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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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波似乎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黑牛大叫一声已向几人迎去。冲在最前的三人提刀便砍,其中一人的刀锋直向着黑牛的颈部,这一刀看来劲大势猛,想必定能将黑牛的人头顷刻间削落下来,只见黑牛弓步相对并不躲闪,重心后移蓦地起左脚向那人脸部踹去,这一脚发势极快,只听‘咚’的一声,竟在钢刀斩落之前将那人踹飞出去,就在此时另两人一左一右挥刀横砍,黑牛弓身下弯避过长刀,同时双肘齐出,击打在两人下颚,黑牛收肘直立,两人一声没喊,颈骨断裂,死在地上。
另五、六人见同伴倒下,也不管高台中就坐的中年男子,将长刀乱舞着向黑牛奔去,黑牛不待余下几人靠近,拔足向当先一人跑去,在离当先一人丈远左右,黑牛抓住当先一人长刀舞下之即,左脚惯劲身体前倾向上一跃,空中虚走两步,右腿向前屈膝,‘嘣’的一声,右膝重撞在当先一人胸口,当先一人胸骨碎裂,仰天摔倒在几米外的人群当中。
这一瞬间的变故大出余下几人意料,几人‘哇哇’大骂,手中钢刀舞得更狂,一起合围黑牛。只见黑牛在包围之下,时而侧走,时而弯身,将几人乱舞的钢刀依依避过,接着他要么肘部或砸或劈,要么膝击、腿抽,将几人全部击打在地。
赵波手扶台柱,看的目瞪口呆,直到街边人群沸动,四散乱逃方才回过神来,手心已全是冷汗,愕然道:“怎……怎么一会事?”没人回答,孙应超、萨其吉也早已吓得傻呆,赵波转脸向孙国豪看去,见他神态泰安,看不出一丝惊慌,不由得钦佩之意渐起,心道:“老大就是老大,果然不同于普通人。”
孙国豪对赵波微微一笑,缓缓道:“没吓着你吧,小朋友?”不等他回答,孙国豪向黑牛一挥手,又道:“找个能问话的过来。”黑牛点头,在地上随手抓提起一个刚刚没打死的人,大步拖上高台来,丢在孙国豪脚边。
那人忙跪在地上,‘叽哩噜咕’的嚎叫,赵波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在向孙国豪求饶,心想:“这个人刚刚舞大刀的时候神气得很嘛,现在怎么变成软骨头?看来尼泊尔大神也不怎么罩他。”正想着,突然听到孙国豪也‘叽哩噜咕’的和那人问答起来,赵波先是一惊,又想:“看不出来小脑壳她爸爸奶胖奶胖的,懂的东西还真多,电视上说,黑社会的人都是些没文化的人,今天看来都是在吹牛B。”正在此时突然四辆皮卡车从远处疾驶过来,车还没停稳,货箱上的人已经纷纷跳了下来。
先跳下车的有二十几人,车停稳后又下来十数人,两拨人看样子少说也有个四十来人。一时间黑影、白光晃动,来人手中不是拿着铁棒,就是钢刀,站成一排,成扇形将高台围住。
赵波暗自道了声:“完了。”不由自主的双腿抖动,却不见他们冲上来,正奇怪突然听孙国豪笑道:“白头、鬼仔出来吧,都这时候了还躲什么?”话音刚落,只见从其中一辆皮卡车上果然缓缓下来两人,正是白头、鬼仔。
两人来到人群前,白头双手摊开,笑了几声,道:“豪哥,别来无样吧?”孙国豪笑道:“你们要对付的是我,为什么杀蜥蜴?告诉我为什么?”白头双手向前一指,歪了下头,道:“蜥蜴啊……”说着左右踱步,站定又道:“我本来也不想杀他的,只怪他命不好,在我们动手之前,让他在尼泊尔看到了我们。”黑牛怒道:“我今天就要给我兄弟报仇。”说着向白头奔去,只见鬼仔不慌不忙的从衣服内包里掏出手枪,对准他,只听叭的一声,黑牛应声倒地,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却又迅速爬了起来,只见黑牛捂着肩膀,脸上青经鼓出,肌肉抖动,又欲在冲,却听孙国豪道:“黑牛,要给蜥蜴报仇也不急这一时,等我先问清楚了在说。”黑牛怒骂了声:“狗日的。”也不冲了。
白头笑了笑,对黑牛阴阳怪气的道:“很能打吗?”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又道:“用一下脑子,这个世界打得凶是没用的,怪不得别人叫你黑牛。”抬起头看着孙国豪,抓了抓头,在道:“豪哥啊,你老了,老得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分不清了,那我告诉你,现在是我人多踩你,踩得你翻不了身,你知不知道?你拿什么和我谈报仇?”说着和鬼仔相对一眼,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赵波暗暗点头认同他们的说法,心想:“小脑壳她爸爸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装英雄,这不是让我们这些前途一片光明的无辜青年给他陪葬吗?他到是一蹬腿死了,可我还连爸爸都没当过,不是亏得很?”
孙国豪道:“现在鹿死谁手还很难讲。”顿了一下,又道:“这么说,那同幕后帮的纷争也是你一手策划的了?”白头一耸肩,笑着点了点头,孙国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这样我就全明白了。”鬼仔骂道:“老家伙,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手一挥,四十几人同时向高台冲来。
赵波到不在乎孙国豪死不死,就算白头、鬼仔没杀死孙国豪,有机会他也会杀孙国豪的,可是现在孙应超在身边,他却不愿看到她受任何的伤,更何况在这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候,他来不及多想,双手将孙应超和萨其吉一推,大声道:“快跑啊,还傻站着干嘛。”孙应超却转身跑到孙国豪身边,拉着他的手慌道:“爸爸快走,爸爸快走。”孙国豪看着她,和蔼的道:“是该走了,你和你朋友先走,爸爸随后就来。”说着他双手拍了几下,霎时从高台下钻出三人,只见三人手中都拿着AK——47步枪。
孙国豪随即从裤袋里掏出手枪,向天连鸣两枪道:“白头、鬼仔,当年你们是在关二哥面前对我发过誓的,今天我取你们的命,你们不会有什么怨言了吧。”说着连同先前从台下钻出的三人将枪口对准冲上来的人。
那四十几人冲到一半,却不想会从台底钻出三人,更不想三人手中还拿着重武器,听到孙国豪鸣枪一时都不敢冲了,站在原地只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赵波这时才明白孙国豪一直这么泰然自若,原来这几天没见他,他早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心下对孙国豪又畏惧几分,想:“孙国豪这么老谋深算,那我的仇还怎么报?”见当下局面已经在孙国豪的控制之中,忙对孙应超道:“小脑壳,我们先走吧,你爸爸看来不会有事了。”孙应超也不答应,走到孙国豪身边,道:“爸爸我们一起走。”孙国豪笑道:“没事,超超,和你们朋友走吧。”说着又在孙应超耳边低声几句,孙应超两行眼泪滑落脸颊,点了点头,走到赵波身边,拉着他的手,小声道:“我们走吧。”赵波也不说话,向萨其吉挥了下手,三人缓缓的从高台后面走了出去,刚走没多远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赵波问道:“小脑壳,我们现在去那里?”孙应超道:“萨加玛塔国家公园。”赵波应了声:“哦。”也不在问,三人在章古纳拉扬寺前雇了辆车,向萨加玛塔公园驶去。
萨加玛塔国家公园因萨加玛塔峰而得名字,在尼泊尔语中指——‘摩天峰’。萨加玛塔峰也就是中国的喜马拉雅山了。萨加玛塔国家公园总面积1244平方千米,公园内有包括喜马拉雅峰在内的七座海拔7000米以上的高峰,一直以来都是世界各地登山爱好者的天堂,每年到这里的登山的游客络绎不绝。
车行了几个小时,在加德满都谷地附近的一个叫塞杜卡的小村庄停下。在村里转了几圈并没有找到类似旅馆的人家,但好在在尼泊尔只要你有大把的卢比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花了不到500卢比,三人便在一个热情的尼瓦尔人家住下。
安顿下来孙应超叫赵波先留在这里别乱跑,便同萨其吉一起出门了。赵波觉得她神神秘秘却也不问,闲来无聊便在塞杜卡村庄漫无目的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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