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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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波反回小厅中,见到先前带路的老头和将自己掳来的俩大汉,心中不免打鼓,暗想:“『擎天柱』说会有人送我回去,可却没当面给他们说,先前得罪黑牛,黑牛怕『擎天柱』不敢在别墅里动我,但是出了大门就‘各安天命’了,到时候黑牛原形毕露还不‘咔咔’几下把我弄成植物人?”一时踌躇,呆呆站着,那里知道今天‘请’他的中年男子就孙应超老爸,在黑道被比喻为东方教父的重量级人物——孙国豪。
带路的老头其实是孙家管家。人称——永伯,跟随孙国豪十数个年头,深知孙国豪脾性,虽不是黑道上的人物,但说话‘道上’的人都要给三分薄面。
当下见赵波礼貌的点了点头,对先前掏枪吓赵波的大汉道:“『蜥蜴』,你和黑牛送这小伙子回去。”一听蜥蜴,赵波暗自打量先一名大汉,点头心道:“哦,原来拿枪的这个变形金刚是爬行动物。”见二人向自己走来,暗叫:“不好。”一挥手,忙道:“等一下……”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
蜥蜴、黑牛二人只当他又要撒泼,也不理会,强行将他架住就往外拖,永伯以为赵波还有什么话要说,喝道:“放开他,没有规矩了吗?惊动了老爷,谁担当得起?”二人一听,急忙把赵波放下,惶恐的点头陪‘不是’。永伯笑问赵波道:“小伙子,你还有什么事吗?
赵波见二人一听‘老爷’二字,吓得仪态尽失,计上心来,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刚我大伯问起我:“怎么从小到大都不来找他?”我说:“父亲去世得早不知道有大伯这样一个亲人……”黑牛是暴脾气打断话头,反驳道:“你当我们是白痴吗?就你那样的也配和我们老板攀亲戚。”
以孙国豪今时的身份、地位,想与他攀上关系的人不在少数,往往都是吹嘘几下,自己和孙国豪的关系如何…如何……像这样的人,黑牛、蜥蜴遇到过不少,二人往往只是笑笑而已,但是到该‘办事’的时候还‘办事’决不手软。
至于‘请’赵波来,二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各中原由向来不细问,三人当中除永伯知道是为什么?请赵波,二人自然不知道个所以然了。之所以黑牛会反驳赵波,其实心中早已经信了大半,这分钟心中不停的念:“阿弥陀佛,希望这小鬼说的不是真的。”蜥蜴处事较为冷静,虽也是半信半疑,心想:“这小鬼能被老板请来,必定和老板有着什么关系,还好并未对小鬼‘怎样’,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脸恭维的问道:“你大伯有什么交代吗?”赵波见二人已经信了,心下松了口气道:“大伯叫我好好孝敬母亲,自己多注意身体,有什么难事,或有人找‘麻烦’就找他。”说着故意向二人看去,见二人一脸的茫然,忍住不笑,又道:“当然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我给大伯说了也不必直接来找大伯,大伯问:‘为什么?’我说:‘请我来的两位大哥待我不错,叫我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他们就行了。’”二人吁了口气,忙笑道:“那是,那是。”
永伯听赵波胡说八道一气只觉好笑,见三人说个不停怕惊动老爷,忙道:“好了,好了,快送这个小伙子回去吧。”有了这个金牌大‘侄子’护身,赵波先前的担心一扫而空,顿时精神百倍,也不要人‘照顾’,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走到大厅赵波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被正上方一副两米来高的巨型黑白照片所吸引。来的时候心里害怕没敢细看,现在一看却吓了一跳,照片中四个人,两个女的坐着,两个男的站在两个女的身后,其中一个男的就是刚刚问自己话的中年男子,虽然照片比真人要年轻一二十年,倒也认得,另一男的不认得,但照片中的两个女的,一个不就是孙应超,另一个不就是…自己的母亲。
吃惊之余赵波连连咋舌,黑牛见他在照片下目瞪口呆,住足不走,指着照片,笑道:“这是你大伯和伯母,傍边那是你大伯的好兄弟赵青,前面那个是他老婆。”赵波沉吟道:“赵青……”蜥蜴道:“照片是十几二十年前照的,听说当年这个赵青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和你大伯是生死兄弟。”赵波心暗想:“如果照片中的的那个女的是我老妈,那男的又会是谁呢?『擎天柱』的老婆又怎么会和孙应超那么像呢?”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脑中,忙问:“这个赵青现在人在哪?”蜥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还是先走吧!你大伯脾气不好,被他看到我们还在这里就不好了。”赵波点头,跟着二人出来,上了车。蜥蜴问道:“小兄弟,你要去那里?”赵波这才回过神来,想到今天吴涛叫自己到公司,道:“小十字,『地**夜总会』。”
下了车,蜥蜴递过一张名片道:“以后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赵波接了名片也不说话,放进口袋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上次进办公室吴涛态度冷漠,‘开除’二字说得异常的坚决,和这次在见到吴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判若两人。赵波刚坐下,吴涛就端茶、递水一个劲的献殷勤,和赵波拉了半天家常,才道:“赵波呀,你对公司的‘功劳’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对于有功之臣理应该特殊照顾,你说对吧?”赵波点头道:“是,是。”心想:“一会把我贬得一文不值,一会说得我劳苦功高,难到今天他是吃错药了?”赵波不傻,他和吴涛认识以来就知道吴涛是个势力小人,以他自己来说,吴涛是绝对不会给他什么好脸看的,但是今天吴涛会这样反常是他没想到的。
吴涛道:“因此我决定破例一次,让你重新回到公司工作。”赵波问道:“还是回水果间吗?”吴涛一愣,随即笑道:“你想在哪个岗位?”赵波试探着问:“我想到可以学点东西的地方可以吗?”没想到吴涛爽快的应道:“行,你想到哪个吧台,你先去看好了来给我打声招呼就行了。”赵波喜道:“不用看了,我想到乙吧去好吗?”他想到乙吧去其实并不是想学什么东西,主要是乙吧‘物产’丰富应有尽有,想饱口福那是举手间的事,在则乙吧离舞池较近,看表演那是‘呱啦啦’没话说。他期盼的看着吴涛,心中想着:“不可能…不可能……”没想到吴涛却应道:“好。”

谢过吴涛,赵波怀着喜悦、兴奋并进的心理一阵小跑到乙吧,也不同乙吧阿本打招呼,一弓身便进了吧台。阿本没想到赵波还会回来,更没想到赵波会突然跑到这个吧台来,忙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赵波笑道:“没事,‘上面’叫我来这里上班。”阿本似乎不相信他的话,又问道:“你不是给开除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一听‘开除’赵波就来气,看着阿本心中暗骂:“妈的,又不是你开的公司,屁话多。”也不回答他的话,大声笑道:“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如此‘无敌’的人阿本还是第一次见,摇了摇头走开了。
回公司上班后到没什么人找赵波的麻烦,和阿本相处的时间长了,两人也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阿本觉得赵波人不错,将自己所会的几款鸡尾酒和杯花也尽数教给赵波,这段时间孙应超忙着学习,很少来找赵波,但电话却还是常常联系的。赵波初会调酒甚觉得意,常常将‘我在调酒界’挂在嘴边,时不时就在人面前买弄自己会的那两款酒,虽少了孙应超陪,日子到也过得潇洒,就这样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这天赵波正在工作,吧台前来了两男、两女就坐,四人谈话间操着一口浓郁的‘京片子’。只听一男问道:“喝什么酒啊?”一中年女人道:“啤酒胀肚皮,还是喝红酒吧!红酒味儿好。”年轻女人道:“别儿,老喝红酒有什么意思呀?来这玩,还是喝鸡尾酒吧,那玩意儿刺激!”另一男向吧台瞥了一眼道:“这破地方,能有人会调酒吗?”先一男道:“叫酒保来问下不就知道了。”说着招了招手。
赵波一直在听几人说话,听到年轻女人说要喝鸡尾酒,心下正赞赏年轻女人有‘有品味’,却听另一男‘怀疑他不会调酒’,暗骂了几声‘辣块妈妈’,见先一男招手,忙笑着走近几人道:“先生、小姐晚上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他在服务行业做的时间不短,服务用语一出口便是一套套的。
先一男道:“你们这里有调酒师吗?”怕赵波不懂,右手在空中晃了晃,又强调道:“调酒师知道吗?”赵波低头冷笑了声‘呵’,抬起头缓缓道:“我就是。”心想:“狗眼看人底,老子就是调酒师,surprised吧!”却见先一男笑着对另三人道:“谁说这里没人调酒,这小伙儿,就是调酒师。”这话听着像是夸奖,但是却让赵波顿时感到尴尬不已。
另一男问道:“『红粉佳人』会调吗?”赵波虽只会调几款酒,但这『红粉佳人』却是他学的第一款鸡尾酒,笑道:“『红粉佳人』这款鸡尾酒简单,主要材料有:‘金酒、君度、红糖水、蛋清半只、柠檬汁。’是一款经典的鸡尾酒,但在我们调酒界存在争议,主要就是在放不放‘君度’上的争议,有两种说法,一种说:‘『红粉佳人』从‘诞生’时就放有君度,因此认为应该放君度。另一种说:『红粉佳人』是款女士鸡尾酒,放了君度太烈,因此认为不应该放君度。’”先一男没想到面前这个瘦小青年会如此专业,连连鼓掌向另一男问道:“怎么样?”另一男不服气,却又一时找不到什么来说,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先一男在两个女的耳边低声几句,转头对赵波道:“调两杯你最拿手的酒,给两位美女,给我来瓶『科罗娜』,给我哥们来……”侧脸问另一男道“你喝什么?”另一男道:“『毒药』。”赵波以为客人在给他开玩笑,虽然觉得不好笑,还是‘哈哈’笑了几声,以示意对客人的尊重,先一男道:“那玩意儿不好喝,你真要点?”另一男道:“没事就它了。”
赵波见俩人说得认真,心想:“这‘角儿’不会知道我是‘调酒师’想不通,想喝毒药自尽吧?如果我成全他,真给他弄杯毒药,那我不成了杀人凶手了?”想着故意蹲下,装作找东西,又想:“看不出来北京人这么阴险,见我‘年轻有为’就嫉妒,想用他那老命换我热血青年的命……”正想着,只听先一男喊道:“小伙儿,小伙儿。”赵波站起身来,先一男道:“就刚点的那些了,在给我哥们来杯『毒药』,麻溜的啊。”
赵波见这四个北京人真要‘害’他,怒道:“喝什么都有,就没有有毒药,那么喜欢喝毒药去农药店喝。”四人先一愣,一脸愕然的看着赵波,不明白是什么让他这么愤怒,片刻年轻女人噗嗤一声笑了。
点‘毒药’的男子似乎明白过来,欲伸手抓赵波,被先一男格住,点‘毒药‘的男子骂道:“妈的,你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们说话,把你们经理喊来……”又要伸手抓赵波,先一男急忙将他抱住道:“算了,算了,我们来这里不是找开心的吗?既然不开心咱换个地方。”转头对赵波道:“小伙儿,赶快道歉。”赵波最恨别人骂他母亲,被点‘毒药’的男子一骂已经是火冒三丈。这会儿听先一男还叫他道歉,那里肯听,回骂道:“你才妈的!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我们这里是夜总会,不是农药店,跑到这里找农药,我看你是没喝酒就醉了哟!你老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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