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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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忽闪忽闪的过着,没有人在意。
一晃,三个多月已经过去,冬天已去,春分悄然而至。山脉相连的遥城,上上下下,已经多了点点的绿意,天气见长,风已不凉,夜晚迷离,令人心旷神怡。而在市里,却已是绿树见阴,花开朵朵了。
而经过这一段的努力,钱孙的工作也渐入佳境,不用监督,促销员们在酒店中忠心耿耿的推销着啤酒;即使他每天躺在床上,磕着瓜子,啤酒也流动如水,创造着一个有一个令人超满意的销量。甚至许多时候,顾客喝的都是当天生产的。钱孙于是很得意,得意的有些忘形;而公司销售经理开会时,也常常以他为样板,教育别人,还公开说,计划在五一前后,带领他的团队,来遥城参观学习,也曾在半公开的场合暗示,提拔钱孙为区域主管,负责七八个县。
可是,风向无准头,世事难预料。当公司宣布了新的区域主管时,却不是钱孙。钱孙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平日里,在促销员和经销商面前,已经不知夸了几回海口,说来日不长,等他升为主管后,一定要宴请他们。而今,怎么面对他们呢?等钱孙开完会回到遥城后,思前想后,越想越气,越想越窝火,于是,第二天,他有返回了市里。
当当当,敲开了销售经理办公室的门,钱孙便是一通理论。钱孙是情绪激昂,口若悬河,声音高亢,说他刚开始开拓市场时是如何的辛苦,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才成为公司的标杆市场。而今,公司却将一名市场表现平庸的二流人员提为主管。一句话,就是不服。
而他的主管经理不愧为职业经理人,他静静地听完钱孙的讲述,然后便婉婉道来,说他原先是打算提拔钱孙的,可是经过多方探寻,认为钱孙还是欠缺管理者的能力和经验,还需努力和锻炼。
钱孙一听,哪里服气,立刻面红耳赤,说经理提升之人,只不过大他几岁,为人只知道事故圆滑,拍拍马屁,奉承一下别人,那里有什么真作为?而自己呢,像头瞎驴,绕着碾子一门心思往前转,却不想转来转去,只是原地转圈。
好个经理,一套化功**无形无色中,已入佳境,他任由钱孙排江道海,汹涌澎湃,却始终面带微笑。而听到钱孙说他自己是转磨瞎驴时,便实在忍俊不禁,哈哈而大笑。钱孙一看,经理不怒反笑,好像自己的一套金刚无敌拳打在棉花团上,无声无息,不禁心中丧气,一想自己这样一通言语,却失几分风度,冲天锐气顿挫许多。经理这时又道,他提升的是一名区域管理者,是一位能够和什么人都能够打成一片的人,而不是一名实干家,如果钱孙能悟透其中的道理,将来必成大器。而现在,提升的那个人当主管,他也只能当一名主管,而你如果两者兼备,前途无量。然后经理有讲了一通大道理,说到最后,钱孙只有点头称事,既俯首又贴耳,心中也变得十分愉悦。最终,他有雄赳赳气昂昂,跨上长途车,回到了遥城之乡。
回到遥城,经销商知道已经这次没有提拔他为区域主管,但见他不露伤心,反显欢颜,甚觉奇怪,聊问原委,钱孙便一一道来。经销商听后,笑到:“钱孙你太实在了,你相信经理说的话吗?向经理如此高水平的人,这不过只是让你安心工作的一种手段罢了。你想想,经理如果真想重用你,为何不一边提拔你,一边在叫你如何管理啊?在说一名区域主管,只不过是经理的传声筒罢了,平日有什么管理?而你的优秀成绩,是最有力的威信,他却弃而不用,为什么呢?”
钱孙一听,原先愉悦之情顿消,犹如低头默走,有人当头一棒,只打得他是眼冒金星,四肢乱晃。经销商的话确实有理。和经销商相处,虽说他精打细算,见钱眼开,但觉得钱孙一是为人实在,二是啤酒确实大卖,对于钱孙向来是礼仪相加,坦诚相见。而今这番话,绝不会是挑拨钱孙和经理关系的。想至此,钱孙立马像是吹的鼓鼓的气球,用刀划了一下,瘪了。

在随后的几天中,钱孙就像夏日暴晒的南瓜秧子-------歪歪蔫蔫。弓着一张背,达拉一张脸,见人不言笑,做事无精彩。他一门心思只想着这件事了,觉得经理的话却有道理,而经销商的也令他信服。最后只闹的他身心憔悴,一脑子疲惫。
当促销员们知道此事后,便借着一名朋友生日的机会,邀请他也来参加。钱孙心中十分的感动。说实在的,以前关心她们,很平等得对待她们,但在内心深处,却是总认为她们文化低,俗气,没有多少共同语言。而自己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大学生,当然要高人一等了。而这次她们相邀,而来排解他心中的郁闷,只一点,他便觉得很满足。
这一次的聚会,确实让钱孙放松的一塌糊涂。
他们是在一家干净而实惠的饭店中举行的。席间,老大先讲了几个笑话,把气氛活跃了起来,然后便又玩起了喝酒游戏。钱孙很快融入其中,忘掉了心中的烦恼。以前他是很少喝酒的,不论是公司同事聚会,还是经销商请客。他怕酒多后做出一些失仪的事。而今,他想趁机放松一番,便意气风发,豪气充满天。促销员在旁边赵经理长赵经理短的,更让他气势如虹,夸张而放纵,女孩们也喝了酒,也都变得兴奋而冲动。
喝酒间,人们都说老大喝的说少,便闹着罚她,钱孙看着老大一副楚楚动人四面告饶的摸样,怜香惜玉之情顿生,便说愿意代喝。人们便转头那他和老大开起了玩笑。钱孙已有些醉意朦胧,哪里在意,便放言道,谁喝不了酒,他都愿意代喝。这一下可不要紧,女孩子们纷纷说喝不了酒,把酒杯一一放在了他的面前。钱孙迷迷糊糊,伸手便去端杯。老大一看情景不对,便说大家都喝了不少该回去了。别人意犹未尽,那里就此罢手,见她出面又替钱孙解围,便把矛头有齐齐的转向了她,说老大如此的袒护钱孙,是不是和他怎样怎样。老大喝酒脸未红,这时却大红起来。但她却大声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和赵经理就是好!怎么了。人们愈发起哄。
钱孙这时虽然看着她们说话,却已不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最后,人们闹得他前言不搭后语,挨个叫她们姐姐长姐姐短,才纷纷罢手。女孩怕他回不到旅馆,便轮流搀扶着他,才回到了住所,然后纷纷离去。最后有老大和如花有看护了一会儿。{如花是执意和老大一同留下的,说她喝的不多。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和多是。}见没有事,她俩也离开了。
钱孙躺在床上,没有一分钟,便已呼呼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门,他已没有了任何的记忆力,只是凭着本能,晃晃悠悠的开了门,有晃晃悠悠躺下。
进了屋的是如花,她说自己的东下落在了屋里了。钱孙这时如同一头死猪,没有了半点的反应。如花拿起了自己的东西-------一把钥匙,却并未离去,只是静静地坐在床头,仔细的看着钱孙,一动不动像是要把他的鼻子眼睛眉毛都一一刻在心里一样。她忽而兴奋,忽而呆滞,忽而傻笑,忽而黯然。
这时,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偶尔窗外划过的一声汽车的尖叫,显得格外刺耳。远处,有一家歌厅,隐隐约约,传来不知哪个俗人在声嘶力竭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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