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和如花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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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和促销员一起喝酒喝醉之后,钱孙便有些后悔了。虽然他不知道,那次醉酒后,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可是,从促销员的暧昧的谈论中,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有两件事很反常,便是证明:一是老大目光变得殷勤而柔媚,行为亲密的有时让他很难堪,比如,她竟时不时的跑到旅馆中,帮他洗洗衣服,或者,和他聊天聊到很晚:二是如花似乎很少和他见面,即使见了面,她也刻意躲避着他,目光游离而陌生。
经过那次醉酒后,钱孙的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不再为没有升迁而郁郁寡欢了,可是,也失去了对工作的兴趣,但他的销售业绩每天依然稳定而快速的提升着。
经过那次醉酒后,他便常常把自己憋在旅馆中,不想动弹,而看着电视,便成了他唯一的能够消耗大量时间的好方法了,不论是电视剧,体育比赛,财经报道,他都全盘接受,甚至那些让人们痛恨的垃圾广告,也眼睛一眨不眨的把它们耗完,直至屏幕上出现了四个大字:晚安再见。无聊的时间耗是耗完了,可他的眼睛却扛不住了,还没有几天,看什么东西便都是双影了。不能让一点五的眼睛变成零点五吧,怎么办,对了,录像听,那里的屏幕大,距离又远,对眼睛有好处!想到这里,不由得暗自窃笑。于是,他的工作兼娱乐场所换成了录像厅。有时候,他也想这种无聊的生而消极的生活,不应该这样,可是,应该怎样呢,他又不想。直至有一天,录像厅被封了。幸亏那天他有事没有去,事后,他听说,不仅抓了老板,还抓了许多当时在看录像的人,给他们一一做笔录,然后罚款,一人一千,如果讨价还价,加罚一千。一千,可不是个小数目。
录像厅是去不成了,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地方可已去消遣。歌舞厅?那地方偶尔一两次,摆摆谱,还行,自己是一名无钱阶级的打工仔,不是有钱阶级,连一名白领都不是,摆不了谱。或者找一位吧台小姐过夜?寻欢作乐醉生梦死一回?这种想法他确实想过,尤其是看过录像或某个寂寞无聊的夜晚,可他又怕被小姐传上什么什么病。那是的他根本不知到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避孕套,不像五六年后,这种叫避孕套的东西堂而皇之的被广泛的传播着,在电视上也做起了广告。他也怕如果真的那样做。出了什么乱子,作为一名外地人,后果不堪收拾。去遥城的风景点去转转?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只是季节尚早,草未成片,花未灿烂。
某一天的某一地点的某一时刻,他忽然想到:既然这一段老大变得如此的主动,何不和她发展发展关系?不由得心中又一次窃笑。决定已下,一切发展的顺利快捷,毫无悬念。于是,一到夜晚,抱头谭边,垂柳枝下,石板凳上,青草花前,便出现了他俩的身影,时而偶偶私语,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又亲又热,时而又引吭高歌。当然,引吭高歌者自然是他了。谈情说爱中,她快乐而直率,而他则主动而直接,一切都顺着自然而自然的发展着。看着关系朝着预期进行着,,他决定向最后行动冲刺,去奔向兴奋而神秘的幸福终点站。
那晚,月光朦胧,春分暖暖,小虫在草丛中低声吟唱,心跳在冲动中超速运转,可是,当他的手试图打开她的最后一道防线时,她突然问他:“你爱我吗?”爱?爱!这个字对于来数,是如此的陌生而神圣。爱她吗?他不知道。爱这个字他从未对别人说过,即使是他大学时的初恋女孩。可是,眼前确是如此的紧迫,需要他当即立断。为了踏上幸福终点站的站台,他含糊的应付着。可老大依然不肯就范,又追问道:“那你愿意娶我为妻吗?”娶老大为妻?这个问题,他更从没有想过,也许一百年后,可能会想到这个问题,可不是现在,现在问这个问题太可笑了,于是他冲动的双手立刻戛然而止,湍急的血液瞬间化成了一潭死水。
一时间,他不知所措。看着眼前曲线动人,春光无限,他咳了咳,对她说:“我喝水喝的多了,我要小便。”她看着他转身而去,一言不发,只是用双手捂着胸前,满脸愕然。八年后的某天,他这样评价当时的自己:傻xx。
经过了和老大不成功的恋爱行动后,愈发觉得日子空洞无味,只好又把时间耗在了电视上了。而这时的他,看电视已经心不在焉。他把那台没有遥控的电视搬到了床上,对着它的按键,来来回回的换。迷迷糊糊,他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他又睁开了眼睛,直到某一天的上午,一件事让他回到了现实。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十点左右,他无精打采的到了经销商的店面。有好几天不去,总得打个照面。一见到钱孙,经销商便说,这两三天来,老大一直再找他,说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他。
自从那晚失败的行动后,对老大变得不冷不热,而老大也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再殷勤而柔媚。而今,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呢,钱孙想。
于是,第二天,钱孙起了个早,来到了经销商店面。
八点半,老大姗姗来到。一见到他,便有些兴奋,把他拉到了一边,悄悄地告诉他,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一个多月来,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和如花走到关系非常密切。钱孙随口轻“哦”了一声。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并未像以前那样夸她对工作认真负责等等的话,她很有几分失望,可她还是禁不住说了事情的原委:有一个男人,打扮的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这一段经常来找如花。而如花和他似乎处的还不错,两个人一块儿经常有说有笑的。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他心想,以前经常听说有白酒促销员傍大款的事,没想到,今天会发生在自己促销员的身上,但也说不上是什么怪事。老大见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悻悻然,说没有什么事情,那走了,再见。见她转身而去,觉得自己也许有些过分了,这毕竟是发生在自己的促销员身上的,于公可以说会影响到如花的工作,对公司来说是一种损失,而于私,如花正是一名涉世不深的单纯女孩,如果真被那个半老男人糟蹋了,心中有些不忍。想到此,他便叫住了老大,道:“谢谢你向我汇报。你告诉如花一下,说今天中午下班后,到旅馆里去找我。”
下午三点左右,如花来到了的住处。
有段时间不见,如花竟有些认不出来了,以往的丑小鸭,今天竟好像变成了白天鹅。一双白色的高跟皮鞋里,是两只精致小巧的脚丫;一条淡雅的浅色水裤,盖不住修长惑人的双腿;一件半透明的乳白色T恤,衬托出一位丰盈婀娜的少女;而她那一年不变的学生式齐耳短发,依然整整齐齐;乌黑的发间,是一张纯净洁白的脸,脸上闪着两颗乌黑的大眼。她说不上非常美丽,更谈不上妖艳,却自有一种干净清爽的味道,如一股山间清泉。一时间,钱孙竟有些魂不守舍了。
眼前这样一位女孩,竟和一位半老男人整天厮混?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是苦涩,无奈?还是酸楚?或者还有几分妒忌?他不知道。虽然对于她来讲,这也许是不错的归宿了,从此可以离开荒凉的大山,一步踏入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不是很多女孩都选择了这条道路了吗?
如花见钱孙有些发呆的看着她,便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轻声问道:“经理找我有事吗?”
钱孙缓了缓神,委婉的对她说:“听别人说,你在交朋友。不过交朋友要慎重,你年轻,阅历不多,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要为自己长远考虑,不要图一时的安逸,。。。。。。。。”云云。
如花听了他的话,先是有些发愣,后来有些理解,却默不作声。但见他口中喋喋而总不休,便有些赌气的说道:“我和那个男人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那个男人关心我,我觉得很开心,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的对我好。”
见她脸红脖子粗的说着,钱孙有些哑然,前面是粪坑便池,而有人却偏偏喜欢泡在里面洗澡,拦都拦不住,有什么办法呢?钱孙叹了口气。可有觉的她好像在掩饰什么,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如果她真的跟了那个男人,再找她这样敬业的促销,还真不容易。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轻易的走掉。于是,他又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对她说:“现在,我不是以一名领导的身份,而是以大你几岁大哥哥的身份,对你说,要你回答几个问题,你现在不必回答,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在回答我。一,那个男人是真心对你好,还是虚情假意?二,他对你好,好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六年?三,他有家人吗?他的家人怎么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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