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怒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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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脑袋探进门来,赶忙缩回,“当当”门上轻轻响了几下。
“等等。”姐姐连忙穿上衣服,拉开房门,门前站了一个小小男孩,正是小亨利。
“姐姐早。”
“亨利,对不起,饿了吧,姐姐起晚了。等等,姐姐马上去做早餐。”姐姐边说边向厨房走去。“这是什么?”姐姐停住了脚,看着餐桌。
“姐姐,早上好。”小亨利骑士般弯下了腰,将椅子拉开,“姐姐,坐。”
姐姐茫然坐下。小亨利给姐姐面前的杯中倒上牛奶。将冒着热气的面包放进姐姐盘子里,盘子里放了姐姐爱吃的黑火腿和煎蛋。随后,小亨利走到餐桌对面,坐下。
“姐姐,吃早餐吧。”
“亨利,这是你弄的?”
“是啊,姐姐。姐姐,我是大男孩了,男孩应该照顾女孩,从今天起,让我照顾姐姐吧。”
“亨利。”已经发誓不再流泪的姐姐,眼睛湿润了。
灿烂阳光中,姐弟俩用着早餐,院中花木的香气从窗口飘进来,鸟儿叽叽喳喳的歌唱。小亨利不断讲着学院中发生的好玩的事情,姐姐听了,发出清脆的笑声。
神之大陆纪元3040年,雅玛帝国第38代神圣君主阿里克斯38世执政第59年,6月17日。
昼,晴朗无云,大陆风力1-2级,大陆温度28度—38度;夜,晴朗无云,大陆风力2-3级,大陆温度24度—28度┅(摘自雅玛帝国奉天司《奉天录》)。
第二天一早,姐姐送弟弟去坐学院马车。清新的空气中,晨光透过街边的绿树斑驳而落,小亨利拉着姐姐的手,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小妖精,小妖精,罗丝是个小妖精;小,小,凯特家的小;小妖精,小妖精,罗丝是个小妖精;小,小,凯特家的小…”孩子们又出现在姐姐身后,拍着手唱着,跳着,笑着,追着。孩子们的行为没有受到过大人的责罚,在大人的默许中,在姐姐的忍让中,孩子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并从对姐姐的无情欺负中,获得了一种极大的快乐和满足,尤其是平常被大人打骂惯的孩子,对于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孩,更是认为理所当然应当应份,仿佛要把自己所有委屈痛苦难堪精力全部发泄到这个被大人暗地嘲讽辱骂唾弃践踏的十四岁女孩身上,对于这种事情,他们越来越得心应手,越来越得寸进尺,越来越残忍凶暴。更多的孩子捡起了石头,向姐弟俩扔去。
小亨利不明白这些孩子说的什么,本能地感到不是好话。同时发现,当这些孩子们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时,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姐姐沉默了,拉着自己摇来摇去的手突然僵硬,头深深地低着,脸色变得煞白,脚部加快了很多。可是,越是逃避,越是招来了身后孩子们的无情羞辱与追赶。在清晨的水手大街上,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可是,人们只是默默地看着,有些匆匆而过,有些驻足观看,有些嘴里吃着零食聊着天悠闲旁观,却没有一个人来管,发生在他们面前的罪恶。这些,会给他们一天的平淡生活增加些许乐趣,茶余饭后增加些许谈资。
小亨利想到了姐姐身上的伤痕,挣脱了姐姐的手,缓缓转过身去,冷冷地瞪着越来越近的孩子们,“就是他们欺负姐姐的吧。”小亨利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头脑变得分外冷静,这一刻,二十三个孩子,每一个孩子的所处位置、脚步声、叫骂声、呼吸声全部清晰浮现脑海,这种感觉刹那出现,非常奇妙,无法述说。如果小亨利有机会将这种感觉和斗气级别更高的人探讨就会知道,只有在白雾四层才会出现类似的精神力状况,那么,还未达到白气二层的小亨利怎么会有如此高的精神力呢?这种状况将会伴随小亨利很久很久,日后,小亨利无论怎样修炼,精神力始终高出斗气两三层。
“亨利,快走,他们人多,你会受伤的。姐姐没事。”姐姐看情况不好,拉了弟弟要走,却拉也拉不动。
“姐姐,不能走。”小亨利回头对着姐姐笑了笑。这一笑,充满了自信,让十来岁宛如幼女的小男孩浑身上下充斥魅力,姐姐不由愣住。
小亨利回过头来,伸手抄起身边一根靠在墙上的木棍,冲了过去。前面的几个孩子见一贯被自己追打的人突然反击,吃了一惊,顺手将石头砍向小亨利,小亨利身上白气袅袅,宛若透明轻烟,脚下一加力,石头竟然落空,转眼间,小亨利已经冲到跑在最前面的孩子面前,这孩子刚要伸手打来,小亨利借着冲劲一棍子将这孩子刺翻在地,这孩子躲闪不及,双眼一翻,口中吐出鲜血,小亨利紧接着狠狠一脚,将跟在这孩子后面的孩子踢倒,顺手一棍戳中这孩子的肚子,这孩子惨叫声中身体立即蜷缩起来。这时,后面三个孩子已经冲到,小亨利手腕一抖,木棍竟被抖了个剑花,三个孩子慌忙闪身,“啪啪啪”三棍,狠狠地打在身上,三个孩子来不及惨叫嘴里吐出鲜血,“啪啪啪”又是三下,小腿骨被棍子击中,三个孩子顿时歪倒在地,“爹呀妈呀”地哭叫起来。后面的孩子见事不好,顺手抄了旁边的棍子、树枝、石块一拥而上,小亨利心中怒极,迎面冲去,犹如虎入羊群,木棍一扫,拿着棍子的孩子齐齐来挡,却觉虎口剧痛,“噼里啪啦”手中的棍子已被打飞,小亨利抡棍一扫,惨呼声中,众多孩子纷纷倒地不起,哭声喊声大作。几个孩子站在外面用石头砍,小亨利躲闪不及身上已经挨了几下,小亨利大怒,抡起棍子将这几个孩子一一打翻,其余孩子见事不好,抱头鼠窜,就要跑,小亨利毫不容情,追上去一个个痛打在地。
小亨利正在追赶跑在前面的孩子。忽然胳膊被一只大手抓住,“你这孩子真够狠的,有没有人管。”原来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壮汉看不过眼,见义勇为,伸手来拦。小亨利的愤怒随着追打本已渐渐消散,被这大人一拦,不由怒火再次燃起,海蓝色的大眼睛中血丝隐显,在夏日晨光照射下,竟泛出紫色光芒。全身白气丝丝缕缕,普通人虽然看不到,但觉小亨利被什么透明物体包裹一般,只有修炼过的人才清楚知道,这是白气二层才有的境界。小亨利胳膊一抖,这名壮汉踉跄了一下,“啪”一棍子狠狠打中肩膀,壮汉“腾腾腾”倒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正要大骂,眼前棍影闪动,忙伸手去拦,“啪”一声,胳膊上火辣辣疼痛,顿时抬不起来,壮汉疼得大叫一声,右肋一阵剧痛,“喀嚓”声中骨头折了几根,壮汉双膝跪倒,“啪啪”几声,后背头部剧痛,“咚”迎面一只小脚踹来,将诺大身躯踢得倒地翻滚。小亨利收拾了见义勇为者后,抬头见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即将跑远,从地上捡起石头。狠狠砍去,“噗通噗通”两个孩子栽倒在地,搓出很远,挣了几下,再也不能起身。

从小亨利抄起木棍,到二十三个孩子、一个壮汉倒地不起,街上哭声喊声一片,短短三五分钟,形势已经大变。十岁男孩举棍昂首站立大街之上,一时竟没有人上来。
“你这个臭孩子,臭婊子养的,敢打我们家孩子,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娘跟你拼了。”几个大妈级的人物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冲了上来,就要厮打。小亨利眼神一冷,棍风起处,“哎呀哎呀”更为凄厉地哭声响起,几个大妈轰然倒下,翻滚哭叫,满嘴更是大骂不止,小亨利缓步上前,照着肉厚的地方举棍又打,一棍下去,便是青紫一道,打得几个大妈哭爹喊娘连喊带爬,纷纷磕头认错,方才住手。一眼横扫过去,将刚才被石头打翻在地的两个孩子拖了脚过来,连踢带打,倒在地上的孩子大人,凡是嘴里不干不净的,举棍痛打,边打边叫,“让你们欺负我姐姐,让你们欺负我姐姐。”直到和那几个大妈一样,磕头求饶,方才罢休。
小亨利见到眼前高高矮矮男男女女跪倒一片,多日以来,积累胸中的郁闷顿时消散,大笑起来,整条大街上仿佛只听到这名十岁男孩稚嫩的笑声。街上围观众人面面相觑,惊得呆了。
小亨利手一抖,“哐啷啷啷”木棍丢到地上,起身向姐姐走去,这时,旁边几个粗壮大人见有机可乘,义愤填膺地冲了上来,充满正义感地嘴里骂道:“你这没家教的孩子,还反了天不成。”小亨利身上白气缕缕缠绕,迎头一脚将一个大人踹到在地,小亨利人小腿短,只踹到了这人的大腿上,这人觉得如被铁棍击中,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小亨利身子一转,捡起地上的石头,劈头砍去,余下几人只觉头上、胸上疼痛,顺手抹去鲜血满掌,不由红了眼睛,高声喝骂,将小亨利紧紧围住,抡拳就打。
小亨利空手被几个大人围住,并不惊慌,几个大人的一举一动、孰先孰后,头脑清晰映现,身上白气更是蒸腾凝聚,有如夏日热浪蒸腾,懂得斗气之人一眼便可看出,短短几分钟,小亨利的斗气已经由白气二层提升到了白气三层。十岁男孩手掌一起,挡住一个碗大的拳头,身形一闪,躲过其他几人拳脚,手腕随之一翻,狠狠一拉,“喀嚓”一声,碗大的拳头连同后面的粗壮胳膊顿时垂落,惨叫声大起。小亨利向那人一冲,将那人狠狠撞翻在地,那人只觉犹如被巨石击中,鲜血狂喷,倒在地上。小亨利身形一闪,已经出了几人的包围圈,身形旋转回脚跺向一人的腿弯,那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脸面重重磕在地上,口鼻戗破乌血流出,牙齿掉了几个。小亨利随手捡起其他孩子扔到地上的树枝,照着剩余三人打去。夏日炎热,这几人穿得单薄。几下之后,衣服破碎,长满汗毛的身体上条条血道。小亨利树枝再扫,击中几个人的小腿和膝盖,这几人腿上剧痛,再也站立不住,倒在地上。小亨利挥起树枝劈头盖脸打了下去,直打得五个大人鲜血流了一地,跪在地上连连讨饶,才将树枝扔下。小亨利挺直身躯,站在大街中心,对着倒地众人说道:“以后,不许欺负我姐姐。”这才转身向姐姐走去。围观众人噤若寒蝉,再也不敢上前。
姐姐站在一边,只看得提心吊胆,惊心动魄。见弟弟走了过来,从身上掏出雪白丝帕,将溅到弟弟额头的血渍擦干净,拉起弟弟的手,去赶学院马车。
众人见小亨利已经远去,这才纷纷爬起,旁边具有正义感的人蜂拥而上,将几个倒地不起的孩子大人抬起,送到神殿治疗。更有几个勇于维护社会治安、帝国安定团结、忠于法律之人商量了,到诺兰城骑士团告状,要求严惩凶手,清除社会渣滓,赔偿医疗费用,还给水手大街一个安定繁荣的良好局面。
骑士团调查发现,这许多人等,均被一名十岁小男孩打伤,再一调查,这名小男孩是奥深学院学员,已经读到中段学院四年级,到中段学院做进一步调查,该名学员一贯品性优秀,曾经获得奥深学院一等学员勋章。骑士团调查小亨利一事很快被反映到学院高层,负责此事的正是原先处理小亨利受伤之事的那人。那人始终关注小亨利的情况,要求有关情况一定要向自己汇报,这次一看是打了许多人,心里暗想,小亨利肯定是有高人指点,虽然家里出了这些事情,还是暗中照顾比较妥当,等到什么时候高人回来,小亨利肯定有翻身之日,也不枉费当初自己苦心。于是,问了问骑士团那些被打的人情况,无非是些平民,没有死人,更不当事,直接和骑士团相关方面打了招呼,要求按下此事。等到几天没有露面的埃德温骑士从姐姐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已是风平浪静。
埃德温骑士听了这个消息,借机将所有功劳算到自己身上,大大吹嘘了一番。心里却想,这回,美人是保不住了。于是,几乎天天过来死命地姐姐,这才恋恋不舍地带着姐姐来到兰迪妈妈。兰迪妈妈看到不到十五岁的姐姐美丽娇小惹人怜爱,心生欢喜,问了姐姐身世,听到曾经就读奥深学院中段学院,更觉得发展潜力巨大。姐姐说有个弟弟很小正在,长期在学院住宿,放假时自己需要回家照顾,时间基本是寒暑假和周末。兰迪妈妈想了想,说这样可以。
这天,是神之大陆纪元3040年,雅玛帝国第38代神圣君主阿里克斯38世执政第59年,6月19日。
这天,女孩,离自己十五岁的生日,还有两个月零十天。
小亨利自从棍打水手大街后,唯恐有人再次欺负姐姐,偷偷回来了几回,看得无事,正值快要毕业,离放假也没几天,不再回来。正好和埃德温骑士错过,等到放了暑假,姐姐已经进入兰迪妈妈,和埃德温骑士从此不在家中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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