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眷恋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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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浴室,屋内已经没有人了,在桌上有一张纸条和卡
范姜:
这里是一百万,医生已经在联系,有结果的话,会和你联系。
车子,你先开走,将它停在饮水公司前的车场就可以了。

他收起卡,面无表情,本就只有这样的关系。
他打开车门准备离去,不经意的看向江边,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即吸引住他的目光。
那纤弱的身体,柔顺的长发,在半个小时前还沉睡在自己的怀中。昨日的**,自己是全身心的投入的,第一次接触女子的身体,无法和别人的做比较,却是如此肯定,这女子的身体是最美的,在**时的粉红,那红唇轻启的妩媚,眼睛如黑宝石般的吸引。
更让他惊讶的是,大胆如她竟是个处子,没有经历过任何男人。他亦是她唯一的男子。
没有想过的是,自己也有初次情结。
他苦笑,眼睛却盯着江边的人看。
她缓缓的在江岸走,低着头,像是在找寻什么。
原本想立即离去,但是依然未走,他靠近。
看她专注的未发现他来,在江水中拣起圆润的鹅卵石,然后迎着阳光看石头的花纹。再放进挽起的裙摆中。
她看见前方男人的脚,抬头。
呵,皱着眉头干什么?并没有要求他来告别!她以为他会立即离去。
“你……没有走吗?”
“打扰你了,忘了自己只是买来的情夫,我这就走。”他恨恨的说,怎么会鬼上身似的跑了来。
刚要转身离开,就被人扯住了衣角。低头看,是她细白的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走我很高兴。”她扬着头对他笑,像是个迷路的小孩找到了家。
她意外的脆弱,不是她想要的。只是在这样的一个时间,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自信和理智。现在的她完全不能像是那个用钱买下男人的千金小姐,那样的跋扈和不可一世。
“你可以陪我走一走吗?”她牵起他的手,轻轻的拉拉。
并不是强迫,并不是用金钱去得到,只是请求。范姜在她的眼中读出这样的语言。
他于是随着她,在江边,慢慢的走,细小的江浪亲吻着他们的脚,微风吹散了他们的发,也吹走了他们所想的一切。
她时而的蹲下身子,拣露出的鹅卵石。
“这些石头很可爱。”她扬起头,对他解释。有着笑容的脸上,透着微微的羞涩。
他真的……无法了解她。他的眼光深究的让她皱起眉头。
她呆愣了会,对他流露的神情,忽然觉得很不舒服,随即站了起来,松开挽着的裙子,她低头看,淡淡的说:“你在想什么?其实我只是觉得无趣而已。”
裙子中的石头,坠落到沙子里,双手在裙子上用力的擦,水滴揉碎在裙子上面,痕迹轻轻,过会便不可见。那模样仿佛从未给拣起过,从未给她欢喜过。
他看的清,石头是冷物,对她的举动总不会有所感觉。而对象是人的话,滋味如何?冷到心底了罢。
“我想我该走了。”范姜叹口气,扬起头。天边有刚升起的红日,气温却是有些微寒。这已是夏天。
“你多留几天吧!医生还没赶来,你回去也是没有用的。”战涅曳走到稍远的地方,抬起脚。任水滴下。
“我有选择吗?”他冷笑,心情像是跌落深谷。
“有,不是强迫你,只是你留的越多,自由的越快。”她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尊罢了,昨天他没有享受到鱼水之欢的快乐吗?骗鬼吗?那纠缠中的呻吟不只她,亦有他!
初次,他们就感受其美好,纠缠整天,直到深夜。在严重的透支体力后,他们才甘心的睡下,至此还未有水米进腹。他说不喜欢,只能是骗己骗人。
看他僵硬在那里,她只能走去,钩住他的颈项,轻贴着他温热的唇,喃喃:“我的身体你还满意吗?”
没有办法,真的无法甩开她,只得随势抱住她的腰。
“你总该知道自己是个得道的妖精。”他轻叹着气,不甘心被她抓的死死的。
她笑,眼神流转放肆:“我父亲说我是成仙的小狐狸。”**的脚踩上他的。
“我们跳舞吧……江边……水中,我们跳舞!呵!永远多好。”她摆动身体,迫使范姜慢慢的走动。却是对她的‘永远’知趣的没有反驳,是因为知道她只是说说罢。
说说而已,战涅曳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温热的胸膛,只是短暂的拥有就可以了。永远只能是个在梦中的存在。也许在梦中真的能够永远。
回到别墅,范江从厨房找到一些简单的食材,挽起衣袖什么都没有说做起菜饭。他并不指望这个千金可以来做饭给他吃,做人还是实际一点好些。
战涅曳坐到沙发上,手机丁冬的小响。
“喂……妈啊,我在江边别墅,要住一些时候。”
挂了电话,她盯着电话想了下。起身走到厨房。闻到油烟的味道,嫌恶的掩住鼻嘴,闷着声音说:“你给你母亲打个电话吧,她在医院会着急。”
他回头看她,对她的举动觉得很好笑,终究是个大小姐,怎能成妻?他腾出手接过电话,马上打去医院安抚母亲。
随后回头,没想到她还在身后,看着他发呆。眼睛没有神采,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第一次是在刚醒时。那样子无助的可怜。这可恨的人,时时看起来却又可怜可爱,着实奇怪。
“不是讨厌烟味吗?怎么不出去。”他转身专注手中的工作。
她回过神走了出去,总觉心思奇怪这是自懂事后都没有出现过的。可能真的是爱上了。她笑,原来女人也是**的,因为身体的渴望于是也觉得是欲罢不能。
她蜷缩到沙发上,双手下意识的抚摩自己的胳膊,那触感微冷而光滑似绸缎,自己有一副美丽的身体。却全身渴望着别人的爱抚,那男人恨她,于是那手指相当的粗暴,虽然表现的冷淡,他在深刻时总是说的决裂,他恨啊!他在穿透她的时候这样说。声音不大,却铭心刻骨。
“吃饭吧!”他双手端着碗和筷子,对她喊。
“恩。”她看了看桌子,有一盘西红柿炒蛋,木须肉和青菜。他的速度还不是普通的快,并且红绿色泽漂亮。闻了闻味道也是不错的。
她夹了口菜到嘴中,细细的品尝,不是点点的手艺,赶上专业的了。
“没想到,你做菜也有一套啊!”她努力的扒饭,体力消耗太多,食欲自然的大。
“以前学过。”
她摇头笑:“你有什么没有学过的吗?简直是超级厉害的人,听说你还做投资,只是没有本钱。”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白手起家总是不简单。”他低头吃饭,速度就战涅曳来说倒是慢了很多。有心思的人对这些物欲上的要求少了很多。
“我倒是知道点,我父亲喜欢对我痛说革命家史。那点点滴滴在我脑中竟然比刀刻的还深。”
“那你还不努力的学习,以便继承父业,担起责任。”
她抬头,异样的看他:“你听过二世祖光宗耀祖的吗?别傻了,就是因为我们知道这过程多么的艰难,所以有点反应的人,都是在有生之年尽情享乐,有花不完的钱,谁还光着膀子打天下?我不是野心多大的人。”
范姜没有办法反驳她,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也好,这只狐狸一样的女孩如果进入商场不是逼更多的人跳楼吗?战家已经太显赫了,树大招风,现在的战家已经令太多人眼红,和痛恨了。淡出,或更强,只能选择其一,这女骇的性格便是淡出定了。
“你要钱又做什么?除了母亲?还要钱做什么?”她努力的吃完饭,随即好奇的问他。
“男人要钱除了证明实力,还有责任,他的责任是让家人和爱的人过好的生活。”他忽然冷笑:“如果我有钱还在这里受屈辱吗?”
“你还是放不下这份可笑的自尊吧!即使你再喜爱也是不能放下,你是我买来的这感觉吧。”重重的叹气,有什么可说的呢?这本来就是她要的不是吗?没有喜爱,没有感觉,没有缚累,只是很单纯的关系,有了孩子后,各自生活,一辈子就不会有交集。他也不会知道她的目的。

有了眷恋就是可耻的。
他不说话,这本来就是事实,点出来,他只会更尴尬,却仍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是他自愿的,没有人逼迫啊!
为了金钱出卖身体,不是只有女人会做的事,男人依然是。
…………………………
他们留在别墅两天,虽然这段时间按常理来说并不算是有情意的男女间的共处,但也不错,至少他们在这两天里,对彼此的身体有了彻底的了解,对**有了较深的意识。已经不再是女孩男孩了,他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和女人。
男的憎恨,女的无心,却深深的明白他们受着彼此的吸引。有一种沉沦的快感和恐惧。
离开的时候,依然是战涅曳先走的。留了几乎一样的纸条。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来不及似的逃。
范姜极恨的离开,咬牙切齿。
而当范姜拖着愤恨的脚步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时,赫然发现,在门前坐着个女孩。布褂子,瘦瘦的身形。
“菊笞?”
女孩抬头,深重的黑眼圈,苍白的嘴唇。
看见回来的范姜,她马上跑上前抱住他:“你怎么才回来。你不知道这几天我过的多担心吗?我每天都到你家门口等你,你总是不回来……”
范姜痛皱了眉头,那是心疼。为的是这怀里的女孩。
“我很好,我没有事。我回来了。”他说的苦涩,人回来了,心却依然为另一个女人要命的痛恨。
“那个人怎么和你还有联系?”菊笞抬头问,她想问的更小心。但是久等不回,包括那天被丢在饮用水公司的恐慌,都让她无法平心静气。
范姜身子忽的僵硬,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也许解释也是枉然,若是还为她好,应该将事实告诉她。可是看她已经很是疲惫的脸,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该怎么说呢?
爱的是她,这些天来拥抱的却是另一个,因为他要她的金钱。骗谁呢?如果他意志坚定,谁也不能够强迫的吧!
他缓缓摇头,放开拥着她的双手:“你先回去吧,我换件衣服去医院。”
“我……”菊笞想说自己也一同去,但看他的样子,是极不想自己跟去的。几天的时间,已经都变了吧!从第一面开始,她就察觉到不对,那个人,穿着海螺色的裙,长发飞扬,有一张冷静精致的脸,和一双惑人心魄的眼睛。
爱情永不能天长地久,爱上他,爱上她,转瞬的事情。
走在这条他家门前不知多熟悉的小道上,似乎哪块地砖松动都是闭着眼睛可以感觉出来的。但那又怎么样呢?人不是物,人在变,变老,变好,变心。
摊开自己的手掌,那条在命相中象征情爱的纹,杂乱无章的很。注定就是这样的人生。
她叫菊笞,是个在名字里都有着伤痕的女人。
………………………………
战涅曳躺在浅紫店里,靠窗的大躺椅上,翻着书籍。是本古兰经,浅紫的最爱。据说看了后,心情就会平复。
浅紫看她,那个躺椅是红天鹅绒的质地,柔软且妩媚。今天的战大小姐也是一样,有一种区别女孩的美,是种成熟的美。
战涅曳感受到别样的目光,过了许久也不见她问话,只能自己苦笑着放下手中看着的书:
“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浅紫泡了两杯茉莉花茶走了过来,坐在前方的矮凳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如愿以偿而已。”她笑的痞痞的,很是有味道。
“都说受了**的浇灌女人会更美,果真如此啊!”浅紫调侃,心里总还是有些担心,她从未出神到如此。什么事情都懒的做。连家也不回只在她这里混日子。
“不要亵渎我的真主,收起你满嘴的淫词秽语。”战涅曳笑着把书敲上她的头顶。
“那是万物的本性,何必隐瞒。真主也不会因此怪你。“她说的理所当然。
战涅曳笑,其实刚见时就知道,她和她是一样的。是个随性的人,随性到可以轻易抛下一切去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放弃所有的感情,生活和过往。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没有生活的痕迹,只在无名指根部有淡淡的影子,可见原来她也是人妻,并且物质优厚。
“浅紫,爱一个人那么难吗?”
“我想是难的吧!爱上时,人已经痴狂了。不爱时,就什么都淡了,即使是伤心,对方也只是无动于衷。”她说的慢,声音无尽的刻骨。
“放手难不难?”战涅曳执意的问。
“没有得到就放手的话,一辈子都不会甘心。如果是我,得到后放手可能会比较容易。一辈子记一个人对自己来说是莫大的虐待。”
战涅曳听后苦笑:“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记住。总不能看到孩子后还不想。”
浅紫笑着拥了拥她:“我要是你,肯定会恨自己。吃力不讨好。不光让别人恨,自己也恨。”
她只能皱着眉头,无奈的说:“你说的对,怎么办,我很不想承认你说的对。”
她们相视而笑,女人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
母亲复诊的日子,战涅曳开始并不想去医院。但是又想想,他一定忙的,怎么会巧到可以碰到。
可惜天不随人愿。
母亲诊后心情不错,拉着她一同去医院的花园。在花坛边,却看到范姜正陪着他的母亲聊天,身边还有菊笞,她正在削苹果。清秀的脸上笑意盈盈。
在战涅曳眼中看来,这个长相并不是特别出色的女孩,平白的因为笑容显得温柔而美丽万分。
她牵着母亲想立刻离开的远远的,但是范姜太太已经看到了她:“战小姐?”
范姜的身体瞬间僵硬,菊笞也立即感觉到他的变化。
战涅曳还在踌躇间,母亲却拉她上前。
“是你的朋友吗?”她绕有兴致的看。
“恩哼!”她支吾了一句,马上摆上笑脸:“范姜妈妈,你好,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范姜说医生是你帮着找的。”
“举手之劳。”她很是尴尬,总不能说这是你儿子卖身应得的吧!她偷偷的看范姜,他的脸色亦是青的。
“这是我母亲,妈,这是范姜、范姜妈妈和他的……女朋友。”她说的涩涩的,苦的不得了,真的很想说,妈,他是我男人,你未来外孙的爸爸!可惜啊,她做的是见不得人的。
范姜一直没有抬头,他现在真的还不想再看她,忘不了那张纸条,忘不了睁开眼后看不见一个人的死心感觉。
忘不了她最后一句话,有需要的话,我会再找你。
可笑极了。
“范姜,你在做什么?战小姐要走了。”母亲的话,打断他的思考。她要走了?连忙抬起头,看到的是她的笑脸,一点调皮。也有一点伤心的样子。她为什么伤心?为了身边的菊笞吗?她明明知道他是喜欢菊笞的,一直以来。
“那么范姜,再见吧!”她还是勉强自己笑着说,然后扶着母亲离开。
………………
“曳儿,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男孩子?”母亲对女儿的感情问题还是比较关心的。因为战涅曳自小都是很独立的人,虽然总的来说还算是个善良、温柔的好孩子。但是对待别人很是不冷不热,可是今天她看那个男孩的眼神,显得有些放肆,任性。
“说了人家有女朋友了,我可不是第三者的料。”她撇嘴,死都不能说出去。她的父母说的好听,洒脱,要孩子就好,但是如果真的这样了,她想,她会给绑起来结婚,或是把范姜乱刀砍死。
是比较血腥啦,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像谁?像我吧!明明又是很精明的人,像你父亲吧!却又懒惰的要死。从不去为自己的前途着想。战家这么大的家业,你就不能稍微的想抓牢一点?你父亲的年龄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休止的征战,来保卫我们战家,终是有人开始虎视眈眈了,孩子,你要是稍微用心一点,你父亲便不会如此辛苦。”
战涅曳别开脸去,不看母亲,她是有愧疚的,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不受这么俗事的束缚,她总是假装庸碌,打击大家对她的信心,只为了逃避。父亲终究是年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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