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奈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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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涅曳微笑,她喜欢充沛的人,她的不友好,毕竟只是为了男人。美色终究是难以抛弃的,她不怪她。
宋孑却并没有看出秦可可的感情,战涅曳很奇怪,他明明是一个温柔而心思沉稳的人,怎会连如此明显的爱意都看不到。
“可可,我们待会再聊,我和曳要去见见我的父母。”
宋孑牵着她手离开,秦可可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在心存爱意的女子身上造成严重的伤害,战涅曳知道,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告诉一心拉着她的宋孑。
她回了回头,看依旧僵硬的那女子的背影,无限感慨。爱情中几乎每个人都会出现这样的身影一两次,可能是别人伤害你,也可能是你伤害别人。
…………
“宋孑?我们真的要吗?”
宋孑立即停下脚步,转头看战涅曳,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后悔了?后悔现在还来的及。你还是考虑清楚。”
“我只是觉得,你伤害了别人。秦可可……”战涅曳亦是认真的像他讲述。
“秦可可只是秦可可,你才是战涅曳!”宋孑答的飞快,不让战涅曳的话讲完,面容依旧是严肃的无法让人漠视
“这是什么意思?”她听的很是心惊。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人,也不是容易放弃的人,更不是一个随便漠视自己和重要的人的感情的人。所以如果秦可可是我要的,我一开始就不会去放弃什么。现在也不会出现什么多年后怨恨,劳燕分飞的事情。”
“那你现在的漠视,我是可以理解为你从一开始就不会重视的啰?”
“至少现在不重视。”宋孑扬起嘴角,一脸满不在乎的笑容。
“她是一个我从未遇见过的一类女子,潇洒,高傲!你如此不珍惜,可得天打雷劈。”战涅曳摇头苦笑。是了,这就是爱情中的不公平的,不管你多么出色,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是我要的,即使再出色也不要。”宋孑说的玄呼,高深莫测。仿佛心头中那自己想要的女子,已经缠绕过千百回了。
“你要的找到了吗?”
“至今还没有得此报应。”宋孑笑的更欢了。战涅曳相信他的话,即使他对自己再温柔,即使他对自己与别的男人的事情再黯然,他也只是为了一个好友觉得可惜,并不是因为她是所爱的人,所以出现的伤情,他亦是至今为止最为冷漠的一个人,为朋友,比如她,他可以两肋插刀,但是不会爱上。早就说过爱上他,是会痛苦的,比如一直远走他乡不敢停留的秦可可。
所以,他可以含笑的称爱情的到来为报应!
“孩儿拜见母亲!”宋孑向迎面而来的贵妇作势拜去。
“小子该打,有老婆忘老娘!”宋母笑着敲儿子的头,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战涅曳看,特别是对她的腹部,扫了又扫。
“这是战涅曳,你未来的儿媳。她肚子里的是你未来的孙子!”宋孑说的轻松,战涅曳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的。
宋母并没有露出异样的恼怒神色,可见对儿子荒唐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看来,反而是高兴的不得了。马上上前握住战涅曳的手,仔细的看这个所谓的未来儿媳。
“战小姐真的漂亮,宋孑也真是的,不早点告诉我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宋母显得迫不及待,想来也是,孙子都快有了,还没有喝过儿媳茶,即使再通明也是一样。
“伯母叫我涅曳就好了,我和宋孑打算孩子出生后再考虑,不想挺着大肚子穿婚纱,人生大事,总想美美的。”战涅曳笑着回答,对待长辈她从来都有一套,虽说未婚先孕总归不好,
但是她又有何俱?光是战家的光环放那里一亮,至少在当地是没什么人有挑的。如今这个社会,没有恶婆婆,只有穷媳妇。
“年轻人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考虑,我和你宋伯母是最最开明的了。只要战先生,战太太两个亲家不嫌我们礼数不周就好。”宋父这时也过来笑道。
“不会不会,我父母也没有什么说的,今天未来,却是因为家父的身体欠佳。”战涅曳低头称乖。
“战先生果真生病了?严重吗?这个亲家做的,实在是不称职,小孑回来也不告诉。”宋父面露担心的神色,虽看不出有多真心,但是做的是体面的很。
“家父生病本来就没有对外说,也是想免了大家担心,宋伯父你宽心,您的心意我和家母是相当清楚的。”战涅曳是兵来将档,土来水淹,这种地方这样的对话,是她自生来就学习的。这种场合她游刃有余。
…………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宋家二老,战涅曳着实松了口气。宋孑在一旁笑的开心。
战涅曳横他一眼:“笑什么笑,我的脸皮都笑僵了,你刚才怎么不帮我笑笑!”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宋孑不顾她的白眼,粘了上来:“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可以在说这样肉麻的客气话时,也能说的诚意无比,让人无可挑剔!”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倒是奇葩,在这种环境当中还保持如此的‘赤子之心’,难能可贵!”战涅曳说的咬牙切齿。纤纤十指也掐上了他送上门的手臂,脸上还在笑的无比幸福,该做给别人看的样子,她一分都不会少做。
宋孑的眼神是不可掩饰的寂寞,战涅曳看着也不去点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他逃的那么勤就知道,他家的经也是难念的那一本。这些私事还是少知道点好,私事知道太多,朋友就不能是朋友了。
看一边的秦可可,失魂落魄。
“宋孑,其实想想你也是一个挺狠的男人。你看那样的女子为你神魂颠倒,你仍不动心。”战涅曳似笑非笑。没办法知道这些男人的想法,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有一个如此爱自己的人,即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也已经不妄此生了,只是当时道是寻常罢。
宋孑低下头,意外的没有反驳没有一如既往的嘲弄。有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并非无情的人,不去动心是因为自己不能够动心,他和战涅曳不同,知晓了他们有太多深沉、不为人知的过往,所以自己用尽心力的去躲开,而战涅曳愚蠢的把自己拖入本不应该介入的事情当中。
“开始就和你说了,我们不一样的。我努力的逃,你努力的钻。”他忽然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傻瓜。”
战涅曳贴上前抱住他的颈项:“如果爱上你亦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是这样想的?”宋孑问。
“是呢!”她笑着回答,神情中不是没有一点认真的。
“那就试试吧!我的胸膛免费借出。”宋孑说的义气。
战涅曳却离开他的怀抱,低下头:“可惜的是,你终究不会爱上我。”他睁大了眼也只能看到她略显得疲惫的身影,而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他没有办法去安慰她,事实上他也不能明白自己能否爱上她。他们是很相象的两个人,鼎赫的家庭、良好的出身,还有任由多好的出身也不能磨灭的悲惨过往。
在黑夜中他们孤寂的睡在没有暖意的床上,即使被褥再柔软,亦不能安抚他们僵硬的身体。他们一直渴望有不同的新鲜血液可以注入自己的身体,如今,他们想要试试能否有爱情,可笑,那就如一汪死水注入另一汪死水。以后也毫无生趣可言。
如果不是这样,他会爱上的吧!这是自第一次见面他就明白的事情,布鲁塞尔的白裙女孩,无辜纯洁,美若天仙。任谁见到也心动不已。
他们稍微的分开,心里明白。他们的关系到顶只能如此了。但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仍然靠的很近,两个人的手也还亲密的握在一起。却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人的手指都是极冷的,任谁也没有办法温暖谁。
虽然不相信,但是有时候爱情真的也是宿命。
…………
“曳儿。”战切墨的声音有点激动的传来,战涅曳看过去叔叔是一脸兴奋,旁边竟然跟着范姜和菊笞。一对难得的金童玉女。
男冰女柔是小说中的最佳主角,晚韶华的叔叔已经只能算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了。虽然比喻不佳但是事实如此。

“叔叔,这是宋孑你认识吧!”战涅曳笑着看乍惊乍喜的叔叔,侄女的婚事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听说的,意外的很。
“真的假的?”战切墨显然还没有回神。
“你说呢?”她上前挽住叔叔,尽量避开一旁的范姜。
“战小姐恭喜。”这次冷声的不是范姜,却是菊笞。在战涅曳的印象当中她一向很少说话,至少对着她的时候,那是能省则省,绝不多说一个字的。
“谢谢。”压着声音回礼,战切墨倒是没有感觉出来,只是仔细的盯了两人看了许久:
“曳儿,你又没有发现你和菊笞长的相似的很,特别是那眉眼简直是一个模版。”
战涅曳看向一旁的宋孑,她快要忍不住出声求助了。
宋孑立即上前打圆场:“曳儿,是不是累了?到一边坐坐吧!总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要特别的当心。”他体贴的让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人来怀疑他们婚事的真假了。不光有了孩子,连感情看来都是很融洽的。
“很累,我去一边休息一下。”拉住宋孑逃也似的想要离开。
天不遂人愿,穿过范姜的时候猛的被他抓住:“你果真厉害,这样的麻烦都有人帮你扛,战涅曳,我是不是小看了你?”
他说的声音极小,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姿势不见的有多暧昧,气息却绕乱了战涅曳的平静。
“我们彼此彼此,你也不比我弱啊!这点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战家既然枯萎,那枯萎的原因,我想你是最清楚的一个!”战涅曳说的强势,至少在未明白父亲的意思之前她没有权利低头,战家毕竟是父亲的战家,战氏也只能是父亲的战氏。不管他对不起谁,首先对战涅曳来说他没有对不起自己过。作子女的,只要这点就应该为父亲死而后已,肝脑涂地。
挣开他的手,看也没看,和宋孑快步离去。
看她离开的身影,雪纺纱的长裙、乌黑的披散的长发,像是花朵一样的在身后绽放。烂漫到及至。
“我这个侄女真是越大越漂亮,怀孕了更加的美,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叫作母亲的人最漂亮了。”战切墨说的没有心机,他一直是个不太能融入社会的人,说的话往往也不分场合,不分大小,快五十了,话语中却还显得稚气。这个社会中还有这样的人也已经是难得了。
范姜盯着她的背影,什么话都没有办法说出来。每回看见她隆起的腹部心中总会升起不知名的情绪,有点酸涩难忍。那……是他的吧!
“你没有告诉我,她怀孕了。是那位宋先生的吗?”菊笞看着他问,这件事情她看在眼里清楚的很。可是对范姜她付出的感情不止一天,所以即使是知道一些事情她也无法真正的问出口,爱情中的女孩子总是想要是非不分,逃避成性。
范姜收回眼光,并不能回答菊笞的问题,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骗过她,以前连瞒都没有瞒过,但是这半年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在瞒着掩着。说是怕她伤心,还不如说是自己不能够去承认,沮丧的很。他和战家的恩怨并不止自己的那点那么简单。
他家族的衰败、父亲的死统统可以算到战家的头上,不是牵强,而是世人皆如此。把自己的失败算在比自己强的人身上这是惯例。人总要有个寄托,什么都没有了,仇恨之火就可以救人。
………………
宋孑和战涅曳退到一边,尽量的躲着其他的人。
“你看到了吗?那个和我眉眼相象的人就是我的姐妹了。同父异母的,说实话这样的桥段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多了去了。可是每次看见她,我心里就莫名的讨厌,明知道不是她的错,也没有办法。其实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就是她了,生下来就没有父亲的疼爱,还被母亲怨恨。”
战涅曳无奈的说着,宋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这些和父母都不能说的话,和他说来完全的放松。
“也不能怪你,看到她总可以看见敬爱的父亲做出的一些让大家都难过的事情。”宋孑斟酌着语句说,如果自己是另一边的三姑六婆那还可以兴奋一点,但是让他就此事说些什么安慰什么真的是很难的。
“没有事的,你不要想着怎么安慰我,我们这么熟了,不会有什么说话不得体的。”战涅曳对他的态度很不满,他总是这样,处处想要显得完美其实只是一种冷淡的表现,与每个人都有距离罢了。
“我回去了,不用送。再见吧!”她忽然想要离开,心绪不宁。急急的走把宋孑抛在脑后,宋孑准备跟上前,但是想想司机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战涅曳一向说到做到不让他送就不会让他送。虽然有点担心也没有办法。
………………
“王叔,你先开车回去吧,等会我跟叔叔的车回去。”看见尽职的守在门口的司机,战涅曳面不改色的把他骗回家。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心情郁闷了,想要单独一人走走。
这种天气的晚风,吹着是最舒服的了。春天了,想那时,夏天而已。
攥着扬起的裙纱,战涅曳只想着让自己稍微的放松一点。什么都不想去想,想又怎么样呢?父亲的生病真的就只是生病,不会是因为一笔生意的失败才导致的。因为她太了解父亲,那样一个男人,纵横商场将近20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遇见过,只是区区一笔生意,能让他生气就是顶多的了。怎么还有可能让他急出病来。范姜想的太简单了,战家的主人并不是不堪的纸的龙。
他暗地里动的手脚,如果她猜的没有错的话,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比谁都清楚,毕竟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到公司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坐上投资首席的顾问,这本来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就算他是才华横溢又怎么样呢?人精的父亲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给一个完全不能信任的小子?
这些都是疑问,但是只要父亲不醒,那她就什么都没有办法知道。
重重的叹口气,挫败的踢脚下的石子,却因为一时大意向前滑去。
完了!战涅曳闭上眼睛,没有让任何人跟的自己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却没有预期的疼痛传来。慢慢的睁开眼,腰上横着的手,让她明白被救了。
那熟悉的气味,只有范姜散发的无疑。紧紧的握了自己的手,没有立即转身看他。
“谢谢,我本以为是凶多吉少。”语气尽量的轻松,自从从依云回来就一直是这样的情况,她变不像自己,做作的令人觉得可恶。
“不客气,你不是一个人。所以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你的未婚夫呢?怎么不在身边作护花使者。”范姜说的干涩,手一直没有放开她,另一只手反而轻轻的将她扬到颊边的发挽到身后。
战涅曳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全身没有力气,也不想推开他。毕竟是那么亲近的人,虽然立场不同,那层关系总不会变,怎么办,自己并不是贞操观念强的人。
他扶着她慢慢的散步,人行道两边,种了茂密的树,仔细看来是白玉兰直挺的树身。怪不得一直都可以闻到隐约的花香。
静静的走着,忽然她觉得忘记了白天的一切,现在的两个人像是陪着怀孕妻子散步的丈夫,情深意浓。仰头望树梢,看不清楚清秀的白玉兰。
“我一直很喜欢白玉兰的花,但是它的枝丫太高总是无法获得。”战涅曳笑着对身边的范姜细细的诉说。这时候她亦是希望与他可以平心静气的在一起。因为从认识起就一直是对立而敌视,但是从未忘了初见他时,那个满目仇恨与不甘、愤世嫉俗的英俊男子。吸引她的不光是他的英俊,也有他毫不掩饰的愤怒。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情而不可以表现的。
他的愤怒反而可以温暖她太过冷淡的心,如果说她与宋孑是同一类的人,那她与范姜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呢,完完全全是不一样的。
“如果你说你想要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为你摘吧!”范姜低头看她渴望的眸子,说完后忽然停住脚步,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拿着。
卷起衣袖,踢掉脚上的皮鞋,开始攀爬一边的树木,动作利索极了。
战涅曳仰望着,眼睛忽然湿润的像是可以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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