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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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集团一年一度的年庆大会就在本周末举行。邀请了业界名流贵士,还有徐氏集团里的员工一起共贺。但直到周五,张雨欣仍没有接到邀请函。
并不知情的小燕还兴匆匆地打电话给她,并问:“雨欣,明晚的年庆你准备穿自己设计的礼服吗?”
“啊?---哦,----”她胡乱应到,只是少根筋的小燕只顾自己的好奇心了,丝毫没察觉到对方的尴尬,还一个劲的乱嚷嚷。“早知道,我也让你给我设计一套。虽然嘛,我们只是以员工的身份参加,可是象这样去集名流的晚宴,还是值得让我们炫一炫的,对吧?”
“是的,你过来我这里,这里有一套,很适合你!”
“不会吧?”
“当真,就是帮你设计的。”
“雨欣姐就是好!!别让我太感动了!”小燕兴奋道,当场还撒了一会儿娇。
“我不是说过吗?你以后的衣服都由我包了,不是么?”
“我以为只是上班的工作服嘛,哪知道还有这个额外赠送?”
“就会贫嘴!”
放下电话不到三十分钟,小燕就出现在了雨欣的面前。雨欣一愣,道:“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呢?”
“今天特殊情况,俺就提前开溜了。谁叫你的那个电话诱得我直掉口水?”说着还向雨欣挤了个眼睛。雨欣没好气道:
“这样可不好?我之前可没有教过你这样为了私事而开溜呀!”
“骗你的,雨欣姐。我啥时候这样‘以公济私’呀?”小燕备受打击道:“我还以为你了解我呢?稍稍地和你开了一下下玩笑,原来,你这么没有幽默细胞!”
“行啦,我不管了!这是你的衣服,你去试一下吧!”
小燕接过衣服,一看:“天啦,这么漂亮的衣服,是给我穿的吗?”
“这不是给你了吗?快去试试,看看上身的效果!”
“保证很好看!”小燕自言自语,瞬间飞进更衣室。
十分钟后,她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天啦,马要鞍装,人要衣装!小燕子,你真是太漂亮了!”
“嗯”她红着脸点头道:“连我自个都不相信,自己还可以这么美!”
“这个是自然。哪个平民百姓可以象你一样享受到‘星级’待遇?所以嘛,----嘿嘿,做我张雨欣的姐妹可真是划算得很啦。”
“你该夸我有先见之明!!”小燕调皮道:“若不是我的先见之明,哪会获得如此之利润?”
说到这,她停了停,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雨欣说:“我这件都如此之漂亮,你那件更是惊人。你人美衣服美,那真真是天作之合,不会美到让人发呆吧?”
“我就免了吧?你见过我很隆重的穿着艳服去参加宴会了不?”
“这个自然,因为你不论穿什么都很抢眼!”小燕嘻嘻大笑,完全没有发现张雨欣眼里的那一丝忧伤。
这时,魏加芝却走了进来。
“张设计师,我的礼服做好了么?”
“是的,我正准备给你送过去呢?怎么你就过来了呢?”雨欣笑道,“你来了也好,可以先试试,若还有需要改进的,我再改进,反正离明天的宴会还有那么长一段时间。”
“是的,一想到我能穿样板上那么漂亮的衣服,我就忍不住提前赶来了!”
“能理解!”
张雨欣边答,边将礼盒里的衣服递于她。
“天啦,这就是你要穿的礼服?”小燕惊呆了:“真的美纶美奂呀!太精彩了!”
“别那么夸张!”雨欣毫不领情,猫了她一眼道:“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嗓门越高,就会喧来更多客人?”
“又被你看穿了?”小燕故作气恼,搔了搔那头短发,低道:“真没意思!”
这时,魏加芝在更衣室里叫:“张设计师,这是怎么回事?”
雨欣赶紧跑了进去,一看:原来她把衣服搞反了。
这衣服得这样穿,将这个面扭过来,才能有效果。
魏加芝照着她的去做,果然穿上了。她跑到大镜子前一照,脸上顿时象一朵清晨的玫瑰绽放开来:“真好!我很满意!比想象中好!”
她自言自语道:“明天再配上一个好的造型,化一个好的妆,那就无懈可击了!”
“谢谢,你能满意就是我们最大的回馈!”雨欣淡淡道,并帮她整理衣服,告诉她衣服的穿法。小燕则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一切,心想:“这衣服真的很有味道,只是,也只有魏加芝那样的人才能穿。她则穿不出那种大气与唯美。”
再看看自己提的那件,同样衬出了她的娇美,突显了她独特的气质。先前的妒忌瞬间不转为安慰了。
张雨欣自然没有露下这一幕,魏加芝走后,她走过去拍了她的肩道:“不服气呀?”
“什么跟什么嘛?”她嗜着那个嘴,很不愿意承认:“哪有?”
“没有最好!你和她的气质特点不同,自然款式和选择的风格也不一样!所以嘛,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知道”小燕说:“明天是徐子郁总经理来接你吧?那我就不接你了!走了,---”
“嗯,慢走!”
一阵风来,一阵风去。张雨欣的心突然间轻飘飘的,仿佛梁上的蜘蛛网。
正自伤感,不料多日不见的陈丽影,却花枝招展的扭了进来。一看耷拉着脑袋的张雨欣,就一阵机关鞭炮。
“你这是怎么啦?有气无力的,就象被闰王爷勾去了魂似的。”
“是呀,三魂,勾走了两魂,还有一魂等着你来呢?”雨欣懒懒地答:“这些日子哪去了?不见个人影,这会莫非又是来对账?”
“才对了多久呀?账这会儿是不对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明天究竟穿啥衣服呀?据说徐氏集团的年庆可是相当的不一般呀!你就不准备趁此机会好好现一现?”
“别取笑我了?我哪有心思现啦,再说了,该显的人也不是我?对不对?”
“怎不是你?你不是徐家未来的媳妇嘛?雨欣,去吧,去吧明天你要穿的衣服给我瞧瞧去?让我这个土包子也好一饱眼福嘛!”
“没有礼服!”雨欣懒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在乎这些!”
“这我可要骂你了!不要依着自己的底子好,人长得光鲜,就可以随便捡件衣服就可以独占鳌头?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好象整个宴会与自个不搭调似的。”她清了清嗓子,说:“女人呀,要看在什么时候不争不抢?不是我说你,就你和徐总现在的关系,还没有到不争不抢的时候。若说是结了婚,你摆这个姿态自然是获得美名,可现在这般关系,很是尴尬,你非得好好的露一手,给对方的脸上争光彩。若本身条件不错,那就来个锦上添花又有何不好?”
“你是觉得我该好好的抓紧徐子郁?”雨欣抬头道:“只是,若人家不愿意,如何去抓呢?”
“怎么不愿意?”陈丽影讷闷道:“莫非他变心了?”
“这个倒不是,只是,我并没有收到请贴。如何去锦上添花呀?”
“阿?”陈丽影惊叫:“真是天下奇闻!”转头一想:“莫非是明天徐子郁来亲自接她,给她一个惊喜?可,不对呀?至少得提前知会雨欣好好打扮打扮呀?毕竟是自家企业的周年庆会,可不同凡响的。”
想到此,她就来气,对着雨欣大吼:“笨蛋啦,大笨蛋。难怪左一次右一次的被抢男朋友?这个家伙肯定现在被绊住了,你现时马上给对方打电话,试探一下口气!”
“不好吧?”雨欣犹豫着:“这个时候打电话,不是明摆着要让人家请我嘛?若他不方便,我这样做岂不是让他为难?”
“我说你笨就是笨!刚才我怎么说来着,你现在还没有到不争不抢的阶段,你这种贤能还是留到日后用吧。现在他体会不到你替他着想的好处,只会以为你并不在乎他。快点,快给他电话,若他为难,就让他为难好了。一个大男人,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争取些许的利益又有何不可?”
扭扭捏捏之后,张雨欣终还是抵不过陈丽影的“炮弹”式的狂轰乱炸,颤颤当津津地拨了徐子郁的电话。
难过的是,徐子郁的电话转为语音信箱。
她一阵懊恼。
“他转语音信箱了。”张雨欣遗憾地望着陈丽影,仿佛在说:“你的心思又白费了!”
“别气馁!”陈丽影灵机一动:“孙董不也收到贴子了吗?我们就让他拜托一个朋友带你进去,怎样?反正请贴上可没写不准带舞伴啦?”
“不了”张雨欣难过地想哭。她何曾想到,自己个有天会落到如此地境地,让陈丽影来张罗着自己怎样混进体面的场合,展现自己无人可敌的美貌与身段?
即便是在心里承认了陈丽影的办法,可是她就是不能这样去行动!一来,是因为徐子郁;二来是因为她那从不允许的骄傲和自尊!
徐子郁避开她,自然有他的道理。若她强行去参与,只会让场面混乱而又尴尬!她又何苦去自取其辱?
她突然想起,自徐母病了住院之后,她和徐子郁的约会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之前还一天一个电话,见一次面,或是吃一次饭,之后就慢慢的只有电话,吃饭倒是免了。接着,电话也就开始中断了,隔三岔五时的来联系一下。若非?
她脑里闪现了一张青春时尚的脸,对,那就是魏加芝。
和魏加芝的回国有关么?
先前玩一次这样的把戏,不也是因为那个女人么?虽说他一直说是同学,回国来不免要尽地主之宜,照顾一下下,可是,-----
那件漂亮的礼服?
是为了要在明晚上穿?
如雷轰顶!两眼昏花!突然她倒在了沙发上。
“雨欣,怎么啦?”陈丽影着急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的脸好苍白,跟僵尸差不多了?是不是病了?”
“没有,----”她定了很久才回答陈丽影,并将手一指:“把桌上的那杯水递给我!”
“好的”
“谢谢!”她一口气将水饮了个尽,望了望陈丽影道:“你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陈丽影说:“而且这也没什么嘛,象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我看那个男人会幸福得飞上天,还有何不乐意的?”
雨欣望了望角落里被帘布盖起来的那个模特架子,心想:“我一定要穿上那件礼服和那女人一较高下。不能永远做个缩头乌龟!”
这件事要做得即大方,又不能让人家看出破绽,更不能让子郁一家子以为她张雨欣就巴不得要做他家儿媳,所以才这样处心积虑?
陈丽影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于是她笑:“就让孙董带你去嘛!你们是合作伙伴,且他并不知晓你和徐家的关系。所以,----”
“那你呢?”陈丽影反问:“可不能因为我,让你为难啦!”
“说什么话?去那样的场合,我还是不去的好。你是知道的,曾前呢我是拼尽力气都想挤那上流社会,如今,----”她笑笑,说:“我喜欢这个状态下的我?也许你不信,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再说了,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法子不?”
雨欣摇了摇头,紧紧握住陈丽影的手:“你的情意,我铭记在心。谢谢了!”
“都一般姐妹还这样客气,若我也象你一样,对你客气,还真不知道要客气多少!你就不要再笑话我好了。”
“嗯”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陈丽影神秘道。
“哦?说说看,看我能不能达标!”
“很简单,就是你得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去亮相!”
“这个自然,不然自个砸自个的牌子?”雨欣笑说,心里却不知为何有着隐隐的不安。
那个晚上,他一直拨徐子郁的电话,但终没有拨通。
临近会场的时候,她仍就不忘给徐子郁拨电话,自然也是转向秘书台。
她突而迟疑了:她这样非得不邀自请的跑了进去究竟是对还是错?那一刻的张雨欣真如风箱里的老鼠,两头不是办法。
<孙总看她犹豫不绝的样子,打趣道:“缩头乌龟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她只勉力笑笑,挽着他的手臂就进了会场。
只不过心情更加地忐忑不安。环视四周,莺声燕耳,张灯结彩,霓红高悬,好一个琉璃世界。来者非富则贵,甚至还看到了一些相熟的文化界人士。她不由地犯起怵来,倒象是不经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
她不由地笑笑,怪责自个儿胡思乱想些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这才是个正理。
如此之想,心下倒安份了不少。这时却见徐子郁挽着陶郁的胳膊从礼堂深处走来,她一惊,脑子嗡嗡作响,仿若飞进了几百只蜜蜂。不由自主地就往人堆里一闪,将自个藏了起来。
她为何要藏起自己?
她讷闷,却找不到一个解释这一行为的理由。孙总拉着她到处和人打着招呼,介绍着她,她只会点头,微笑,一张脸都快要笑得抽筋了。
“你们听说了吧?今晚不只是周年庆,还是徐氏集团的独生公子的订婚宴呢?”
“是吗?我们只当是周年庆来的?”
“说是给各位的一个惊喜!所以保密功夫才做得如此严实,不过是不想媒体乱写乱报罢了!”
人群里各自三五成堆地议论着此事,张雨欣一脸索然,却心潮澎湃,很不是滋味。索性,她离了人群,退出了会场。
偏偏在门口又遇见了杨枫叶。
“今日如此盛装,莫非那个新娘子是你?”杨枫叶冷冷一笑问。
“别来惹我!”
张雨欣丢下这三句,头也不回就走了。杨枫叶气哼哼道:“拽什么拽?都这样了,还拿什么架子?”
说完就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宴会还有十分钟就正式开始了,张雨欣再没有返回去。她正沿着那年与徐子郁相遇的那条路线,来回地游荡。她不知道这时候该干些什么,该想些什么?她的脑子仿若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将整个的天空全都遮了起来。
“如若没有你,天堂亦地狱。如若有你,即便整个世界都要毁灭,我亦觉得生之于天堂。”
“倘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去许诺,去珍惜?!那么,雨欣,只有你,唯有你!!”-----
思之念之忆之,雨欣浑身只觉得就象散了架似的,没了点力气。曾前海誓山盟,如今不过是一阵风,轻轻地从耳旁只过。路边的花朵怒相争放,却怎也难抵晚来风疾?
看来缘起缘灭,不过是红楼痴梦罢了!
她冷冷地一笑,只觉得周身冰凉,没有一点暖气。方知天气已是初冬,这个季节在这样的一个城市断不会冷的,至少不似她这般地冰冷。
原来,她的心早已是深冬。
回到住处,陈丽影可是早已等候在那里,一见她就兴奋地大叫起来:“雨欣,你今个肯定又艳压群芳了不是?”
“哦,--嗯,----”她吱吱唔唔着,并没有得胜归来的喜味。陈丽影这才发现她整个人不对劲,脸色苍白得象裹尸布,眼神无光,四肢软弱无力,整个就是一行尸走肉。
“发生什么事了?”她这才紧张上了:“莫非有人欺负了你不成?说出来,我去帮你算帐。平日里你就斯斯文文的,这等粗笨不雅之事还是交给我来办比较妥贴。反正我也不在乎是不是淑女,要不要脸面。你说呀,说呀,雨欣!-----”
“这世间谁又还能欺负我?谁又能欺负谁呢?但凡伤己之人,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见雨欣这般模样,陈丽影大概也猜之**,只是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在心里慨叹:“我原以为我才是世间伤心之人,象雨欣那般模样才气的人,定是世间的精华,宇宙的灵长,却没想到她亦如此多般磨难,烦心碎念之事缠身。看来,真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烦恼,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想至此,她不免也伤心起来,眼泪流个不停。雨欣见她这般情景,诧异道:“好端端的,怎么你反倒流起眼泪来了?”
“就许你难过,不许人家伤心?”
“伤心总要有个理由嘛,你这无端掉泪,一会儿孙总问起来,我怎好交待?”雨欣叹笑道:“哪有见人家难过,自个去伤心的?莫非我勾起了你的烦心事?”
“不是的,见你这般样子,我不过是想,世间没有万全的事情。你这样的人还要遭遇这样的刁难,何况我呢?所以之前的我真个是不懂事,不懂得惜福!”
“看来我这场悲伤值得的,至少点悟了一个人!”说着,雨欣哈哈地大笑起来。只是在陈丽影听来,这样的笑声未免太过勉强些,倒有点象是在悲哭。
正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外面响起了汽车的鸣声。陈丽影忙往窗边一看,真个是孙长铭的车子正在外面,车灯还在不停地闪呢。
“雨欣,不要胡思乱想。我出去了,他在外面呢。”
边说边往外跑。雨欣笑笑道:“可没人留你!”
屋子里少了个人,仿若少了半边天空,空寂得仿若是无人的荒漠。雨欣顺手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正巧是午夜十二点。宴会估计是散场了,否则孙长铭也不会到这里来接陈丽影。
这会的徐子郁在做什么呢?
挽着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家的花园里散步,赏月,品尝美酒?
“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她轻叹,推开窗儿,伫立半宵。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她仿若看到了徐子郁依旧如夕的伫立于楼下的那棵柳树下,倚着树干,向她这边望来。此去经年,物是人非,她不由的神情恍惚,口味凄苦。
远远的传来一缕笛音,透过森冷的月色,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凄凉与缠绵。这更牵动着张雨欣的心事。她闭上眼,缓缓地舒了口气,疑眸四望,发现街上空空如也并无一人。顿觉得一股子潮热涌来,逼得她泪水狂涌。
电话突然在空中响起,仿若催命符,惊得雨欣一阵哆嗦。
她拿起电话,喂喂了好久,对方竟没有吱声,她方又放了电话。只是,才放下,电话又响起,她遂又拿起。
“请问是哪位?为何不说话?”
停了片刻,才传来徐子郁的声音:“雨欣,是我!”
“哦,---”雨欣应了一声,脑子里一片混乱就象一团麻绳,理不出个头绪。好半天,她才又补了一句:“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徐子郁如听了一个焦雷般,心有余悸地问。
“这还用我说么?你今天不是订婚么?------”雨欣强忍着泪水,将此话说了出来,顿觉得整个身子已经站不住,被鬼捉去了一半。
“没有这回事,你不要胡思乱想!”徐子郁宽慰道:“我现在你家楼下,你能下来一下吗?”
“到现在你还要骗我?我不想见你,也不要见你!你回去吧,----”
“相信我雨欣,我从没有答应过要和除了你之外的另一个人去结为夫妻。纵然有些是万不得已,可是我的心永远只会为你一个人跳动,----”
“别说了,你走吧,-----”
雨欣没等对方再回话就主动挂了电话。她早已语不成调,哭得就象个泪人儿似的。
茫茫来日愁如海,寄于羲和快着鞭!
她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诗里所表现的那种无奈无趣以及厌世之感!一阵风过,她不由地打了个冷战,电话却在这时又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不由分说的就道:“叫你走就走嘛,还打电话来作什么?”
“我是小燕呀,雨欣姐你骂谁呢?”
“哦,刚刚有个打错电话的。”
“姐,你还好吧?”小燕颤危危地问:“你给我设计的衣服得到了好评,特意打电话来告诉你一声!”
“嗯,我累了,就不和你聊了。”
挂了电话,她百般无聊。干脆换了衣服,去外面公园里转转。
才至楼下,却见徐子郁仍不倚在那棵树旁,文风不动,仿若定在那里一般。她没有理,直接拐入了另一条道上去。
徐子郁却直追了上来。
“我知道,怎么解释段也解释不清楚。只求你不要气坏了身体,你要打要骂便是,我横竖不还口就是。原本是我无理,即便是身不由己,这也不能算作我伤你之借口。总之,今天的事情算不了数的,不过是应合母亲之意。她非得以身死相逼,作为儿子,我又怎样奈何得了她?”
雨欣仍往前,没有回头。
徐子郁继续道:“若你还不信,是不是非得由我掏出心来,让你瞧个明白,才以证我清白?若果真这样,你我之情又算得了什么?你并不如你口中所说,信任我;我也并不如我口中所诉,去那般爱护你。这般猜忌,如何是爱情?只怕我横竖都是错,-----”
“雨欣,雨欣,雨欣,-----若我真有二心,今夜我又何苦跑出来这般心苦对你?我索就一直‘消失’到底得了嘛?还来讨什么脸色?我吃饱了撑着了?”
雨欣觉得不该再沉默下去了,巨转身道:“我并没有叫你来讨我的脸色,自然,我也没有资格给你脸色,又何苦来讨呢?一如你说的,今晚是你良辰吉时,又何苦来跑这一遭?若说先前的情爱,男女之间,原本如此,缘起缘灭,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怨不得对方,我又何苦来怨你了?再说了,结婚了都可以离婚,何况你我呢?”她淡淡的一笑,仿若月亮掀开了美唇,闪闪发光,却又让人不寒而栗。徐子郁只觉得浑身象是披了一层霜,很不是滋味,却又急如焚火,恨不得将整个的身子焚了装在盒子里送给张雨欣。
他情深款款道:
“雨欣,不要怄我了!我心都快碎了,-----其实,今晚我压根就没有去参加那个订婚宴。为了回避母亲,我连手机都没有开,在外躲了好几日,-----”
“你还要骗我?我明明就看到你到了现场,你挽着你母亲的胳膊走进宴会厅!”
“你去了宴会厅?”他突然闪着光亮道:“那么我看到的不是幻影,就真的是你了!”
“你说得没错,我是挽着母亲的胳膊走进大厅的。可是在宣布订婚的那一刻,我硬是逃了出来,不信,你可以去问小燕去。这个订婚宴成了一场闹局,我还在想怎样去应对我的母亲呢,保不演明天我会上头条。”
“你逃婚?”雨欣惊叫道:“你怎么可以逃婚?堂堂徐氏集团的独身公子,居然逃婚?你怎么向你父母亲交代?”
“雨欣,我只想向我自己交代,向你交代!如果我连自个的幸福、命运都掌握不住,又何来对父母亲交代?”他摊了摊手,走近雨欣道:“我原本是躲在外面的,却怕她们担心我的安全,于是那天我还是回了去。可是母亲坚持她的主张,没有一点改变的意思。本来想迁就她算了,就做一个‘孝子’。可是,----雨欣,我闭上眼睛全是你的影子,流泪的,哭泣的,悲伤的,痛恨的,欢乐的,一慨全涌了上来,拂也拂不去。是的,‘孝子’好做,可是我却将永远与你失之交臂!再说了,我不过只是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要承受如此之罪?母亲之于我而言,就不再是母亲。她不过是把我的幸福贱踏于她自个的欢乐之下之人了,她不顾我是否幸福了,母亲之于我就不再是纯碎的母亲了,----”
“不要这样说你的妈妈!”雨欣赶紧打断道:“任何一个母亲都希望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儿媳妇,她生你养你,把你培养**不容易。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得以实现,你又怎能够如此去责怪她呢?我并不怪你妈妈,真的,子郁!倘若可以,我倒愿意用我的诚心去打动她,直到她愿意接受我为止。”
“雨欣”
“子郁”
他(她)俩终于紧紧地拥在一起。
“其实当初母亲很喜欢你的,她还直催我向你提亲。她突然变卦,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问过父亲,可他总是一语不发,一个劲地叹气。我想,这里面必有缘故,等一切解开了,说不定就是我们的喜事临来的日子。”
见子郁这么一说,雨欣突然闪现了那天两家人一起吃饭的情景,脑子突然咣噹一下,如五雷轰顶。“莫非是妈妈的缘故?”这么一想,却又觉得非常荒唐。
要说韩星蕊有何不得体的地方,那段段是指不出来的。若真要有错,那就是象她那么年纪还如此之漂亮,那倒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错处。倘若因为自个的亲家过份的美丽就拒之其女儿做儿媳,这样的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点?
雨欣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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