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情歌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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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叔叔是一直是孤逸行进路上的榜样,但是他还年轻,他也耐不住寂寞。在他们的那个年代,还没有网络,孤逸觉得对爱至死不渝一生像蓝叔叔这样的,像得道高僧一样的毕竟是少数,他只是把他当他榜样,相信同性也有真正的情感,他也开始了他的寻找之路。
不过,他是悲观的,咏儿和李子理解他,但是他们不是这样的人。孤逸之前的名字叫小逸,他是从那时起把名字改为孤逸的。
因为,那个时候,寻找同性恋人群是在公共厕所,那时的他也出入那些场合,在在火车站的男厕中还依稀可以看到某些BP机的号码:“同性,联系:XX公园第三道小树林”
后来,在Y城的人民广场一塑像下,产生了一个专门的聚会场所,圈里叫“渔场”,是指去的人,都是去“钓鱼”或者是“被钓”。他们就坐在那里的石凳上或者游走于附近的小道上,等待鱼或者渔翁的出现。当年的孤逸去了这个渔场,感觉老丑的多,偶尔来一两个帅气英俊的,但他们很快就一闪不见了。他一下也很快一闪不见,他觉得他实在无法适应这些只是**裸讲性的东西。
接着在Y城的同志圈又流行了文字交友。也就是流行于中学生之间的“笔友”。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有些同志通过交“笔友”的方式来寻找同类。这种方式的效率和成功率都极低,但通过写信、通过斟酌字句,耗掉了同志的大部分力量,**也就在等待和写信中得到平复。这种方式一出现,孤逸就喜欢上了。
孤逸做着他的工人,白天上班,晚上学习,然后在某小橱窗看见的几条交友信息,他就照着上面的地址写信,还真有一个叫风的给也回信,于他,他的整个精神世界得到了满足,他一边刻苦地自习,一边与风通过信件交往着。
孤逸在八十年代末通过自考考完了自己汉语言文学专业,然后一个偶然机会得到在单位电大当都教师的机会,那时,他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他也与通信近一年的风见了面。
那一年,正是孤逸28岁。他那时心态还没修练到像蓝林那般番荣原辱不惊,他与风见面,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把他带到电大里上课,但是风虽然认同与孤逸的情感,但是却一直抗拒着和孤逸在一起做着男人与男人的事,他害怕,或者是说他有心理障碍。那个时候,慢慢开始有了网络的出现,孤逸因为在电大教书,有了机会上网,那时的网站不像现在严格管理,外面的网站也大量可以浏览,孤逸那时始有些发疯,在课堂上本该讲“三论”的国际形式讲到了外国的同性恋运动。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孤逸事思想是有些惊世骇俗。最让他轰动的一次,就是他把风带到他的宿舍,在他的面前脱光了自己,又有些强行要与风进行性行为。风原来是是有同性倾向的人,但他也是一个男子,在那个思想并不放开的年代,他有些怕,吓得从孤逸的房子里挣脱出来,说,自己被同性强暴,于是,孤逸在单位里一个同性恋的故事从此流传开来,被警察以“*”罪坐了半个多月的监。当然,这次经过也毁了他在单位里的所有前程。
不过,孤逸在给小龙讲起他的这些故事,一点没有伤感的情绪,他说他那时候的思想就已经有所改观,相信社会会更加开放。因为有蓝叔叔作榜样,他一点不恨那旧时胆小的恋人,他离开了单位,背着一身的“臭”名声,他也感觉自己有方向。
他们在经济大潮中,他开始往沿海城市去发展。
那个时候,在那个沿海城,网络兴起后,制约同志之间沟通的障碍得到了解决,网络成为联系平台,于是,同志之间的有效沟通一下子得以疯长。
孤逸在沿海城市发现有一个大型同志网站。那是在九十年代中期碧聊(www.xiaoshuodaquan.com)提供了收费的语音聊天室,一经登陆,就极其火热。孤逸也发现这样的人群原来是多么庞大的一群。同志聊天室。这是重要的交流手段,交流的工具就是里面的聊天室。
然后在这个沿海城市还有同志浴室。对于那样的场所,孤逸一直反对,因为一群同性倾向的男人在里面,是容易滋生淫、疾病的理想场所。孤逸对同志浴室的看法是“不好”。但它却一直持续到今天还存在,应该也有其存在的必要。就是一种同性间情感的流失,而纵情放欲。
孤逸和小龙在QQ上聊天,他一直在说着自己,小龙听得到有些发呆,他是2007年才进入同志圈了,以前他压根不知同性恋在我们这个国家的发展从公共厕所开始,然后有着极其恐怖与黑暗的一面,虽然孤逸已经在极力淡化,但他还是听得头发发麻的。
说着,孤逸给小龙看了一封信。
那信就是他至今也一直在一起的春涛哥他们的在网上认识写的情书之一。
情书是孤逸写的,那是孤逸三十,春涛二十五,一个是Y城人,一个是杭州人,两个人在这个沿海城市打工,两个人都是心里对同志情感怀着美好情感的人而真心相爱的人。
孤逸的情书的名字叫“让我思念与悸动的男孩”
春涛:
从来没有写过情书的我。第一次写给你。真的不知道该从那里入手,不知道怎样的表达才适合我此时的心情。生活让我是这样的人,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或者是捉弄,我不想去深想。在认识你之前的一次经历我的“犯罪”经过让我痛苦也让我还到沿海。来到这里,看到这里的开放,同性恋也在地下,通过网络风风火火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我一开始是想重拾心情在转变之后我的生活道路上重新开始自己精神向往的爱情,然而我看见的和听到的,是和自己所想的是那么大的距离。我不由的想,是我自己的运气太差还是老天爷的吝啬,让我连最简单的幸福都不能得到,也或者是我自己的要求过于高,有时也在想自己已经没有资本去要求这些吗?就算是这样,我仍然自恋自傲的等待。但是心里却慢慢的感到恐慌和不甘心。直到那天无意的遇见你,在恋人们都在温暖的床上依偎熟睡的时候。我却孤独的游荡在聊天室里。我没有抱希望遇见得到我的爱,也不想给谁主动的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和我一样孤独的人在努力着在希望着……

这时候你来了,我没有过多的想法。就随便说说话,然后累了就睡了。在这个圈子里他们的生活方式我很理解但是对我来说我的确做不到。因为我会对自己感到厌恶。所以有个人来鬼吹几句也不是坏事。总比一个人闷着强。当然心理也有一丝丝的希望。虽然很小但是还是碰哈运气吧。
你来说了一句话大概的意思是这么晚了。一个人没有人陪还在聊天。不睡觉吗。我说是两个人的话就已经进入梦乡了。那里还会来这里。你笑笑说“也是”,就这样我们就淡淡的聊了起来。聊了聊了,我就觉得你和我一样在等待,等待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其实那时我就想,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更相信内涵比外表重要。
后来,我们见面,你还记得我见面那天吗?那天中午,你还故意戴了一个大墨镜,把半张脸也挡住了。我在想是你故意的。也许你只想随便见网友一样的随便看看而已。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我的眼睛有毒。我看见了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是我喜欢的样子。我真心的说“你真帅”说到这里。不怕你笑。我当时可能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是我又不敢确定你对我的感觉是怎么样。因为我终于看见一个可以在外表上就让我心动的男孩了。我们就留了电话。晚上我就梦到你了。但是很模糊我都不敢确定。醒来后我就想可能就只是这样了。没有什么可能会有下文了。本来我对这样的事就不是很主动。这可能是性格的原因和自己第一次经历代来的阴影,所以在忐忑的心里就没有去奢望会怎么样了。而且又怎么远。我都记不起是我给你打电话还是你给我电话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感觉到了希望。就这样在通信发达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在开始萌芽了。特别是我。这里我主要是说我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快的情不自禁的开始陷入了。我暗暗的骂自己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怎么会这么轻浮。是春天的燥动吗。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呀。我真的有点怕了。怕一切不确定的因素和未来的迷茫,和你心里的感觉是怎样的。很担心你是怎样看我这样的举动。因为我知道自己我不喜欢和关心的人和事我是不会在意他是怎么想的。而我却现在有这样的担心。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上你。而且是爱上你了。虽然我还不了解你,但是就是这样的不了解让我对你越发的思念。想让你知道我的一切我也知道你的一切。
说实话,我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我觉得来得快去得快。我喜欢慢慢的培养让生活中的细节来让彼此相爱,相知,达到一种爱人独有的默契。但是遇见你让我彻底的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这种天雷地火般的感觉将我的心牢牢的控制住了。使我不在理性或者我本就是个不理性的人。只是自己一直在克制自己或者是保护自己。我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对第一次见到的人有这样的感觉。而你昨晚的短信让我彻底的瓦解了。我愿做一只扑火的飞饿。在我自己点燃的熊熊的爱火中飞灰烟灭也不惧怕和逃避。因为我不愿意在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而去违背自己心灵深处的愿望。我渴望爱,更渴望是自己喜欢的人来爱。虽然爱情对于现代的人特别是同志间的爱是那么的短暂和奢侈,我一直希望找到长久的稳定的爱。但是未来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我想只要我们努力的去经营,会有希望的,就算不知道以后是怎么回事结果怎样。我难到就要去逃避吗,去想还没有发生的未来吗?面对让我心动的你。让我可以爱的你,我不会在犹豫和执着着去想些没有发生的结果了。
我现在几乎在所有的空于时间就要想你,但我真的觉得很甜蜜。因为有了许多年都不曾有的爱的感觉。没有想到思念一个人也是如此的幸福与甜蜜,让我每每想到你就不由的从心里感到阵阵的悸动。我真希望这样的感觉能一直到我渐渐的老去,在我闭上眼的时候不带任何遗憾和后悔。脸上挂着微笑带着对你的爱和思念的慢慢沉沉的睡去。这将就是我终其一身的幸福。
希望我们一起努力,过着不在孤独寂寞的幸福明天!
想你的孤逸。
99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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