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博望坡遇敌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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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败鲜卑人后,张果在五原呆了已有五、六天了,除了每天去看望一下李瑞之外,其余时间他都围着陈秀打转。
薛兰、李封都来劝他回去,张果乐不思蜀,竟说什么也不肯走。众将见大人沉迷女色,少不得都出来劝他。
张果推说李瑞伤未好,等他好了再走不迟。
张辽因心里有鬼,想避嫌,所以一直未出头,但后来见大人闹得实在太不像样,偏他说得话,大人还能听得进去,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劝上一劝。
张果被他们聒躁得生厌,便将他们挡架在外,一概不见。到底还是魏续最深知张果心思,走了陈秀的路子,让她出面劝大人。
陈秀虽然也舍不得大人离去,但她毕竟是个识大体的女人,知道大人若老这样厮混在自己身边,于他前程有碍,便寻机会着实说了他几句。
张果装聋子,只当没听见。陈秀恼将起来,便说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得到外头去。
张果无法,因为顺道,便让陈秀与自己同行。陈秀见他心意回转,自己呢也很愿意和他多呆几天,遂答应了。
一行人晓行夜宿,不紧不慢地赶往河内,张果只恨路程太短,借口说李瑞伤重,须得缓行才好,
这样被他多拖了几天,终究还是到河内了。张果的意思是想陈秀在自己家里住上几天再走,陈秀不知何故,坚辞不去。
张果怏怏不快,忽想起去年得的一领白狐皮还没送给她,便让她在客店里等上一会,自己急急忙忙赶回家中。
严夫人见了他回来,飞跑出门迎接。
张果因有事,只和她说得几句话,便跑进书房,拿了白狐皮藏在衣服底下,一径跑出门去找陈秀。
果如张果所料,陈秀见了白狐皮,喜欢得了不得,险些就忍不住亲大人一口。
临分手之际,张果恋恋不舍,大有不肯放陈秀走的意思。
陈秀心里倒高兴,面上却说:“瞧你那样,让人见了笑话你。我不过是料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完了就回来了,用得着哭丧着个脸,好像给我送丧似的。快回去吧,看这天,一会说不定就要下雪了。”
“是呀,这天确实要下雪了,保不定还是场大雪呢。我看你就先别走,在这里住下吧,等天气好了再走也不迟。”
陈秀啐他一口,笑说:“你还真会顺杆爬,别说下雪,就是下雹子我也得走。正事要紧,耽搁不得。行了,回去吧。在这风地上站着,小心着凉。”
张果无法,一步三回头地走回去,陈秀却站着,目送他走。那场面,不晓得的人还当是张果要走呢。
张果走得几步,忽又回来,急切地张嘴道:“秀,我——。”
才迸出这两个字,余下的话张果就说不下去了。他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对陈秀说,一时,反说不出来了,只拿眼勾勾地望着陈秀。
陈秀见他这般含情脉脉,也觉难舍难分,脸泛桃花低下头,到底还是狠了狠心,推张果说:“走吧,走吧,别婆婆妈妈的。”
送走陈秀,张果只觉心被刀剜去一块似的,空空落落,无精打采。走着走着,天忽下起了大雪,张果不觉又担心起陈秀来,怕冻着她,又怕滑着她,心心念念地只惦着她,那一种相思之情当真是一言难尽。
陈秀这会儿正坐在马车里,指头绞着手巾儿,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甜蜜蜜的笑容。她伸手撩开帘子,对马车夫说:“二叔,麻烦你再快点。”
自离了陈秀,张果整日价神思昏昏,茶饭不思,真个是无事不思量,只为她身上。这个她当然是陈秀,而不是严夫人。

严夫人多精明的人,到这时也不能不怀疑他在外头有相好了。偏她有一日到夫君书房找东西,发现那白狐皮不见了。这东西夫君眼见着没送给她,也没送给燕子,怎能不叫她疑心呢?她便暗暗留了个心。
时光荏苒,光阴易过,转眼又到年节。陈秀原该早回,不想途中,得知他表哥丧亲,遂赶去中牟县吊丧,被他表哥留住,至今未归。
过了年,便是中平三年,其年二月,江夏赵慈反,杀南阳太守秦颉。江夏乃荆州属地,原与他并州无关,不想,汉灵帝及蹇硕一直对丁原屯兵河内感到如芒在背,遂借此机会下诏,征召丁原入荆州助荆州刺史王敏征剿赵慈。
何进知灵帝狡计,想去其一翼,廷上力争,无果,忿然而退。
丁原接诏,不得不行。张果不肯舍了并州,推病不去。丁原因知他武略周备,无论如何也要他跟去。
不数日,丁原点齐兵马,带着张辽、吕布前往荆州协助王敏。张果随行之将,还有拓跋力微和魏续。
你道他为何不带别人,偏带了拓跋力微来,原来上回拓跋力微曾随他一起征讨黄巾军,张果见他颇有些智谋,他身边又正缺得力谋士,遂把他带了来。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他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防着拓跋诘汾一着。
张果确信檀石槐已被自己杀死,鲜卑各族必会陷于混乱,拓跋部无疑会趁此机会扩张势力。
张果怕尾大不掉,又知拓跋诘汾深爱此子,遂将他收在自家身边,口上虽说是让他跟着学学如何打战,其实是把他当了人质,好叫拓跋诘汾不敢有二心。
丁原去后,并州刺史一职由张懿代任。蹇硕授意王敏,迁延战事,拖住丁原,一面又命张懿清除并州丁原党羽。张懿原与张果有仇,既有此一机会,便大作手脚,到处安插自己的心腹。后来,他那手越伸越长,竟想动张果在五原的军队。
此皆后话,容后再述。
单说那丁原到了荆州后,一月无战事。张果晓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便屡屡劝告丁原,让他去跟王敏请战。不想,回回都被王敏拿话敷衍过去。赵慈因此得以坐大,尽占江夏及南阳大片城池,士卒达五万之众。
王敏这一拖竟直拖了三个多月,直至五月才起兵征讨赵慈。
来日,王、丁两军分兵而进,王敏自领军攻雉县,丁原征新野。雉县贼众孤悬在前,前无去路,后无救兵,被王敏围了半月,既被攻克。
此一路按下不表,只说丁原领军前往新野,路经一城,张果抬头看时,乃是博望城,不觉大吃一惊。他记得诸葛亮初出茅庐第一功便是在博望坡立下的。当时,诸葛亮用得好像是火烧之计。
入城之后,张果急寻人打听,此地果有个博望坡,就在出博望城不远处。张果心实忧虑,急令全军暂停前进。
丁原问他为什么,张果说:“大人,我看此地凶险,须得谨慎,以防敌有伏兵。”
丁原知他这干儿子打仗很有一套,要不然也不能以二万兵退鲜卑军十万之众了。遂说:“既如此,且教军在此驻下,多派些哨探出去查看。”
张果犹然不放心,亲自出去查看地形,远远望去,见前有一山,侧有一林,正是伏兵之地。打当地人问过,知那山是豫山,那林叫安林。
不一时,探子回报,博望坡果有伏兵。张果闻报,心内暗想:“想不到叛军之中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我要不是预先知之,只怕已中其计。这一战看来会很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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