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华佗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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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火端起酒杯爱不释手地左右把玩:“邓少你书读得多,知道什么美酒夜光杯来着?”
邓宁倚靠西窗,懒洋洋地望着门外的苗圃,脑海里闪电般搜索记忆的每一处角落:“这句诗似乎没印象。看来我得多阅读书籍。”
“哈哈哈”姜火调皮地笑道:“水镜先生在一篇《酒经》中提到过一种精美酒具夜光杯。你不爱饮酒,当然不关心《酒经》啦。”
“原来你是借此诱惑我啊!”邓宁笑笑,突然间问道:“如果没有水镜先生,是不是就没有现在的姜少?”
“是!”姜火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么没有华先生,我们就不会遇上水镜先生?”邓宁紧接着抛出一个逻辑性看似不明显的问题。
“不错。至少我俩不会顺利地遇上水镜先生,就不会懂得许多知识和道理。:姜火杯酒下怀,起身道:“这么久时间三公子那边杳无音信。我得出去打听一下,不然会被憋死在客栈。”
邓宁看着正欲拉开门的姜火笑道:“我想出去的应该是我。”
姜火茫然地注视邓宁,笑着摇头拉开门。迎面一张笑妍如花的脸。“兰清妹妹,你怎么找到客栈的?”姜火两眼闪光,惊喜地叫起来。
钟兰清小嘴一撅,娇嗔道:“我为什么不能来?不欢迎我?”
“好!”姜火兴奋得只吐出一个字。
“唉,不明白一向油嘴滑舌的姜火哥哥怎么变得这么木讷?”钟兰清显然对适才姜火不太满意。
姜火语塞只好向兄弟求救。
邓宁会意地笑道:“因为我在,所以姜少连一成的功力都发挥不出来。算啦,我的椅子就贡献出来吧,应该出去的确实是我。”
“喂,邓少你去哪?”姜火问。
“不知道。我只觉得不适合呆在这里。”邓宁偷笑着掩上门哼个小曲消失得无影无踪。
钟兰清笑道:“邓大哥比以前聪明不少!”
“邓少一直都是大智若愚。你以前被他蒙骗啦!我倒没感觉这家伙有什么长进。”姜火说。
钟兰清咯咯一笑:“你俩朝夕相处,当然感觉不到对方的进步。”
“你以为我喜欢和这个憨厚得有些可爱的家伙在一起?没办法,离开邓少我还真的不习惯呢!”姜火狡滑地回答。
“屋里没椅子吗?”钟兰清开始不耐烦姜火没有招呼她坐。
姜火不至兴奋到继续唐突佳人的地步,热情地招呼就坐。钟兰清目光投向桌上的酒壶,笑嘻嘻地说道:“屋有有酒啊!好久没跟姜火哥哥一起痛饮。”
“可惜只有一只酒杯。况且我俩在这里饮酒似乎不妥。”姜火耸耸肩。
“有什么不妥的?”钟兰清反应固然不及姜火,而且对于她来说两人饮酒未尝不可。
姜火做个鬼脸,调皮地说道:“孤男寡女在房里饮酒小心惹来闲言闲语。更何况酒能乱性,这种场合不大方便。”若非姜火清楚钟兰清决计不是经不起玩笑的人,这样的话揍死他也不会出口。
钟兰清俏脸生霞,嗔怒道:“你呀,死不正经!”
“走吧,去酒肆里开怀畅饮。反正照旧你请客!到底是长安的酒好,还是洛阳的酿香?”姜火牵上钟兰清的纤手时,她居然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这日天公作美,雪昨夜就停下。地面上看不到下过雪的痕迹,气温依然很低。姜火和钟兰清在洛阳酒肆荡了几角酒,与少年时在长安喝酒一样畅快。两人点了几样菜海吃一顿。酒足饭饱后,姜火满意地挑选几块果蔬糕点叫店家打包。钟兰清身居官宦士族对饭菜打包有些不屑,姜火倒觉得和美女共餐倘若不捎些点心给邓少,实在对不起兄弟。
两人高高兴兴走出酒肆抹过巷角,不巧撞见兰清的兄长钟会和贾诩之子贾充。冤家路窄,姜火以手捂面遮住半边脸。
钟会早瞥见妹妹和姜火在一起,瞧见两人神情亲昵,对姜火说不出的憎恶。“兰清,你怎么和这个小子在一起。臭小子,以后再纠缠我妹妹,当心我一剑杀了你!”
钟兰清挡在姜火面前,原本清秀的脸略带红润,语气又是那样的强硬:“大哥请不要管小妹的事。我就是要和姜火哥哥在一起!即使爹爹来了,我也一样!”
钟会气恼地吼道:“兰清你平常最听为兄的话。现在居然为了这个野小子和为兄作对!看我不出手杀了他!”一旁的贾充认出姜火,挑拨道:“钟家哥哥,就是这个野小子前两天当众羞恶小弟。请哥哥替我做主!”
“兰清你过来!”钟会拔出宝剑,眼睛里闪现出可怕的杀意。
姜火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年,哪里知道钟会的武功强悍,安抚道:“兰清妹妹,不要为了我坏了你们兄妹情谊。”
只有钟兰清晓得大哥剑法的厉害,仅凭姜火的乾坤诀根本不是对手。额头上急出冷汗,毅然抽出佩剑,说道:“大哥要是敢伤害姜火哥哥一根毫毛,妹妹我决不饶你!”
场面变得冰冷,伴随呼呼的北风分外僵持。钟会充满杀气的脸在寒风中平添几分寒意;兰清外表刚烈,内心却不知如何应付,握剑的手心直冒汗珠。“兰清妹妹,跟你大哥回去吧。我没事的!”还是姜火打破场面的对峙。
钟会迅速收敛杀气,伸出单手:“妹妹,我们回去吧!”
钟兰清松口气,近前三步,问道:“大哥,你不会再伤害他吧?”
“呵呵,我不会糊涂的!”钟会猛然欺身上前,一招“三剑齐飞”攻向姜火。这一击只是虚招,接下来才是威力无比的“虎啸龙吟”。钟会的剑法走的是峨嵋仙魔道的路子。相传蜀山有位剑仙夜观龙虎搏杀,灵感突至,分别将蛟龙和恶虎的攻击气势融合到剑术中遂创立这招“虎啸龙吟”。最了解哥哥剑法的钟兰清吓得面无血色。
话不离口,刀不离手。对于姜火,慈悲刀成为不可分割的宝贝。即使与美女同游,也不愁利器有伤大雅。当下宝刀出鞘,不管多少剑影朝中间运气硬劈。这时什么影子战术早抛得远远的。
“臭小子,可惜你武学知识和实战经验太过肤浅。”钟会窃喜,祭出威力巨大的“虎啸龙吟”,目标锁定姜火的要害。“当啷”一声响,宝剑坠地。钟会情知不妙,急忙撤招。钟兰清口吐鲜血,载向姜火。适才她横身挥剑拦在二人之间,若不是钟会反应神速,怕也去阎王那里报道了。尽管如此,剑气仍然令她受伤不轻。姜火没有钟会反应迅速,控剑自如更加无从谈起。见兰清朝他的方向栽倒,急了!干脆把刀一扔,张开双臂稳住失去平衡的兰清,运起乾坤诀真气替她疗伤。
真气入体,钟兰清醒过神来,怒视钟会:“大哥,你干脆一剑刺死小妹算了!”真气冉冉升起,在她头上形成白雾。姜火这内力也毫无保留地全部施用治疗。
钟会看到姜火弃刀救人,怒气怎么也先消了三分。一边后悔自己为杀姜火险些送掉二妹性命,一边无可奈何地叹道:“傻妹子,你这是何苦!你明知道大哥这一记‘虎啸龙吟’的威力,居然还奋不顾身地救护那个傻小子。哎…”
“大哥,如果再重复刚才那一幕,兰清还是会这么选择!”钟兰清嘴角挂起一丝幸福地微笑,忍着剧痛的微笑,脸一点也没因为受伤而笑得不自然。她侧转脸庞朝着姜火,依旧是幸福地回眸一笑。刚刚姜火的表现—弃刀救人令她很满意。至少姜火哥哥嘴里从没说,心里却很关心她。
钟会声色厉荏地冲姜火吼道:“小子!看在你关心我二妹的份上,我就饶你小命!以后再敢骚扰兰清,我一剑一剑凌迟你!”凌迟是古代一种残酷的刑法。罪犯活生生被利器一块一块割下血肉,惨痛至死。钟会最后这句教训显然是搁不下面子向外人妥协。
“跟我回去吧,我的好妹子!大哥不会再糊涂啦!岂能因为一个傻小子坏了我们兄妹情谊!“钟会伸出右臂作出牵手姿势。钟兰清执凹不过,只好依依不舍地随大哥回馆驿。贾充本以为钟会出马替自己报市集比武之仇,眼见得平淡收场,狠狠地淬口唾沫,骂道:“小子,算你今天好运气!”
姜火目送钟兰清渐去渐远的背影,这才拾起慈悲刀,正巧撞上邓宁。邓宁把他拉到墙角,悄悄嘘道:“刚才我无意中发现个秘密。姜少还记得上次虎牢关的那队盐商么?”
“漕帮的?”姜火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你知道他们幕后的庇护者是谁?”邓宁问。
“谁啊?一定是朝中权势显贵的人。”姜火答道。
“我潜入一家院内偷听到两人谈话。一个自称漕帮徐州新头目,称呼另外一个‘司马大人’。那位‘司马大人’一开口就要求这桩交易六、四分成。哇,真是乖乖不得了!”邓宁说。
“哪个‘司马大人’啊?讲了半天还是不懂你说什么。到底谁是幕后庇护者?”姜火听得不耐烦。
“曹丕。‘司马大人’口中的魏王嗣子曹丕。”邓宁小声说道。
姜火大惊道:“啊!这个恶意加害华先生和三公子的坏蛋!你说我们要不要揭发这个坏蛋?”
“这件事…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时候不早了先回客栈再说。”邓宁心里挂念华佗的生死。
“你俩去哪儿了?我等老半天不见人影。真急死我啊!“曹植面色惨白,不等姜火、邓宁进屋匆匆问道。
姜火笑道:“三公子是不是带来华先生的好消息?那个老和尚…不,那位空慧大师出马相助问题不大!”乐观的姜火满以为白马寺空慧大师帮忙能摆平华佗的事情。虽然对他没有好感,但想到华佗因他有救迅速由“老和尚”改口“空慧大师”。

丁仪、丁禀兄弟望着曹植,只有他们明白华佗在劫难逃。曹植惨白的脸变得铁青,低头对着姜火和邓宁,似乎因为自己无力挽救华佗而觉得愧对新结识的两位小兄弟。“都是我曹子建无能!”这一句话已经不止一遍提及,但这一次说得很沉重。一位心高气傲的浪漫主义诗人坦言自己的无能需要太多的勇气。愧疚与无助涌上心头,令这位以浪漫闻名的诗坛泰斗禁不住热泪纵横。
无语,无声,无奈。客房宁静得连一颗针坠地也掷然有声。此时无声胜有声?每一个人的脸都很凝重。尤其是姜火由晴转阴的脸,乐观从面容里消失。
“大家振作点!又不是天崩地裂。我们想想其他方法。”邓宁打破毫无意义的宁静,希望重新唤起众人的心情。
姜火不知哪里冒出的勇气,亲切地拍打着垂头丧气的曹植,劝道:“小火知道三公子已经竭尽全力。您不要自责!”
越是如此,曹植越觉得愧疚,失声痛哭道:“子建…无能…子建…无能…”
“不!在我和小宁眼里,三公子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昨夜我还和小宁聊起三公子您,真的很有才能!真的!不是您的错!”姜火非常认真地说。初识曹植的经历让两颗年青的心灵深深佩服这位怀才不遇的优秀青年。
“两位若是想到天牢探视华先生,子建一定办到!”曹植也想不出能为二人做点什么以此安慰自己。
姜火正色道:“既然能进天牢,何不劫狱救出华先生!”
“不行,劫狱触犯王法,可是天大的罪行!”曹植受到正统教育的熏陶,对于触犯法纪的事情万万做不出来。
丁仪怕姜火固执令曹植为难,急忙劝说:“洛阳天牢守卫森严,谁敢劫狱。纵使千军万马也突不进去的。姜兄弟开的天大的玩笑。三公子,入天牢恐怕弄进两个人太难。不如叫这位邓兄弟随我入内。邓兄弟为人稳重冷静,不易被守卫察觉。”最后这话摆明怕姜火一时冲动连累曹植,有意不叫其入内。
曹植是位聪明人,明知姜火一旦冲动就会连累自己,后果不堪设想,兄长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望了一眼姜火渴求的眼神,心一软没有采纳丁仪的建议:“劳烦丁兄多费周折,从上到下打通牢狱的关节。一应财物由子建供应,务必让两位小兄弟进去见上华先生一面。如果有什么差池,子建一力独担!”
洛阳天牢。号称中原第一监狱。只有敌国重要俘虏和朝廷触犯法纪的官员才有资格享受这等殊荣。然而是否触犯法纪在汉代这一模糊字眼还是汉帝或者权臣例如魏王曹操来判定。华佗不幸沦为曹操眼里的谋杀犯被打入天牢。天牢在洛阳城东北,四面高墙围得严严实实,中间设置一座近卫兵军营。近卫兵人数不过几百,战斗力之强令人瞠目结舌。统领夏侯杰是曹操表侄心腹。遥想昔日当阳桥张飞三声“狮子吼”喝退百万曹兵。第一个被吓破胆的就是这位夏侯统领。如今夏侯杰守护天牢,耀武扬威,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大牢在兵营后面,左右门设置四座微型箭楼交叉火力。大门铁栅栏围定许进不许出。整座监狱分为天牢和地牢两层:地面以下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称“地牢”,专门关押敌国俘虏,为了防止劫狱设置三重铁闸门和射孔机关。地面以上的牢营俗称“天牢”。即使天牢新来的押狱、走卒也弄不清楚平时上班的脚下还有一座地牢。可见内部防卫森严。
天牢天字号第七间狱室。
华佗拖着患病的身体盘算着自己何去何从。这时脚步声响起。吴押狱愉快地走过来,照例端着一盒饭。
华佗揭开饭盒,惊喜地叫道:“哇,有酒!”
吴押狱示意他轻声些,乐呵呵地说道:“莫出声!今天是除夕,我给先生拜个早年。祝先生早日重获自由,为民造福!”
“哦,明天就是新年?承蒙老吴嘘寒问暖,关照老朽。不然,我可能连新年都活不出来!”华佗停下趴饭道。
吴押狱急道:“哎呀,先生怎么这么说。先生治病救人,我是敬仰得很。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同喜!”
“同喜!老朽也给老吴拜年啦!”华佗搁下碗环顾四周无人,这才小心翼翼摸出一个青囊袖袋。
吴押狱好奇地盯着华佗。华佗轻声说道:“袋子里有本《青囊书》,是我行医治病的毕生心血。现在送给老吴就当过年的喜礼。”
“这可怎使得?再说,我都大字认不到几个,拿来也没用啊!”吴押狱拒不收礼。
华佗抓过吴押狱的手,把布袋塞到他掌心,不舍地按住布袋,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吴,您务必收下它。若是华某重获自由,那时找您取回书;倘若我死在狱中,您就把书交给忠厚可靠之人,督促他勤加学习,继承我的遗志,发扬医德,造福千千万万的百姓。这可是天大的善事啊!难道您希望我的医术遗失在这牢中。”华佗两行老泪顺着瘦骨嶙峋的脸滑落下颚,点点滴滴落在青囊布袋上。吴押狱捧着布袋犹如捧着襁褓中的婴儿一样珍爱,揣入怀里,安慰华佗几句就回家去。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脚步声又响起。牢房班头领着丁仪、姜火、邓宁三人进来。丁仪用一根蒜条金打发班头,然后再三叮嘱姜火、邓宁一要长话短说,二要处事冷静,还不放心又厉色道:“三公子心慈,暗嘱我协助两位救人。可是这样一来,不但我们三人难逃天牢,还会连累三公子。希望二位慎重考虑!”
姜火答道:“做人绝不忘本。小火不会连累三公子的。”
丁仪这才放心而去。
“无奈!真是无奈!”姜火长嘘口气。
两人瞧见华佗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双双跪下。华佗万料不到能在天牢见到两位昔日弟子,喜出望外,掺扶二人:“男儿膝下有黄金!小火、小宁,快起来!”姜火、邓宁性情中人,“哇”地一声抱着华佗痛哭流涕。华佗将如何医病触怒曹操,曹丕如何指使走卒虐待自己,以及吴押狱照顾他的经历一一道出。姜火和邓宁只好将曹植等人如何设法救华佗的事讲来。
华佗一听自己不日宣判死刑,先是眉头微皱,接着敞开胸怀笑道:“人固有一死,天命所定。当年水镜先生曾说我有牢狱之灾恐怕在劫难逃,想来我命中注定。我华佗一生救人何止千万,阎王怪我多事,因此要收我回去吧。哈哈哈哈!”
“先生治病救人,为什么曹操和曹丕不肯放过您?”邓宁百思不得其解。
“傻孩子,你们阅历太浅。慢慢地。你们就会明白。哎,想我一代神医,不过是人家用来打击的一颗棋子罢了。”华佗替姜火抹去眼泪。
姜火呜咽道:“棋子?为什么是一颗棋子?”
华佗没有回答,只是呵呵笑着说:“好孩子,你们不要难过。我呀,好歹又快过一个新年。最后一个新年…大家同喜同乐!”
“我可乐不起来,心里难受。”姜火直言快语。
这时班头过来催促道:“你俩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他妈的,大过年的哭个毛啊!有人来了,快出去!”
姜火刚想怒起被邓宁拦腰抱住,华佗也好言宽慰,这才打发二人离开。吴押狱碰巧进来撞见三人。班头呵斥道:“老吴,给我出去!马上上头派人来审华佗!”吴押狱不敢入内,诺诺出狱。
脚步声再次响起。华佗一惊,抬头见来人认得为首的正是曹丕手下心腹司马懿。华佗不慌不忙说道:“司马大人,老朽给您拜年啦!”
司马懿,字仲达,汉代司州河内温县人(今河南温县),世家豪族出身,早年在郡中作小吏,后被曹操辟为为文学掾。曹操称魏王后,司马懿为太子中庶子,佐助曹丕,与陈群等同列“四友”,是曹丕智囊团的主要人物。
他冷笑一声说道:“拜年?华先生恐怕年关难过吧。”
华佗释然道:“活一日是死,活三五日还是死。该来的早晚会来。”
司马懿一对鹰眼遍扫整个牢房:“先生要怪只能怪自己卷入主人与曹植的政治旋涡里,而且排错队伍。”
“哈哈哈,我与三公子有何相关。我是看他一片孝心才出山医治魏王。你们所谓的原因是无中生有,罪名更是子虚乌有。”华佗胸中委屈无处诉苦。
“先生肯交出《青囊书》,我可以饶你不死。”司马懿威逼利诱。
华佗畅然道:“魏王要我死,司马大人敢违抗王命?除夕…”
司马懿打断华佗的话,冷冷地哼道:“与曹植相关的人早晚没有好下场。华先生请饮下这杯酒。仲达也是奉命行事。来人!赐酒!”
侍内捧出毒酒递上。华佗颤抖的手接过酒杯,视死如归地说道:“老朽正巧口渴,饮下这杯酒以后就不会再渴啦!”言毕一饮而尽。
司马懿目光一闪即逝,望着轻松自如的华佗,问道:“你不知道刚才你在饮鸠止渴?交出《青囊书》,给你解药!”
华佗仰天长笑道:“华某医术高明,可惜到头来连自己都救不了。纵然得到《青囊书》又有何用?”
司马懿背过身说道:“仲达奉命行事,先生不要怪我!哎,可怜一代神医从此烟消云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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