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祸水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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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终之战,刘虞暴亡,幽州境内的军队没有了再战斗下去的意志,纷纷缴戈投降,刘吉没费多大力气就拿下了范阳。再入范阳,刘吉心境大不一样,上次心事重重,这次心情豪迈,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腰杆挺得直直的。范阳百姓夹道相迎,不过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是冷眼旁观,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害死和蔼仁慈的刘虞的坏蛋,长的到底是什么模样。大部分人都失望而归,没想到刘吉不同与往常五大三粗、板牙兔唇的恶霸形象,是个面带微笑的文儒小白脸,纷纷慨叹人不可貌相。刘吉没多在意这些,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幽州百姓就会从心底里接受他。
刘吉到范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李猛带着火星军抄了魏攸的家,像这种见利忘义,惜命如金的败类,肯定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果然不出刘吉所料,李猛此行收获颇丰,金银珠宝装了满满几大车,魏攸担任东曹纂期间当真是没少捞摸。可没想到魏攸平时掩饰的还不错,百姓中口碑甚好,市井间,刘吉迫害幽州旧臣的传言四起。一时间,幽州上下,人心惶惶,刘吉暴君形象深入人心,百姓们更加怀念刘虞起来。
刘吉赶紧又是振米又是减税,各郡县官员一个都没换,但收效甚微。
一日,州府之上。
李猛怒气冲冲的说道:“魏攸这个王八蛋,死了都不忘祸害我们一把,我这就去把他挖出来鞭尸,以解主公心头之恨。”李猛显然是忘了自己刚抄的是谁的家。
刘吉赶紧止住李猛,挖出来鞭尸,这不是添乱嘛,如此一来,百姓只会更加怕我,看来以后抄家这种事还得是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干。刘吉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向郭嘉求教,可郭嘉的谋略长于行军打仗,不善安抚民心,说了半天无非是让刘吉与百姓同甘共苦,下地劳动之类。刘吉听的直摇头:这些办法许褚都想得出来,现在需要一个立竿见影的办法。
沉默良久的赵云突然开口说道:“主公,我想起一个人来,有了他的帮助,定能解眼前之困。”
刘吉急忙问道:“斯是何人?子龙快讲。”
赵云上前说道:“乃是田畴,此人忠勇仁义,刚正不阿,在幽州声望颇高,主公若能招降此人,所有的传言将不攻自破。”
郭嘉眼睛一亮,滔滔不绝道:“田畴此人,文武双全,昔日董卓乱政之时,田畴受刘虞之命面见汉帝。刘虞为其准备车骑以壮行色,田畴不受,自愿便服轻装,带领同乡少年二十骑从,间关走小道,出居庸关,绕道口外山径迳奔长安。汉帝正困居宫中,长安被凉州乱兵李、郭把持,束手无策,看到忠心耿耿的田畴,路远迢迢,专为进呈幽州牧刘虞拥护朝廷的表章而来,方知天下之人尚有心存汉室,精神为之一振,不禁喜极而泣,马上封田畴为骑都尉,于朝中任职,田畴辞而不受,回幽州给刘虞复命。主公若得此人,不但可解眼下之急,而且日后攻伐天下又多了一员良将。”
刘吉这才想起来被软禁在家中的田畴,问道:“田畴的伤怎么样了?”
负责看押田畴的是李典,他朗声道:“田畴真是命硬,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以为他死定了,可在伤药大伟丸的医治下恢复的很快。但那厮是条白眼狼,伤一好就终日大骂主公,要不是主公严令不许伤他性命,我早一刀宰了他了。”
张郃忧愁道:“田畴真是厕中之石,又臭又硬,看来是铁了心跟主公作对,恐怕没那么容易投降。”
众人一片沉默,低头苦思,屋子里只剩下刘吉的指尖有节奏的敲击案几的声音。须臾,敲击声戛然而止,刘吉抬起头来说道:“我自有办法。”
翌日,刘吉在州府宴请田畴,并叫上众将作陪,众将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谁也不想去给一个囚徒陪酒,但摄于刘吉威逼,只得听命。田畴自始至终都板着脸,众将也板着脸,酒席上,只有刘吉一人笑谈。
酒过几旬,刘吉拉着田畴说道:“子泰武艺高强,才思敏捷,乃大将之才,岂可苟且一生,终老于乡里?本侯乃爱才之人,实不忍视,意欲招降子泰,何如?”
田畴瞥了眼刘吉,冷言道:“我田子泰顶天立地,岂可降与宵小之徒?”
许褚听了火冒三丈,大吼道:“找死!”蹭的站起身,伸手摸向腰间,想要掀桌子砍人。田畴不为所动,一个人独饮着。

刘吉一眼把许褚瞪了回去,说道:“子泰怕是多有误会。”
“误会?”田畴面色微愠:“你夺我幽州,害死我家主公,却称之为误会?”
刘吉轻笑道:“我来幽州,本是本着仰慕伯安兄威名,前来拜会,毫无战意。只可惜伯安兄听了魏攸小人的谗言,对我痛下杀手,我不得已才起兵反击。至于伯安兄的死,我也是很惋惜的,我毫无杀他的意思,多次想放他一马,无终时,子泰也亲眼所见。”
田畴一怔,脸上露出些许不甘的神色:“要不是主公轻信魏攸之言,我军也不会败的如此之快。”
刘吉见田畴有点动摇了,赶紧趁热打铁道:“魏攸实乃卑劣之徒,贪赃枉法,前几日我于他府中清剿出大量钱财,方欲散发给百姓,却有人说本侯迫害旧臣,实在令本侯痛心疾首。”
田畴冷哼道:“魏攸虽有小恶,但你却是罪大恶极。我家主公乃一代忠良,爱民如子,他的死你脱不掉干系!”
刘吉见田畴脑子一根筋,完全不听劝,心想只有出绝招了。刘吉除去衣衫,**上身,跪在地上,高举一根藤条说道:“诚如子泰所言,幽冀两家交兵,上万将士惨死沙场,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水页罪大恶极,一想起伯安兄,水页更是夜不能寐,请子泰责罚。”众将一见刘吉的样子,全都傻了眼,纷纷好言相劝,但刘吉犹如挂了千斤坠,谁拉也不起来。
田畴身躯一震,脑子一片空白,刚才想好数落刘吉的词忘得一干二净,也啪的跪了下来,叩首道:“刘侯万金之躯,岂可俯首于我这败军之将。子泰一时钻了牛角尖,只知憎恨刘侯,适才猛然觉醒,刘侯胸怀之坦荡,令子泰自惭形秽。如若刘侯看得起在下,子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道动情之处,竟已眼角晶莹。
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郭嘉暗笑:主公的苦肉计演得真是逼真,差点连我都给蒙了。
刘吉扶起田畴说道:“我得子泰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今封你为折冲校尉,统领幽州旧部兵马。”
田畴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是一个劲的拜谢,要知道在刘虞手下他也只掌管两营兵马,刘吉竟一下把幽州的降兵全交给了他来管。
田畴受到了重用,干起活来是格外的卖力,不但把军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利用自己的声望,为刘吉安抚百姓,积攒人气。幽州众官员在田畴的带动下,放下了心中的忌惮,踏踏实实的为刘吉卖命。刘吉历数魏攸的罪状,使百姓相信自己不是在搞迫害,而是为民除害,并把查没来的钱财悉数用来兴修水利,开办学堂,真正的还之于民。最后还不忘给前牧守刘虞修了一个豪华的墓冢,可出人意料的是,前往祭拜的人寥寥。
时日不久,幽州境内已变得平静祥和,刘吉在百姓中的形象已从一个恶霸,转变成了体恤黎民的明主。
一日,刘吉正在府上给弟弟写信,商讨用新繁育出的汗血马组织一支战力强悍的骑兵,只听府外一阵喧哗,走出去一看,原来是荀彧、王允等人从冀州赶来,前来劳军。众将喜滋滋的迎上去,围住一个女子嘘寒问暖,倒把荀彧、王允凉到了一边。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不必问,自是王允义女,貂蝉。
刘吉虽不是第一次见到貂蝉,仍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心脏激动地砰砰直跳。貂蝉穿一身金色宽袍棉衣,袖口用彩线织就两只朱雀,豪华中现出庄严,庄严内透出摄人的妖艳魅力。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乌黑的发质和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肌肤便知道天生丽质该如何解释。即便是最挑剔的人,在她匀称无比的身段上也找不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细微瑕疵,反而越看越觉得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眩人眼目的诡艳。乌黑的秀发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的异乎寻常。
刘吉看得入神,郭嘉在他耳边大叫了三次主公都没听见,刘吉干咳一声,正色道:“我见到文若不远千里前来,太激动所至。奉孝,你有何事?”
郭嘉撇了撇嘴:“主公,那貂蝉虽形容艳丽,实为祸水,奉劝主公还是不要身陷其中。”
刘吉心说:郭嘉,你不知道历史,貂蝉使董卓吕布反目后就一直安安分分的,没干什么坏事。笑道:“奉孝不必过虑,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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