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领主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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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恩也闯了进来,一脸期待的望着我。我笑了笑,道:“不,我不能。”我明显看到吉恩一张放光的脸黯淡下去,就像暴风雨前骤然而黑的天空。
菲利谱斯哈哈一笑,道:“本公子就知道你在吹牛皮,难怪这世上的半牛人越来越少了,敢情都被你吹死啦。”
我也不气恼,只笑道:“我是不能,但阁下却是可以的,在下愿和阁下作一个交易,以一换一,换取吉恩的自由。”
菲利谱斯眨了眨眼睛,道:“什么交易?难道你舍得拿这妞儿换吉恩?想不到锣鼓你还是个玻璃。”
我感到戴碧一只手下意识的捏住了我的右臂,便转脸对她微笑,拍了拍她的小手让她宽心,一面站起身走到床前,从枕头下掏出那柄巴洛之剑。
“巴洛之剑……你……你……。”菲利谱斯脸色大变,猛然站起身,又惊又怒的望着我。那神情仿佛见到刻骨铭心的仇人似的。我吃了一惊,顿时想,难道这人也和那蓝羽人王子是旧识?我本想以此次神器换取吉恩自由,却不想反是弄巧成拙了。
菲利谱斯身上散发出炽热的火元素,室内的空气立刻灼热炙人,他的一双眼睛也化为血红色,中心燃烧着一团火焰,让人联想起地狱,或者教堂邢台上的火柱。
我叹道:“原来你也认识那蓝羽人,不过,说来你不信,他确实不是我杀的。”
半响,却听菲利谱斯沉声道:“不,我信。”这倒让我吃了一惊,心中又很疑惑。只听他顿了顿,又道:“好,我答应你的交换条件。”
我怔了一怔,吉恩却是颇为惊喜,一会看我,一会看菲利谱斯。
菲利谱斯摊开双手,双目红光一闪,一点火焰飘落掌心。他喃喃念诵了一段咒语,有两点火焰从吉恩的眉心处飞了出来,也融入了他的掌心。菲利铺斯拍了拍手,火焰消散。他冷冷道:
“好了,将巴洛剑给我!”
我笑了笑,将巴洛剑扔给他。看到吉恩那张复又活力四射的脸,我心中的那一点不舍也烟消云散了。我仿佛又重新看到了我的弟弟,看到他的微笑,他的眉眼,他的自由。为了这,抛弃一柄神器又算得了什么?尽管说到底吉恩在我心中也许只是弟弟的替代品罢了。
何况,这兽人王子的佩剑对我而言实在也是个祸害,扔给菲利谱斯,移桩嫁祸也是不错。
戴碧看了我一眼,那复杂的神情不只惊讶和嫉妒那么简单。
菲利谱斯一手接过巴洛剑,“呛”的一声抽出鞘,上下打量数眼,似乎暗暗舒了口气,他将剑**鞘,冷冷道:“锣鼓,你还不错,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卫兵竟然舍得上古神器,看在这点上,我饶你不死。”
我笑了笑,他又道:“清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话罢了,转身便走出门去。
我未想到他说走就走,欲出口挽留,却终是放弃了。
我望着菲利谱斯的背影离开,仿佛看到一张迷雾般的帷幔慢慢的降下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居然相信蓝羽人并非我杀?而且满身神器,魔力高强。
这时,吉恩对我一声声的感谢起来,他那双蓝色眼睛里蕴藏的感激之情让我莫名的想起海洋,足以将我淹没的海洋。他大概并不清楚那柄巴洛之剑的贵重吧,以为只是一柄较稀少的锋利的剑而已。
我拍拍吉恩的肩膀,笑了笑。吉恩却忽然提出一个令人吃惊的想法:
“大人,你是不是也会什么主仆契约?……那你和我签定吧,当然喽,你是主,我是仆。这样一来,以后别人就别想收我当奴隶了!”
“哈,这可不行。”我怔了一怔,笑道,“主仆契约只能签定一人,我已和戴碧签了。”
吉恩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失望。戴碧微微吃惊,随即一笑。
我心里寻思,也许真应该和戴碧签定主仆契约?但如此一来,两人之间未免少了许多乐趣。而我只所以不和吉恩签定契约,并非看他不起,只是不愿我的弟弟失去自由。他大概是这世界上最热爱自由的人了吧?吉恩这点最不像他,他似乎更愿做我的影子似的。
午饭过后,我去村中买马,转了一圈,却只见到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没奈何,只得花高价从村长那里租了一辆四轮马车,连带着弯腰驼背的车夫。这时天空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像女人在抽噎。我坐车回到旅馆,戴碧和吉恩一人提了个篮子走下来,篮子里装着酒和香肠。雨中,车夫挥舞马鞭,马车辚辚的沿着一条林间小道驶去。我回头望着村庄,雨中的村庄静谧而朦胧。
不久之后,雨下大了,马在雨中低着头,我看见雨水溅在草地上,迸出白色的水花。这时我又想起了那个菲利谱斯,此刻,他又在哪里呢?
一只手摸上我的膝盖,轻轻的揉着。我转过脸去,戴碧对我微微一笑,她示意吉恩已经睡着了。吉恩在时,戴碧颇为拘谨,一举一动都和我保持着距离,当然,我也如此。我吻了吻她的耳垂,一只手顺势隔着衣服捏了捏她高耸的**,轻声告诉她,吉恩只是在假睡,他只是不想让我觉得尴尬罢了。
天完全黑下来时,我们到了一个名为罗恩那的小镇。这时,雨越下越大,道路泥泞,夜色漆黑,显然继续赶路已经不现实,我们便寻了处旅馆,开了两间房。旅馆的老板是个侏儒,满脸麻子,我开房时他古怪的仰脸打量我,在惧怕中又有一点惊喜,我心下疑惑,却也没多问。
进了房,走到窗前,我望着漆黑的雨夜。
戴碧坐在桌旁,整理沾着水珠的长发,她的头发长而茂密,放下来时,宛如漆黑的瀑布。
我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请戴碧坐在我怀里。我低下头吻她的唇,一只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揉捏她的**。戴碧含羞的望着我,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我小时候看到的星光。

随后我们吹灭蜡烛,脱去衣服,在黑暗中躺在床上。
我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在黑暗中,我仿佛看到燃烧的战火,哭喊的民众,还有三王子那张阴郁、俊俏、冷笑的脸,我又想起了我的父亲。
戴碧似乎了解我的心思,只是用温滑的食指抚摩着我的额头,动作越来越轻柔,然后便停顿了,滑了下去,在感觉里像一朵鲜花凋零了,也许,她已经睡着了。
在哗哗的雨声中,我隐约听见许多轻微而凌乱的脚步声向旅馆靠拢来,我的眼前立刻浮现出几百个手握长枪的领主佣兵。也许是这旅馆中住了盗贼,劳他们来捉拿?正想着,只听一个人在窗外气急败坏道:
“喂,锣鼓,你们怎么还不开始?这**前奏也太漫长了吧?”
菲利谱斯?!这个名字一下子跳出我的脑海,一团火焰也同时从窗外飞了进来,点亮了桌上的蜡烛。室内立刻洞若观火。
“哈,可真够香艳的。”
此刻,在菲利谱斯的眼中,定是两具**的身体交错着横陈在榻上吧。戴碧那几乎完美的娇躯也定是惹得他双目如火了。戴碧惊醒过来,“啊”的一声惊叫,扯了床头的衣物遮在下体上。我心中也很恼怒,一口气将那蜡烛吹灭了。
“唉,真是好景不长好梦易醒啊。再见了,锣鼓。哈哈,下次裸睡可要小心哦。”
他走了。刹那后,似乎已在十里之外。
我哭笑不得,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在黑暗中,我吻了吻戴碧,安慰她别怕。她却已快手快脚的将衣裙穿整齐了。“他如果再回来呢?”她的脸火辣辣的烫。
“他没道理缠上我们吧?”我喃喃的说。心却是一跳,如果菲利谱斯果真和那蓝羽人王子是旧识,即便不认为是我杀死了蓝羽人,也难免不迁怒于我,进而以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折磨我?只是奇怪他竟然不问我如何得到的巴洛剑。“下一次,绝不让他这么轻易的溜掉了!”
“噔噔”“噔噔”楼道里,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罗兰•乔伊斯,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本爵可送你全尸!”旅馆外,一个声音喊道。
我微微吃惊,想不到那帮长枪兵竟然是来捉拿我的。我极快的穿上衣服,走到窗口一看,只见在雨夜中,十几个佣兵点着火把簇拥着一个身穿男爵制服的老人。老人骑在一匹白马上,躬着腰,手里提着一支长枪,正眯着眼睛望着我……望着这个窗户。
我转脸看看戴碧,她有点茫然,像我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又是菲利谱斯的恶作剧?这个念头掠过我的脑海。
“男爵大人,我想你并没有权利抓拿帝国现役军人。而且,我不知道自己犯了哪条帝国律条,竟劳累阁下亲自前来……”
“放箭!”
那几个佣兵立刻对着窗户射了几十支箭羽。
我拉着戴碧闪过一旁,这时,房门也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撞门之人一进房,立刻滚在地上,他身后已有五六个箭手,或蹲或站,于是又有数只箭羽“嗖嗖”的向我和戴碧射来。
我挥臂拨开箭羽,抬起桌子直接扔了过去,那几个箭手一声惨叫,萎顿于地。我拉着戴碧小手大踏步走出去,顺手打晕了扑过来的十几个带刀捏枪的佣兵,一面喊道:“吉恩,吉恩。”
吉恩手捏一柄钢刀从他的房间里冲出来,那刀上,都是血。戴碧惊叫起来,我也未想到吉恩竟开了杀戮,又惊又气。楼道里,有些佣兵的火把丢在了地板上,将佣兵的衣服烧了起来。我凌空拍了几掌,将其打灭了。在黑暗中,我问吉恩那个车夫呢?吉恩一脸杀气,告诉我那老人已经被佣兵砍了。
我们三个冲下楼道,只见柜台上点着蜡烛,那个麻子侏儒瑟瑟的站在后面,手抖的不行,嘴唇也哆嗦的说不出话。我立刻想起开房时他看我的眼神,正欲问他两句。吉恩早扑过去,手起刀落将他砍了,血溅了一身。我呵斥道:“吉恩,不准再杀人了!杀领主的侍从按帝国律条当斩,这里可不是战场!”吉恩怔了一怔,有些委屈的神色,却终是点了点头。
从门外,又有五个佣兵扑了进来。其中四人手中的细剑闪烁着青色的斗气,竟然都是上等的青铜剑士,另一个人捏着低劣的魔法杖,开始念诵咒语。看来那个领主为了捉拿我,是花尽血本了,只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他,或者菲利谱斯用了什么手段。我想着,一面夺过吉恩的钢刀。钢刀上立刻染了层黄金之光,映照的黑夜一片金黄。那几个佣兵发出一声惊呼,
黄金剑士?!
他们脸都扭曲了。
我将斗气散发的更加凛冽几分,在强大气势的压迫下,他们的腿也都颤抖起来,忽而领头之人打了个口哨,五人如鸟兽而逃了。
我们奔出旅馆,在雨中,只见那个苍老的男爵领主正惊慌的打马想逃,他身边的那几个佣兵有的将火把丢在了地上,惶然如蚁,有的向不远处的林子窜去了。我三两步抄上去,一个跃起,抓着那领主的脖子将他从马上提下来。他软软的趴在我的脚下,头盔也歪了,雨水顺着稀少的白发流下来。
雨越下越大,激的他睁不开眼睛,我听他咕哝了几句,像是病人在黑暗的地狱里努力挣扎喘息。刹那后,他不动了,像一只死去的蟑螂。我心知不妙,蹲身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已经死了。
这显然是一个声色犬马纵欲无度的年老贵族,身材干瘪,犹如稻草,惊吓之后,竟然便死了。我心中苦笑,想着明日一早,西川各城各市镇都将贴出这么一份通缉告示:
罗兰•乔伊斯,杀害帝国贵族男爵领主XXX,及B级佣兵百名,……凡提供确切消息者赏200金币,擒获者,赏5000金币。特此!西川军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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