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五章 湖畔听远钟 97 知章咏柳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97知章咏柳
众人纷咋舌。
张继说:“哼,这红魔陀也是,没找他算帐,他却上门找死?”
子容说:“还说是有种的?他是什么种?呸,孬种!”
太上说:“当年,你家山林扩建半山寺,他做得好绝。”
张大伯就是他逼死的,此仇未报,他却找上门来?”
众人七嘴八舌间张继拈出**碗内的纸条,面对魔陀和尚的挑战,张继带领大家来到一株枯死了的大槐树下,看到茂密林地被夺,都无法抑止信心里的愤怒,甚至气得忍不住双手打颤。
“哼,抢了我家的山林,居然还如此耀武扬威?”张继三五两下将纸条撕得粉碎。
一瞬间,四周的空气凝固了。
无奈间,众人翘着腿坐到槐树边的石头上,借着未消的酒兴,闻着已经凋谢了的杜鹃花的余切香,闻着,张继却仍然铁青着脸说:“红魔陀这人的底细我清楚不过,开元年间,他在精灵善财大师的帮助下,从小没爹没娘的小魔陀,个子很小,来到枫爪湖枫叶山的半山寺内出家并兼修文武二艺,开元四年十八岁的魔陀学成后留寺做沙弥,仗着高超的长镖飞螺远百里无人可敌,便联合枫叶山的土人族、红毛人族经过几年飞镖之战,打败了西门寺的入侵者,解救了枫叶村,被襄阳东边的土族人共推为半山寺的主寺,不料,从此以后却越变越坏。”
他参与了襄阳城郊著名的飞镖之战虽然打败了土著人和红毛人,三年后,魔陀升为了方丈,野心更加滋长,除统治了枫叶山上的半山寺,还兼管了数十里的佛教事务,在政教兼融的时代,他跟当地官员关系极好,便跟当地掌权者一起任意霸占乡村的土地,日渐猖狂时,还勾引女子入寺寻欢**,方圆百里人家敢怒而不言。
子容望着枫叶山顶枝节的雾气,嘴巴子骂过不停:“从纸条上的话推测,长镖看来,肯定无疑,一定是半山寺的魔陀方丈发射的?”
鹿门隐者说:“那还要说吗?那年,华山崆峒寺的妙常大师不只输在他的长镖飞螺下,飞螺斜斜劈过来,妙常大师躲闪不及,左眼的眼珠子都劈了出来,如今成了独眼龙,由此看来,这魔陀和尚不但心狠,而且气焰正盛。”
张子容把视线从山上移了过来,他的观点不同,他到底是新科进士,似乎比别人多了一份修养,他那样子似乎不急不躁,先端起茶杯吸了口桂花茶,然后心平和气的发表高见,意在劝张继,其实是在劝太白,他最了解太白的性子,动辄爱打报不平,便道:“不过,他若不再来骚扰,诗友会的兄弟也犯不着跟他计较。何况,地方上这种不平的事多的是,管不着吗?”
张子容放下手里的一枝银杓,把眼珠子转而瞪着太白,忍不住脱口而出,他的语气显然是想要制止太白爱冲动的脾气,他早听说太白的一柄延陵剑龙王爷都怕,“你哟,最好去龙王爷那里当员战将。”他一边用撩了一下身边的树叶,朝太白半笑半不笑:“你呀,这辈子就喜欢跟邪恶势力作对,既然你到了枫爪牙湖听钟楼,就该好好赏景写诗,替襄阳地方,替襄阳人留下几首绝唱,将来襄阳百姓才好为你的绝唱造几处人文景观,因此,还是别管魔陀不魔陀。”
“对恶性不改的魔陀方丈,不给点颜色不行。”卢隐士却主张跟魔陀斗。
侃来侃去,众人好歹还是劝住了太白
子容按住太白的肩头,连喊:“来,来,来,喝酒,喝酒。”
张继的书僮把摆在堂屋里的酒端到槐树下。
于是话题又回到酒上。
论起酒中的豪杰。
京城里的太子宾客贺大人贺知章称得上酒中豪杰。
太白是酒仙,贺知章是酒桶。一天,贺酒桶陪皇上游御花园,正游着,他酒瘾来了,皇上最讲人情,立刻叫女官抬来一缸好酒......
“你说咋的?”
“喝呐。”
“他没喝。”
“他不是见酒就喝吗?”
“这回他没喝,他跳到酒里洗了个澡。”
“有这种事?”
“骗你是狗。”
“酒缸里能洗澡吗?”
“酒缸大得很哩。”
“也没脱衣吗?”
“有女官在旁边,到底怕丑,哪里还顾得上脱。可是,他洗罢出来,躺在草皮上,被风一吹,皇上问他感觉怎样,他说我乐得想做诗,皇上便要听他念诗,他念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家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痒挠。

“痒挠?”
“泡过酒的身子浑身奇痒。”
“哈哈哈哈,要找个痒挠儿挠挠!”
一首痒挠挠的诗逗得众人笑不可遏。
太白兴致一来,决定改变这首怪诗的命运,突然记起一首偈诗,他立刻把这首诗编了个故事,说皇上跟贺知章比法器,贺知章有把的神奇的剪刀,贺知章爱柳,带着神剪来春风里剪柳,太子宾客贺知章,学识丰富,被玄宗李隆基命为太子宾客,日日陪伴玄宗十八子李瑁读书,一日书罢,跟太子和皇上到御花园玩耍,二人走到柳树下,太子嫌柳叶太圆,说“若是长条的就好看了,贺知章说:“这有何难。”于拿出神剪,踱到树下,叉开剪刀,对着株柳树卡嚓卡嚓一剪。
叫一声:“变!”
声音刚停,但见京城里,而且整个唐国所有的柳树叶全成了又尖又长的形状,就像人的眉毛。
贺知章怕皇上责怪,便做诗掩饰。
诗是: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家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皇上乐不可支“哈,这才是好诗。”
因此,真正的酒仙是四明狂客贺知章。
子容把话冲口而出剌得太白脸面通红,浩然便从中挑唆说:“不,我看还是太白大哥是酒中豪杰,是酒仙,因为他有一把仙壶。”
说起太白的仙壶,它可不是干将莫焉李邕送的那把白云追月酉字壶,太白是仙,他的酒壶有好几把。说到酒壶,但听叮当一声,太白已将一只**的物儿往桌上掷去,那玩意儿竟然发出叮叮的弹琴般的音响,十二分的悦耳动听。原来,太白早就把手伸向怀里,趁众人答讪时,已迅速掏出一只小如弹丸的瓷瓶,脚一跺,弹丸小物变成了一只小壶,小壶触到了酒香,立刻吱吱吱的随风长大,长高......并当众奏乐,弹出了美酒的馨香。
咦,当壶长大到宽五寸、长一尺的时候,壶里的酒霎时间像春风一样漫延了出来,其香味更是洗涤着众人的肺腑,涤荡着众人的灵魂,大家像是起进了长长的酒树之林莽,整个心身都放松起来。
太白呢?他更加兴高采烈了,他急速的跑到枫叶湖边,用仙法指挥酒壶绕着一棵枫树转了几转,那壶便把酒洒到了枫树上,枫树立刻流出酒液。
酒液沿树干滚进湖里,湖里立刻翻起巨浪,白甲武士纷纷踏波而出......
“海龙王虾兵从湖底出来了吗?”
“不是,不知是水魔,还是鱼魔?他们只不过蹿出来喝酒。”
“看来这仙壶确实是一种锐利的武器,它能勾出虾兵,还能勾天兵,天兵们一旦犯了酒瘾,便会解戈抛甲,毫无战斗之力。”
众人终于翻着白眼儿大彻大悟道:嗬嗬,只有太白的果然才有仙壶!
而拥有仙壶的人就是酒仙太白。
酒仙就在眼前,酒仙去京途中有幸到了襄阳的夜泊斋!
众人欢呼,太白在糟杂声中一蹦三丈之高,满头大汗淋漓,也不擦,喘着气坐下来又喝,他已喝了数十杯,一连又用仙壶喝了几盅柏叶酒。说话间张家嫂子笑盈盈再把一坛果酒端到了槐树下的石桌上,浩然正想喝,忽然觉得背脊麻麻酥酥,似痒非痒似痛非痛的极其难受。嗨,遭了,承天门赛诗会上,他曾在皇上的供桌下一撞,背脊重得的撞着桌角,那桌子的角硬得像是铸铁的,从此,便烙下了背痛的毛病。张继妻子听得好笑,便从屋内拈了片膏药,“看,张嫂子送膏药来了,张嫂子笑笑,搂起浩然的上衣,往浩然背上贴了。
不觉日已西斜,树与树之间的阳光已经没那样强劲的势头,飘移西边的红霞一团团,渐渐由红而紫,这样的意境比满山苍翠更逗人喜爱,也正是诗人最期待的,最为之澎湃的,而张家的人已经从园里寻菜回来准备晚餐,有的去后院给娃娃洗澡换衣。
“肚子饿了。”子容突然哇哇叫着。
“来啦!”
家人端上一只大盆,盆里盛着只炖得稀烂松软的肥母鸡,热气腾腾冒出香味飘逸到话桑亭外,众人跟着来到桑亭。
桑亭立在场圃前面,桑树上的鸟雀也闻着菜味道了,几个人一时什么话都不说了,咽着口水夹着肥鸡肉往嘴里直送。
子容抹抹满嘴油腻问:
“有小米饭么?”
“有!”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