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平眼望穿 20 做官滋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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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做官滋味
太白扬着虎眉,把一头大水牯赶过大堂。
周县官那个泼辣辣而妖冶的老婆子一眼瞧见太白没把牛拴到堂外,反而牵着牛进入大堂,竟然木着脸大发雷庭地骂:
“来人啦,把姓李的赶出去。”
“鬼婆子,你说要赶我?”
太白先是大笑,继而变脸而吼:“谁敢撵我?”
妖冶鬼婆瞪着眼,指手画脚而骂:“老娘要赶你!”
“你?你是个臭妖精......哈哈,臭妖精!”太白当着县令骂她个狗血淋头。
太白打听到昌明的老百姓恨死了贪官夫妇,更恨死了一心护着贪官周恒的妖精太太,老百姓便着太白故意调侃:妖精就是妖精,哪有什么香的臭的!
那妖精婆子扭着**“哼”了一声:“好,看才老娘教训你。你一个小书吏,连衙门里的规矩都不懂,竟敢把一头肮里肮脏的东西堂而皇之牵上大堂,这还不算,还出口不逊,动辄骂老娘,老爷哟,你可要罚他扫马粪!”
妖婆子一头长发乱兮兮披到脸上,却好意思来教训白衣白裳具有仙人风度的大诗仙太白。而太白早就听县里百姓反映周县令搜刮民财,是只贪得无厌的蛀虫。
太白的傲然之气触发,长发一甩,一道蓝光闪过,孔上的弧线也变得强硬而坚韧......
他望着周夫人一阵大笑,抖抖嘴,哼了首小诗,这首诗是:
素面依栏钩,妖声出外头。若非是织女,何必问牵牛?
周县令略微揣测,弄明了诗的含意,变脸之快,由煞白到青紫,不到一秒,而一双眼珠儿也由习惯于谄媚直到瞪得血红。
周恒朝太白吼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骂我夫人是素面妖精?
太白挺拔站身子,以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口气说:你夫人虽然是素面妖精,而我,却是牛郎,我们一个是牛郎,一个是素面织女嘛!
周县令板着脸骂:“哼,你,你敢占我夫人便宜!”
周县令一气之下瞪着豆豉眼想喊:来人啦,把这个小书吏给我捆起来!但他双眼一扫,毕竟瞧见腰腰挎仙剑,虎虎生威,暗想,匡山人谁都说此人有魔力......一旦魔力发作,咋办?
于是周恒转而脸上绽出酸酸的笑容,心想,难怪昌明人都说本官请来的小书吏才思敏捷,而且有支仙笔!只要把仙笔的笔头子轻轻一点,诗便流了出来。嘿,他虽狂,却不愧为本县头一名才子,既然这样,我怎好惩治他?怎好开除他?
周县令在肚子里绕弯弯儿,明笑暗恨的:哼,你一个小小书生,谅你有魔法,也不敢再跟本官作对,本官衙里刀枪剑戟无一不有,你打不过本衙的手掌?,再说,我有六品宝印!
“宝印?”

“哈哈,宝印能无所不能。”
其实县令大人并未展示自己金光闪闪的宝印。
因为他毕竟不知宝印和仙笔谁更厉害。
他眉头一蹙,假意吩咐太白:世人都说你是自天而降的大鹏,你果然才智超群,尽管哼诗侮蔑了本官的太太,但你的诗毕竟诗做得又好又快,说明你脑瓜子忒灵,既然这样,本官不处罚你了,今后,你可要下不为例呵。“
周恒仍叫太白审理这桩案子。
太白爽快应了,这天,他喝了一大缸桂花仙酒。
第二天,太阳出来,太白瞧天上一个通红的圆球,它像在红着脸邀自己去昔日去过的天河中玩耍,可是,我不是下凡了解吗?转而省悟,只好举着仙壶,酒虽然喝了不少,却不特意更衣,抬脚走进大堂坐下,右手惊堂木一拍,叫差役带偷牛贼上来一问,那贼口喊冤枉,“启禀大人,小人姓王,是城郊中和村的农夫,这牛本是自家耕田用的,只因小人牵牛进城,忽见城西头碧溪坊举办灯会,一群大家闺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纷纷前来看灯,小人把牛拴到树下,尾在一群娇艳女子身后左顾右盼,转身一看,牛不见了,一打听,知是被一个姓尚的‘里长‘牵了去,小人好不容易寻到自己的牛,“尚里长”反诬小人一口,说小人偷他的牛!”
太白桌子一拍,眼里冒着晶晶的火花,斥责道:“谁叫你尾随人家女子的?”
他叫衙役把姓尚的“里长”带上来对质,但里长和农夫上堂后相互指脸画鼻子,都说对方偷牛。太白听罢二话没说,叫差役把农夫关进牢里,却把牛判给了里长......
你看,尚里长那高兴的样子了得?
他朝太白拜了拜,牵着牛头也不回走了。
不知太白已暗地派差役跟踪了他,跟踪人瞧他牵着牛来到街上一拐弯抹角的地方,趁两旁无人,贼溜溜跟早已等在那里的牛贩子略一交谈,一转手就把牛卖了,尚里长拿着钱转身走时被衙役逮了个正着。
太白审后一笑:“原来是个假里长。”
里长坦白说:“小人该死,小人其关是牛贩子的同伙,小人认罪。”
太白生平第一次办了件美事,又风风光光端起仙壶巴达巴达喝酒不停,立刻吩咐把假里取保左开释。
“先生咋放了他?”
“重在教育呗。”太白淡淡一笑,又叫放了农夫王某,对同僚们说:“嘿,我太白审这桩案子,用的是这是欲擒故纵之法。”
“欲擒故纵?”周县令乜斜着眼瞧了瞧他,并亲自替他筛酒。赞他:“你年纪不大,倒也能干!”周县令忘了“牵牛”一事带来的不痛快,反而对太白有了好感,久之,对太白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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