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秋光满锦城 37 拦轿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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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拦轿遇官
雪儿驮着太白撒蹄狂奔,太白到了数百里外的成都。
这就是有名古城成都吗?
宽阔的石板路四通八达,瓦灰色的屋脊参参差差。
太白离开了硬要掼他回匡山的父亲,顿时觉得眼里扑入的是数不胜数的新鲜感......
他坐在雪儿背上边喝酒边逛街,激荡得疯了一阵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颤,捡妹不是嫁在成都吗?
他刹那间惴惴不安了,全身的血沸腾了起来,骑在马上的身子也东摇西晃不知所云的躁动起来.
可成都这么大,捡妹在哪条街上?哪幢屋里?
他莫衷一是时,听到路人窃谈:剑南大都督府长史苏颋正在成都上任。
苏颋?
苏颋算老几?赵蕤曾向太白介绍,苏颋字廷硕,年少时聪明好学,读书百部,武则天时中进士,做左司御率府胄曹参军,后来一步一步升为了给事中、修文馆学士,最后做了副宰相。玄宗皇帝喜欢他的文章,把他跟李峤、苏味道一同封做许国公。派他出征吐蕃,苏颋以王者之师,会薛讷大破吐蕃,俘获不赀。开元四年修国史,开无八年罢宰相,降为礼部尚书,随即来到益州大都督府任长史,按察节度剑南诸州。
太白轻薄的洒笑:“哼,官不小,不过,大凡做官的离不开‘庸才’二字。”
他自以为是的收缰勒住雪儿,大街上突然响起“当!当!当!”的锣声!
雪一样**的雪儿突然一声长嘶,前蹄抬起,站立片刻。
雪儿看见了什么?
雪儿看见八个虬髯大汉,个个黑肉精干,抬着一辆锦州大轿,八面金旗在旗杆上摇动。
太白虽早听说过苏颋的名字,却并未意识到苏颋正乘舆而出,而轿内的官员又正是苏颋.轿前有清道的皂衣公差二人呟喝开道,随之,有朱漆轩扇、曲盖、幰弩、旛竿.....紧随其后,其势威威乎令行人纷纷回避躲开,有的人往左溜,有的人拐弯儿跑,走得稍慢了一步,被前面那个鸣锣开道的蹿上来一声吆喝,当成刺客抓住,非把你毒打一顿不可。
“唔,快走开。”
路人慌乱中让开时,却见一个头蓝发虎亮眼睛的俊美青年,骑在白马上,夹了夹马肚腾地蹿出,拦住那官员的八抬大轿儿,大轿嘎声放下停住。
当差的猛地一惊,骂道:“呸,瞎了眼啵,敢拦苏老爷的大轿?”
“苏大人?哈哈,我已经拦住了紫袍大官苏大人的玉龙大轿。”太白脑子一闪,人却丝毫未动。
官差一边掣鞭抽来一边怒喝:“还愣着什么?不快些滚开,要不瞅你是个毛头孩子,老子可要……”另一个剌猬头公差的已将长矛挥起,怒目瞪着蓝发飘飘的太白。
太白从马上跳下来,平静的说:“我想见见苏老爷。”
官差一怔:“鄙!你,一个毛孩子,你说得好轻巧?苏老爷有你见的么?”
太白虎着脸,并未退却,反而语气强硬的说:“要我滚开,没那么容易!”
当差的喝不开蓝发青年,反而缓过语气骗太白说:“你既然想见苏大人,难道不懂规矩,要见苏老爷,得先跪下叩头。”
太白捶打着胸脯赫然大笑.
说自己是巴山剑客李白,我李白长到十八岁还未给谁下过跪,眼下,哪怕再大的官也不会下跪。”
剌猬头虬髯公差大汉气得七窍冒烟,搡搡旁边的长脸公差道:“看来我两个今日里遇到一个没读过书的狂徒了,这样的狂徒,来,这样的人,多一个不如少一个,来,收拾他!”

二人正要拔刀砍向太白。
太白虎眼喷火,风飕飕拔出剑来,当着路人舞了几个圈子,呼呼剑光,震响开来,引得更多的路人围过来看得稀奇。虬髯公差更怒了,很快把刀斜劈过来,那刀直截了当众剌向发了疯的太白......
并口出狂言嚷道:“杀死他!杀死他!”
太白退了两步,笑嘿嘿抽出延陵宝剑,接二连三的左抵右挡,突然感到右手被震得疼痛,他忍住痛,一个鹞子翻身先剌倒一个公差。举刀砍了过来。
剑光一闪,剌猬头的刀口上也多了一个缺口,剌猬头急了,正无奈时,八个虬髯大汉,八柄雪亮钢刀一齐卷将过来......
太白冷笑一声,甩开大步,前跳后蹦,左劈右杀。一柄仙剑闪着金光。像有魔法一样,同时将八把钢刀击落下来......
路人叫好不绝.
再说当太白骑在雪儿上奔下长平山时,并来到大街上横冲直闯时,李客早已带着小风儿紧跟着追到了成都,他在大街上四处寻找,他毕竟气呼呼脚步维艰,既恨儿子顽固不化,又默默抬眼向上苍,用无声的语言祈祷:
千万别再闹出事来!
他爱儿子,却又把对儿子的感情隐藏得很深很深,默默的燃烧成一根射向天空的光弧,爱得心切时居然又忍不住骂:“畜生,你想来成都找捡捡么?,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他在大街上看不到太白的影子。
咕噜:儿子呢?
他终于看到儿子拨开了四个当差的手里的利器,野蛮的拦截了一辆八抬玉龙大官轿。
还看到儿子和公差打斗时,轿里的人终发问了:“邬二,什么事?”
邬二赶忙弓着身子回答:“启禀老爷,一个十七八岁的魔孩子,竟然不长眼睛珠子,朴楞楞朝老爷的大轿闯来。”
“魔魔孩子何意?”有人在轿内好奇的问。
话锋未落,轿帘开了,轿内探出个白净的半老胖脸,脸庞慈祥,年纪五十出头,满脑袋梨花一样白皑皑的。
李客看呆了。
瞧儿子却挺着胸,甩了甩一头蓝发,接着把仙剑往空中一抛,那剑在街边的梨树上绕了一转,盘旋了几下,又呼呼的回到自己手中。哦,哦,哦,他被紫袍眩住了老花了的眼睛!
紫袍,鱼袋,乌履,纱帽,这是当今权势的象征呀......呜,好大的一位朝廷命官!李客吓得随手抓了一把林荫道边的树叶,很快捺进自己嘴里,以免惊讶得发出声来,随之,他拼命捶打脑袋:嘴里喃喃道“糟了!糟了!”
李客慌作了一团,继而,似乎省悟,三步蹿到轿前,朝紫袍大官咚的一跪。
李客替儿子向紫袍大官道歉。
他抱着头一边号啕大哭,一边向紫袍大官诉说儿子的不是,他要请苏大人谅解自己教子无方,以至儿子鲁莽。他一连在地上扎了十几个响头,当他的额头跟地面相撞时......呯!呯!呯!街上人不知是旱天里打雷了?还是额头砸碎了石头?总之李客的额头已血流如注,他的血为儿子而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不受惩处,不被拉去砍头。
可是儿子太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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