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庆生宴——第五章: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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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庆生宴
我每天翻看《圣经》,翻译翻译,再像第一次一样,如法炮制的偷跑出去(留下翠碧在家待命),拿去给漏神父核对核对,让布兰奇教我拉小提琴,顺便去弹弹钢琴(当然去教堂都没让翠碧跟上,不过我回来总是会和她说一些有趣的事,或者介绍我今天新交的老外,把她逗得哈哈直笑,连形象都不顾了)。
每次跑到教堂,我都能玩得很尽兴,因为在那里我才能没有什么顾虑,发挥我的本性。呵呵!现在我觉得漏神父和布兰奇都已经把我当成自己人了,每次教堂有什么活动(例如每星期的礼拜)总会叫上我,我也乐此不疲,因为在那里聚集许多外国人,可以与他们讨论学术或艺术等问题,他们也很热情。我为报答漏神父和布兰奇,我也会在弹钢琴之时顺便唱唱现代的流行音乐,有英文的,有中文的,还有日文的,这样一展现,其结果就是我在那些老外中的人气大增,几乎每个到教堂来过的老外都认识我,也很热情的招呼我,我也非常乐意的与他们攀谈,交了许多朋友。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至于我问八爷借来的《史记》和《战国策》当然只能在一边乘凉哩。
其实这样的生活也过得挺滋润,我心里高兴的想着。
“小姐,八福晋叫你。”外面翠碧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没心没肺的回了一句:“知道,就去。”看来战斗又要开始了。
在这两个多月里,说起来那个八福晋真是对我好得没话说,她好像很喜欢我,我接触下来她为人比较直爽,虽然有时说话会有些不忠听的话,脾气是有些火暴,不过心底不错。
我这人,如果不是我的终极计划,我一定会和八福晋混得很好,因为我也是一个爱热闹的人。
这样想着便与翠碧一起到达八福晋的屋内。
看见我进来,八福晋热切的迎了上来,“妹妹,你可来了。近日身体可好些?”
我请了个安,谦虚地做个假笑:“劳姐姐费心,妹妹我好了许多。”
八福晋牵起我的手轻拍几下,引我入座,对我说:“好妹妹,你缺什么只管找我。”
“好。”我平静的回答。
八福晋也坐下来,放开我的手,喝一口茶:“其实,今天叫你来,有别的事。”
“哦?什么事?”我回道,“能让八福晋这么谨慎?”我在暗示她平时都有点粗心大意,不过以八福晋的头脑估计是一辈子都想不透这之中的深意,毕竟她不是八爷。
八福晋答道:“过两天我们府里要提前举行九阿哥的庆生宴(注:九阿哥今年17岁),因为7、8月要去随皇阿玛避暑,而且是小生辰,所以办的不是很大,该准备的我也准备好,所以你也要来参加。”原来前些日子,她是为这事忙。
“可是,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九爷啊!况且,况且我连寿礼都没准备。”我皱眉,想借此能不参加庆生宴,我可不想和阿哥们见面。
可八福晋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这可不行,你可不能驳了九爷的面子,而且你放心寿礼我已备好你的一份。”
我听完,就知道没反驳的余地,只能认命的参加这个庆生宴。算了,我安慰自己,就是参加不引人注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上帝终将我遗弃。直到庆生宴那天,我才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天真!
※※※
“小姐,你说你是戴这样好看还是戴那样好看?”
“小姐,你说你是化这妆好,还是化那妆好?”
“小姐,你说你是梳这头式好看,还是梳那头式好看?”
“小姐,我觉得你穿这件衣服更好看。”
庆生宴那天早上,翠碧比我还兴奋,早早的叫醒我,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现在才丑时(1:00—3:00)罢了,我顶着朦朦胧胧的睡眼,任翠碧在我脸上,头上折腾。
我终于在挣扎半时辰后彻底清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惊呆,虽然我本来的素面已是不错,可看到镜中的自己还是有些不信,镜中的美人细皮嫩肉,要说多美就有多美,简直是天使坠入人间的感觉。
一旁的翠碧,满意地看着我,满意地点点头,欣赏着她的杰作,一边兴奋的对我说:“小姐,我觉得你平时就很美,现在一化妆简直就是天仙下凡,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想怪她却也无从入手,她也是为我好,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是最好不要引人注意,这样的妆是绝对不行的。
想了半天,我淡淡的对翠碧说:“翠碧姐姐,帮我卸妆。妆化得要有多普通就有多普通,还有不要用这么美丽的头饰,一般的就行。头式也跳普通的梳。快!”
翠碧的脸在我说完就垮下来,别扭的说:“小姐,为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必卸妆。今天几位阿哥都要来,而且来得肯定很多,这是表现的好机会,而且你上次选秀也没去……”
我听着,听着脸就黑下来,用杀人的视线瞪视翠碧,翠碧被我瞪得把下面的话给噎下去。
我强压怒火对翠碧说:“翠碧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之所以不去参加选秀,就证明我想要的并不是荣华富贵。(以前的梓飘,让我暂时借你的光荣事迹一用吧!你好人有好报不要介意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很抱歉,我不好此道。所以快帮我卸妆,按我的要求化妆。”本想素面朝天,但是这样做是不合情理的,毕竟是九阿哥的庆生宴,还是要稍微装扮一下。
最后,翠碧终于在我强烈的坚持下,卸去原本的妆,换上要多淡就有多淡的淡妆,平常的发式,两个麻花辫,甚至连普通的头饰也省了,衣服也是平常的大众款式。翠碧一边为我化妆一边轻轻的为我的想法惋惜,我看到后也在心中微微叹息,三百年的代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
梳理好,我便与翠碧来到正厅,看到打扮妖艳的八福晋,心里赞一句:真是位18岁的美妇啊!
八福晋与八贝勒都已入座,见我进来都齐齐看向我,我被看得汗毛都竖起来,急忙摆出招牌的冷冷淡淡之表情,向八福晋,八阿哥请了安,与他们同坐。
吃完早膳,我惯例的与八福晋,八阿哥聊天。
他们在向我叙述完九阿哥的庆生宴安排与规矩以后,八福晋就我的化妆问题,询问我的贴身丫环,翠碧:“翠碧,你怎么给你家小姐化这么寒酸的妆。”
翠碧连忙解释:“福晋,今早奴婢的确给小姐化了个很漂亮的妆,可奴婢化好后,小姐却坚持要奴婢卸妆,还要换一般的妆。”
八福晋听了,挑了一挑眉,疑惑的看着我。
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八爷,也好奇的问:“哦?飘儿(飘儿。对于这个称呼,我从以前的“毛骨悚然”演变成了现在的“麻木不仁”了,被他们一直这么叫也是会叫习惯的,这样看来习惯果然是一件可怕的事),为什么好好的要卸妆?”
事实证明,男人八卦起来也是不分年龄的。为什么好好的要卸妆?还能有为什么?当然是不想与你们这些阿哥扯上关系,不想引起你们这些阿哥的注意咯!不过我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也不会笨到把它说出来。于是,淡淡的开口道:“八爷,梓飘是觉得今个儿的主角是九爷,我不能抢人家的饭碗,何况这八贝勒府的当家人除八爷就属姐姐,八福晋。我本就不比姐姐美,只是如果万一靠化妆,化得比姐姐美,这不是抢姐姐的风头吗?您说是不是八爷?”
我不动声色的把“皮球”踢回给他,万年面瘫同志含笑的不置可否(不愧是人精,装傻的本事也属一流),倒是八福晋听了我的话,轻笑着对我说:“妹妹何必谦虚?不过你化得淡妆委实太寒酸。还是去补补妆吧!”
我淡淡的说:“不瞒姐姐,其实我之所以化这么淡的妆,还主要是因为我刚病愈不久,不适合太浓艳的妆。况且今天是九阿哥小的庆生宴,也不必盛装出席。而且我个人比较喜欢淡妆,觉得清新就好。”
八福晋脸色讪讪,又不好反驳我冠冕堂皇的理由。
八贝勒(万年面瘫同志)出声劝道:“你就随飘儿吧!反正是小生辰,不碍事。”
八福晋在我和万年面瘫同志的合力夹击下终究没再说什么,随了我。
我不禁感激的看了万年面瘫同志一眼,后者则回给我一个招牌式的微笑,这是第一次我真心觉得这个笑容犹如春风。(看来我这人可真是“势利”啊!)
※※※
八爷早早的去九爷他们那里,我伴在八福晋的身旁,帮她的忙。举行庆生宴的地点是府上一个花园,那里有个亭子,还有一些假山与人工湖,给人一种小桥流水的感觉,倒也很雅致。
早上辰时,先来的是各府上的女眷(都是一群打扮艳丽的美女,看来这古代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当然女人们最不值钱的也是这个),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太子妃与各府上的福晋紧挨其后的是那群人精阿哥们的侧福晋与侍妾(据八福晋先前介绍她们都要来的,所以我按名分猜想是这样)。看来这群妯娌们,虚是为九阿哥庆生,实是在家无聊,就趁这次宴会好好的聚一聚,聊聊天,三八三八,八卦一下宫中的“小资”,再嗑嗑瓜子。顿时有些同情这位九阿哥了。
果然她们向我们这边走来,八福晋赶紧上前给最前面的一排女眷请安:“太子妃,三福晋,四福晋,五福晋,六福晋,七福晋吉祥。”我紧随其后的请安,福了福:“给各位福晋与侧福晋请安。”走在最前面的女人,猜想是太子妃,朝我点了点头,上前搀扶起八福晋:“快起来,妹妹不必多礼。我今天可不是太子妃,只是为九弟庆生的二嫂罢了。”宾果!我猜对了!果不其然,这位就是太子妃,我猜的可真准!在庆幸的同时我也不忘悲哀一下:若我每次考试的选择题都能猜对就好了。
在八福晋请完安后,其余的妯娌应该比八福晋辈分小的福晋也赶紧给八福晋请安,顿时乱作一团。
我暗自感叹古人的礼仪真是啰嗦。
待请安完毕,妯娌们纷纷入座亭子,八福晋与其它福晋和太子妃(石氏)一起兴奋的聊起来,竟把我给忘了,于是我与刚刚前来的翠碧便只能任命的站在八福晋的身后,想入座又不能入座——站,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实数郁闷。
这还不算,因为她们谈话、闲聊的关系(无非就是皇上给十阿哥订婚,女家如何,那女子听说如何等等之类的谈资),喝茶喝得特别快,其它福晋的丫鬟们把我与翠碧一同叫去给主子们端茶倒水、去膳房换水,我只是有些郁闷——我虽然化很淡的妆,可……难道我长得像丫鬟?其它的我倒也没觉得什么,反正我也不想与她们那些贵妇人聊。可是翠碧却被那些福晋的丫鬟气得不轻(原本她要替我出头,却被我拉住),直怪我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任由她们使唤我,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大有“恨铁不成钢”之势,我倒觉得她想我的主子,我的妈了,弄得我哭笑不得。
现在膳房只剩下我与翠碧两人,翠碧又开始唠叨:“主子,小姐,她们这样欺人太甚。我就算了,反正我也是个奴才。可她们那些丫鬟竟然也使唤你,太过分了!”
我熟练的把烧好的茶倒进茶壶,淡淡的开口道:“这没什么,不就是倒杯茶吗?无碍的。况且我也不想与那些我不认识的人聊天,这样反而好。还有——”我倒完茶,把茶壶端在手上递给翠碧,有些严肃的接道:“还有,你不要总是有事没事的就说自己是奴才之类的话,不要轻易的看轻自己。”
翠碧皱着眉,看向我的脸,叹口气:“小姐,我觉得你很特别,你说的话也都很奇怪,别的主子都不会说这样的话,至少我碰到的主子中从来没有对我们这样的下人说过这种话。这样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哦?是吗?”我尴尬的摸摸头,我的内心却似明镜,心里冷笑:当然不会说,在这里从没人权,只有皇权。统治者为巩固他们的地位,施行封建教育,把人们都禁锢在这封建思想的牢笼里,以方便统治,而那些古人也受这千百年的封建思想的影响,从而潜移默化,认为理所当然。正所谓“人吃人”就是这么回事。
我想了想,便对翠碧说:“你去把茶壶给福晋她们,我就不去了,刚才站得我累死,顺便告诉八福晋我在房里歇一会儿,到用午膳或者到举行庆生宴的时候再派人来叫我。还有,你打好小报告后就到我房间里来,我们一起玩一个游戏。”
翠碧被我的说话方式逗得直乐,很爽快地答应了我。
我来到我的房间内,关上门,从斜挎包中取出两幅小型休闲扑克牌,再重新藏好,等翠碧来一起玩扑克牌。
翠碧果然不负众望的办好我交代的事情,八福晋也欣然同意。
翠碧走进来,看了看我手中的扑克牌,疑惑的问:“小姐,你这是什么?”
“扑克牌。”
“小姐哪里寻来的?”
我总不能告诉她,是三百年后寻来的。所以只能道:“是我的一个新交的老外朋友送我的。”
翠碧跟得我久,也知道我口中的老外就是他们这个时代所称的洋人,不禁嗔怪道:“小姐,说的话可真逗,真新鲜。”
“这叫有创意。”我不以为然地添油加醋。
“是。是。是。”翠碧被我说得捂嘴偷笑,还调侃我,“小姐要是再有创意下去,咱们京城中最好的戏班子都要甘拜下风,给你拜师学艺了。”
“这是当然。”我继续厚脸皮的瞎扯,这瞎扯的功夫我可是登峰造极的。
翠碧嗔笑道:“小姐好不谦虚。”
我瞪了她一眼:“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翠碧咯咯的笑起来,而我则开始没好气的给翠碧讲扑克牌的结构,与游戏的规则和玩法,在我千辛万苦讲完后,我们就取出一副牌来试试身手,练练手。因为翠碧刚刚接触扑克牌,所以我只能先教她玩最简单的上游。其实我更喜欢玩八十分,只是人手不够。
试了几副,凭翠碧聪慧的头脑倒也练上手,于是我不客气地说:“前几副,我是让你的,为得是要你上手。可下面的就是正式的,我就不会在客气了。”
“好。”翠碧干脆的应道。
呵呵!几副下来,我望向翠碧沮丧的脸,心中直乐,笑着说道:“翠碧啊!虽然我知道你刚刚会玩,但你好歹也赢我一副吧!”
翠碧嘟着嘴,不甘心的说:“小姐,我们再打一副,这次我一定赢。还有你好歹也让我一副啊!”
我正要回话,却被一声骄蛮的声音打断:“你们在玩什么?快告诉本宫!”
我与翠碧同时转头过去,只见我房门口站着一个大约十一二岁少女,打扮得也是美艳的出挑。那一身盛装打扮的女孩身边站了一个看起来比她略大的女孩,显然从衣着上来看应该是这美艳女孩的丫鬟。
见我们愣住,那看起来像丫鬟的女孩,出声喊道,言语间透着不客气:“快回十四公主的话,还愣着干什么?”
指高气昂。这是我对那两个看起来还没我大的女子的第一反应,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怪不得人人都说狗越带越像主人。我拉翠碧一同起身,福了福,皱着眉,不屑的冷笑道:“十四公主吉祥。我们在玩的游戏恐怕是不入你耳,不入你眼的,还是不要问了。赶紧去参加九阿哥的庆生宴才是正事。”虽然理由冠冕堂皇,却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那个富贵相的小女孩——十四公主,听到我的逐客令,不满的嘟起嘴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你们也这样吗?拼命赶我走。”
我被这样的语气和语调弄得有罪恶感,我安慰自己说:与皇室的公主交友应该没什么,只要不是阿哥就行,变别扭扭扭的开口:“如果你好好向我请教,我就同意和你一起玩。”
“真的?”十四公主听完随即换上一张笑脸,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今天算是领教到了,欢快的对我说:“好。本宫答应你。”
还本宫?才多大啊!我无语。
我顿了顿问道:“十四公主今年几岁?”
“十一岁。”十四公主认真地回答。果然比我小。
我说:“我今年十二,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姐姐。”
十四公主倒还没说什么,可她旁边的丫鬟听到我的话,微怒的对我说:“什么?你竟然让十四公主叫你姐姐?”
我冷然回道:“是你们十四公主,说要向我请教的,爱叫不叫随便她。”
那丫鬟被我的话语气得十指都我成拳,瞪着我,我无畏的回视她。在僵持中,十四公主朝那丫环呵斥:“朝儿,不得对我姐姐无理。”顿了一会儿,转过头对我说道:“姐姐,我很喜欢你。从没有一个人敢对我这么说话。我愿意向你请教。你以后私下叫我瑾名就行。”
我淡淡的应了一句,敢情这些皇室的人都有自虐倾向,都爱硬来的:“呃?哦。我叫郭络罗.梓飘,同样叫我梓飘就行。”
瑾名点点头,便唤朝儿去叫她的“同伙”来一起玩。
我只能随她。
不久,朝儿带来一位穿着华丽看起来比我大的美女,她身后不出意料的也跟了个丫头。
接触下来,那位美女是九阿哥的表妹,名为羽绫,是位十三岁的格格。这位女子的性格不似瑾名公主那么骄蛮,是文静的淑女型。她和瑾名的关系很好,一上来就上演姐妹戏码,不过我很好奇,她们是怎么成为好友的?因为她们的性格是属于南辕北辙型的,这让我匪夷所思。
等玩游戏的人全就位——我、瑾名公主、羽绫格格、翠碧四人,我顺便让另外两个丫鬟自己搬了两个凳子坐在一旁看着,不要一直站在我们身旁。对我的举动,翠碧已习以为常,而瑾名公主与她的朝儿和羽绫格格与她的丫头——婉儿却都愣了,我摸摸头,说:“反正有很多凳子,不用白不用嘛。”在古代,丫鬟是不能与主子同坐的。而我这位出生在在现代的人,从小对于“人人平等”的观念更深蒂固,实在是看不得自己坐着玩,而让与我年龄相仿的人在一旁傻站着看。
她们听了我的话都笑开,说我很奇怪,不过还是照做。我耸耸肩,开始浪费口水的再讲一遍扑克牌的结构,游戏的规则和玩法,把话题带开。
我们玩的很尽兴,我先教她们上游,又教她们八十分。当时翠碧还惊讶的说:“小姐,原来扑克牌还有这种玩法。”
我笑笑献宝似的说:“玩法还多着呢!有空我再教你。”
“真的?我会经常来的。”出声的是瑾名公主。
“妹妹,若不嫌弃打扰。我也会经常登门造访的。”这次是羽绫格格。
她俩相继出声,惹得我们这屋子的人都掩嘴笑起来。
我摆摆手说:“当然,随时欢迎。”
在打牌的过程中,我们已经互相熟识,并成为好友兼姐妹,虽然先前是以姐妹相称,但那只是个“幌子”,没什么真情实意。不过现在不同,我很愿意与她们成为密友,瑾名公主性格虽然骄蛮,但却是个直肠子;羽绫格格更是通晓诗书,知书达理,于是我们三人很快凑在一起,边玩边谈天说地。
玩着玩着,竟然到午时(11:00—13:00),八福晋的丫头前来通报:主子们大部分都到亭子那边集中,叫我们也快快前去。我闻言便收拾扑克牌,携着翠碧与瑾名公主和羽绫格格一同前去,在途中我们在一处假山旁,看见八贝勒正在与一个男子,还有一个与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交谈。瑾名公主已在看清来人时就闪电般的打招呼,腿已奔出,嘴里大叫:“八哥吉祥。”
本想绕过他们,但现在看来已是不可能,我看向羽绫格格,后者也正无可奈何的看着我,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请安,我站到八贝勒身旁,行了礼:“八爷吉祥。”
“起吧。”八爷温和的声音在我身旁回荡,我便起身,望着与八贝勒一同的两个男子,那两个男子在我抬头时都惊呼出声,活像白天见鬼一样。我长得像鬼吗?
“梓飘。”那男子看我的眼神竟有一丝慌乱,我莫名。
“姐姐。”那男孩热切的叫我。
我望向那个叫我姐姐的男孩,才记起来翠碧说过我有个堂弟宣豪(11岁)与表哥宣历(21岁,刚刚结婚),那么叫我姐姐的就是我的那个堂弟宣豪,而那个与宣豪长得有几分像的估计就是表哥宣历了。
我恭敬的对那两兄弟说:“表哥,弟弟你们也来参加九阿哥的庆生宴吗?”
“这是。”表哥宣历在我重新望向他的那一刻,眼神已恢复平静。
一旁的宣豪顺便询问道,“姐姐,听说你病了,最近你的身体可好些?”
我淡淡的说:“我已没大碍。弟弟放心吧!”边说边注意到在宣豪说出这句话后,除了羽绫格格、瑾名公主听了没什么感觉,表哥宣历的眼神竟然又再度慌乱起来,八贝勒平静的望着我表哥,那双眼,深如大海,高深莫测。空气中顿时弥漫了说不清的情愫,我心下也明白过来,这之中果然有隐情。看来我猜的没错。
如果我的小女人第六感灵验的话,这之中的关键人物就是他。
八阿哥的脸上随即恢复笑容,若不仔细的注意,我真会以为他一直就在笑,城府果然深的可以。我暗暗佩服的同时八阿哥已经向我们发话,眼睛看着我,问:“你们这也是去亭子那里?”
我因为正在想事,所以对于他的问话我竟然没来得及回答,倒是一旁的羽绫格格,看了我一眼,连忙替我回道:“回八爷,正是。”
我反应过来,对自己的反应迟钝有些恼怒,暗暗的沮丧起来,同时感激的看羽绫格格一眼。
八贝勒听完,点了头,笑着对我们说,声音温柔:“那就一起去吧!”
说罢,我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亭子,远远就看到一大堆男人站在一起与那些妯娌们谈笑风生,好不热闹。若在现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搞联谊呢!不能怪我思想奇怪,因为他们这样真是太像了。
假借这空档我扯了扯羽绫格格,羽绫格格会意,向我介绍各个阿哥们。
先来说说这与我同龄的十四阿哥,一看那英俊的容貌和骨子里透出的高傲就知道他是典型的小P孩型,顿时让我想到越前龙马(《网王》)和日向枣(《爱丽丝学园》)。
接下来是十三阿哥,那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同于八阿哥那深如大海,宛如春风般的笑容,是那种给人以最真实温暖的笑容,加上俊朗的外表,是属于阳光型的男孩。还有看他那拼酒的劲,就知道“拼命十三郎”并非子虚乌有,是名副其实的。
挨下来,就是有素有草包之称的十阿哥,我觉得其实看人的面貌就能看出他的大致性格,有一句俗话叫:人养玉,玉养人。看到十阿哥后,我也觉得可以把它改了,而且也觉不为过:人“养”性格,性格也“养”人。这话真不骗人,看看十阿哥就知道,粗眉大眼,典型的粗枝大叶型,虽没十四与十三英俊却胜在豪爽。
往下就是我们今个儿的主角九阿哥,看到他,我顿时想起动画中的美男(虽然他比不上动画中的美男,但也算国色天香),那美充满邪气的气质,俊美如妖。让我想起一句现代名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真不知在现代,会有多少妹妹会被他电倒,然后永世不得翻身,自甘沦陷。再看看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妯娌们,不知是他衬托她们,还是她们衬托他,以我优良的审美观我强烈坚持后者。我身边的羽绫格格是九阿哥的表妹,与九阿哥长得也有几分像,也是个美人珠儿,不过论美貌,非九阿哥不做第二人想。以前在看动画时,对美男可是无限向往总觉得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美男这词,不过在看到九阿哥时,我立马打消这个念头,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九阿哥穿上性感的女性服装,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一定能吸引一大帮男人。要我说如果九阿哥去做明星,现代的那些充当帅哥、美女的牛头马面都得靠边站,扫地去。男人美到这份上,也算是古今罕见。

再者就是我们古今中外的名人雍正同学,现在的四阿哥。看看他那千年不化的冰山脸,让我的脑海里蹦出了一句:千年老妖+腹黑男。他左手缠挂佛珠,神色淡淡的看似与世无争,如果我不是来自未来,打死我或者说我到死也不会相信、想到这位就是在康熙帝后的皇帝——雍正。这让我想起来,我的那帮中国损友里有几个特别喜欢他,在她们发的E-mail里都充满着对这位雍正同学的无限向往与崇拜,还说他开创又一代盛世云云。对于雍正同学的长相,以我的审美观看并没有什么挑眼之处,没有九阿哥的俊美邪气;没有十阿哥的豪爽;亦没有十三与十四的英俊开朗;更没有八阿哥的温润如玉与俊秀,很平常的一张脸。看来老天是公平的,没有出色的外表却给了他一颗足智多谋的头脑。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八阿哥那万年面瘫式的微笑与四阿哥那千年老妖似的扑克牌脸,这两人现在想想还真是绝配,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在待人接物上,无论是虚伪率上还是腹黑度上。(论动漫界的腹黑度,前有夜神月以DeathNote,嚣张的宣布我是这世界的神;后有鲁鲁修用Geass,推倒众皇室。喂,你怎么抛题了?拉回。)
最后就是我们的皇太子殿下,唉!看那眉间若隐若现的烦躁就知道此人成不了大事,怪不得最后会被废了,送他两字:活该。同样,我的损友在给我发的E-mail里,对这位太子殿下是极为不屑的,句句刻薄刁钻。我想如果我把那些话告诉他并告诉他我的来历,那这位殿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想要和我一样想尽办法穿越时空,只为教训我的损友。
我顿时暗恨起自己为什么在斜挎包中不放一个小型的照相机,这样我就能拍下他们的模样(尤其是九爷),有朝一日若我能回去,买给他们的粉丝团,我就赚大,发了。
打量众位阿哥,随着八爷,朝他们走去,来到他们跟前。我心里暗自庆幸,有八爷与穿着打扮华丽妩媚的羽绫格格和瑾名公主打头阵就没人会注意到打扮普通的我,呵呵,我可真聪明与他们一起来,真是来对了,英明,英明啊!
我不禁心底偷偷窃笑,连忙与羽绫格格他们一起请安。当太子说可以起时,我抬起头来正对那些阿哥们,我还没为能见到古代名人而错愕呢!他们三人——十四、十三、四阿哥倒都惊愕的看着我,还是那句话:我长得像鬼吗?
四阿哥在下一秒恢复常态,神色淡淡。而十四阿哥、十三阿哥显然没四阿哥那修行,还在盯着我,不住地上下看,如果眼神能灼人我估计我已千疮百孔了。我及其郁闷,我确定我是第一次见他们,而我的装扮也很大众化,无挑眼之处,大白天的他们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看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被他们两个活宝这么看,周围的人也莫名的看着我,我也糊涂,顿时我莫名成为众人的焦点。
还是我身旁的八阿哥率先反应过来,看了我一眼,对着他两位弟弟开始发问,脸上挂着笑,那笑不同于我见过的,给人一种很温润的感觉,声音温和:“十三,十四,你们认识梓飘?”
十三反应过来,尴尬的笑着说:“不认识,不认识。”我就说嘛!认都不认识,干嘛盯着我看,还活像见到鬼一样。
而那个小P孩十四阿哥,却连睬也不睬八阿哥,还是蹙着眉盯住我,我心里翻起个大大的白眼,正想出声,他却结巴的开口,声音透着不相信,生涩:“你……你是……是女……的?”
我被这句话问的哭笑不得,淡淡的答道:“回十四阿哥的话,难不成我还是男的?”
如果不是考虑到我的对策,我一定会二话不说的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他妈的看什么看,我是男的还是女的关你屁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掉,扔到河里去喂鱼。还敢看?死人!还不快给我闭眼!、
十四阿哥被我的回话,憋得只能吞吞口水,脸色难看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打算转开头。这不转还好,一转就发现,周围的人都看向我和十四阿哥,眼睛在我们之间游走,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心下黯然,估计这些无聊的贵族都把我们俩置身于他们丰富的想象之中了。
我在心中再次翻一个白眼,就在此时这要命的十四阿哥再度开口,他竟然还是不相信:“你确定?”
废话!我心中骂道,可脸上却不能露出分毫,只能再度淡淡的说:“回十四阿哥,我确定。若不信可叫八福晋作证。”
周围人听着我们的白痴对答都忍不住轻笑出来。我更是无底自荣啊!我发誓如果我手上有一本DeathNote,我一定会用光速写上十四阿哥的名字,决不迟疑。
就在这时,十四在终于对我审视一番,兴致勃勃的出声,眼睛放光:“那你上次在市集时,是怎么打倒那两个蛮肉奴才的?那招数看起来不像武术啊!”
我听完十四阿哥的话,恍然大悟。原来上次我的“英雄救美”戏码被他看到了?那……我打了个冷颤,那显然刚才错愕看着我的另两人——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也一定看到全经过,那我说的话他们岂不都听见了?我的妈呀!我不太怕十三与十四,我怕的是四阿哥,没想到我竟然无意中得罪了他。
虽然我说这话也的确是活该啦!不过我可真不是有心的,我只是为争面子而已。真是的,怎么这么邪!真让他们撞上了。不过我总不能这样乖乖承认吧!正所谓三十六计不成,还有第三十七计:死不认账。
决定下来,我继续装冷然,冷冷的说道:“我想十四阿哥兴许是认错了人,我可是刚刚久病初愈,怎么可能到市集去?”
“不。我不可能认错你!你与那小子的长相相似。”十四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这世上长相相似的多着呢!我用冷冷的语气答道,尽量控制暴怒的情绪:“十四阿哥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我是女的,刚才听你的话,你说的那位应该是位男的吗?试问难道我还会变性不成?”
“但你与那小子的声音也很相似。怎么,你该不会说这世上声音相似的也很多吧!”十四这个小P孩,此时正奸笑的看着我。
都一个多月过去,你还会清楚地记得这声音?我才不信。打瘦子充胖子也不是这样的打法!
我笑了一下,淡淡的回话:“十四阿哥,敢问这件事发生在何时?”
“一个多月以前。”
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继续道:“都过一个多月了,十四阿哥当真记得这么清楚?梓飘想大部分可能是因为我像那个人的关系,给十四爷造成先入为主的错觉,觉得我的声音也与那个人相似。这种幻觉在人身上很容易出现,所以十四爷不必愧疚。”
十四听了,脸都涨红,跟我比瞎扯,你还差得远呢!小鬼!快滚回家修炼几年再说吧!呵呵!
八福晋不失时机的出来打圆场:“我说十四弟你一定误会了,这阵子妹妹她一直在家,况且妹妹的个性文静、冷淡,怎么可能与市集上的小混混打架?”
“就是。”一旁的十四公主也在插话,“十四哥你肯定看错了。”
十四见八福晋与瑾名公主都帮我,气结,对瑾名公主说道:“喂。瑾名,你什么时候与这八哥府里的小鬟、下人交上了?你不是一直都很不可一世的嘛!”
瑾名公主因为十四的一句话也恼怒:“什么?不可一世?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才是高傲、目中无人的吗?凭什么说我?还有梓飘姐姐她是我的朋友,不许你这么说她!”
……
于是下面的唇枪口舌之斗的主角换成十四阿哥与瑾名公主。最后还是在八阿哥的阻止下才避免发生“惨剧”。八阿哥只用一个笑容与一句话,就让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同时闭了嘴,看来他们两人还挺敬爱他们的八阿哥,这个万年腹黑面瘫同志。
而在一旁的我再次有了杀十四的冲动,我难道长得像丫鬟?这十四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欠扁。
这一厢唇枪口舌之斗刚刚停息,那一厢十阿哥唯恐天下不乱的对十四叫道:“十四,到底你们那天遇到了什么事?你哥哥我好奇,给我们讲一讲吧!”
众人也来了兴致,静待下文。
十四看到了众人期待的表情(不包括我啊!),在这之中他终于找回一点自信,冲淡刚才与我口角中失利的沮丧,兴致勃勃地答应下来,一五一十的、仔仔细细、眉飞色舞的说给众人听,当然包括我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得罪皇帝与未来的雍正同学的话也一并说出。在这期间,十四边说边向我这儿望,想看我的脸色,而我只能故作坦然,其实心里已是诅咒十四同学——未来的大将军王不下万遍。
好你个十四,咱们走着瞧!who怕who!
十四终于荡气回肠的讲完,我认为他除了能做大将军王还能做说书家。瞧瞧那肺活量可真不是盖的,难为他能讲那么多,气都不喘一下。
众人在听完十四的说书后,都有些惊恐,面面观虚。毕竟我说的那些话对他们古人来说是很大逆不道的。
八阿哥虽然还在笑着,但他那眼神已是深沉得见不到底。而四阿哥,我根本连看都不敢看。
其它的阿哥们与妯娌们也都面色难看。
只有另一个起祸源十阿哥大大咧咧的说道:“这小子真嚣张。竟敢叫四哥的名讳。骂四阿哥与皇阿玛真是活得不耐烦!”
“就是。”妯娌中也有人相继附和,“他竟然叫四阿哥的名讳?什么奴才这么大胆?一定要查出来重罚他。”
此时气氛透着浓烈的火药味。
最后还是八阿哥出面调解气氛,温和的说道:“今天我们是为九弟庆生的,不要为这些不入流的小事坏了兴致。”
于是,众人终于暂时放弃这个话题,气氛又轻松开来。
可我知道那些皇室们从此又多了个饭后谈资。心里不禁憋气。
我暗暗的松口气,却看到十四正向我走来。他停在我旁边,对我几近耳语地说了句:“我一定会抓住你的。等着吧!不会放过你。”说完便转身大摇大摆、不可一世的朝八爷那边走去。
我原本松懈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心里忐忑不安。这十四可是出了名的倔强。我怎么这么倒霉,惹到了他。可我的态度最多看上去有些冷,语言也恭敬得无可挑剔,并没有很失控啊!怎么会这样!今后该怎么办?
就这样,在周围人们怀疑的眼光下与我自己恍惚、忐忑不安的情况下终于度过这九爷该死的庆生宴。
我刚度回屋,八爷身边的公公小李子就过来,打个千,对我说:“梓飘小姐,爷叫你现在就去一趟书房。”
我丧气的答道:“是,我知道,一会儿就去。”
我怎么忘了?八爷在听完十四说书后的眼神?他一定会找我算账的。想想我21岁的年龄竟要被一个才19岁的小鬼训话,我就浑身难受,不是滋味。
还有十四那个小屁孩,留下的那句阴魂不散的话。
这让我觉得他们兄弟真是可恶,联合起来整我。虽然这只是个人的主观意志。
我顿时为我的前途担忧起来。我的前景何其坎坷?我的计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打乱。所以现在的我脑袋一片空白,只能认命的朝八贝勒的书房进发。
要杀要剐随便吧!呜!说实在的我还不想死,因为我不小心把现代的东西给带过来了,所以不太确定是否真能这么穿回去。而且我怕疼,不然在来到这里的第一秒我就该先自杀,这样或许能让灵魂直接穿回现代,直截了当,绝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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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禁足
我拖着劳累的身体,在小李子的带领下,慢慢的踱到来到八贝勒的书房前。在小李子进去通报时,我趁这空档对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翠碧说道:“你先回去歇息吧!今天你也很累了。”
翠碧不依:“不要。小姐,我要等你出来。”
我劝慰她:“不打紧。好歹八福晋对我本就还不错,八爷想必不太会为难我。乖,先下去休息去。”
翠碧面有难色:“但是……”
看到翠碧为难的神色,我讨好的对翠碧说:“放心,快去休息。我不要紧。”
翠碧终于被我劝走。这时,小李子也正好从书房中出来,来到我的面前,示意我进去。我踏着沉重的脚步,打开书房的门。
我站到离门不远的地方,给八贝勒恭恭敬敬的请安,我感到这是我请安请得最恭敬的一次,心中实属无奈,但也无法。
万年腹黑面瘫同志。噢,不,现在非常状况下要改叫八贝勒,这小鬼根本不睬我,在继续办他那该死的公,连抬头瞥我一眼的兴趣也没。
四字概括:熟视无睹。
当然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我一动不动地锻练“军训”,而那位腹黑的八贝勒则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工作,时不时的喝一两口茶。看得我心里愤愤的,只想冲到法院告他体罚,并期待那死人早早办完他的公。
我进来到现在已过两个时辰,可时间却尚早,才戌时而已。不过虽然现在才戌时(19:00—21:00),在现代根本不算晚,可因为我已渐渐的习惯古人的生活规律(说起来这要怪就怪他们睡得早,起得也早,所以以我这种“挨着死”——只要挨着枕头就会马上睡得很死的人来说,这不亚于酷刑。只得乖乖的“就范”,早早的睡觉,以免变成国宝大熊猫,想当年我不到十二点是绝不罢休的。呜!我真是何其无辜),况且今天被十四那个臭小子弄得神经紧绷一天,以至于脑子也在抗议要罢工;更糟的是我已站了将近两个时辰,就是四小时,腿也早麻痹;所以综合上述原因,得出一个结论:我的眼皮渐渐撑到极限,我就在不知不觉中低下头,站着睡觉。
等我再醒来时,天色已暗下来,想来应该已是亥时(21:00—23:00)。我发现八贝勒同志的嘴含着笑,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得我顿时毛骨悚然。不过,今天仔细看才发现他那双眼睛,深沉的如大海般莫测,在这之中喜怒哀乐竟无处可循,我甚至觉得如果这双眼眸换成深蓝色必定更会让人着迷吧。我暗叹这人高深莫测得已经不同凡响,当然腹黑度也是。
再看看我现在的方位与先前没什么两样,还是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当然咯,八贝勒也还是舒舒服服的靠在那张阿哥椅上。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我竟然在站着睡觉时没倒下。我瞬间也挺佩服我自己了,呵呵!想到这里我又忽然想到这八贝勒竟然就让我这么一直站着,虽然没想过他会请自动手,把我背到我的屋子里,不过他也该叫一个他的奴才把我背到我的屋里啊!虽然我自认为我不是长的不是什么秀色可餐,可这人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看他的样子肯定是办完他的公,接下来的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等着审问我。
哼!就看他玩什么花样。
八贝勒看我完全清醒过来,笑着问我:“市集好玩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我有些蒙了。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也是,他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会不知道我偷偷的溜出去玩?只不过是他先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看来这次只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能再死不承认。
想完了,我便闷闷的回答:“回八爷,挺不错的。”
“哦?不错在哪里?说来听听。”八爷仍带着微笑的问。
我握了握手,继续淡淡的回答道:“小吃多,还很好吃……”
过了半时辰,我终于把这“不错”给回答完毕,这期间八爷时不时地问我,而我则一一的作答。当然我在教堂的事,我会空手道,柔道,跆拳道的事一个字也没提,而他——八爷对于十四说的那事也没提一个字。这让我搞不懂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这样下来,我只得见机行事。
在一轮作答完毕后,书房内重新归于沉默,外面与室内都安静得没一丝声音。看来要上今天的主菜哩。
果然,八爷终于进入今天的正题,收敛起笑容,声音中透出威严:“你自说自话的溜出去的事就算,但是你上次说的那些话,决不许再说。”
我有些不甘,不过也别无他法,只能漫不经心的答:“知道了。”
这些古人真是麻烦,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嘛?干吗不能叫!不然要名字干嘛?吃饱了撑着!不就叫了四阿哥的名讳嘛!有什么大不了?难道这样一说他就会死吗?笑死人了!他以为人人手上都有DeathNote吗?
我这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八爷自然会察觉到,他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的前面,伸出右手用力绊住我的肩膀,我被他绊得生疼,不由得皱眉。可这死人见我皱眉,竟还不松手,反而手捏得更紧,并且继续用威严的声音威胁我:“快说!说你决不会这么说!”
我顿时愤怒得想掀桌,可是理智终于将这一刻的冲动给强压下来。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遭,好汉不吃眼前亏,决不能在这里被人给咯嚓。就算你能控制我的言行,但绝对控制不了我的心,永远也别想,我是绝不会屈服的。
想通这一层,我的情绪便稳定下来,恢复淡淡的神情说:“是,八爷的话,梓飘记住了,以后不再说便是。”
说完便无畏的直视他,我们就这么对视,空气中的气氛如同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一触即碎。八爷凝视我片刻,总算放下他捏着我的肩膀,开口道:“知道就行。这一个月内没有我的准许决不能出府。”顿了顿,接道,“即使是你姐姐也不行。当然,你也别妄想再爬墙出去。”
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潇洒地走出书房,把我一个人留在书房。我吸一口气,腿已站得麻木得没知觉,刚挪动了一步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想重新站起来,脚却再也不听使唤。
书房的门重新被推开,翠碧出现在我面前,看到我这样,眼眶里盈满泪水,嘴唇发抖,半晌,才吐出一句:“小姐。”
我苦笑一下,安慰翠碧:“不要哭。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站了三个多时辰,脚发麻起不起来而已。来,翠碧能扶我起来吗?”没想到这个身体真是太不中用了,不过站六个多小时尽已全无知觉。
翠碧急忙来扶我,含泪的对我说:“小姐,我扶你回房。”
我应了一声便在翠碧的搀扶下,走向我的房间,在途中翠碧带着哭腔说:“小姐,你哪受得起这苦?以前是老爷正室中的幼女,自幼又得老爷欢心,大少爷(表哥宣历)也视小姐如掌上明珠般,从没受过什么罪。现在即使是单站三个多时辰,也是受不起的呀!”
我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寂。我的思想与他们之间有巨大的鸿沟,是怎么越也越不过去的。而我没选择屈服,就注定我不能适应这社会,注定我的孤寂。我不想变得与他们一样,因为这是悲哀的。我突然很想家,我的爸爸,妈妈现在正在干什么呢?是不是欣欣的盼望他们久别的女儿回家呢?
好想回家。这是我到这里来以来第一次强烈的渴望,如果让我回去要我在康熙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那天我在市集上说过的话,我也会照说不误。想到这,我的眼中蒙上一层雾气。看来我一定要想办法回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牢笼里。这里不适合我。我终身只会是芊音飘,绝不会代替郭络罗.梓飘活在这世上,决不。
暗暗下定决心便对翠碧说:“没关系。只是站着,不打紧。说出那样的话,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已是不错。”
真悲哀,被别人罚竟然还要说“已是不错”之类的话,这就是作为古人的怨与悲吧。
苦笑一下,随翠碧来到我的房间,翠碧把我扶上床。我对满脸疲惫的翠碧说:“你也快去休息吧!我不要紧,下次不要再外面等着我了。”
翠碧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小姐。”
见她这么的在乎我,我心下一暖,故作轻松的说道:“快回去。我明天可不想带着一个有熊猫眼的姐姐到处乱逛。”
翠碧听到我的话,哭笑不得的看着我,立马,连眼泪也省了,嗔道:“小姐,你真是吐不出象牙。”她其实想说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吧!不过……看在她如此关心我的份上,原谅她一次。
“知道了,还不快休息去?”我假装恼怒地挥挥手。
翠碧见我还这样精神,吐了吐舌头,乖乖的领命退下。我见翠碧已出,便艰难的移动步伐,移到衣橱前,拿出了mp3,关好橱门,靠在衣橱旁坐下,听音乐。
只有这样,我才能暂时缓解一下我的思乡之情;只有这样,我才能让我悲愤的情绪与凌乱的头脑平静下来。
听着熟悉的歌,我原本悲伤的情绪一瞬间爆发,不是因为八贝勒的话,不是因为罚站,更不是因为我说过大逆不道的话,只因为我对家的思念,以前虽是去日本留学,但还可以用用现代科技通通讯,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铜镜的半面反射出我的整张脸,眼底盈满雾气却怎么也掉不下来,反倒是嘴角竟上勾,伴随着诡异而妖媚的笑脸,在黑暗中绽放。
※※※
伤心时,只要一经发泄,心情就会很舒畅,一个字概括:爽!
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稳定了情绪,我便把mp3放到原位,重新移到床边。
躺在床上,我开始为我的将来作打算,原本的计划虽然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打乱,不过还是可以继续,让那些流言不攻自破,时间是平复留言最有效的武器。
经过那次十四的“说书”,以后尽量少接触十四,十三与四阿哥才是,最忌讳与他们单独在一起。接着,以后如果再有这种大场合也要比原先更低调才行。这三年中,即使我找不到穿回去的方法,我也得想尽一切办法搬出八贝勒府,远离这群小破孩,所幸梓飘的老家不在京城。呵呵!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还有就是女儿当自强,像我这种大女子主义的人怎能生活在这只靠男人的人生?一定要自己经商,为自己留条后路,在这世上,没有皇权便只能靠金钱。等一阵子,敏感时期过去,我一定干出一番事业出来,来了却我本来回国的梦想——赚大钱。
重新计划好后,我的眼皮便渐渐的闭上,在梦中我终于见到了父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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