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色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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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大市镇都由商会管理,这是一种市民领袖团体。在商会底下有各个行会,每个行会对应一种行业:泥瓦匠行会,木匠行会,鞣皮匠行会,理发匠行会,裁缝行会等。另外还有教区协会,是以本地教堂为中心的一小夥人建立的组织,为牧师长袍和教堂里的装饰品筹款,同时也支持寡妇和孤儿的生活。
有大教堂的城市则不同。如同圣阿班和巴厘•圣德兹一样,王桥是修道院统治的。修道院几乎拥有市内和郊区的全部土地。修道院院长一直不准成立商会,但最重要的工匠和商人都属於圣阿多尔法斯教区协会。毫无疑问,这个教区协会多年前成立时由虔诚的教徒组成,他们为大教堂筹款;但现在它是城里最重要的组织。它为各项生意制定法规,还选举一名会长和六名干事贯彻执行这些法规。在协会大厅里保存着王桥各项交易的度量衡标准:一口袋羊毛的重量,一匹布的宽度和一蒲式耳的容量。无论如何,商人们不能像在国王直属城镇里那样开设法庭、实施法律——这是王桥修道院院长自己享有的权力。
维特星期天下午,教区协会在协会大厅设宴招待最重要的羊毛商人。羊毛商埃德蒙顿是会长,卡丽斯和他一起出席行女主人职,见不到她的默森只好自行活动。
幸运的是,埃弗里克和爱丽斯也赴宴去了,所以他就可以坐在厨房,一边听着雨声一边想心事。天不冷,但为煮饭厨房里生了一团小火,红通通的火苗活泼地跳着。
他能听见埃弗里克的女儿歌莉丝在楼上走来走去的声音。尽管没艾德蒙德的房子大,这也是一所精致的房子。楼下只有厅和厨房。楼梯上面是个开放式的楼梯平台,歌莉丝就睡在那里;他的师傅夫妇俩睡在可以关上的卧室里。默森睡在厨房里。
三四年前有一段时间,默森幻想着上楼去,钻到歌莉丝的毯子底下,睡到她圆滚滚的温暖身体旁,这种想法折磨得他够呛。但歌莉丝认为她比他高一等,像仆人一样对待他,她从来没有一点鼓励他的意思。
默森坐在一条板凳上,眼睛看着火苗,心里构思着他要在大教堂里给修复天穹的泥瓦匠搭的脚手架。木材很贵重,长树干不容易找到——林地的主人抵挡不住早点赚钱的诱惑,常常在树还没长成时就卖了。所以建筑师们总想尽量少搭脚手架。他们情愿把脚手架从已有的墙上悬空搭起,而不从地板上搭。
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歌莉丝走进厨房,从酒桶里倒了一杯啤酒。“你要不要来点?”她问。默森接受了,对她的礼遇很吃惊。她居然坐到他对面的一条板凳上喝起酒来,默森又吃了一惊。
歌莉丝的情人瑟斯坦三周前不见了。无疑她现在感到孤单,所以才想要默森陪她。饮料让默森的胃口暖和起来了,心情也放松了。他没话找话地问:“瑟斯坦怎麽了?”
她像匹不驯服的母马似的甩了一下头。“我告诉他我不愿意嫁给他。”
“为啥不愿意?”
“他太小了。”
默森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大对头。瑟斯坦十七,歌莉丝二十,但她也不怎麽成熟。他想,更可能是因为瑟斯坦的地位太低。两年前他不知从哪来到王桥,给城里好几个工匠扛活当力工。可能不知是对歌莉丝还是对王桥腻味了,他就一走了之。
“他上哪去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要嫁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人,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或许是个有一天能把我父亲的生意接下来的人。”
这让默森觉得这可能指他自己。当然不会,他想;她一直瞧不起我。然後她从自己的板凳上起来,到他的板凳上坐到他身边。
“我父亲对你不好,”她说。“我一直这麽想。”
默森大吃一惊。“嗯,你过了这麽久才想到了——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六年半了。”
“要让我说家里人的坏话不容易。”
“可他到底为什麽对我那麽凶呢?”
“因为你觉得你知道得比他多,你又时不时把你的想法露出来。”
“可能我真的知道得比他多。”
“你看,我说的对吧?”
他笑了。这是她第一次让他笑。
她在板凳上挪近了些,她套在毛料罩衫里的大腿紧靠着他。他穿着下摆吊在半截大腿上的破烂亚麻布衬衫和每个男人都穿的短裤,但他能透过他们的衣服感觉到她身体的热量。她在搞什麽名堂?他看着她,感到不可思议。她长着油光光的深颜色头发和褐色的眼睛。她的脸胖嘟嘟的,这也有它吸引人的地方。看上去她的嘴亲起来会很舒服。
她说:“下大雨的时候我喜欢在家。感觉很舒适。”
他感到自己的劲头上来了,便不去看她。他问自己,如果卡丽斯现在走进来,她会怎麽想?他试图以此压住自己的**,但却更挑起了兴头。
他转过头看着歌莉丝。她的嘴唇湿润,微微张开。她身子向他靠去。他吻了她。她立即把自己的舌头戳进了他的嘴巴。这是突然的亲热举动,让他感到震撼与激动,他做出了同样的反应。这和吻卡丽斯不同——

这个想法抓住了他,他从歌莉丝的怀抱中挣开,站了起来。
她问:“怎麽了?”
他不想跟她说真话,於是他说:“你似乎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她看上去被刺痛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必须跟父亲站在一边。”
“你的转变很突然。”
她站起来向他靠过去。他站开了,最後被她顶得後背靠在墙上。她抓住他的手,把它压到自己胸脯上。她的**又圆又重,他挡不住诱惑,抚摸了它。她问:“你以前和女孩干过真格的没有?”
他发觉他说不出话来,但点了点头。
“你想过跟我干没有?”
“想过,”他总算能说出话了。
“你要愿意的话,现在就跟我干吧,正好他们都不在。我们可以上楼躺在我床上。”
“不。”
她用身体压着他。“亲了你让我全身发热,里面湿得发滑。”
他把她推开了。他使的劲比他想使的大,她向後摔倒,厚厚的**很有弹性地坐到地上。“别来烦我,”他说。
他不大肯定他是不是真的这麽想,但她按字面理解了他的意思。“那你就滚去死吧,”她咒駡着站起身,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去了。
他站在那里没动,喘着粗气。到他真的拒绝了她,他又後悔了。
学徒工对年轻姑娘没多大吸引力,她们不想等好多年才结婚。尽管如此,他还是向好几个王桥女孩献过殷勤。其中有个凯特•布朗很喜欢他;一年前一个暖和的夏日下午,她在她父亲的果园里让他走完了全过程。然後她父亲突然死了,她母亲带着全家搬到噗哧猫私去了。那是他唯一一次跟女人**。拒绝歌莉丝的邀请是不是有些疯狂?
他告诉自己,很幸运,他逃掉了。歌莉丝不是个好女孩,她并不真的喜欢他。他应该为自己抗拒诱惑的毅力自豪。他没有跟着下半身的感觉走;他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像个男子汉。
然後歌莉丝开始哭了。
她哭得不响,但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走向後门。和城里所有的房子一样,埃弗里克房後也有一段长条地,那儿是厕所和倒垃圾的地方。大部分人家在那里养猪养鸡,种菜种水果,但埃弗里克家的院子用来堆放木材、石头、绳子卷,水桶、手推车和梯子。默森眼望着院子里正下着的雨,但还是能听见歌莉丝的抽泣声。
他决定出去,而且走到了前门;但他却想不出能到哪去。卡丽斯家里只有佩特拉尼拉在家,她对他没好气。他想去见自己的父母,但依他现在这种状况,他最不愿看见的就是他们。他和弟弟倒是说得上话,但拉尔夫要到本周晚些时候才会来王桥。而且他意识到,不穿外衣他没法离开——不是因为下雨,身上淋湿了他倒不在乎,而是因为他两腿中间那一坨坚挺不下的东西。
他试着去想卡丽斯。他想,她现在应该正在小口喝葡萄酒,吃烤牛肉和小麦面包。他问自己她会穿什麽。她最好的衣服是一件开着方形领子的粉红色柔软罩衫,露出她纤细脖子上的雪白肌肤。但歌莉丝的哭声不断闯进他的脑海,他想去安慰她;告诉她,拒绝她让他感到遗憾,并向她解释,说她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孩,但他们相互间不合适。
他坐了下来,然後又站了起来。任随一个女人那麽凄惨却置之不理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房子里有这种声音他没法去想脚手架。他呆着也不是,走也不是,坐立不安。
他上了楼。
她趴在做床用的麦草垫子上。她的罩衫皱巴巴的,卷到了胖胖的大腿上。她後腿上的皮肤雪白,看上去很柔软。
“对不起,”他说。
“走开。”
“别哭了。”
“烦你。”
他跪了下来,拍了拍她的後背。“我没法坐在厨房里听你哭。”
她一个翻身转过来看着他,她的脸被泪水打湿了。“我又丑又胖,你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他用手背替她擦了擦满是眼泪的脸蛋。
她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朝身上拽。“你不讨厌我?真的?”
“是真的,但是……”
她把他的手放到他的头後面,把他拖倒,亲他。他呻吟着,比什麽时候都亢奋。他躺在她身边的草席上。我马上就离开她,他告诉自己。我不过再安慰她一下就是,然後就起来下楼……
她抓住他的手,用他的手把裙子掀起来,把他的手放在她两腿中间。他抚摸着她又细又硬的毛、毛下面柔软的皮肤和湿润的裂口,他知道他坚持不住了。他粗鲁地摸着她,他的手指插到里面去了。他觉得他要爆炸了。“我停不下来了,”他说。
“快点,”她喘着气说。她拉起裙子,扯下他的短裤,然後他扑到她身上。
就在她领着他进入身体时他感到他失去了控制。还没等做完他就开始後悔了。“噢,不,”他说。他才戳了一下就开始爆发,一瞬间就完事了。他颓然趴在她身上,眼睛紧闭。“哦,天哪,”他说。“我死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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