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默森把楼拉放到贝尔客栈房间里的床上睡觉。他给她唱歌，背诵诗歌或者讲故事。这是她和他说话的时间，问他最令人难以想像的三岁孩子的问题：有些很纯真，有些很深刻，有些让人发笑。
今晚他唱一支催眠曲时她突然哭了起来。
他问她是怎麽回事。
“为什麽朵拉会死？”她痛哭着问。
原来是这麽回事。玛菊的女儿朵拉很喜欢楼拉，她们常在一起，玩记数游戏，还相互编辫子。“她得了瘟疫，“默森说。
“妈妈也得了瘟疫，”楼拉说。她说起了她还没忘光的疑大里语。“大死疫。”
“我也得了，但我又好了。”
“利比娅也是的。”利比娅是她从佛乐轮私一直带过来的木娃娃。
“利比娅得了瘟疫吗？”
“是的。她打喷嚏，摸上去热热的，还长点点，但有个修女把她治好了。”
“我很高兴。这样一来她就安全了。谁也不会得两次。”
“你是安全的，是不是？”
“是的。”看样在这里打住挺不错。“现在睡吧。”
“晚安，”她说。
他向门边走去。
“别希安全吗？”她问。
“快睡吧。”
“我爱别希。”
“那很好。晚安。”他关上了门。
楼下客厅空空的。人们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尽管歌德文说了那番话，卡丽斯的争辩还是起了作用。
他闻到一股很吸引人的汤味。循着气味他走进了厨房。别希正在搅拌煮在锅里的什麽。“火腿熬豆汤，”她说。
默森和她父亲保罗，一个五十多岁的大个，一起坐到桌边。他自己动手拿了些面包，保罗给他倒了一大杯啤酒，别希盛汤。
他意识到别希和楼拉彼此喜欢。他雇了个保姆白天照顾楼拉，但别希晚上常照看她，楼拉更喜欢别希。
默森在麻风岛上有一所房子，但很小，和他住惯了的佛乐轮私那座小型宫殿比起来就更不值一提了。他很愿意让吉米继续住在那里。默森在贝尔客栈觉得很舒服。这里温暖而又乾净，有许多可口食物和好饮料。他每星期六付账，除此之外和别希父女就像一家人一样。他不急着搬走。
但他也不能永远住在这里。不过如果他真搬出去了，楼拉可能会因为离开别希而烦恼。生活中离开她的人太多了。她需要稳定。或许他应该趁现在楼拉还没跟别希难解难分时搬走。
吃过东西，保罗上床去了。别希又给了默森一杯啤酒，他们坐在火边。“佛乐轮私死了多少人？”她问。
“好几千人。可能有几万人。谁也数不过来。”
“我在想王桥谁会是下一个。”
“我也总在想这件事。”
“可能会是我。”
“是啊。”
“我想我死前再跟男人做一次。”
默森笑了笑，但没说话。
“自从我的理查走了，一年多我都没沾男人了。”
“你想念他。”
“你呢？多久没碰女人了？”
自从塞尔维娅病倒默森就没做过爱。想到她，他感到一阵伤痛。他没有给她的爱足够的回报。“大概差不多吧，”他说。
“最後一次是跟你的妻子？”
“是的，愿她的灵魂安息。”
“没有爱的生活是漫长的。”
“没错。”
“但你不是个随便跟谁都可以的人。你想找你爱的人。”
“我想你是对的。”
“我也是。只有当你和一个男人真正相爱，和他做才会给你无上的享受，这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我只有我的丈夫一个男人。我从来没和别人睡过。”
默森在想那是不是真的，但没法确定。别希好像很诚恳。但这种话女人总会说。
“你呢？”她问。“有过几个女人？”
“三个。”
“你的妻子，她前面是卡丽斯……还有谁？哦，我想起来了——歌莉丝。”
“我不会说有谁。”
“别担心，谁都知道。”
默森苦笑了一下。当然，谁都知道。或许他们没法肯定，但他们能猜，而且他们通常能猜对。
“歌莉丝的小默森现在多大——七岁？八岁？”
“十岁。”
“我的膝盖很胖，”别希说。她拉起罩衣的下摆让他看。“我一直不喜欢我的膝盖，但理查喜欢。”
默森看了看。她的膝盖圆滚滚的，还有小窝。他能看见她雪白的大腿。
“他爱亲我的膝盖，”她说。“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摆弄着罩衣，好像要把它拉直，但却把它拉了起来，一闪之间他瞥到了她两腿中间诱人的深色耻毛。“有时候他亲遍我全身，特别是我洗了澡以後。我过去很喜欢他这麽干。我什麽**方法都喜欢。一个男人可以跟爱他的女人做他想做的一切。你同意吗？”
这走得够远了。默森站了起来。“我想你大概是对的，但这麽继续谈下去只有一个结果，所以我还是上床，别犯罪了。”
她向他伤心地一笑。“好好睡吧，”她说。“如果你觉得孤独，我会在火边等你的。”
“我会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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