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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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月底,天气温和、阳光灿烂。卡丽斯骑着一匹灰褐色的小马离开王桥去圣约翰森林分院,默森骑着匹黑马和她同行。通常人们会对一个修女和一个男人单独出行投来异样的目光,但现在是非常时期。
遭遇强盗的可能小了许多。没影子塔姆本人死前告诉她,许多强盗得了瘟疫。人口的突然减少让强盗平常要抢的粮食、葡萄酒、衣服等在全国范围内过剩。那些没得瘟疫的强盗可以大摇大摆地到无人的城镇和村子里,想拿什麽就拿什麽。
刚知道歌德文离王桥才两天路时卡丽斯感到有些压抑。她以为他会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永远也不回来了。但她很高兴有机会拿回修道院的财物,特别是女修道院的地契,在发生财产或权利争执时它们是关键物证。
如果她能见到歌德文,她将代表主教向他索要修道院的财产。亨利写了封信支持她。如果歌德文还拒绝,那就毫无疑义地证明,他并不是想保护它们,而是在盗窃。然後主教就可以采取法律行动把它们拿回来,或者简单地带上一群武士来分院强行收缴。
虽然遗憾于歌德文没有从她的生活中完全消失,卡丽斯还是很愿意想到她会如何当面指责他的怯懦和不忠。
骑马离开城市时她想起最後一次长途旅行是和梅厄一起去发懒喜——从各方面来说那都是一次惊险之旅。想到梅厄,她感到怅惘。在所有死于瘟疫的人中她最想念梅厄:美丽的面孔、善良的心,还有她的爱。
但能有两整天跟默森独处让她很高兴。他们沿着林中道路并排骑马前行,像青春年代那样不停地谈着脑子里想到的任何话题。
和往常一样默森脑子里充满聪明的想法。尽管有瘟疫,他还是在麻风岛造商店和客栈,他告诉她,他计画把别希•贝尔留给他的客栈拆了,重盖一个大一倍的新客栈。
卡丽斯猜他和别希是情人,不然别希干吗把客栈留给他?但这一点卡丽斯只能怪自己。默森真正想要的是她,别希仅次於她。两个女人都知道这一点。但卡丽斯还是感到嫉妒,一想到默森和那个丰满的吧女在床上的情景就冒火。
中午他们在一条小溪旁停下休息,吃面包、乳酪和苹果,全是那些最有钱的旅行者随身携带的东西。他们也给马匹粮食吃:光吃草不足以让它们整天驮着成年人赶路。吃完东西他们在阳光下躺了几分钟,但地上太冷太潮,不适於睡觉,他们很快就起来继续赶路。
他们很快回到了年轻时那种亲昵状态。默森一直有办法逗她笑,而她在医院里每天目睹死人,也需要振作精神。她很快就忘了再生别希的气。
他们走的是几百年来王桥修士们一直走的老路,夜里在通常的路途中点——小镇洛兹堡的红牛客栈歇脚,晚饭是烤牛肉和高度数啤酒。
这时卡丽斯想他快想疯了。最近十年好像从记忆中消失了,她渴望着把他搂进怀里,像过去那样**。但这不可能:红牛客栈有两间卧房,分男女,显然这就是修士们总选它落脚的原因。卡丽斯和默森在楼梯口分手;卡丽斯躺在床上睡不着,老听见一个骑士老婆打鼾,一个香料商人呼哧带喘;她手抚自己的私处,希望在她两腿中间摸索的那只手是默森的。

醒来时她觉得很累,精神也不济;她机械地喝着早饭提供的粥;但默森能跟她在一起很高兴,很快把她的精神也带起来了。他们离开洛兹堡上路时又像前一天那麽有说有笑、高高兴兴的了。
第二天的旅途穿过浓密的林地,整整一上午他们都没看到其他旅行者。他们的谈话越来越涉及私事。她知道了他在佛乐轮私的生活中发生的更多的事:他怎麽碰到的塞尔维娅,她是个什麽样的人。卡丽斯想问:跟她**时什麽感觉?她和我不同吗?哪里不同?但她还是停下没问,觉得这种问题侵犯了塞尔维娅的**,哪怕她已经死了。但她从默森的声调中猜出了许多。她感到他跟塞尔维娅在床上很愉快,即使他跟她不像跟卡丽斯那样有炽烈的爱情。
她不习惯长时间骑马旅行,这让她全身作痛;所以下马吃午饭时她松了一口气。饭後他们背靠一棵粗大的树干坐地休息,让食物消化一下再上路。
卡丽斯想着歌德文,不知她在圣约翰森林分院里会见到什麽;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她和默森就要**了。她不知她怎麽知道的——他们彼此碰都没碰一下——但她对此没有怀疑。她转身看着他,发现他也有同感。他对她苦笑着,在他眼睛里她看到了十年来的希望和悔恨,痛苦和泪水。
他拉过她的手,吻着她的掌心,然後把嘴唇放到她柔弱的手腕内侧,闭上了眼睛。“我能感到你的脉搏,”他轻轻说。
“从脉搏里你没法知道很多,”她轻柔地说。“你得做彻底检查。”
他吻着她的前额、眼睑和鼻子。“看你光身子时你可别不好意思。”
“别担心——这种天气我不会脱光的。”
他们都咯咯笑了。
他说:“你把你的袍子边拉起来好不好,这样我就能继续检查。”
她伸手下去抓住衣角。她穿着及膝的长袜。她慢慢拉起衣服,露出脚踝、小腿、膝头,然後是大腿上白色的肌肤。她感觉像在做游戏,但心里想他能不能发现十年来她身上的变化。她比原来瘦了,但同时她的臀部放宽了。她的皮肤不像原来那麽柔软光滑,她的**不像原来那样坚挺。他会怎麽想?她压下担心,继续玩下去。“这样检查身体够了吧?”
“还不怎麽够。”
“但我可没穿内裤呢,这种贵东西对修女不合适。”
“我们医生方方面面都得检查,不管见到的东西有多吓人。”
“哦,天哪,”她微笑着说。“真遗憾。那好吧。”她看着他的脸,慢慢把衣裾撩到腰际。
他盯着她的身体,她看出他的呼吸沉重了。
“嗯,嗯,”他说。“这是很严重的病症。实际上——”他抬头看看她的脸,咽了口唾沫说——“我玩不下去了。“
她伸出胳膊搂住他,把他的身体拖向自己,用尽全力拥抱他,死死地拽住他,好像在救一个将要淹死的人。“跟我**,默森,”她说。“现在就干,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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