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拒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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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家是亲戚,”拉尔夫正跟费丽芭夫人说。“当然不怎麽近,”他赶紧又加上一句。“但阿丽娜夫人和建筑师杰克生的那位舍仍伯爵是我父亲的祖先。”他看着桌子对面他的哥哥,协会会长默森。“我想我继承了伯爵的血脉,而我哥哥继承了建筑师的血脉。”
他看着费丽芭的脸,想知道她对此有何感觉。她看上去不怎麽在意。
“我是在你已故的公公罗兰德伯爵家里长大的,”他继续说。
“我记得你当时是扈从。”
“对法战争时我在王**队里就是伯爵的手下。克雷西战役中我救了萎而湿亲王的命。”
“天哪,真有你的,”她客气地说。
他想让她觉得他们俩是地位相当的人,这样说到她将成为他的妻子时就自然一些。但他好像没让她明白过来。她看上去有些厌烦,不知他为什麽要说这些。
饭後甜点上来了:加糖草莓、蜂蜜脆饼、甜枣和葡萄乾。拉尔夫干了一杯葡萄酒,又倒了一些,希望多喝点酒能让他跟费丽芭交往时更放松些。不知为什麽他觉得跟她谈话很困难。因为这是他妻子的葬礼?因为费丽芭是伯爵夫人?或者因为他这麽多年无望地爱着她,现在无法相信她最後真的会成为他的妻子?
“你离开这里以後回伯爵城堡吗?”他问她。
“是的,我们明天走。”
“你会在那呆很长时间吗?”
“我还能到哪去?”她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干什麽?”
“我想是不是可以到那里看你。”
她的反应冷冰冰的。“来干什麽?”
“我想跟你讨论一件不适於在这里现在说的事。”
“我的老天爷,你到底想说什麽?”
“过几天我去看你。”
她看上去很不安。她提高声音说:“你有什麽要跟我说的?”
“我说过了,这件事不宜今天说。”
“因为这是你妻子的葬礼?”
他点点头。
她的脸变得煞白。“哦,我的天帝,”她说。“你不会是要……”
“我跟你说了,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件事。”
“但我必须知道!”她喊道。“你要向我求婚吗?”
他犹豫了一下,耸耸肩,然後点点头。
“但你有资格吗?”她问。“没有国王的允许怎麽行!”
他看着他,微微仰起眉毛。
她突然站了起来。“不!”她说。桌子周围人人都看着她。她死盯着格力高利。“这是真的吗?”她问。“国王要把我嫁给他?”她轻蔑地向拉尔夫抖动着一根拇指。
拉尔夫感到被刺痛了。他没想到她会这麽反感。他就这麽可怕吗?
格力高利责备地看着拉尔夫。“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费丽芭说:“这麽说是真的了!天帝拯救我吧!”
拉尔夫看到了奥迪拉的眼睛。她恐惧地盯着他。他到底干过什麽,让她这麽讨厌他?
费丽芭说:“我无法忍受这种事。”
“为什麽?”拉尔夫问。“有什麽不对?你又有什麽资格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家庭?”他看着周围的人:他哥哥、他的同党格力高利、主教、女院长、那些小贵族和重要市民。他们全都不说话,对费丽芭的愤怒既震惊又觉得很有兴趣。

费丽芭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她对格力高利说:“我不会嫁给他!我不会嫁给他,你听到了没有?”她气得脸色苍白,但泪水从她的脸上滚滚而下。哪怕她这样无情地拒绝他、羞辱他,拉尔夫还是觉得她那样美丽。
格力高利淡淡地说:“这事你说了可不算,费丽芭夫人;当然我说了也不算。国王会按他的意愿行事。”
“你可以强迫我穿上婚纱,你可以逼我走上红地毯,”费丽芭愤怒地说。她指着亨利主教。“但当主教问我会不会接受拉尔夫•吉罗德做丈夫时我不会说YES!我不会!永远不会,永远不会,永远不会!”
她冲出房间,奥迪拉跟在她後面。
*
宴会结束後市民们回家了,重要客人回自己房间睡觉消食。卡丽斯监督清理工作。她为费丽芭感到遗憾,深深的遗憾,因为她知道——费丽芭不知道——拉尔夫杀死了他的第一个妻子。但她更关心的是整个城市的命运,不单是哪一个人。她想着自己振兴王桥的规划。事情的发展比她想像的更好。市民们向她欢呼,主教同意了她的每一项建议。尽管有瘟疫,王桥或许会恢复文明。
後门外有一堆肉骨头和面包屑,她看见歌德文那只叫大主教的猫正有滋有味地啃一个鸭子骨架。她把它赶开了。它紧跑几米後放慢了脚步生硬地走着,尖端是白色的尾巴傲慢地翘着。
她沉思着走上豪宅台阶,思索着应该怎样实施亨利同意了的改革。她停也没停就推开了她跟默森合用的卧室门走了进去。
一瞬间她糊涂了。两个男人站在房间中间,她想:我肯定走错地方了;接着想:我肯定走错房间了;然後她才记起,她的房间是最好的房间,自然是主教住的。
那两个人是亨利和他的助手坎能•克劳德。过了一会卡丽斯才意识到他们都光着身子,相互拥抱接吻。
她震惊地盯着他们。“哦!”她说。
他们没听到门响。在她出声之前他们也不知道有人在看他们。听到她吃惊的吸气,两人都转身看着她。亨利脸上出现了可怕的负罪感,他的嘴巴大张。
“对不起!”卡丽斯说。
两个男人急忙分开了,好像希望他们可以否认他们正在干的事;然後他们想起自己是光着身子的。亨利很丰满,肚子圆滚滚的,四肢肥胖,胸前长着灰色的体毛。克劳德年轻些也苗条些,除了两腿中间板栗色的耻毛外身上没多少毛。卡丽斯过去从来没见过两根同时勃起的命根子。
“请原谅!”她说,感到非常尴尬。“我忘了,是我的错。”她意识到她太唠叨了,他们俩呆若木鸡。这没必要,无论谁说什麽都於事无补。
她恢复了理智,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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