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晚些时，婠妲带着一口袋豌豆从溪地送往领主粮仓。她经过长田时又见到了乌夫里克。他正用一把铲子挖休耕的土地。显然他没追上格兰姆，也没把马找回来。
她放下口袋，穿过田地和他说话。“你不能那麽干，”她说。“你在这里有三十硬亩呢，你已经犁了多少？十硬亩？谁也没法用铲子挖二十硬亩地。”
他没看她的眼睛继续挖土，脸沉了下去。“我没法犁地，”他说。“我没有马。”
“你在前面拉套，”她说。“你很有劲，这不过就是浅耕罢了——能把蓟草杀了就行。”
“没人给我扶犁。”
“有人。”
他瞪着她。
“我，”她说。
他摇摇头。
她说：“你先是失去了家庭，现在又失去了马。你自己撑不下去的。你没别的办法了。你必须让我帮助你。”
他朝一边看去，视线越过田地，看着村庄。她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安涅特。
“明天早上我们一大早就开始，”婠妲说。
他转过头来盯着她。他的脸上满是**。在他心中有两种心思在斗争：一边是他对土地的挚爱，另一边是想让安涅特高兴的渴望。
“我去敲你的门，”婠妲说。“我们一起犁完那些还没犁过的。”她转身走了，然後站下身子回头看他。
他没说好。
但他也没说不好。
*
他们犁了两天地，然後翻晒乾草，再收春菜。
因为现在婠妲不再挣钱，也就没法付钱给寡妇胡伯特在她家吃住，那她就得找地方住，所以她搬到了乌夫里克的牛圈里。她说明了原因，乌夫里克没有反对。
从安涅特以後就不再给乌夫里克带午饭了，所以婠妲拿他碗柜里的东西为他们两人准备午饭：面包，罐装啤酒，煮鸡蛋或者冷咸肉，加上葱或者甜菜根。乌夫里克又一次接受了这种变化，什麽也没说。
她的爱情药还没用。那个装着小陶罐的皮囊拴在围在她脖子上的一个皮环上。它贴着她的乳沟别人看不到。随便哪天她都可以把它下到他吃午饭时喝的啤酒里，但她没法在大白天田地里利用药效。
每天晚上他去普金家，在那里和安涅特一家吃晚饭，婠妲自己坐在他的厨房里。他回家时经常不怎麽高兴，但他什麽也没对婠妲说；因此她肯定他一定没有理会安涅特的反对。他回来後不再吃喝就上床了，所以她也没法给他用药。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