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着火光看着婠妲。“你感觉怎麽样？”
“害怕。”她坐在板凳上，把胳膊肘支在厨房桌子上。他走到碗柜前。“喝点葡萄酒镇定一下吧。”他取出一个小桶放到桌上，又从架子上拿下两个杯子。
婠妲突然警醒了起来。这会不会就是她的机会？她尽力让自己镇静。她的行动要快。
乌夫里克把酒倒进杯子，又把小桶放回碗柜。婠妲只有一两秒钟时间。他一转身，她就伸手到胸前，把脖子上皮环拴着的小包拉了出来。她把小瓶从包里摸出来，用颤抖的手取下瓶塞，把药倒进他的杯子。
她刚把皮囊塞回领口他就转过了身。她拍了拍自己，好像不过是理理衣服。就像男人通常那样，他什麽都没注意到，只是坐在她对面桌旁。
她拿起酒杯，举起来向他敬酒：“你救了我，谢谢你。”
“你的手还在发抖，”他说。“你真的受惊了。”
他们都喝了一口。
婠妲在想药物要多长时间才能起作用。
乌夫里克说：“你帮我在地里干活，所以也救了我。谢谢你。”他们又喝了一口。
“我不知道哪种情况更糟：我有这麽个父亲，而你根本就没有。”
“我真为你难受，”乌夫里克说，心里在想着什麽。“至少我还能记起我父母的好处。”他把酒喝干了。“通常我不喝葡萄酒，我不喜欢它叫人晕乎乎的那个劲——可这次真好喝。”
她仔细地看着他。女草医玛瑅说药物会让他春情荡漾。婠妲在观察有没有这种迹象。不错，他很快就开始异样地看着她，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似的。过了一会他说：“知道吗，你的脸真好看，看上去善良极了。”
现在她应该用女性的娇柔魅惑他。但她狼狈地发现，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像安涅特那一类女人整天都是这一套。但她一想到安涅特干的那些事——嗲嗲地微笑，挠挠头发，眨巴眨巴眼睫毛——她根本鼓不起勇气尝试。她觉得那纯粹是犯傻。
“你这样说真让人高兴，”她说，继续说着话争取时间。“但从你脸上能看见别的东西。”
“什麽呢？”
“力量。不是那种肌肉块带来的力量，而是你的决心显示的力量。”
“今天晚上我觉得我有劲极了。”他咧嘴一笑。“你说过没哪个人能翻二十硬亩地，可我觉得现在我就能。”
她把她的手放在桌子上他的手上。“好好歇歇吧，”她说。“挖地的时间还有的是。”
他看着她放在他大手上的小手。“我们皮肤的颜色不一样，”他说，好像发现了一个让人吃惊的事实。“看：你的是棕色的，我的是粉红色的。”
“不同的皮肤，不同的头发，不同的眼睛。我在想，我们生的孩子会是什麽样的？”
他因这种想法而微笑，然後脸色变了，好像意识到她的话里有什麽不妥。他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如果不是深切关注着他对她的感觉，脸色的这种变化看上去真有点滑稽。他认真地说：“我们不会有孩子的。”他把他的手拿开了。
“我们别想那些，”她绝望地说。
“你难道没有希望过……”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後来听不见了。
“什麽？”
“你难道没有希望过这个世界会是另一种样子？”
她站起来，绕过桌子坐到他身边。“用不着希望，”她说。“今天晚上就我们俩。你想干什麽都行。”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任何事情都行。”
他回视着她的眼睛。她看到了他脸上的渴望，一阵胜利的喜悦在她心中激荡：她意识到他对她充满了**。这需要药物才能激发，但却显然是发自内心的。现在他不要世上任何别的东西，只想跟她**。
但他还是没动。
她拉起了他的手。他没有抵抗，让她把他的手拉到她唇边。她抓着他粗糙的大手指，把他的手掌压到她嘴上。她吻着他的手掌，然後用舌尖舔着。她又把他的手压到她的一只**上。
他的手按在**上，把它弄得好像挺小。他的嘴张开了一点，她能看到他在急促地呼吸。她把头向後仰，准备好接受他的吻，但他什麽也没干。
她站起来，一下子把衣服从头顶拉上去扔到地板上。她在火光中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他死盯着她，眼睛圆睁，嘴巴大张，好像正目睹着一项神迹的发生。
她又抓住了他的手。这次她让他的手摸上了她两条大腿间柔软的地方。他的手盖在她耻毛的三角区上。她潮湿极了，他的手指滑到了她身体里，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欢喜的呻吟。
但这一切都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意愿，她明白他正因拿不定主意而困惑。他想要她，但他并没有忘记安涅特。婠妲可以把他像木偶似的摆弄一整夜，甚至也能引导他被动的身体和她**，但那并不能改变什麽。她需要他采取主动。
她身体向前倾，还让他的手顶着她的阴部。“吻我，”她说，把脸靠近他的脸。“求你了，”她说。她离他的嘴只有一硬寸。她不再往前靠了，这个空文件必须由他填上。
他突然动了。
他收回了他的手，转身不去看她。他站起来说：“这样不对。”
她知道她失败了。
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睛。她从地板上拣起衣服挡在身前，遮住了光身子。
“对不起，”他说。“我不该这麽做。我让你误会了。我很坏。”
不，你没有让我误会，她想。坏的是我。我误导了你。但你太坚定了，你太忠实，太诚恳了。我配不上你。
但她什麽也没说。
他坚持着不看她。“你必须去牛棚了，”他说。“去睡吧，到早上我们的感觉就不一样了。那时大概就都会正常了。”
她从後门跑了出去，连衣服也没心思穿。外面月光明媚，但没人会看到她，哪怕有人看，她也不在乎。几秒钟後她就进了牛棚。
牛棚一端搭了个草料棚，上面放着乾净麦草，每天晚上她就睡在那里。她爬上梯子就躺倒了，心里难受极了，任由尖利的麦草秸子紮在光身子上。她大失所望、羞愧难当，禁不住痛哭起来。
最後她终於冷静了下来，站起来穿上衣服，盖上毯子。就在这时她好像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透过粗糙的泥笆墙上的一处缝隙往外看。
几乎是满月，所以她能看得很清楚。外面是乌夫里克。他向牛棚门走去。婠妲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或许她还有一线希望。但他在门前犹豫了，然後走开。他向房子走去，在厨房门前转身，又向牛棚走来，然後再转身。
她看着他来回走，她的心像在打鼓，但她没有动。她做了她能做的一切鼓励他。他必须自己迈出最後一步。
他在厨房门前站住了。月光清楚地照出了他的轮廓。一道银线沿着他前额的一绺头发一直垂到他的靴子上。她清楚地看到他把手伸向短内裤。她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麽：她见过她哥哥做同样的事。她听到乌夫里克开始抚摸自己模仿**时发出的呻吟。她盯着他健美的身体在月光照耀下发泄着**，好像感到自己的心就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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