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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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夫里克又睡着了;但婠妲太兴奋了,躺着睡不着。她知道她赢得了他的爱。她半真半假地装了一通安涅特,但这没什麽了不起。他这麽饥渴地和她**,事後又这样深情款款地吻她,这让她觉得他永远是她的了。
当她的心不再狂跳、头脑也冷静下来後,她考虑着他的继承权。她不想放弃,特别是现在。天渐渐亮了,她脑子里想着挽救的办法。乌夫里克醒来时她说:“我要去趟王桥。”
他有些吃惊。“去干吗?”
“看你还能不能继承那块地。”
“有什麽办法?”
“我不知道。但拉尔夫还没把那块地给出去,所以我们还有机会。你这麽卖力干活,又受了这麽多苦,你应该得到地。”
“你怎麽办?”
“我去找我哥哥弗勒蒙。这些事他比我们懂得多。他会知道我们该去找谁。”
乌夫里克脸上表情怪怪地看着她。
她问:“怎麽了?”
他说:“你真的爱我,是不是?”
她满怀幸福地笑着说:“我们再来一回,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她到了王桥修道院,坐在菜园旁边的石头凳子上等弗勒蒙。从维格里来的整天路上她都回想着星期天晚上的每件事,回味着**的欢愉,呆呆地想着他们说的每个字。乌夫里克还没说爱她,但他说了“你真的爱我。”看来他对於她爱他很高兴,尽管他对她爱的强烈程度有些吃惊。
她渴望着能为他赢回他与生俱来的权利。她渴望赢得土地的心情差不多像渴望赢得他本人一样强烈。她想为他们两人赢得土地。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嫁给他,哪怕他像她父亲一样是个没有土地的佣工;但她想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她决心得到土地。
弗勒蒙走出修道院到菜园来招呼她,她立即注意到他穿着见习修士的袍子。“霍尔加!”她吃惊地用真名叫他。“你是见习修士了——总算成了!”
他骄傲地笑着,好脾气地没在意她叫他老名字的事。“歌德文一当上院长就办了这事,”他说。“他可是个大善人。能当他的手下算我有福气。”他坐到板凳上她身边。这是一个暖和的秋日,有云但不下雨。
“你学得怎麽样?”
“慢。长大了才学读书写字可不容易。”他做了个鬼脸。“小家夥们学得比我快。但我已经会抄拉太文祷告词了。”
她嫉妒他。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那太好了!”她说。她哥哥正在开始实现他从小的梦想,要成为修士了。她敢肯定,成为修士就会减轻他的自卑感,就因为这个他才有时候狡狯、爱骗人。
“你怎麽样?”他问。“你来王桥什麽事啊?”
“你知道拉尔夫•吉罗德当了维格里的领主吗?”
“知道啊。他现在住在城里贝尔客栈显摆着呢。”
“他不让乌夫里克继承他父亲的土地。”她把事情告诉了弗勒蒙。“我想知道这个决定能不能变。”
弗勒蒙摇头。“简单点说就是不能。当然乌夫里克可以向舍仍伯爵上诉,请他推翻拉尔夫的决定,但除非这事和伯爵有利害关系他是不会干预的。哪怕他认为这个决定不公正——这是显然的——他也不会影响一个刚任命的领主的权威。但这事和你有什麽关系?乌夫里克不是要和安涅特成亲吗?”
“拉尔夫宣布了决定後安涅特立马就把他甩了,嫁给了比利•霍阿德。”
“那你现在不就有机会了?”
“我想是的,”她觉得自己脸红了。
“你怎麽知道?”他狡黠地问。
“我乘机占了他便宜,”她坦白道。“安涅特跟旁人结婚他很悲伤,我就上了他的床。”
“那有什麽。咱们生来就受穷,就得耍点小聪明才行。原则是有权势的人才讲究的。”
她不是很愿意听他这麽说话。有时他认为,因为他们小时候受了苦,所以干什麽都行。但她太失望了,管不了那麽多了。“这事真的就没救了吗?”
“噢,我可没那麽说。我说的是你没法推翻这个决定。但可以想法劝拉尔夫改变主意。”
“我肯定不行。”
“我不知道。你怎麽不去见见歌德文的表妹卡丽斯?你们从小就是朋友。她只要有办法就会帮你。而且她和拉尔夫的哥哥默森好着呢。说不定他能想出什麽招来。”
只要有一点希望就比没有强。婠妲站起来要走。“我现在就去找她。”她弯下身子想吻一下她哥哥告别,但想起现在不能这样对他了。所以她抓住了他的手,这麽干好像感觉怪怪的。
“我会为你祈祷的,”他说。
卡丽斯的家正对修道院大门。婠妲走进去时餐厅里没有人,但她听到艾德蒙德通常谈生意的小客厅里有人说话。厨师托蒂告诉她,卡丽斯正和她父亲在一起。婠妲坐下来等,脚不耐烦地轻轻敲着地板,但没多久门就开了。
艾德蒙德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一起走了出来。他个子很高,宽阔的鼻孔给他一副自以为是的神情。他穿了一身牧师的黑长袍,但没戴十字架或其他宗教装饰。艾德蒙德友好地朝婠妲点头,然後对陌生人说:“我送你回修道院。”
卡丽斯跟着两个男人出了小客厅,拥抱了婠妲。“那人是谁?”他一走婠妲就问。
“他叫长人格力高利,是歌德文院长请的律师。”

“请来干什麽?”
“罗兰德伯爵不让修道院从他们的采石场里采石头。每车石头他要徵税一宾士。歌德文要向国王上诉。”
“你也参与这件事了吗?”
“格力高利认为我们争论的出发点是,没有桥王桥就没法向国王缴税。他说这是说服国王的最好方法。所以我父亲要和歌德文一起到皇家法庭作证。”
“你也去吗?”
“是的。可你怎麽来了?”
“我和乌夫里克睡了。”
卡丽斯微笑了。“真的?总算成了!感觉怎麽样?”
“好极了。我趁他睡着时整夜躺在他身边,然後他醒来时我就……让他和我好了。”
“说啊说啊,全都告诉我。”
婠妲全都告诉了卡丽斯。最後,尽管很想快点说出她来的真正目的,她还是说:“可我怎麽觉得你也要告诉我同样的事呢?”
卡丽斯点点头。“我和默森睡了。我告诉他我不想结婚,他就走了,去看那个肥母猪别希•贝尔。我很不安,以为她会把她的大**亮给他。可他又回来了,我太高兴了,不和他上床就受不了。”
“你喜欢吗?”
“喜欢极了。从来没经历过这麽过瘾的事。而且还越来越舒服。我们一有机会就干。”
“不怕怀孕吗?”
“想都没想过,死我都不在乎。有一次——”她放低了声音——“有一次,我们在树林里的一个水湾里洗澡,然後他……舔我的下身。”
“哦,好恶心啊!感觉怎麽样?”
“很好受。他也喜欢。”
“你没舔他吧。”
“舔了。”
“可他射……”
卡丽斯点点头。“在我嘴里了。”
“不脏吗?”
卡丽斯耸耸肩。“味道挺怪的……但感到他射在嘴里真叫人兴奋。他可喜欢了。”
婠妲很吃惊但也很感兴趣。也许她也该和乌夫里克这麽干。她知道他们可以去一个地方洗澡,那是在森林里一个远离路边的小溪……
卡丽斯说:“但你跑这麽远的路不光是来告诉我这事吧。”
“嗯。是有关他继承土地的事。”婠妲向卡丽斯说了拉尔夫的决定。“弗勒蒙觉得默森说不定能说服拉尔夫改变他的决定。”
卡丽斯悲观地摇了摇头。“不大可能。他们吵架了。”
“哦,真糟糕!”
“是拉尔夫不让运石车离开采石场的。不走运的是当时默森正在现场,还有人打架。车夫老本打死了一个伯爵的走狗,拉尔夫杀了老本。”
“可老本的老婆里婆有个两岁孩子呢!”
“谁说不是?小本尼现在没爸爸了。”
婠妲既为自己也为里婆感到沮丧。“这样他哥哥就说服不了他了。”
“横竖还是去看看默森吧。他今天在麻风岛工作。”
她们离家沿着主街走到河边。婠妲很受打击。谁都觉得她希望不大。这太不公平了。
她们让艄公伊安把她们渡到岛上。卡丽斯告诉婠妲要用两座新桥代替原来的桥,岛子是中间站。
他们发现默森正和他十四岁的少年助手吉米一起布置新桥的拱座。他的测量器具是一把比两个人身子还长的铁杆,他正在把尖头木桩打进有很多石头的地上,标出要挖桥基的地点。
婠妲看着卡丽斯和默森接吻的那个亲热劲,感觉很不一样。他们身体间接触时的那种舒服劲对她来说很新鲜。这和婠妲对乌夫里克的感觉是差不多的。她不但对他的身体有**,而且那就是她一心向往的享受。两个人的身体好像都是属於她的。
他接着做完手头的工作,把绳子捆在两根木桩之间,卡丽斯和婠妲就在一边看。然後他让吉米收拾工具。
婠妲说:“我觉得没有石头你干不了多少活。”
“我们可以做些准备工作。但我已经把所有的石匠都派到采石场去了。他们在那里凿石头,以後就不用在这里凿了。我们先把石头存起来。”
“那如果在皇家法庭的官司打赢了,你们就可以直接开始建桥了。”
“我希望如此。这取决於案子要拖多久,还有天气。大冬天我们没法施工,怕灰浆被冻住。现在都十月了。一般我们十一月中旬前後就得停工。”他抬头看了看天。“今年没准能多有几天——雨云能让天气暖和些。”
婠妲告诉他想请他办的事。
“我真心希望能帮你,”默森说。“乌夫里克是个老实人,那次打架全是拉尔夫的错。但我和弟弟吵架了。在让他帮忙之前我们先得和好才行。但我没法原谅他杀车夫老本的事。”
这是连续第三次不乐观的回答,婠妲悲观地想。或许这一趟就不该来。
卡丽斯说:“这事你大概得靠自己了。”
“是的,我自己来,”婠妲下了决心。别人都帮不了忙了,得靠自己——这辈子她不都是这麽干的吗。“拉尔夫正在城里,对吗?”
“是的,”默森说。“他来告诉我们的父母他提升的好消息。全郡只有他们在庆祝。”
“但他没住他们那。”
“现在他地位高了,那里住不下他了。他住在贝尔客栈。”
“怎麽说服他最好?”
默森想了想。“拉尔夫老想着我们父亲的屈辱,他从一个骑士被贬成了修道院的舍人。只要有可能帮助他提高社会地位的事他都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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