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桃园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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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和孙悟空大中午的赶路,太阳毒辣辣的晒着,水又喝光了嗓子干得直冒烟了。远远的我见有一片林子,于是对孙悟空说:“猴子,咱快走,你看前面有片梅林,又甜又大的梅子,保证很解渴。”
“算了吧,”孙悟空摆摆手,不屑的“这个季节哪来的梅子,再说了我也不喜欢梅子,我喜欢桃子。”
走到那片林子,并不是梅林倒是桃林,只不过也没桃子,有几间一溜开的茅草房,房前一个旗杆上飘着面上写“桃园酒肆”的旗。桃树边阴凉处摆着**张桌子。是一处供过往行人歇脚打尖的地方。
我们挑了张桌子坐定,从屋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脸奸笑的上来招呼。问他这里有什么供应的。老板摇头晃脑的说:“何以解渴?惟有朝露。何以解饿?惟有食鹿。何以解忧?惟有杜康。何以解愁?惟有上网。”
我们问他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老板说,这个朝露是清水稀饭;鹿就是鹿肉;杜康就是酒;这个上网嘛,老板一指一个大的桃树:“那有个鱼网改造成的吊床,在这大热天的,往准一躺,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保准什么愁都跑掉了。”清水稀饭不叫清水稀饭叫朝露,酒不直接叫酒叫杜康,这不是欺负人没文化吗?
我们先叫了两碗朝露来解渴。
我们正喝着,对面桌子来了个老者。此翁右手摇着鹅毛扇,左手执着根挑着旗的杆子,旗上两个大字“神算”。这家伙也还真是神算,大热天的知道带把扇子出门,真会着想的。
酒肆老板迎了上去,把老者招呼过,对着老者的旗子瞅了半天,说:“哟,老先生,你这是不是吹的啊?”
老者摇摇扇子,淡然一笑:“大海全是水,地狱全是鬼,乌龟四条腿,牛皮却不是吹。老板若不信,不妨一试。”
酒肆老板摸摸下巴,奸笑:“老先生要帮我算命?老先生还真会揽生意。得,那你算算我的名字,看我会走什么运?”
“老板不妨把名字告知?”老者慢慢的摇着扇子。
“我姓曹名操,曹是曹操的曹,操是曹操的操。”酒肆老板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很有水平,他又一转话“请教老先生大名?”
“不敢。”老者点头颌首“老夫复姓诸葛,单名亮。人送外号卧龙。老板是想从名字里算出什么呢?”
“恩,那你看看我的生意会怎么样?最近有没有桃花运之类的。”酒肆老板曹操干脆坐下了和那神算诸葛亮聊起。
“哦。”诸葛亮不急不慢的摇着扇子“不过事先说清,老夫这一算是一两银子。一算一付,概不赊帐。”
“一个问题就一两?”曹操搓着脸“这也太贵了吧。”
“一份价钱一份货,不贵又怎么敢挂起这个神算的旗。看老板你了。”诸葛亮温文儒雅的。
“哎,老板,再给我们来些吃的。”孙悟空不耐烦的叫着。
“好好好。”曹操冲我们应着,转想诸葛亮“老先生,那我先忙,不急着算。老先生你要啥,我这给你送来。”
正坐着间,又来了一拨人,是一群小青年,为首的一个傲气十足,大嚷大叫:“老板,快些上吃上喝的,要快。”
老板从屋里探出个头,满脸堆着笑:“哟,周公子,稀客稀客。这就来这就来,要啥有啥,有啥上啥给你,包你满意。”
一帮青年坐定,那叫周公子的东张西望,瞥见了诸葛亮,又大叫:“诶,诶诶,神算,哥们,那老头挂着神算,看见没。咱去问问他,看他都能算个啥,给咱哥几个算算。”一群人起哄着,周公子坐到了诸葛亮对面:“唉,老头,你扯那么大个旗子写个神算,也不怕被风刮了。你能算个啥鸟呢?”
“上天文下地理中间空气,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油盐柴米,蜘蛛蚂蚁,都略略能算个一二。”诸葛亮很有修养,不噪不火的。
“哎,真的假的?”周公子把一脚翘到了凳子上“那你算算爷我今年多大了?”
“事先说好,一算一两,一算一付,概不赊帐。”诸葛亮轻轻的摇着扇子。
“一两就一两,算准了一百两也给。”周公子拽拽的说。
诸葛亮认认真真的审视着周公子,右手还在摇着扇子,左手五指动个不停的,似乎是在掐算什么。他又是叫周公子张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又是去翻周公子的眼皮。一会抬眼望天,一会敲敲桌子。嘴唇微微的动着,眼睛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再睁开,看看掐算着的左手五指,看看周公子。就这么折腾了好一会,很有把握的点头笑着:“假如老夫没算错,周公子今年应该是二十有四了吧?”
“神了神了。”周公子身边的青年都叫了起来。周公子惊疑的盯着诸葛亮,诸葛亮还是那样的招牌动作:摇着扇子。“我说老头,”周公子点点头“你还真有两下子的,那再算算——”
周公子刚说到这,诸葛亮伸出左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说:“公子,老夫说过,一算一付,算对既付,算后钱到。不容拖欠,概不赊帐。周公子先把适才那问的钱先付了。”
“唉,我说老头,你这毛病还挺多啊。待我问完了一并结给你不就成了。”周公子叫着。
诸葛亮摇摇头:“人有人情,行有行规。老夫讲人情也遵行规,老夫规矩如此。”
“你跟我谈规矩?告诉你,这的规矩都得我定。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没听说过吗?在这一亩八分地上,我的话就是规矩。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还来这混饭吃。”周公子气火火的说。
诸葛亮还是坐得稳稳当当的摇着扇子,和蔼的说:“假如公子要老夫算出公子的何人,那也不难。这老夫也能算。”
“黄盖,告诉这老头我是谁。”周公子斜乜着诸葛亮,对一个青年说。
“老头,你这是不长眼还是没带脑袋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你坐稳了我告诉你。你知道孙权吧,就是这块地上最最有权势的孙权,最最大的官。我们周公子就是他的妹夫周瑜周公子。”那叫黄盖的横着嘴脸说。
“周公子是何人与老夫无关,周公子若要再算,请先把第一算个结了;若不再算,也请把第一算给结了。老夫从不免费送人,决不干不赚钱的买卖。”诸葛亮海象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我和孙悟空这时已经吃着曹操老板端上来的饭菜,边吃边看着他们。这诸葛亮算倒真是会算了,看情形,这帮小青年不是好惹的,不知道动起手来会怎么样的。
周公子正要发飙,老板曹操提着一壶茶呵呵奸笑着放在周公子和诸葛亮之间的桌子上,都很友好的看看二人:“两位息怒,两位息怒,天气热,别上火。周公子,消消气。诸葛老先生,你给周公子那一算的钱就权充做饭钱先付了。周公子,你难得来小店一趟,别动了肝火。喝茶,喝茶。”他放下杯子,分别倒茶。
周公子恶狠狠的看着诸葛亮,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看着那面“神算”旗,环顾左右:“你们几个,把他的破旗扯了,还敢和老子收费。”
诸葛亮居然没事般也端起茶杯喝着。一个小青年伸手要去扯旗,手刚一伸出却被另一只手把他手捉住了,同时一个声音喝着:“干吗呢?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老人家。”
我和孙悟空看向那人,周公子一伙也看着。诸葛亮还轻轻松松的摇着扇,莫非这家伙还真的能算得出会有人出手帮他的。那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打抱不平的人长得相当有个性:招风耳,粗长鼻,大宽嘴,一身都是肉,肥滚滚的,很像很像一种常见的家畜——猪。

周公子一见来人竟然敢多管闲事,一下把来人围着,嚷嚷着:“哎哎,打哪冒出来的啊?狗拿耗子不是,皮痒是吧。”
“老子是肉松了,让你们帮我紧紧的。凭着人多欺负老人家,像个什么样的?”来人居然也很拽的回应着。
“这哥们,有胆识。”孙悟空瞅着,说着又转向我“大哥,这要是打起来,我们是——”
“你是想——”我看看孙悟空,又看看那伙人。
“瞧那周公子拽得那样,看不顺眼。再说了,我以前在街上玩杂耍挣钱时也时常碰见些流氓地痞的来搅场,这些家伙,该打。”孙悟空恨恨的说。
“可是,人家那么一大帮的。”我有些担心的说。
“没事,那家伙肥肥壮壮的,敢出头来应该有些本事,我最不济也能顶个三四个的。”孙悟空咂咂嘴说。
我可就心里忐忑了。再怎么说,文明人打架是不好的,更何况这是我最不擅长的。正想着间,只听乓的一声我们桌子上的饭菜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凳子砸下。再一看那边,已经动起手了,那个猪一样的家伙背对着我们,那张凳子是周公子一伙砸过来的。周公子他们已经操起茶杯,凳子,柴棍之类劈头盖脸的朝那猪一样的人打去。那猪一样的人从后背掏出个东西,几下折腾竟是一把钉耙,他挥舞着应对着。那诸葛亮站在一旁把旗子拿着,悠然的扇着扇子,好象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那一张凳子砸下来,我们吃的都没了。又一个茶杯啪的砸在桌子上,这下把孙悟空的火气砸起来了,他从后背摸出他的伸缩棒,一下跳起站在凳子上,再一跃握棒直打向周公子一伙。
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孙悟空一马当先了,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赶紧找家伙。我提了提凳子,太沉了,不好使;桌子也太大,搬不动。左右看看,有把扫帚,这个挺合适的,一把把扫帚抓过。这时周公子他们一伙在孙悟空的伸缩棒和那猪一样的人的钉耙的一阵勇猛无比的打击下,已经不住的后退。酒肆老板曹操从屋里冲出来被他们那伙撞在一起。
我握紧扫帚,快快的冲上去。孙悟空和猪一样的人已经把周公子一伙逼得退了好长一段。我才奔没几步,嘿,见地上居然有个在趴着挪动身体想起来。我一扫帚打下去,让他来了个狗啃屎。那家伙又挣扎着,我噼里啪啦的猛打在他身上,真让我拣了个大便宜了。
“别,别打。谁那么狠,打我干吗?”地上的人哼哼着转过脸。这声音不是——我把扫帚移开一看。哎哟这不是酒肆老板曹操吗?看他被我打得那样,满头满脸满身都是泥土,头发乱糟糟的,跟个乞丐一样了。
我把扫帚一丢,扶起曹操,很不好意思的笑着脸帮他拍土吹灰,连连说不知道是他,这扫帚又不长眼的,怪不得我。曹操气呼呼的。
孙悟空和猪一样的人以及周公子那帮都不见了人影了。桃林里传来吵闹声。那个诸葛亮也不知道去到哪了。
我给曹操陪着笑脸,和他一起收拾着打烂的东西。好一会孙悟空居然和那猪一样的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回来了。
我们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我,孙悟空,那猪一样的人——他已经自我介绍过,他自己给自己取名叫猪八戒。他说他是一个出来到处游走的人,最看不惯别人欺负老人,小孩和女人了。
我和孙悟空都很奇怪于他的外型。猪八戒无奈的告诉我们:猪八戒原本也是长得挺帅的,为此被一户大户高姓人家招为上门女婿。猪八戒无父无母,做了高家的女婿后勤勤恳恳的劳作,而且他的老婆,高家的三女儿翠兰人也端庄贤惠,温柔漂亮,这日子是过得美美满满。可男人偏偏都是这样,太过于稳定了就会东想西想。猪八戒遇上了一个叫嫦娥的女人,明知自己是个有家的人了,他还是无可救药的恋上了嫦娥,背着妻子向嫦娥发起了攻势。可嫦娥却对猪八戒一点也没感觉,猪八戒问嫦娥是什么原因,他认为他该做的都做到了,为了嫦娥他没有什么能做不到的。嫦娥对他说,是因为猪八戒的外貌不够好,耳朵太小鼻子太矮嘴巴太窄。猪八戒听了后马上找了个声称很高明的江湖医生来做整容。把耳朵拉大,鼻子垫高,嘴巴拓宽。可没想这江湖医生也真是高明过了头,就把猪八戒整成这样了。猪八戒一看,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叫医生帮他整回原形。医生说已经很难了,再在这些部位动手术怕就不是整容了,是毁容了,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我们听了这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好。孙悟空止不住的嘿嘿打量猪八戒,问:“看你这身材,该不会连隆胸也做了吧?”
“见笑了。”猪八戒咧着大嘴“我变成这样后,伤心欲绝。我那口子教我个办法,说女人常用的化悲痛为食欲。于是我听了后就拼命的吃,结果吃成这样了。女人的话,实在是不能听信的。”
对于他后一句话,我和孙悟空都表示赞同。猪八戒又说了,变成这样后,都没脸见人了,再加上心里面对妻子翠兰怀着深深的愧疚又还对嫦娥念念不忘,他烦闷得不得了,于是就离家出走,一个人在外到处流浪散心,再也不回高家了。
我们对他表示深深的同情和春天般的朋友的关怀,他也是个流浪汉,我们就有了许多共同的话题。我们叫曹操上了酒菜,曹操还是黑黑着脸的,我看他对于我刚刚打他还是耿耿于怀,那也没办法,谁叫他像个乌龟一样的趴在地上的,活该。
我们两个和猪八戒越聊越投机,适才的共同对敌加上相似的流浪生活,把我们拉得很近。我们聊着路上的见闻,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的美女多。猪八戒对女人的话题是最赶兴趣的,他也坦白的说了,他最大的一个好,就是好色,但往往的经常是有色心没色胆。猪八戒听说了我和孙悟空的宏伟的西行计划后,决定加入我们,一路同行。孙悟空提议结拜,一致通过了。
我们叫曹操拿了香来,点上,摆好酒,跪黄土,拜苍天。因为我已经是孙悟空的大哥了,猪八戒又硬要称小,他就排行老三。我说他排第三挺好的,可以叫他做猪头三。我们一致宣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酒同喝,有饭同吃,有妞——大哥先泡。总不能有妞同泡吧,那样太不道德了,也容易伤了兄弟和气的。
仪式完后,我们叫问曹操是否真有鹿肉,上几盘来。见孙悟空和猪八戒都横着脸,曹操嚅嚅嗫嗫,吱吱呜呜的,再多问,曹操嘿嘿笑着说:“不瞒几位,真的鹿肉没有,我都是搞些山羊肉骆驼肉牦牛肉啥的混在一起,反正也没几个人吃过这些肉,也分不出。再多加些调料进去,谁也吃不出是什么。嘿嘿。”看来孙悟空和猪八戒这两个混混一样的还把曹操给唬了。这曹操也真够奸的。曹操又打着哈哈说:“现在是无商不奸,不奸无富啊。真正卖真东西,只怕惟有傻瓜了。”
我们吃喝一阵,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珍惜时间,因为曹操说了那周公子是这地方一霸,我们又开始上路了,三个人的队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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