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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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接了一个短信,于蝶喜忧参半,喜的是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准备来看自己,忧的是来了后说些什么呢?她思忖着:“既然3个月前就说分手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又突然说要来看自己?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又分手了,忍不住寂寞了又来找我?如果是那样,自己就决不能原谅他,那样地话自己成什么了,是一道菜?饿了又想起自己来了?对于这样出尔反尔地男人还值得爱么?”
于蝶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大雪,心中疑虑重重,这样的鬼天气,他还会来吗?希望他能来,如果他能收回以前说的话,她还是愿意不计前嫌,和他重归于好。是成是败在此一举,什么事都得有个了断,爱情也是一样。
其实于蝶还是希望能和他重温旧梦。那时他为了追于蝶,给于蝶送了一个学期的玫瑰花,起初于蝶不接受,甚至当着他的面把玫瑰揉碎扔到窗外,但是他还是持之以恒地送,有时还在玫瑰卡片上写着:揉碎玫瑰,手有余香,但要小心别刺破了手指。他的细心和坚持感动了于蝶,大学5年,在爱情的滋养下,于蝶生活地很幸福,但毕业时两人由于家长的原因被活生生地分开,但是他们没有像张小须那样选择快乐分手,他走的时候说:“最多1年,等我站稳脚跟一定把你接过来,你等着我。”
带着这个梦于蝶来到S县医院,委曲求全地生活着,她从来不和孟雨璐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因为她知道梦中的他一定会来接她的。
三个月前的一个短信击碎了她梦,为此于蝶几乎把自己灌的醉死。但如今......这难道就是命运?命运真会捉弄人,梦中的他就要来了。
中午时分于蝶终于接到短信:我在车站,快来接我。
于蝶心中一阵感动:真的来了,他冒着大雪来看我了。
三轮“突”地一声启动了,载着于蝶向车站走去,载走的还有于蝶的梦,一场充满希望和令人向往的梦。
张小须返回寝室时候雪已经停了,几只鸟雀在黑槐树上跳来跳去,蹬下团团雪花。
于蝶和曾经的男友吃过午饭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都上班去了,只有张小须正在寝室像死猪一样大睡,大门敞开,丝毫不忌讳自己像雷一样的鼾声飘出来。
于蝶站在张小须的门口使劲敲了敲门,张小须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瞅着于蝶说:“敲什么敲?没看我在睡觉吗?”
“睡觉不关门,不怕别人把你偷走啊?”于蝶说。
张小须留意到于蝶身后好像还站着一个人,那个虽然没进屋,但他的影子早就在屋内晃动。
张小须披上羽绒服,深深打个哈欠说:“你身后这是谁啊?”
“我男朋友。”于蝶说。
张小须好像感觉到了晴天霹雳,于蝶有男朋友啊,这怎么一直都没看出来啊?张小须赶忙拉好拉链,登上鞋子走到门口。
说实在的,于蝶的男朋友确实不怎么样,个子不高,也就和于蝶差不多,疙瘩眉毛,圆眼睛,扁平的鼻子下是一张大大的嘴,一笑露出黄黄的牙齿,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正在校正下牙床,说话时一条金属牙箍随着嘴巴的张合若隐若现。张小须暗道:这人当初是怎么泡上于蝶的?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张小须为表示友好伸出了手:“怎么称呼你?”
“洪涛,免贵姓孙。”孙洪涛也伸出右手和张小须客气地握握,“你怎么称呼啊?”
“张小须。”张小须微微颔首道。
“都是校友,看你们客气的,小须,下夜班么?”于蝶打圆场问。
张小须揉揉松乱的头发,转身向洗脸池边走边说:“是啊,不是下夜班怎么能在寝室睡大觉?哎,你们吃饭没?没吃的话我请你们俩吃饭吧。”
于蝶说:“吃过饭回来的,你去吃吧,和你商量个事,今天洪涛没地方住,我准备让他和你挤一挤。”
“这个,没问题,不过床是小了点,洪涛弟,你得将就一点啊。你们聊,我出去吃点饭。”说完出了门。
吃过“午饭”(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严格的讲不是午饭)张小须溜达到一家移动营业厅,手机催款短信几乎占满了他的短信空间,他要交点花费。营业厅不大,仅有一人一桌一电脑而已,电脑与桌是司空见惯的那种,但这个人则长的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颇有几分姿色。这种姿色诱惑着张小须,使他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交了五十元花费,张小须毫无目的的看着柜台里放的各种卡的优惠条件。透明玻璃反射着张小须的轮廓,对于自己的轮廓张小须很有自信——标准的国字脸。张小须指着神州行家园卡问:“这种卡怎么收费?”
“不收月租,每月最低消费二十圆,月底返还。来电显示与彩铃定时从花费中扣除,接听全免,一分钟话费闲时2毛钱,忙时4毛钱,周六、周日全天,夜间11点到凌晨4点为闲时,其余时间为忙时......”营业员解释着。

张小须讨厌这种乱七八糟的收费方式,所以根本没听进去她的解释,只是喃喃道:“哦、哦。”然后随意又指着一种卡说:“那这一种呢?”然后就是抬起头来盯着营业员等待解释。
“......”
盯着营业员听着她的解释,张小须的目光已经从她的面部转移到胸前那凸起的两团上,职业装显然掩盖不了那呼之欲出的胸部,它们已经把职业装高高顶起。张小须眼睛定格在那里不动,右手随意往下一指:“这一种呢?”
营业员顺着张小须的手指一看,只见张小须手指的竟然是一款存花费免费赠送的手机,心中已明白几分。“先生,如果您想更多了解的话,那里有所有的宣传单,我们免费的,你可以拿去看看。”营业员一指张小须身后。张小须回头看到了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卡的宣传单。张小须慢悠悠的回过头来说:“同志,我就想听你解释。”说完仍旧是目不转睛盯着营业员。营业员的脸“腾”地就红了,然后从下面摸出一个牌子出来:暂不受理。
张小须吃了没趣,转身出了营业厅,心中懊恼:怎么不指的准一点呢。
晚上张小须在寝室等了好久,一直不见孙洪涛过来睡觉,他懊恼的走到门外,扭头看看于蝶的门。里面的等还亮着,时不时传出来于蝶银铃般的笑声。他们在干什么呢?这么兴奋。张小须又返回房间,坐在床上长吁短叹。然后忽的又站起身走出门外盯着于蝶的门看。如此反复,心中充满痛楚。
陈格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明白张小须的心情,他也知道于蝶的女朋友来了。陈格说:“须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何必烦恼呢须哥?”
张小须恨恨地说:“命个屁,我就不信命,少跟我来这一套。”
陈格对着张小须吐吐舌头,然后不再言语,继续看自己的《坏蛋是怎样练成的》。
这时外面传来了孟雨璐的声音:“到了,韩进你回去吧。”然后就是自行车调头的声音。张小须心说:“孙洪涛,现在孟雨璐回来了,看你们还怎么死皮赖脸地呆在屋里。”
孟雨璐今天穿的平地鞋子,走在地上悄声无息的。她像幽灵一样的走到门边,根本不知道屋子里有两个人。
她习惯性地掏出钥匙开门,门刚开了一道缝,“呀”孟雨璐一声怪叫,顺手又带上了门。
这一声“呀”彻底喊醒了张小须,同时也击碎了他的梦,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但他已经明白了屋内发生的一切。孟雨璐的这一声也喊醒了屋内的于蝶和孙洪涛。过了好久,于蝶打开房门,发丝凌乱,张小须在自己门口也看到了于蝶,目光相对,张小须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哎,奇妙的爱情追逐。
于蝶说:“雨璐,你不是夜班吗?”孟雨璐战战兢兢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今天和人换班了。”
“没关系的,本来就没什么,进来吧,我男朋友来了,你们还没见过......”说着把孟雨璐拉进了屋,又关上了门,全然不顾在那边遥望的张小须。张小须一拳打在门框上,有几粒细沙落下来打在张小须的脸上。他颓然地返回房间,一**坐到床上,好像忽然老了十岁。
好久,孙洪涛从房间出来,来到小须的房间,看着在床边抱着脑袋的张小须说:“小须,咱们休息吧?”张小须抬头看看孙洪涛——自己的情敌此时正彬彬有礼地看着自己,张小须心像刀割,心想这是什么事啊?伤了自己的人却要和自己同床共枕?但是想到自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能因为一女子而撒泼,何况人家已经好多年了,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才是第三者。所以张小须干巴巴地回道:“睡吧。”
半夜十分,张小须被一种异样的感觉惊醒。一只手在张小须的命根子上来回游弋,手法娴熟,不亚于三陪女郎。张小须已经有些感觉,瞬间他意识到躺在自己身边的是谁,他有些愤怒地推开那只手。但是没多久那只手有慢慢地绕过张小须的臀部游了过来。
张小须翻转身趴在孙洪涛的耳边说:“干什么?是我啊。”
孙洪涛喃喃地说:“我知道是你。”
玻璃?一个可怕而又陌生的称呼出现在张小须的脑海里。
孙洪涛的手继续动作,再次握住刚刚放手的地方:“小须,嗯....只要能满足我,我......就把于蝶让给你,于蝶对我说了,说你喜欢她。”
张小须恶心至极,他霍地坐起身,跳下床,把被子“噌”得拽了下来,指着孙洪涛怒斥道:“你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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