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釜底抽薪击顺天,咄咄逼人破清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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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四名亲兵抬着坐于简易竹舆内的卫山表现得相当的洽意,随着抬轿人的行进也一摇一晃着身躯,还边哼着小曲,右手还摇着扇子。反正打战的事全交由庄大田去办理,自己什么也没摊上。而且从府城通往诸罗的路,都已经在自己的四旗军掌握之下,毫无任何危险可言。
卫山已经嘱咐过台湾锦衣卫,勿必保持前方信息的通畅,需及时把前线战报传到自己手中,以便进行研判。
“现在到哪了?”卫山半眯着眼问银雪。
“少爷,应该已经到风家庄了,离府城也只有十余里的路程。”银雪充当着侍卫官的角色。
“就在庄内扎营,等候前方消息。”卫山让轿夫停步,从竹舆上一跃而下。坐了那么久的轿,腰都有点酸痛。
从庄口一直走到庄中央,却不见一个活人,整个村庄陷入一片死寂,卫山行走的脚步声在村庄内清晰地回荡着。
“人都到哪里去了?先派人去搜搜,免得被人设埋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卫山马上嘱咐了下去,银雪二话没说,亲自带着数十亲兵沿着主干道搜索起来。
半个时辰后,银雪回报在庄内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大概是惧怕顺天大军前来劫掠而全庄人都逃之一空,卫山这才放下心来,大军终于开始安营扎寨了。
“报,林永部之陈灵光、谢桧掠东郊,逼草店尾。”
“报,许尚、陈聘部逼柴头港。”
“报,庄大田领军逼桶盘浅,清将蔡攀龙正负偶顽抗。”……
军情不断传到中军帐内,以致卫山眉头紧锁。庄大田军显然是先要把府城四周之地尽数攻克,待到明日便要对府城发动总攻,一次解决问题。
卫山紧盯着挂于墙上的府城地舆图,心中不断地在盘算着整个奸敌计划。这蔡攀龙算得上台湾清军里能征善战的将领,若是死在庄大田手中可惜了,反攻时刻还需用上他,断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死在庄大田手中。
“王得禄。”
“末将在。”王得禄早在帐外久候多时,身为军人的他迫切希望能打上一场战,捞些军功,手都等得发痒了。
卫山对王得禄的想法可谓了如指掌,郑重交代他道,
“你此次前去桶盘浅,目的只有一个,营救蔡攀龙。虽然你所率领的四旗军实力远高于庄的顺天军,但我不许你击败庄大田,此战是许败不许胜。”
王得禄老大不愿意,嘴上嘀咕着说道,
“这战也打得太窝囊了点吧,我可不愿意。”
卫山斜了眼王得禄,故意吓他道,
“你要是不愿意去那我换化成去了!”
“我去我去。这都好几日没打过一场像样的战了,再窝囊我也去。”
“少爷,王统领此去不会有事吧?”银雪担心着这个外表看似鲁莽的壮汉。
“呵呵,雪儿你多心了。别瞧得禄外表粗鲁,实际甚有心计。让他去完成搭救蔡攀龙的任务还是极为恰当的,我们就等着他的好消息吧。”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分析,清军已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新任台湾总统大员常青乃是一文弱书生,对于行军打战那是一窍不通,只知固守而不知进攻。
只要能在最关键时刻解了府城之围,便能立马获得常青的信任,为将来的翻云覆雨打下基础,而这里头牵涉到的重要人选就是庄锡舍。
“庄锡舍来了吗?”卫山颇为关心地问。
银雪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补充道,
“已经在路上了。
银雪又追问了一句道,
“少爷,那个庄锡舍真的可靠吗?万一他中途出卖了你怎么办呀?”
“不会的,放心吧,对付这种人我有我的一套法子。姓庄的根本就是有奶便是娘,风吹两边倒的人。
雪儿,你过来,趁着他还没到,我叮嘱你做一件事也算是送他的一件大礼。”卫山临时起意,贼味浓烈地在银雪耳边嘀咕了老半天。
正如卫山所料,庄锡舍接到他的飞檄后立刻率领着百名亲兵日夜兼程地赶向风家庄。由于在顺天朝内受到庄大田无所不在的压制,顿使庄锡舍反意大增。由于庄大田围攻府城,而庄锡舍又是四大猛将之一,若临阵换将,实乃行军大忌。故庄大田逼不得已依旧任命庄锡舍为一军统领,率本部六千兵马攻打小南,但庄大田加派了一名监军,对庄锡舍进行监控,以防他临阵倒戈。
趁监军刚抵达还未安稳之际,庄锡舍火速赶往风家庄,准备与卫山讨价还价一番。庄锡舍不笨,眼前这局势,顺天及清廷都需要自己。只要自己站在哪一边,都会让整个战斗局面得以扭转。可一但熬过了这段时日,自己也就变得可有可无,利用价值全失。
骑在急驰的骏马上,庄锡舍依旧觉得速度太慢,那风家庄似乎遥不可及。庄锡舍不住地扬鞭策马,希望能早点与卫山谈妥反戈一击的条件,免得夜长梦多。
随行的百人分成前后两大队,俱是轻装上阵,庄锡舍居中,并无任何防备应对之策。这也难怪,这条路已在清兵的控制范围内,而清兵的主力都在府城进行防御战,哪还能顾及此处偏远之地。
耳边传来一阵猛烈的攻孥飞行的声音,随之而后便是数十声的惨叫声,啊,啊,啊……连续有十七名亲兵中箭从疾驰的马匹上摔下,那身躯着地后被强大的冲力给撞得弹飞出数十米远,倒在地面时个个都已是血肉模糊,肉饼一块。
“有伏兵!警戒!”在领头的将领指挥下,所有的马队继续加速,丝毫未在原地作任何停留。后队把庄锡舍护在中央急速前行,前队四散开来朝发射冷箭的地方冲杀而去,在这过程中依旧有人中箭落马。这也足见庄锡舍治兵严谨,是个将才。
“庄锡舍,你卖友求荣,妄想投靠清廷,拿命来。”在一声女子的骄喝之后,从右边的丛林中窜出一条黑影,手拿长柄大刀,几个点地后已快到了庄锡舍跟前。
所有挡路的亲兵,要么被她一刀从顶门雪淋淋地对半劈开,要么就是脑袋搬家,就如矫龙入水般队伍活生生地裂了一条道出来。
庄锡舍能位列庄大田的四猛将之一,有其过人之处。见势头不大好,左掌一拍马背,身子借力跃离马鞍往后虚空退了几米,与处于最后方的一名亲兵互换了个位置。
女刺客远非好相处之人,在见到庄锡舍后退的情形后又一次大喝,手中长刀突然加快砍杀速度。只见其长刀迅速下沉,之后往上一挑,内劲迫出刀芒,冲着庄锡舍方向便是二十余道黄光发出。在眨眼间同时又有二十余名亲兵再一次落马,惹得尘土飞扬,马匹悲鸣。而前队的亲兵们也在持续受到冷箭攻击中,还未冲进丛林中,这尚在马背上的人已所剩无己。
庄锡舍右手提刀微微发颤,望着女刺客似乎预感到此行大凶,可能真要命丧此处时,救星突然出现。
正前方出现二百余骑人马,飞也似的直冲庄锡舍而来,看那穿戴正是清兵。
“大胆女贼,休伤了庄大将军。”
只见领头的清军将领把手中的长矛直朝那名女刺客飞掷而来,从划空而过的呜呜声响便知势大力沉。
女刺客似乎防备不足,匆匆转身用刀背挡开后,发出一声巨响。女刺客身形有些踉跄,嘴角还流出些许血丝,显然受了点内伤。只见她恨恨地盯了庄锡舍一眼后才心有不甘地又劈死两名企图靠近的亲兵后才跃上一匹空马向南而走。
“庄将军,末将陈化成来迟一步,还请恕罪。”原来陈化成领了卫山的军令前来迎候庄锡舍,却居然那么正好地救了庄锡舍一命。
庄锡舍面容苍白,紧握着陈化成的双手,感激地说道,
“多亏将军来得及时,不然我就成了那女贼的刀下鬼了。
那些伏兵呢?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算计我!”
“逃了不少,不过也留了不少尸体下来。来人,抬几具上来给庄将军看。”
清兵很快就抬了十余具的尸首上来,庄锡舍仔细扫了几眼,没一个认识的。他黑着脸对陈化成说道,
“请将军快些引我去见卫大帅。”
刚走到中军帐外,便见卫山从里头冲了出来,大老远地便高声喊道,
“哎呀,这不是庄将军嘛,怎么搞成如此狼狈,居然还受到女贼袭击?真是岂有此理。”
庄锡舍见到卫山犹如见到亲人般,痛哭流涕地说道,
“呜,差点就见不到大帅您了。那庄大田狠毒呀,居然派了个监军来要我的命。我前脚刚走,那女监军便派人在此处布置人马。我若不杀了庄大田,誓不为人!”
“我也确实没料到那庄大田居然会是如此这么一个人,对自己的兄弟都这般歹毒,若他当了皇上,还不晓得会有多少人死于他手。来来来,先到帐内歇息片刻,安静下来再说。”卫山假惺惺地安慰着。
也不由得庄锡舍怀疑那庄大田派来的监军。那监军叫红娘,善使法术,听说可以撒豆成兵,手下还尽是些武艺高强的女兵。
刚与庄锡舍见面,红娘便警告庄锡舍不要不合时宜地外出办理私事,二人还因此大吵一架。庄锡舍出营之际亲耳听见她在背后诅咒自己路上遭遇不测。

有了上面的原因,庄锡舍与卫山相谈甚欢。至于何时反戈一击,卫山交代等自己的烟花信号方可举事。
送走庄锡舍,卫山夸赞陈化成道,
“化成,你与银雪二人演的双簧还满不错的,姓庄的没看破,还真以为是我们搭救了他。”
“那都是元帅大人您指挥得当,雪儿姑娘机巧过人,末将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并无半点功劳。”陈化成谦逊地答道。
“陈将军那一矛着实用劲,可把我的双手都震得发麻了。”刚回来的银雪换下黑杉出现在卫山身后调皮地说道。
“你个傻丫头,化成兄弟若不认真些,岂不让那姓庄的看出破绽来。”卫山开心地说着,三人同时笑了出来。
“报,王得禄王将军求见。”亲兵来报。
“快传。”卫山总算盼回了王得禄。
只见王得禄一脸倦容,盔甲上沾满鲜血,军盔不整的模样走了进来,右膝跪地后朝卫山禀道,
“末将王得禄,遵照大人之旨令,已顺利救出蔡攀龙。”
“速把详情道来。”
原来庄大田见蔡攀龙坚守桶盘浅不出,便故意引军东行,放出风声说是有清兵前来袭击,怕被前后夹击于是后退,这么才把蔡攀龙给引了出来。
到一地伏兵尽出,被团团包围的蔡攀龙不能走脱,战马被创,只能徒步更战。在土坡上观望多时的王得禄,迅速抓住时机全军杀出,蔡攀龙回击才得以侥幸脱困。蔡攀龙部下把总余典、王泽高俱战死,兵丁没者四百余人。
“目前府城是如何应对的?”卫山发问。
“常青常大人以游击丘维扬、守备黄象新守柴头港,守备曾绍龙守草店尾,守备王天植守小东,都司罗光照守小南,参将宋鼎守大北,参将左渊守小北。而其自佩弓矢,至大东门督战,义民数万出城助守。”
看来这常青准备把防线往前推,力图拒敌于府城之外了!不过照顺天军的气势来看,这常青是不大可能守得住府城的。是到了出击的时候了。
“全军开拔,向府城方向急速挺进,务必于明日正午前赶到草店尾,并派快马通知德愣泰、额勒登保、赛冲阿三人,天红、天白、天蓝三旗火速向我天黄旗靠拢。”卫山简单明了地作出了部署。
乾隆五十二年四月二十七日晚,卫山抵达了草店尾,比预计还是慢了半日的光景。也就是半日功夫,草店尾已从清军转到了顺天军手中,草店尾守将曾绍龙阵亡。
陆续传来的消息都不是太好,清军似乎跟豆腐渣一样,一碰即溃,接连把柴头港、小东、小南也都丢了。
卫山不由开骂道,
“全他妈的都是一群废物,这是怎么防守的?连半天都顶不住,这府城我看也危险了。
对了,雪儿,那庄锡舍方面有何进展了?”
“庄锡舍也已攻下南,不过他与监军的关系似乎不怎么融洽,兵权被剥夺了,几乎成了个傀儡。”
“我要个傀儡作何用!这姓庄的怎么就不让我省省心。”卫山一肚子窝火。
“马上全军转向小南,我要替庄锡舍除掉这个红娘。”
对于红娘,在凤山城里卫山倒也见过几面。此女下淡水一番妇也,长相丑陋,习符咒,能治病,有几分太平道的样子。大田非常信任,军中咸呼其为仙姑,林爽文亦封为她为柱国夫人。
“参议军师大元帅卫兴冕到!”
一阵报号声传入庄锡舍的中军帐内。此刻帐内正坐着红娘、庄锡舍及数名红娘的部下,商讨着下一步的行动。
红娘闻听卫兴冕来到自己军内不由莫名其妙地身子颤了颤,昨晚卜了一卦,卦象为凶,似乎应证在姓卫的男子身上,莫非与此人有关?
庄锡舍虽然名义为主帅,可实际兵权皆被红娘所夺,而且部下都被红娘给关押起来,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听到卫山的名字眼前一亮,颇为激动地站了起来,这引起红娘的注意,她狐疑地问道,
“庄将军,你怎么听到卫元帅的名字怎么如此激动?”
“那是因为卫大元帅乃是我顺天朝的福将,每战皆捷,有他来我军前指挥,我可不就卸掉许多重担了嘛,哪能不开心呀!”
“是这样吗?”红娘一使眼色,有两名女将站到庄锡舍身后,一左一右地盯着他,以防他出什么鬼招。
“我可是怕你与那卫元帅相勾结,企图重新夺回你丢失的兵权。来人,请卫元帅入帐。”
卫山只带着银雪一人进入大帐内,有银雪一人足以抵得上七八名高手。事先已交代好银雪,看自己眼色行事。
“卫元帅,哪阵风把你给吹到我这边来了?您不是在府城北向阻截清军的吗?”
“呵呵,原来是柱国夫人也在此。皇上派你来此监军,看来锡舍兄弟的日子不好过了。是不是哦?庄将军!”卫山特意看了下庄锡舍。
庄锡舍身后还站着两名女将,他哪敢乱动,只能是苦笑一声,那两名女将袖管中可都暗藏着凶刃。
“柱国夫人,实话对你说。今日我要借庄锡舍一用。”
“何用?”红娘警觉起来。
“我需要庄兄弟领着本部军马配合我的部队双面夹击诸罗城。只要再次拿下诸罗城,则敌军必闻风丧胆,这府城也就指日可得了,你可别阻拦哦!”
“断然不可,庄元帅已令锡舍兄在明日配合其他部队四面围攻府城。在如此关键时刻,这里的部队就连一个人也无法提供给你。”
卫山早料到会有此种结果,他神秘地对红娘说道,
“我这里有皇上的一道密旨,你过来看一看吧。”
“皇上的密旨?”红娘见卫山在怀中掏了一阵,以为还真有林爽文的命令,于是凑了过去。
卫山从怀中掏出来的并不是林爽文的旨意而是把发着寒光的短匕首,在红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已经深深**了她的胸膛。这是用足了卫山十成的力量,匕尖穿胸而出,**一抹血珠。红娘双手紧抓着卫山的肩头,面色扭曲,眼珠圆睁,一副死也不信的样子。
“你,你,你居然……”
卫山重重拔出匕首,面目狰狞地冲红娘说道,
“你可别怪我,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我可是朝廷命官,岂能容你等攻下府城。你就安心地走吧。死也是种解脱,免得日后顺天朝覆灭时被朝廷来个凌迟处死。”话完便用手狠狠把红娘推开,红娘的身躯顺着力道慢慢滑倒在地,目光逐渐暗淡下来。
银雪在同一时间领会了卫山的眼神,一个飞跃盘旋,在中军帐转了一圈,而帐内七名女将颈部均挨了银雪致命一掌,连哼都未哼便都香销玉焚了。
庄锡舍眼看着卫山面不改色地除掉红娘,不由内心有些发毛。这卫大人心肠够狠,是个做大事的料。
“卫大人,小人愿跟随您鞍前马后,视死效忠。”庄锡舍判断出目前的局面,若不彻底投靠卫山,恐怕被清廷利用完毕也会落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卫山用脚踢了踢红娘的脑袋,她并无丝毫反应,发觉已是死透的模样,于是丢掉匕首对庄锡舍说道,
“庄兄弟,你现在才明白也不迟。在我手下做事,这荣华富贵任你取,你可跟对主子了。”
正惬意地说着大话时,已躺于地上的死尸红娘却是突然一跃而起,拼着最后的一点气力直扑向卫山,她的右手分明也握着一把锐利的匕首。
“我与你拼了。”
红娘假死片刻恢复了点力气,准备与卫山同归于尽。
匕首刺穿了卫山的外衣,可却并未入肉半分。卫山很快便回过神来,看来是穿在里头的歧灵天寿甲救了自己一命。
“去你的,你这死婆娘。”卫山怒从心起,直接照着红娘的心窝便是一腿。呯,红娘撞到桌上,把大桌都给撞得四分五裂,而她也最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可谓死不瞑目。
“少爷,你没事吧?”
“大人,您真是功夫了得呀。没想到您还练了金钟罩铁布衫,我看就连少林寺的大罗金刚神功也没您这厉害。如此近距离,利刃无法入肉半分,小人佩服不已。”庄锡舍也从震惊中回过神,赶忙拍起卫山马屁来。
“知道就好,以后可别在我面前耍什么鬼花样。”卫山虚惊一场后也翘起了尾巴,毕竟受人夸赞都是件愉快的事。
“那我该如何行动?”
“你继续按庄大田的部署行动,我现在马上去府城,一切就等候我的信号。一旦发出,你立刻向庄大田的主军逆向攻击,我会让府城里的清军配合你的行动,我的部队也会在同一时间向庄大田部发起冲锋。只要击溃庄大田主军,其他人也就自然会望风而逃,这府城之围便可顺利解掉。”
“扎!”庄锡舍突然学起清军将领的样子,朝卫山甩了个马蹄袖膝盖点了下地。
“你这老猾头!”卫山被庄锡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搞得发笑了,连带着银雪也是微微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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