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披露碉堡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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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衣不卑不亢的站在王胺的面前,腰身挺直。宁铁在身后。
王胺没有一点官架,亲热的上前问候,“汉民你的伤势如何,今日你有大功,待此战过后,定要好好奖赏,来来看座。”
宁采衣心中着实有些感动,古时不比后世,一方战将之首能如此待见士兵并不多见。宁采衣躬身答道,“这点小伤不劳大人费心,汉民还经得住。大人,汉民此来有一计奉上,可保宁安暂时无忧静待援军到来。”
王胺与义至眼睛同时一亮,皆道,“汉民速速讲来。”
“大人,宁安此时属死守,汉民建议用巨石将城门封死,我军亦不出城。再有,汉民一些想法是关于城墙的,敌军云楼太过犀利,致使我军城墙士兵处处被压制,难以发挥全力与敌军殊死搏命。汉明思来想去,大人,能否将我军士兵皆隐暗,敌处于明,这样我军士兵便可无后顾之忧,死伤亦可大大降低。”
王胺沉思一会儿,诧异问道:“如此甚好,只是如何才能让士兵们隐于暗处呢?汉民不要卖弄了,有甚妙计速速道来。”王胺有些急不可耐。
宁采衣自信一笑,“大人我们可以将士兵至于城墙之内,悬于空中。”
义至闻言诧问“悬于空中?这如何能行?汉民你不是在戏耍大人吧?”
“不敢,大人可召集工瓦石匠连夜在城墙内侧贴墙筑上一高台,高及城楼上方,贴顶而立只余一人之高即可,然后站在高台之上将城墙凿穿,高低不要过宽可探出铁枪搏杀即可,但左右必须贯通,如此敌军制作攻城梯的速度再快也不及我军毁之快,而且再无云楼压制之难。”
王胺义至是何等人,城楼攻防战少说也玩了几十年,个中妙处略一思索顿知此事可行。王胺用力一拍桌子大喝:“好计,如此宁安安矣,至少可待援军到来,宁安不会在我手中失去,汉民,你又立一大功,我真不知该如何奖赏与你?好好,我大汉有你等武略双全之人真是天佑。”
义至在旁也是激动的脸部肌肉都抖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大声喊道:“大人,卑职为汉民请功,如此功劳,若不及时奖赏,凭廊恐寒了士兵之心。”
王胺大笑:“好,汉民,你说,你要何等奖赏。”
王胺话刚说完,宁采衣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这一举动顿时把王胺义至甚至宁铁都惊动了,尤其是宁铁,自己的大哥跪过谁呀,连天连地都不曾见。
“汉民你这是作甚?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王胺伸手去扶,宁采衣伸手一档,朗声道:“大人,汉民有一请求,希望大人准许。”
“哦?你起来再说。”王胺道。
“大人,曾几何时,我大汉风云铁骑一出胡人抱头鼠窜,曾几何时,我大汉不会将自己的女子送与胡人以祈求和平,在卫,霍那等英雄辈出的的岁月里,胡人安敢寇边,他们登高一呼,从者千万,他们背井离乡,他们投笔从戎,他们妻离子散,他们纵横沙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投身于大汉共同的旗帜下只为了一个信念,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一样的热血,一样的骨脉,而现在的我们究竟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我不知该怎样说,我只想告诉胡人,我大汉不是羔羊。当胡人肆虐我们的时候,我们总是沉默的抵抗,沉默对我们来说其实只是一种无声的反驳,当胡人肆虐我们的时候,我们过的并不安乐,安乐对我们来说其实快要成了一种传说,当胡人越来越多,亲人都离开我们,安乐变成一种负担却无法解脱。天边的英魂不断的诉说,我们不是沉默的羔羊,我们也有刀枪,给我们一点勇气,让我们跨着铁骑,踏过胡人的尸体,我们不是沈默的羔羊,我们也有铁骑,当明天太阳升起,照在大汉的土地上,它一样能散发光芒,羔羊也会怒吼,沉睡终会醒来,看我大汉铁骑是不是可以向从前一样的无敌沙场。”
宁采衣一番铿锵话语说完,不禁让王胺义至热血沸腾。义至大声喊道:“好,好气魄,好一个我不是沉默的羔羊,好一个我们也有铁骑,也有刀枪。汉民我明白了,我听出来了,你是想在宁安组建骑兵,是不是?”
宁采衣大声回道:“是,望大人批准。”
宁采衣是来自现代,他当然知道在这种时代中,要想保命,要想站稳脚跟,手中没有势力,那是玩笑,乱世之中手里有一队兵马,哪怕是小小一队,对于生命也算多了一点保障。在军中,要想起势自然非军功不可,但以宁采衣现在所立小小军功远不足以自己拉帮结伙,独竖旗帜,所以宁采衣才会将后世碉堡的超前军事概念披露,至于所能引发的后果,他宁采衣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王胺兴奋过后,不由低头沉思,现在的宁安城,骑兵根本没有一点用,而且,组建骑兵最主要的是什?是要有马,现在宁安一城顶天能凑出二百匹马来,还是劣马,与胡对战期间,做这些无用的事,耗费人力物力是正确的吗?可宁汉民有功自然要赏,不然......王胺顿觉有些为难,不由把眼神递向义至。义至跟随他多年,焉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义至略一沉吟问宁采衣:“汉民,此时组建骑兵对此战有何助力吗?如你所讲,此战为死守,须将城门封死以防不测,如今你要组建骑兵,骑兵阵前冲杀,你出不了城,又有何用?再有现在宁安仅有劣马约二百匹,仅够一屯士兵所用,而城外胡族鲜卑铁骑足有十万,以二百对十万,凭廊实是想不通,汉民你可有释解?”
王胺也随着点点头道,“是呀,汉民,你若说出一个充分的理由,我便准你自领一屯骑兵,本来以你之功,已经可以自领一屯士兵作战。”
宁采衣简直郁闷到极点了,眼前这两位军士长官,无论从战略或战术来说都不足以驻戌边关重城,只不知传说中的白马公孙瓒,辽东公孙度,渔阳鲜于辅,右北平鲜于银.阎柔,这些抗胡名将会是什么样子?
郁闷也没法子,谁叫大权不在自己手中,只有耐心讲解,耐着性子说道:“两位大人,骑兵是需要训练的,而且时间也不短,不然不能形成战斗力。如今鲜卑此来是为远征,只要我军死守,他们会有疲惫的一天,眼见就临秋末尾了,寒冬即将来临,到那时其粮草运继必定困难,我们可以从代郡绕过伺机扰之。如果拓跋峰死战不退,那么渔阳.右北平的胡军必定不会撤军,那么我们两郡间需要救援应急的机动兵力,这些都需要有骑兵,再个,如果想要反击鲜卑,难道要靠步卒吗?宁采衣把话说完后沉稳的看着两位大人。一番话说的两人哑口无言,更是心服。
王胺没有再犹豫,好吧,汉民,就由你负责组建骑兵,兵员由你自己挑选,设一屯,由凭廊直接调遣,好了,你退下吧。宁采衣一听暗中吁了口气,终于搞定,从现在起,他开始小有势力,在这个乱世之中开始起步,历史或许会因为他小有变迁,但宁采衣自信它只会往好的方向去的。
宁采衣走后,义至方叹道,“此人不可小觑,终有一日,无论大汉还是鲜卑都会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名字会彻底响亮幽州。”
他眼中光芒闪烁,望着南方,嘴中喃喃,“或许,或许还有更多。”
王胺道,“是啊,无论怎样,只要我们努力,会守住宁安,看着他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现在尽快依照汉民所说的,把工匠招齐,暗墙筑起,迎接明日之战,但愿来得及,让我们少损失一些士兵,他们都是我们的心血啊。”
义至长叹一声,“是啊,至少他们都是老兵,都上过战场,都流过血流过泪,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同样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还有很多,渔阳鲜于辅,右北平鲜于银,阎柔,辽东公孙度,白马公孙瓒。
右北平,朝阳城,鲜于银,阎柔,两人满身血迹的站在城头上厮杀着。中部鲜卑大人柯比熊,近两天玩命的猛攻朝阳,像疯了一样,为什么?因为东部的赫连裂山已经联合乌丸攻进了大汉的土地上,威逼辽东,同是鲜卑大人,怎能弱了别人,所以他下了猛攻死攻的命令,果然不到两日,朝阳吃紧。
“平进(鲜于银的字),我们退吧,百姓已经撤完了,我们的士兵也拼完了,再不退,我们就走不了了。”阎柔一刀劈翻一个鲜卑士兵,一边大声喊。
鲜于银一边用已经卷刃的刀奋勇杀敌一边回应,“你先去备马,我再多杀两人,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们上垠见。”
半日后,鲜于银成功退出朝阳,至此朝阳城破,鲜卑一路南下,马踏南山,威逼右北平上垠。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大汉再一次步入战火之中。
此一役,鲜于银,阎柔所部死伤殆尽,所剩无几,柯比熊部步卒死伤过万,骑兵死伤三千。但这些并不影响他的大势,因为中部鲜卑尚余骁勇骑兵十一万余。辽西郡白马公孙瓒联合族兄公孙度战赫连裂山与阳乐,玄菟已经失守,阳乐死伤惨重,但,死战不退。
整个幽州都动了起来,举国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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