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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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宁安再一次陷入战火之中,城墙上下两军都在忙碌,守城的忙,攻城的更忙。
拓跋峰静坐在战马之上,中部,东部战报已经传来,柯比熊,赫连裂山已经率领手下儿郎站在了大汉的国土之上,而自己呢?几天来,白白死伤近万士兵,部下豪帅雷豹被俘,这样的代价,宁安却还像一个铁桶般挡着自己前进的道路。
心中的怒火,在今早全都发在了帐下大小帅身上,责令,今日日落之时我拓跋峰的旗帜一定要插在宁安城墙之上。
谁知晓,今日首战,汉军却突然改变了防守的路子,城墙之上不见一个汉军士兵,欣喜若狂的鲜卑勇士以为汉军怕了,退了,撤出了宁安。就在他们扛着拓跋峰的大旗想要登上城墙时,一片片箭雨如雾一般笼罩在他们的头顶,鲜卑士兵懵懂了,这箭雨是从哪来的,是从石头里钻出来的,难道真的是鬼神保佑大汉朝,不用士兵防守,我们一样攻不下宁安城吗?
胡军两三次冲锋过后,他们怕了,他们退缩了。
拓跋峰几乎将手指掐进了肉里,这是为什么?汉人为什么这么狡猾,这么诡计多端。
拓拔风当然看明白了,他不会相信这是鬼神作怪,是有汉军躲在城墙之后射箭,这样自己辛辛苦苦建造的云楼就失去了作用,汉军都是胆小鬼,他们懦弱,不敢正面和自己的士兵搏杀,他们怯战。
拓跋峰果断下令,冲过他们的封锁线,冲到城墙之下,那么他们的箭雨就失去了作用,到那时,宁安就会落入自己的手中。鲜卑士兵在严令之下,暂时的忘记了害怕,他们疯狂的冲过去,死伤在所不计。
但是当他们冲到城墙下架起攻城梯爬上去时,城墙的石头里突然探出了刀枪,它们无情的夺走了无数鲜卑士兵的命,就算你再勇猛,冲过这第二条封锁线,登上城墙时,突然间就成了箭靶,然后摔下去。
拓跋峰在一瞬间绝望了,他在宁安城下再一次抛下三千士兵的性命,撤兵的号角在上午就吹响了,早晨的豪气冲天转眼间成了笑话。
城墙里的士兵看着如潮水一般退却的胡军,他们沸腾了,此战宁安守兵无一人死去,仅受伤十余人,王胺王大人真是太有智谋了,竟然想出这样的好办法,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怕胡军攻城了,宁安安全了。这些都是士兵们的想法,王胺义至当然不会这么想,这个功劳是天大的,他们两个没有动一点心思去抢,只是如实的写信送给了幽州最高长官幽州刺史劉虞。他们相信,刺史大人会给宁汉民一个满意的回答的。
幽州刺史府,刺史功曹从事张纯,刺史别驾从事张举,刺史治中从事箕稠,郡府五官掾阳终正在围绕一封信争论。
“我只想告诉胡人,我大汉不是羔羊。当胡人肆虐我们的时候,我们总是沉默的抵抗,沉默对我们来说其实只是一种无声的反驳,当胡人肆虐我们的时候,我们过的并不安乐,安乐对我们来说其实是一种传说,当胡人越来越多,亲人都离开我们,安乐变成一种负担却无法解脱,我们不是沉默的羔羊,我们也有刀枪,给我们一点勇气,让我们跨着铁骑,踏过胡人的尸体,我们不是沈默的羔羊,我们也有铁骑,当明天太阳升起,照在大汉的土地上,它一样能散发光芒,羔羊也会怒吼,沉睡终会醒来,看我大汉铁骑是不是可以向从前一样的无敌沙场。”

箕稠大声的朗读了宁采衣那篇豪言壮语,渴望战场渴望杀胡的他,立刻被挑逗出无限的血性,对宁采衣更是赞不绝口。
一旁的张举阴阴的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屯长,也敢发出如此的狂言,真是不知死活。”
阳终一听连连反驳,“此言差矣,我观这个小小的屯长志向必定不小,而且此战过后,谁敢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屯长。”
张纯见兄弟受窘忙出来帮衬,“哼,我们大汉朝你们见过一战成名从一个伍长升至军侯甚至校尉的人吗?幽州地处边关,又有那一个士兵不是身经百战,浴血奋斗,论功劳,他们没有吗?此子只是出了一点点计策而已他又出了什么力杀了多少胡军,升他一个屯长就足够了。”
箕稠大声反驳道,“不然,不要小看了这一个小小的计谋,你们知道他会有多大的威力吗?从现在开始,它可以让我们边关的守城士兵伤亡大量的减少,会令胡军攻城伤亡大大的增加,可以这么说,这一个小小的计谋会福泽大汉千秋万世,后人会记住他的名字的,大汉子民宁汉民,这个名字会彻底响亮大汉,世世代代。”
众人无语。刺史劉虞出声道,“立刻快马将这封信的内容送与公孙瓒,公孙度,鲜于辅,鲜于银,阎柔观,相信对此刻的战局会有影响,另书写一份送进京城,至于对宁汉民的奖赏,就由他们决定吧,不管怎样,我幽州能出此等人杰,我们的脸上也大有光彩。”
一颗石子悄悄地投入历史滚动的大潮中,反响不可谓不大,最主要的是它止住了胡军进攻的势头。
辽东公孙瓒公孙度两兄弟眼巴巴的盯着桌上的信笺相对无言,良久,公孙度大叹,“幽州亦或是大汉又将闪出一员名将,同时在幽州部我们又多了一名竞争对手。”
公孙瓒摇摇头说,“这都没什么,最主要的是在对抗胡军上我们多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帮手。”
渔阳鲜于辅则是一声大喝,顿时吧张桌子砸的稀巴烂,身边的传信兵吓得一坐倒在地,怔怔的看着这个疯将发呆。过了好一会儿,鲜于辅才出声,“好你个宁汉民,此计你何不早出,害我白白损失几千弟兄,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右北平阎柔同样是反常的可以,无论鲜于银怎么说话,他只是发呆,末了,他自己醒过神来,对鲜于银说,“我要见见这个宁汉民,如果,如果有可能,我想跟着他干。”此话一出,被鲜于银一脚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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