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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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为什么发出暗号那么多天了,都没有人理我们?你确定你的人能看到暗号么?”花碎失望地伏在桌子上。早知道你就不让弦吃蛊惑了,吃点别的什么类似的药就行了,弄的现在山寨所有人都怕她把青梅**来,除了必要的需要,都不让她乱跑,虽然她已经很多次强调,她有预防,不会传染。
弦倒觉得这样正好,没人来打扰,除了不能出房子散步,和度假没什么两样。轻轻地喝了口茶,眉头微微有些皱起,“也是,不应该啊。”
“……”
“首领,我们在一个木桶上发现了求救暗号。”一个黑衣人急急忙忙从马上跳下来,差点摔一个大马哈,也顾不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就冲进屋子向正坐在中间的中年人汇报道。
“查出是从哪传出来的么?”听到有消息了,中年人立马高兴地从座位上蹦起来。
“是个山寨。”黑衣人必恭必敬地说到。总算有公子的消息了,我的小命说不定能保住了。哈哈。
“马上让阿大,阿三去那山寨探探风声。如果找到公子,马上回来报告。”中年男子命令道。
“是。”黑衣人很快退了出来。
两个穿灰色衣服的男子,在屋顶上飞来飞去。
略高的那个,对后面的那个说道:“这山寨的布防很严呢,阿三。”
阿三赞同地点点头,附和道;“恩。说不定,公子真的在呢。”
“阿三,你看,那边的守卫以一个中心层层包围着。”阿大指着一间屋子,向阿三叫道。
可是为什么那间屋子周围一个守卫也没有呢?
“阿大,我们过去看看吧。”
“恩。”话音刚落,两个黑影就用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向那间屋子飞去。
花碎担心地望着窗外,轻声吟唱起来。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乡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着处;
手把花锄出乡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捧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掉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美妙清脆的歌声回荡在狭小的屋子里。弦静静地端详着花碎那张黝黑的脸,这张本应该十分丑陋的面庞竟显得很柔和,安详。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很舒服呢。
“砰——”从屋顶掉下两个庞然大物。弦下意识地把花碎护在身后。
“属下来迟了,望公子恕罪。”阿大,阿三一见来人果然是公子,立刻跪下来请罪。
“是我的人。”弦轻声安慰到花碎后,转身问阿大,“来了多少人?”
“包括首领,一共13人。”阿大如实回答。
“请问公子,什么时候能行动?”阿三抓紧时间问到。
“越快越好,今晚月亮升到正中央时,行动。”弦一副大将的威严气势。
“是。属下立刻回去和首领商讨计划。”一眨眼,阿大和阿三就又“嗽”地一声原路返回了。
“你的属下是不是……动静太大了。还好你得了青梅。”花碎朝屋顶的破洞,望了望,“可惜了这个屋顶!”
弦无奈地笑笑,表示无可奈何。
“奴,给你。”花碎把一客红色药丸递给他,“这是蛊惑解药。吃了它,青紫色的斑点很快会消的。晚上之前,体力也会增加不少。”

弦疑惑地看了眼花碎,最终吃了下去。果然青紫色的斑点开始变淡。
“你是在想为什么我现在就把解药给你,却不用来威胁你,到逃出去后再给你。是么?”花碎不紧不慢地说到。
“你相信我?”
“我想相信你。”花碎轻轻的话语,一下子抓紧了弦的心。
她不是不知道人心险恶,但她却愿意相信别人。这是善良呢?还是傻啊?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静静的夜晚,听不见一点人声,只有草丛中睡了一天的虫子们,跑出来,开始了他们丰富的夜生活。知了百无禁忌地爬在树上,附和着其他同伴西西簌簌的声音,在完美地大合唱。
“时间到了。”花碎从屋外跑了进来,高兴地向弦汇报说。
话音才落没多久,屋子周围就开始人头蹿动起来,火光照亮了整个山寨。时不时的还可以听见,有人在高声呐喊:“有人闯进来了。着火了。”
弦从黑影中走了出来,拉住花碎的手,露出了一个宽心的笑容:“我们走。”
“恩。”
一青一白两个身影,慢慢向混乱中心靠拢。他们在那等我们呢,只要走到那就行了。
“他们逃出来了。快,抓住他们。”不知是谁喊了去,许多强盗的目光很快搜索到正在逃跑的两人。并慢慢向他们聚拢来。
突然,伴随着一声咆哮,一匹通体雪白的马,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冲开包围着弦和花碎的人墙,向弦奔来。
弦抓准时机,抱起花碎,一下子跳上风弛。没错,这匹白马,正是弦的那匹百年难得一遇的汗血宝马。
风弛驮着两人,轻轻一跳就从人墙的头顶跳了过去,留下一堆还没反映过来的强盗们,跑向来救弦的人们。
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风弛被脚下突起的石头绊了个踉跄。花碎因为没防备,愣愣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追兵就在身后五米左右的距离,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到时候花碎的命可就不保了。但是如果倒回去,救花碎的话,自己的命也会有危险的。
花碎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女子,既不漂亮,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其实没必要为了她,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大不了,回去以后,找到她家人,给点钱什么的。
这不是从小到大,父亲教自己的生存之道么?为什么现在有那么点犹豫呢?
“公子,既然醒了,为什么还要闭着眼呢?难道是不想看见我么?”
“不瞒公子,其实我和公子一样,也是被绑上山的,因为貌相丑陋,没办法卖出去,加上我会点医术,刚好救了三当家的儿子,才被留下命来,给山寨里的人当仆人的。”
“我可以帮你传信出去,让人来救你;可以在井里下毒,助你逃走。但是我有条件。”
“如果你逃出去,把我也带走。”
“没……那个……我叫花碎……”
“你得了青梅,所以大当家叫我来给你看病啊。”
“每天都有人要去山下采购,我们可以把暗号画在采购用的木桶上。”
“我是过目不忘呢。所以小时侯看医书的时候,一次,虽不能倒背如流,但也七七八八了。什么草药啊,我见过一次,就能记住了。”
“你父亲一定很爱你母亲喽。”
“我是觉得,因为你父亲爱你母亲,所以每当别人提起你母亲的时候,他就会很伤心的,于是才不让别人提你母亲的。”
“我还觉得,你的父亲也一定很爱弦呢。”
“对啊。很多小孩因为自己的母亲为生自己难产而死,都会很内疚啊,认为自己是害死母亲的凶手。你父亲怕你也这么想,就不让人提你母亲的事。怕你听说你母亲越好,就会越内疚,所以不让人提呢。”
“我想相信你。”
花碎说的话就好象断了的线一样,断断续续地回荡在脑海中。
弦一咬牙,掉转了马头,向花碎跑去。就在强盗的刀快要砍下去的时候,及时从刀口下救出了花碎,一把把她拉上马。怕她在掉下去,就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驾——”一声吆喝,风驰再次跳过人群。
“我还以为你会丢下我呢。”花碎笑着抓紧弦的衣服,声音里却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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