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倒霉洗澡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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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初次去到一个陌生地方会发生找不到厕所这种尴尬的事情一样,张少军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后发现,所有店铺模样上面的招牌字他全不认识,倘若窗门全开,或许可以从里面具体在做什么来判断营业范围,可是现在家家就只能望门兴叹了!
老张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招牌心想:“这仙境也太不发达了吧,牌匾上的字也不说用多国语言显示,这样下去就算再走两条街眼睛看花了也找不到洗澡的地。”
“干脆。”老张的大脑袋转了几十圈后决定:“看这里山清水秀的,一定有公共水池这样的设施吧,嘿嘿……”想到这里他一阵奸笑。
心动不如行动,他马上开始搜寻想象中的喷水池,虽然又走了不少冤枉路,但在居民区的边界处终于找到了目标,一路上仿佛有不少人认识他,有的还亲切的打招呼叫声木头。
“搞什么?我认识这么多死人吗?”老张满脸疑惑的左右看着,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重新锁定在正前方,因为眼中虽然不是造出彩虹的人工喷泉,却是一幅地地道道的天然菏塘日色!
柔和的阳光在水池和荷叶上的水珠洒下点点闪光,挺出水面的叶瓣在微风下轻摇慢摆显得十分惬意,最诱人的是那一塘清水,十分干净透明,波光翻动下清楚折射出池底铺垫的整齐青石,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引诱着某个着急如般想洗个好澡的臭男人。
“不错啊。”老张心里由衷感叹道:“真是此塘只应天上有,啦啦啦啦啦啦啦啊!”
仙境的人正好都因刚才的响动躲入屋中,要不然此地虽然位置偏僻,可张少军的脸皮再厚也不敢大白天的洗露天浴。
“真是天赐的澡塘啊!”老张最后感叹一声后伸胳膊轮膀子将身上那件脏到不能再脏的衣服甩了个没影,他虽然是个旱鸭子此时也管不了许多,一是池子并不深,二是池塘中间菏叶最茂盛的地方偶有水波翻动,按照老张的逻辑这么好的池子里应该养有几条好鱼吧,边洗澡边抓鱼,那有多得?
便听扑通一声,老张四肢大开着跃入水中,边用双手向身上洒水边大步向池塘中间趟去,却不想池底上方有荷花的地方沉泥都露在外面并无平滑的青石,他哎呀一声还没出口就一头栽倒于水中,这对于北方出身的张少军来说可是要小命的事情,拼命挣扎数下扯倒一片娇弱的荷花后,老张这才重新站稳。
“靠,幸好老子洗脸时在水盆中练过憋气。”老张伸出右手抹去脸上水珠,睁开单皮小眼睛,不想就这一看之下他的心脏差点没跳出胸膛外面,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当场鼻血横流!
原来张少军刚才滑倒后,正好扑进本来就没几步的池塘中间,而此时距离他只有一臂远近的位置,在荷花的环绕下,一名全身没着寸缕的美丽女人正用一双明眸如水的大眼睛怒瞪着他。
可老张完全忽略了人家眼里的杀人电波,被震呆后的大脑袋里只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平常女人这种情况下应该大叫着跑开,眼前的仙子姐姐不叫不跑,难道是上天看我老张生前没做什么坏事,还扶老婆婆过马路的份上特意给自己安排的。
真是越想越对,看着近在咫尺的仙女,老张那油水不多的脑子里竟然破天荒的冒出几句淫诗来:轻解罗裳魔鬼来,哗然一泽沸腾开。平常照面三非礼,到此登徒两眼呆。快作金枪鱼射水,休看美杜莎临台。须知禁果真存在,况与人蛇……
他摇头晃脑的尚没意淫完,对面看起来已经濒临爆发边缘的仙女终于开口说话了:“好大的胆子,浴凤池也敢乱闯,难道没看清楚外面禁牌上的字吗?”
光顾着盯人家胸部的老张哪还能听进什么话去,闻得美女声如莺啼他只能流着口水胡乱应付一句道:“仙子姐姐,你的好美。”
此话一出,对面的仙女柳眉倒竖斥道:“哼,原来是个不要脸的登徒子。”说话间纤手向外一招,一条白绫从天而降,还没等张少军明白怎么回事,如灵蛇般的薄绸已经将他缠成粽子摔到岸上。
事情来的突然,紧裹的绸缎让张少军除了能正常呼吸外,便连声惨叫都发不出来,穿戴整齐的仙女用白绫将他直接拖进龙岛刑部。
由于龙岛犯罪率奇低,所以刑部是审问判定有错之人的独一处,其外面的雕塑也非常特别,一条盘卧在石台上的巨龙上面是两把交叉在一起的锋利宝剑,这是龙岛远祖龙神立下的规矩,意思是帝王有错与庶民同罪,即使高如龙神如果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也要进刑部审判挨刀子。
话说近百年来刑部只审理过一件私斗伤人事件,由于窗户不多空间又大,整间殿堂显得异常冷清阴暗,幸好主堂两旁常年站立的十二名堂军敬业爱岗,不管风吹雨打都几十年如一日的按时换班守卫做到纹丝不动,不仅为刑部添了人气,也多了份威武,再加上主堂两边怒目吓人的十二尊镇堂雕塑,这里的布置就有那么点意思了,倘若普通人第一次进来看到这些心里可能还真有点发憷。
荣幸的是,张少军同志今天成了现任龙神上位以来第一个带罪光临刑部的人。
正当差的十二名堂军听到声响用余光看到了正拖人而入的仙子姐姐,眼神中立刻充满敬意,不用想也知道来人的身份肯定不低了!
便听得咚咙一声,原来是仙女松开拖扯的白绫右臂超长水袖一甩正好击中了堂鼓,按现在的话说这是有人来报案了。
这声堂鼓不但引得十二名堂军齐刷刷跺了下手中钢棍将地面震的晃动,也将被路面上突起物磕得七荤八素的张少军唤回了神,他张眼观望下周围环境后浑身一颤,心道:“这下完了,自己一定是冒犯了仙子触发了天条。”
仿佛听到信号一般,堂军的钢棍没放下多久,一名面貌庄严身披轻甲的中年男人便从后堂步出,坐于整间屋子里唯有的一把椅子上,他就是负责刑部号称铁面的李擎天。
“龙玉儿,你为何敲击刑鼓?”李擎天坐定后问道。
“李叔父,这人私闯浴凤池禁地欲非礼我,请叔父明察定罪。”张少军眼里的仙子姐姐原来叫龙玉儿。
可老张现在还哪有心情想这许多,一听龙玉儿一口一个叔父,他颤抖得更厉害了,心想这下彻底利索了,人家摆明了都是自己人,现在只能盼望私闯禁地什么的不是什么重罪能从轻发落了。
“哦有这种事情?要知道私闯禁地和意图非礼于你这两项加在一起是被诛灭神形的重罪,龙玉儿你可确定刚才所说?”

老张听李擎天如此一说,便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了:这心啊,立刻拔凉拔凉的!
“侄女并无妄言,字字是真。”龙玉儿看了一眼被包成木乃伊的老张后肯定道。
“嗯,赵山,赵水,将犯人带上前来说话。”
听到命令后,,龙玉儿抽回缠绑住老张的白绫,想让两名堂军将张少军押上堂前,可是如此一来还没穿上衣服的老张就成了裸的白展鸡了,更尴尬的是,由于白绫的束缚,被绑前就已经一柱擎天的命根子此时还没软下去,依然铁骨铮铮,男人看了倒也没什么,可龙玉儿毕竟是个大姑娘,眼见错误已经无法挽回,便只有当场转过身去。
李擎天也看得眉毛一挑,可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马上摆摆手示意拿件衣服过来,等张少军穿戴整齐被堂军押上来后,李大人并没有立刻审问,反而双眼放光地对老张来回扫视了半天后方才语出惊人地说道:“玉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街头那个傻子名叫木头。”
李擎天这一说引得堂上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张少军身上,这让本来就浑身发抖的老张更是不敢乱动分毫。
片刻后,不但十几名堂军纷纷点头表示肯定,就连当事人龙玉儿也轻点臻首道:“仔细看来这人的确与那木头十分相似,可是在池塘中我明明听到他曾有言语,按照传闻所说,那个街上的木头应该是个傻子,二十年来从未说过只字片语。”
“原来是这样,那玉儿你可否说下事情经过。”李擎天盯着老张说道。
龙玉儿一听面色顿时微红,但她并没有丝毫犹豫,坦然说道:“当时侄女正在浴凤池中修炼,这人不但越入池中,而且直接来到我面前,在我出言询问下更是词语轻薄……”
“嗯,那他当时说了什么?”李擎天追问道。
“这……”龙玉儿再怎么坦然也不可能直接说老张当时在称赞自己的很美。
李大人当然立刻明白老张肯定没说什么好话,他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大胆淫徒,姓什名谁家住哪里?”
此时老张虽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他也从众人刚才的对话中了解到,为什么刚开始那两个小孩叫自己木头还毛手毛脚,为什么一路上有那么多人对自己似曾相识,原来他们都看错了人,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叫木头的傻子,他虽然奇怪仙境里竟然也会有傻子,但心眼一转的他马上就有了注意,也算集中生智了,摆名了现在如果开口说话证明自己是另一个人,那等着他的一定是神形具灭,如果临时冒充下大家认识的那个傻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清楚问题后老张马上决定,反正自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下面死活都要把这个傻子冒充到底,于是听到李擎天询问后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李擎天听了龙玉儿的话后本也心生疑惑,询问只是个表,看张少军反应才是真,此时看张少军不言不语完全没调他,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很明显龙玉儿不可能说谎,想到这里他又一拍惊堂木道:“大胆罪人,竟敢藐视公堂,来人啊,重杖五百。”
这一句说得老张冷汗都下来了:“我的娘,重杖五百?”他看看堂军手中的钢棍想道:“摆明想要老子的命啊!”
老张看着持棍慢步走向自己的两名壮硕堂军,心里头开开了锅:“反正自己也死过一次了,再挂一次倒也无所谓,可是在人间死了是到仙界,那在仙界死了岂不是只能到地狱去了?”
想想平常小说里十八层地狱中提到的种种酷刑,他下面的小弟弟都缩成一团了:“草,不行老子就跟你们拼了。”老张露出了蔫巴人的狠劲。
正当双方一触即发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木屑砖头的横飞,刑堂东墙被破开一个大洞,一双人立而起的钢铁马蹄在众人眼中落回地面,一名蓬头散发、胡须半白半黑的瘦弱老者跃然马上,双手持缰衣袍飞舞好不威风!
很明显,好人是不可能破墙而入地,所以虽在刑部这种情况下审问就免了,李擎天单手轻扶桌面率先发难,整个人以坐姿跃上半空后双脚陡然伸直,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骑马老头而去,看情况要是被他这脚踹实成了,就是铁人也得掉块渣。
事实是马上的老头也没有躲闪的意思,一面盾牌从马的侧面突然升起,正好格挡住李擎天就要击中自己的双脚,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面看起来颇为厚实的铁板竟然被李擎天活活踹凹了几寸,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脚印。
老张看得眼都直了,刚才拼命的心早飞到九霄云外了:“乖乖,就自己这身肉,人家一脚就报废了。”
转眼间情况又变,正当李擎天从半空中落身准备起脚再踹时,只听喀嚓一声,老头所骑铁马的两侧竟然张出一对铁翼,黑色钢片做的羽毛栩栩如生,这一招不但逼退了李擎天的第二波攻势,也迫使他顺着铁翼展开的方向重新腾空闪躲,以避开铁翼锋利如刀的边缘,而提棍准备上前支援的十二名堂军也被这老头花样层出不穷的铁马弄的一楞。
可黑马的动作还在继续,一对铁翼展开后毫不迟疑,立刻上下猛烈拍动,灰尘乱舞动中四蹄已然离地,直欲腾空而去。
此时一直没有动作的龙玉儿终于出手,象蛇般灵活的白绫一下套中了黑马的头部,单手发力下就要将其拉倒。
马上老头并不慌张,也不知动了什么机关,一个带着斜刃高速飞转的轮盘将曾经把老张捆在里面拖地而行都没丝毫破损的白绫利落斩断,紧接着,一团呈270度飞射的钢针带着嗖嗖声以老头为中心发出。
与此同时,一直处于发呆状态的老张终于想到一句明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也顾不了许多了,使出吃奶的力气飞身扑去,一把抱了已经腾空而起的铁马前蹄。由于是铁马下方,正好避开了如机枪般扫射而过的致命刺针,除了李擎天和龙玉尔或躲或接没有受到伤害外,十二名堂军都多多少少挂了彩。
只见老头所乘铁马的头部就在这攻击间歇突然向上一仰张嘴对准了刑部屋顶,老张只觉得马身剧烈一颤,轰的一团火焰将青石铺就的房顶轰得见了天,老头一扯缰绳后连人带马直接飞蹿出去,而蹄下的老张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请遍了满天神佛:“妈妈地,连火炮都用上了,可千万别误伤到俺啊,俺还没娶媳妇,还是处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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