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焚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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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路程里,虽然大家还是和菲尔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沿路景色已经让从没去过泰坦帝国的洛基目不暇接,就连对事物非常冷淡的菲尔,有时候也因为大自然的奇观在心底里发出由衷赞叹,毕竟他们还很年轻!
在穿过回廊帝国中心的夏德拉城堡时,由于上次战斗中菲尔发现自己用弯刀比较顺手,最后在洛基的怂恿下他用三个金币购买了一把精铁弯刀。
到达聚金分会后,克鲁立即付清了其余金币,并且主动要求两人留下来当聚金的私家佣兵,却被菲尔委婉回绝了。克鲁才退而求其次问清楚了菲尔的联系方法,还郑重承诺只要二人愿意任何时候聚金都欢迎他们。
可是正在逃脱无声追捕的菲尔两人哪有什么地址告诉他。
碍于克鲁的热情,想了半天后,菲尔回答:“如果有事情的话,去巨人堡的无声旅店找我们吧。”
这个名字突然钻入菲尔脑中,那个救了自己名字叫红的女人,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微翘的上唇,已至于在克鲁走后,菲尔还站在原地发呆,直到洛基天生的大嗓门在他身边响起:“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菲尔这才回过神来道:“既然我们第一次来泰坦,当然要四处逛逛。”
泰坦被称为野蛮人的国家,因其境内不但所有城镇起的都是动物名称,而且不少地区还生活着古老的兽人和半兽人。菲尔二人此时身处其边境地区——鹰城。
其实根据周围环境就能猜出这个名字的由来,因为无论是装饰、摆设、建筑、衣着,到处都有天空猛禽——鹰的影子。
这里所有的居民都崇拜和景仰飞鹰。
菲尔和洛基一路走来看尽了鹰的种类和其多样的不同身姿,大开眼界之余也为自己第一次见识到泰坦国的这种独特动物文化而感叹!
游行正浓的时候,吵人的喧闹声从前方传来!
好事的洛基以为有什么把戏好东西看,抢先凑上去。
可是菲尔还没走到地方,就看到几个肌肉结实的大汉被扔出了围观人墙外被摔晕过去。
由于不会魔法和轻身工夫,情急之下菲尔只得用双手强行分开人群,虽然很多人都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但看到菲尔的装扮时便都决定还是不惹为妙。
那带着锈迹的面具和高壮的身材让他显得既神秘又充满了压迫感,让心生敌意的人望而却步。
终于走到里面,菲尔看见洛基正在询问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你有没有受伤?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不用害怕,你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我叫洛基,你呢?”
菲尔默默看着一切没有出声说话,多么熟悉啊,让他想起了一年前在街头遇到洛基时的情景。
少年的反映却出乎所有人预料,完全不理会洛基的关心和救命之恩也不顾全身大小伤痕,首先吃力地抱起身边一头已经死去多时的花狼然后才冷冷回答道:“我是焚里尔,没有家,身上也没钱,别指望我回报你什么。”
此话一出,旁边看热闹的不少人都开始指责小孩子忘恩负意,更有甚者嘴边还带着讥讽神情,在嘲笑洛基救错了人,却不记得刚刚自己还是袖手旁观的一员。
洛基不但没有生气还蹲下身来用自以为更轻的语气问:“那跟我们走怎么样?”
少年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洛基好半天才回答:“你不会也是奴隶贩子吧?我什么都不会做。”
洛基憨厚的嘿笑两声问:“什么是奴隶贩子?”
还没等少年回答,洛基突然摸着肚子喊道:“老大,你来的正好,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回头对少年道:“既然你没地方就先跟我们去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
话落也不管少年愿意不愿意,连人带狼抱起就走,焚里尔试着挣扎很久但怎能敌过洛基巨力,况且自己怀里还抱着花狼。
到了地头,焚里尔虽然心里万般不愿,也猜不透洛基的心思,但在快饿晕的情况下,面对桌上的诸多美食,还是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整个过程里,菲尔到成了陪衬,尽管他不知道洛基出手救人的理由,但他相信自己的兄弟,相信洛基,所以他什么也没问,洛基说吃饭,他马上领着二人找酒馆,到地方就点菜,然后开吃。
酒馆老板对于焚里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虽直津鼻子,看到菲尔出手大方后,也就心满意足的到旁边数钱去了。

早已吃完的菲尔仔细观察着坐在对面的焚里尔,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消瘦但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层次的冷漠市侩,一身破烂到极点的衣服与菲尔他们从无声地下爬上来时有得一拼!
最让菲尔感到有意思的是——如果非亲眼所见,实在不敢叫人相信,别看焚里尔身躯瘦小,可是其食量竟然和洛基不相上下,第三遍叫上来的食物又要被二人消灭干净,菲尔开始为以后的生活费用担心。
一顿饭有什么作用,即使再笨的人也知道——填饱肚子。菲尔他们这顿饭却成就了日后被尊称为兽王的焚里尔。
事情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说是巧合?也不尽然,如果洛基变得和菲尔一样,对世事冷漠、毫不关心,那焚里尔可能已经死在鹰城街头了。只能这样认为,伟大的人和事不是单单依靠奇遇成就的,还要有一颗伟大的心!
大概性情相投,洛基和焚里尔都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八分饱的时候,二人终于减慢了进食速度,洛基这时才开口问道:“说说什么是奴隶贩子?”
焚里尔放下手里的牛排反问:“你真不知道?”
在看到洛基那坦城相问的眼神后马上继续道:“奴隶贩子就是购买或者强抢劳动力和女人,然后再转手高价倒卖的坏人。”
洛基似有所悟的继续追问道:“那几个男人打你又是为了什么?”
提起这话,焚里尔一改冷漠形象双眼象要冒出火来一样恨道:“他们就是该死的奴隶贩子……”
小孩子终究是单纯的,刚刚还把菲尔二人当成奴隶贩子小心防范,此时已经象对待朋友一般,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自己的不幸。
原来,焚里尔出生在泰坦帝国一处叫群兽峡谷的地方,自有记忆起就随父亲打猎,在一次狩猎中,父亲被古兽地龙杀死他成了孤儿。
幸好他自强自立自己也可以设些捕兽陷阱赖以生存,倒霉的是在一次下山出售皮革时被奴隶贩子看上了,短短二年时间,内焚里尔被强迫性地辗转卖到了很多地方、学会了所有十多岁青年能做的事情。
父亲唯一的遗物——猎狼巴比,成了他唯一的朋友,很难相信一匹狼是如何在漫长旅途里始终跟着主人的!
不过每当焚里尔被卖到新地方,巴比总能随后找到他。
这次却和往常不同,焚里尔从人口贩子那里逃跑出来,巴比依然很快便找到了他,正当一人一狼满怀欣喜走在鹰城街道上时,却被人贩子的私人佣兵发现围住。
从小就会狩猎,并且一直在劳动的焚里尔虽然有些自卫能力,但面对四个佣兵依然无力招架!
就在焚里尔被后一名佣兵从怀里取出匕首准备暗算他时,巴比及时冲上前去狠狠咬住那人手腕不放,被疼痛逼急的佣兵,照准其身体便是数刀,几声哀号下,浑身浴血的义狼才松口翻倒在地,本来就艰难支撑的焚里尔发现巴比死亡后,更是心头大乱连连中招,要不是洛基及时出现,最幸运的结果也就是被重新抓回去,更大的可能是横死街头。
述说一切的焚里尔,情绪从开始的激昂非常到最后咬牙切齿却不留一点泪的所有情绪变化都被菲尔看在眼里,他知道焚里尔不会就这样说说便算的。
当天晚上菲尔找主动找到他,下面是二人的谈话内容:“因为洛基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也有话直说,需要帮忙吗?”
焚里尔对菲尔一眼看穿他的心事感到有些吃惊,却象小大人般尽力保持冷静回答道:“其实我本应该说声谢谢,可是父亲告诉我,救命之恩是不能如此随随便便放下的,帮忙就不比了,我自有打算。”
菲尔从焚里尔的眼睛里看到了决心,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正当他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时,焚里尔又说了一句:“请问,如果我好好活着,以后能和你们做朋友吗?”
菲尔摘下面具露出霸痕狰狞的面孔回答:“不是已经说过了,洛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要做什么事情前通知我们一声,我答应你保证不插手。”
看到菲尔转身关门后,泪水从焚里尔眼睛里瞬间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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