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印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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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要对比着看,就象危险与安全,好人与坏人般,幸与不幸的概念也是非常模糊和具有争议性的。
菲尔一动不动地躺在岸边,半个僵直的躯体还侵泡在河里。
不知不觉间,他血液里那股异常的恢复能力已经让大部分创伤愈合,可是被风逝蹬中的右脚却依旧失去感觉不能动弹。
“或许到达自我恢复的极限了吧!”菲尔费力地睁开双眼。
刚苏醒,菲尔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走到哪里最后的结果都是被人追杀呢?却每次都能艰难地存活下来。这到底是非常幸运还是超级倒霉?好茫然!于是菲尔突然大笑起来,那么这次会有人来救自己吗?”
想法及此,一张圆圆、被晒成棕红色,有着独特白色刺青线条的脸豁然出现在菲尔视线里,发现菲尔头颅轻微转动后,脸的主人大声叫道:“长老,长老,他还活着。”
接着一名头上插着羽毛、颈带骨链、半身、脚上绑铃的清瘦老人走到菲尔身边。
当老人蹲下身体,半放手中权杖靠近时,菲尔忽然被那双充满了忧患和哀愁的眼神吸引,那是饱经沧桑、看透一切后的落落流露、是一种大彻大悟后的宁静。
平稳的语调在菲尔耳边响起:“年轻人,能自己站起来吗?”
菲尔勉强向上挺了挺身体,终究还是全身乏力地躺回地面,口中不断询问着:“您是长老吧?看到我的兄弟洛基了吗?”
老人用深邃的眼神注视着菲尔慢慢回答:“菲尔吧?我是石,你的兄弟洛基也是这样问我的!”
听到洛基无恙,菲尔终于抵挡不住虚脱带来的阵阵眩晕闭上眼睛,恍惚间,好象听到石长老用土人、部落间的语言吩咐了什么,然后自己被抬起进入丛林、经过小溪、放进一艘狭窄的小艇内顺水而下……
菲尔失去意识后被抬到了位于泰坦帝国边境的印安部落中,这是一个据说能和大自然相互沟通的神秘部落,和盖亚大陆上的其他种族一样有着悠久的历史,只是一贯的低调行事作风,使很多大陆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有印安人的存在!
整个部落建筑都是由木草和皮革搭建,极为原始,很多女人抱着孩子围在广场中间的火堆旁聊天。看到石长老回来纷纷点头致意,小孩子更是跑过来跟在后面看热闹……
躺在熊皮上的菲尔非常舒服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下去的却被腰间传来的疼痛打断,放眼四周,自己原来正躺在一座四方形的宽阔帐篷内。而胸口缠着不知名树叶、正在香甜沉睡的洛基就躺在距离他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帐外不断传来让人感到热血澎湃的狐皮鼓声。
菲尔两人在帐篷里整整躺了15天,这还得感谢印安部落那些不知名的草药,菲尔右腿已经渐渐恢复知觉。
不断前来查看伤势的石长老告诉菲尔:“你的伤在脊椎部位,没有残废反而痊愈迅速,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也许这是神在你身上显示了奇迹吧。”老人最后下了这个结论。
印安人非常好客,有好吃的东西时总会亲自拿过来送给菲尔,没人催他们走,更没人主动打听过他们的来历,只有石长老随意问过一次,仿佛把他们当成自己人一般,随意住多久都可以。
菲尔有自己的想法,心中虽然没有神,但那些没来由的厄运从来没抛弃过他,所以他不想这安静的部落沾惹到外面是非,大家陌生一些可能会更好。
面对印安人的真挚、无私的帮助,菲尔有的只是在心中默默感激,尽管他非常想就此留下,成为这里的一员!
相反,洛基仿佛回到了家里,找到了同伴、见到了亲人,憨厚的笑容从没离开过脸颊,简直和部落人打成了一片,刚能活动便成天有一堆小孩等着骑他那高大粗壮的脖颈玩耍。
夜晚,大家一起围坐在火堆旁,洛基甚至和部落里的年轻人一起配合单纯有力的节奏,扭动着身躯,唱跳够劲。石长老则和那只见过几次面的部落首领大蛇,点燃部落中特有的烟草不知道在商谈什么。菲尔很想劝解洛基不要过于投入,又不忍破坏这少见的温馨场面。
回到帐篷后,他竟然破天荒地和洛基谈起了过去:“知道吗?我原来做过武器铺的伙计,老板很吝啬苛刻,每天都不停地吩咐我干这干那,老板说只有自己造东西卖才不会被人从中抽取利息,那些没日没夜伴随着责骂的工作仿佛就在昨天,现在回想起来却象触摸不到的幸福,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洛基眨眨眼回答:“你说的好难理解,不过我觉得快乐就好,有老大你在身边,有朋友在身边,其它的很少去想,现在又认识这么多印安兄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洛基你害怕过吗?”菲尔很认真地问道。
思考很久,洛基才回答:“在巨人堡翻垃圾找东西吃的时候,曾看见过饿死的人,我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也象那人般,瘦到不成样子,无声无息地倒卧在角落里默默死去。”说完他深深看了菲尔一眼,目光里有着发自内心的感激。
那一夜,菲尔和洛基彻夜未眠,聊了很多从前没提起过的往事,第二日两人美美地睡了一天,印安人在石长老的示意下,谁也没有进去惊动他们。
印安人是天生的狩猎者,骑着骏马,佩备弓、箭、矛、斧在大山里奔驰,无论是地上跑的还是天上飞的,菲尔和洛基在这些天来都尝了个遍,也学会了很多打猎技巧。
这一天,菲尔看到几个孩子拿着一只飞鸟准备架在火上烤熟,便主动走过去打招呼,因为这些小家伙从来都没惧怕过他的容貌和那冰冷的面具。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名叫皮西的男孩开口道:“菲尔大叔,你要吃风鸟吗?刚打回来,很好吃哦。”虽然菲尔年纪不大,最后还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他不客气地坐到火架旁,表情严肃问道:“你们烤的好吃吗?我可是内行!”
孩子们立刻舔着嘴把风鸟交给菲尔处理,这不是一种转变,而是菲尔已经决定过几日便离开这里,救命之恩,照顾之情怎能和烤风鸟给孩子吃相比?他只是想多留些回忆罢了,在以后的旅程里,也许将不再有这样的机会。
处理鸟肉时,菲尔在鸟腿上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由蜡纸包裹的字条,上面写道:“尊敬的雅列大人,几日前,鹰王风逝曾亲手击飞两名雇佣兵,疑似几年前地狱屠夫在以力城监狱放走的年轻人,请给予指示。”
以力城的所有回忆顷刻间都出现在脑海里,那至今想起还让自己恐惧的眼神,那个给了自己一滴血的人,那个被称作地狱屠夫的魔鬼,可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他救了我?”
显然,小孩子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催促:“菲尔大叔好了没有?我们已经饿了。”
整理下思绪,菲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皮西:“马上就好了,别着急。”
同时反问:“你们知道鸟身上有纸条吗?”
“哦,哪个啊,有时候就会在风鸟身上看到,都扔在西边的厕所用了。”
菲尔装做随意的问道:“风鸟很容易捕获吗?”
“菲尔大叔你不知道吗?风鸟是飞行速度很快的一种动物,不过呢。”皮西说到这里神色得意的继续道:“我们印安人是聪明的猎人,经过长期观察发现风鸟总是重复单一路程,所以只要找准其落脚点,就有机可乘,但不能用弓箭和魔法,因为它们即敏捷又感觉灵敏,最好的办法就是设置诱饵陷阱,它们只要一吃食物,啪,就被活捉了!”小家伙比比划划说的很来劲。
菲尔用最快速度把这只风鸟烤好,然后向厕所快步走去,发现是惊人的,各种各样的信件情报多不胜数,很多都被使用了!!
耐心看完所有干净的纸条后,菲尔的心已经降到了最低点,他对自己说:“是该分离的时候了,如果有什么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承担吧!”
在无声最高长官房间里,一号站在魔镜前等待汇报,本来这个工作一直是戴尔长老负责地,可是那个老鬼在月前已经引咎自杀了。反正看不惯戴尔,自己正好代替他。
今天他一扫往日的阴暗脸色,开玩笑,坐在对面的可是最高长官桑龙,情报部刚好送来一个重大消息消息:“杀掉喜多长老、偷走智慧水晶的两个人已经在鹰城被发现,虽然现在的消息是可能已经被鹰王风逝击毙了,但事情终于有了线索。自己一定要找住这个难得的表现机会,一号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找到菲尔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早晨第一缕光辉照到印安人的屋顶上时,整个部落都听见了一声大叫:“老大,你在哪里啊?”
被叫声惊起的人们都马上从帐篷里跑出来,大家几乎同时看到洛基那高大的身体如风般消失在远处森林中。
一张纸条随风飘落地面,上面简单地写道:“我的兄弟洛基,你看到纸条时我已走出很远,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去桥城送信为好,路上多难,两个人目标实在太大,况且我又是亚述帝国的通缉犯,你和我一起行走实在危险。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在这里分手吧,以后自己要小心。
大哥菲尔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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