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结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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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青一向不喜欢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衫,但当她清晨醒来,穿上配给的衣衫,再对镜一看,不得不承认,什么样的环境配什么样的衣服。 这绿底五彩飞花的衫子配白色的轻纱小裙,再戴上编花的大草帽,真是极具热带风情,没有什么比这套衣服更适合在海滨活动了。大家都从各自挑选的别墅里陆续走出来,到“星宫”一楼的观景小餐厅集合。男性都穿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衫,配白色的半裤。女性都穿着风凉诱人的半衫加超短裙。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火热起来。
许巍仍然不合时宜地穿着黑衫黑裤,冷着一张脸宣布:“现在约会开始,男性请自由递送小纸条,如果你选择的约会对象选择了别人,允许再选第二次,但没有第三次。”
越青突然问了一句:“许先生,如果让你也参加这个约会,你也要板着一张脸吗?”
杜雨臻和孟菲顿时笑出了声,就连在场的另四名男性参与者脸上也微露笑意。
许巍居然面色平和了一些,没有回答越青,只是继续说:“纸和笔在吧台上。开始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越青笑得像只刚偷鸡的小狐狸,那个得意劲儿,冲淡了大家第一轮约会的紧张。
四名男性都取了纸和笔,在餐桌上书写自己被选择的理由,然后封好纸条。
三女散坐于料理台前的圆凳上,好奇谁会送给自己小纸条。
这其实是个很有趣的约会,猜测谁会送纸条给自己,猜测自己理想的对方会送纸条给谁。
越青猜,尹向东跟自己熟,或许会给自己小纸条,胡雁明可能选择美艳的杜雨臻,张掖泉可能选择杜雨臻但很可能最终要选择孟菲,雷健可能谁也不选。但她的猜测,只猜对了四分之一。
尹向东的确把纸条递给了越青,但雷健也同时把纸条送给了她。胡雁明选择了孟菲,张掖泉选择了杜雨臻。
越青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古怪的局面,在看到杜雨臻和孟菲望向她这边惊愕的表情时,越青也大吃了一惊。
每个女孩都有接受和拒绝的权利,也有在多人之间选择任何一人的权利。接下来的组合会怎么样,可能没有一个人会在瞬间通透大局。
越青打开了尹向东的纸条,尹向东的字写得非常漂亮,硬朗中又带有几分飘逸,上面写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所以给我一次护花的机会吧。后面还跟了个鬼脸的表情。
越青被逗笑了,望向尹向东,尹向东却没有看她,似乎窗外有什么东西更吸引他。
雷健的字如其人,带着些孩童般的工整,字体小且严谨,上面写的内容却出乎越青意料:怕你冷场,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择,不用在乎我。
越青有些感动,默默地把纸条还给了雷健。雷健对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星宫”,这也算是他对前晚越青邀他共玩的报答了。
杜雨臻很惊讶地接过了张掖泉的纸条,她不记得自己曾给过张掖泉什么带有希望的暗示。纸条上的字迹圆且扭曲,看起来很不舒服。
“韩萌萌的碎片。”简单的六个字,却令杜雨臻如五雷击顶,蓦地将纸条揉成了团,紧握在手心中。
张掖泉那看来憨厚老实的脸,此刻在杜雨臻看来,竟是无比的阴险狡猾。即使是张掖泉此时投来的略显期盼的目光,都带有胜券在握的得意之色。
张掖泉的小纸条证明他知道杜雨臻偷走韩萌萌碎片的事情,杜雨臻暗中气咬牙切齿,但面上还得摆出微笑,向张掖泉点头示意。
孟菲也没有想到胡雁明会选择在这一轮把小纸条给她,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谈谈合作的可能!孟菲丝毫没有犹豫,向胡雁明走了过去。
“你想玩什么?”尹向东在越青一眨眼之间,身形一闪,就从窗前滑到了她的身边,在她耳边低语。
越青没有心机,没有感觉出尹向东现在姿势有多么暧昧。她呵呵笑着,双眼发亮,仿佛即将畅游迪斯尼乐园的孩子,欢呼雀跃:“我要去潜水!”
说起来,这并不是一个适合约会时进行的活动,所以尹向东对越青的不按常理出牌有些惊讶。他能看出越青很期望与他约会,但他自作多情的部分竟然是:越青认为他最会玩,而且早在来时越青就知道度假村可以潜水,所以才最期待与尹向东约会,可以一起去潜水。
“我早就想去潜水,但一直没有机会,快走快走,我们去潜水!”越青欢呼着从后门冲了出去,向海滩跑去。
尹向东凝望着越青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怔了一会,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去找潜水装备了。
秀月湾的地形是南部离沙滩近处较平缓,过了东、西月山后,海底开始陡峭,海水骤深。
越青没有受过潜水训练,所以尹向东不敢带她越过湾角,只在湾内的平缓地带潜水。
换上泳衣,穿上脚蹼,戴上面镜,咬住呼吸管,越青感觉很惬意。这只是一次轻松的尝试而已,所以在尹向东提出跟随他行动的要求后,越青很快乐地从岸边沙滩起跑,扑进了海水中。
氧气很流畅地从呼吸管通进了面镜里,越青不需要抬头换气,转动着双眼,在清澈的海水中欣赏着难得一见的水下美景。
零碎的海藻碎片随波逐流,细小的鱼成群结队,受到惊吓时,如风卷云絮,在水中倏忽闪过。
随着尹向东向北浮游,沙滩逐渐被礁石代替。各种藻类攀附在礁石上,或如裙带,或如鹿角,或如长袖善舞,或如幕帷摇摆。逐渐出现了零星的珊瑚,各色皆有,如盘如磨,如树如扇,色彩艳丽的鱼多了起来,似乎并不怕人。在倏忽闪过后,又重新在礁岩之间嬉戏,这里是它们的天地。
这里水深不过四米,几米开外,海底地形突然降了下去,那是需要有经验的潜水者用水肺潜水下去的。尹向东在这里停了下来,阻止越青再向北游去,
以往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场面,现在真实出现在面前,越青喜得手舞足蹈,早就把先前的紧张和担心忘得一干二净。
尹向东见她逐渐适应了水下的活动,所以不再像开始那样对她亦步亦趋地监护着。正巧一只大龙虾从他下方经过,尹向东一时兴起,准备徒手捉住这只龙虾,所以被它从越青身边引开了。
越青却看中了附近的一大丛红珊瑚,这丛红珊瑚体型不大,如果掰下来一棵形体优美的,养在清水里会非常漂亮。所以越青围着红珊瑚转悠着,寻找最中意的一棵,不知不觉中游向了海水深处。
照说,这并不是深海,越青也不是不会游泳,本不应该出什么意外。只是越青初次使用呼吸管,在兴奋之余早已把呼吸管的长度忘掉。在脑中只有红珊瑚的存在时,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靠着这根管子才能维持呼吸。
所以,当越青终于看到一棵钟意的红珊瑚时,毫不犹豫地潜了下去。她抓住了红珊瑚的同时,呼吸管完全淹没在了海水中,海水倒灌进了呼吸管里,也灌进了面镜里。
这真是一场灾难,越青猝不提防,被呛了一口水。但最可怕的是,面镜里充满了水,她勉强睁大了眼睛,但眼前却是灰蒙蒙的一片。海水刺痛了她的眼睛,但仍然没有向她指明方向。
现在只有浮上水面才能呼吸到空气,才能排出面镜里的水让视线清晰,但越青慌了神。慌里慌张的结果就是像一只落了水的熊,拼命在水里瞎扑腾,失去了方向,不知道哪个方向才能让她重新上浮。
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了,越青就连灰蒙蒙的水都逐渐看不清楚了。窒息的感觉真难受啊……头仿佛涨得要炸开了……怎么心跳好象没有了……眼皮好沉……
尹向东捉住了狡诈的龙虾,一转头越青却不见了。他心中一急,向前游了几米,才发现越青浮到了水面上,一动也不动。他急忙游过去,越青因为呛水和窒息已经昏迷了过去,身体才自动浮了上来,对于尹向东的接近,她一无所知。
尹向东惊得一头冷汗,用尽全力把越青拉到了岸上。越青铁青着脸,一动不动像条死鱼躺在沙滩上。
“喂,醒醒!”尹向东急忙做心肺复苏术,挤压了才两下,越青就咳出了一些海水,苏醒了过来。
越青睁开眼,恍惚了几秒,才记起是怎么回事,有些虚弱地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我太笨了,居然犯下这么弱智的错误。”
尹向东突然坏笑起来,笑得越青莫明其妙,她有了几分力气,于是坐了起来,瞪向尹向东,“就有这么可笑吗?”
尹向东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解释道:“看小说里,女主角如果没气了,男主角给她做心肺复苏术,一般正好在给她做人工呼吸时,女的醒了,然后马上给男的一巴掌。我乐得是,我今儿倒想试试这滋味,可还没论到给做人工呼吸,就压了几下,你就醒了。”
越青在脑中一想象那场面,也不由得乐了起来,一阵哈哈大笑,苍白的脸红润了起来。
“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尹向东很体贴入微。
越青摇了摇头,索性赖着不起来了,枕着双臂,仰头望天,悠然自得地说:“好久没有这么悠闲自在了。刚又死里逃生了一把,且混个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们在这聊聊天吧。”
“好,你想聊什么?”尹向东很干脆地答应了。伸展开修长的身躯,在越青身边躺下,也枕着手臂,仰望着蓝天白云。
“呃,不知道。”越青只是随口提的建议,哪有什么话题。
尹向东数着天空到底有几朵浮云,漫不经心地问她:“你对上一关的废墟探险有什么看法?”
“我也不知道,可我总觉得那个‘24小时拼图游戏’太过凶险,我们就像走钢丝一样,在危险的边缘上战战兢兢地行走,行差踏错一步,可能就会死无全尸了。”

越青咬了咬唇,至今有些后怕,但她语气又一转,“可我也很佩服游戏的设计者,他怎么就把我们的心理揣摩得那么准确呢?他机关设得奇巧无比,时间和空间定位准确无比,就连大家的反应都能猜得一清二楚。天呐,那些恐怖的机关,如果真是平成公司为了增加游戏的可玩度而设计出来的,那他们也太厉害了。为什么要浪费这么人力物力搞这么无聊的游戏呢?”
“哦?你觉得游戏很无聊吗?”尹向东挑眉,没想到越青居然会有这样的结论。
“游戏倒不无聊,反而是把我们折腾得够呛。如果这还算无聊,那这世上估计只有北极探险、深海潜水或者是太空探险才能叫不无聊了。”越青吐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这个游戏本身没有什么意义,也看不出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在这折腾有什么意义。要不是有金钱的刺激,没有人会参加这么危险的活动。”
在长篇大论后,越青又跟了一句:“有许多事情我都搞不懂。不过我用不着搞懂,做自己能做的,尽力而为就好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想复杂了也没什么意思。”
她倒是想得开,说完就轻松地踢着水花玩,似乎完全把这些足以令普通人想破头的烦恼抛诸脑后了。
“你说得也对。”尹向东点了点头,于是也不说话了,继续在心中描绘着白云的形象。
在此一刻,他们共同分享着轻松与简单。
杜雨臻站在窗前,每栋别墅都可观海,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越青和尹向东从岸边下水,很快就消失在水下。
杜雨臻产生了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尹向东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而且有一种杜雨臻琢磨不透的气质,这才是真正让她着迷的地方。但她能感觉出尹向东是个很冷酷的人,只是用世故和圆滑将他的冷掩饰住。
“男公关。呵呵。”杜雨臻皮笑肉不笑,怪不得尹向东千人千面,也只有这样的职业才能培养出这样的性格吧。
不过她丝毫没有把握能把尹向东弄到手,经过废墟里那一次遭遇,杜雨臻从内心深处畏惧尹向东那种冷酷至极的眸光。那时她甚至有一种直觉,如果那时还要纠缠尹向东,他会毫不犹豫地扭断她的脖子。
“坐在屋里也很闷,我们出去走走吧。”离开“星宫”就被杜雨臻带到她别墅的张掖泉颇有些不自在,在杜雨臻站在窗前沉默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纸条是什么意思?”杜雨臻猛然转身,声色俱厉地瞪张掖泉。
“呃……我看到你从韩萌萌身上……”张掖泉没有料到杜雨臻这么直白,尴尬极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明确无误地说明他的确看到杜雨臻偷走韩萌萌身上的拼图碎片,才导致韩萌萌被淘汰。
“行了!”杜雨臻狰狞如魔女,“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保你通过本关,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仅此一次,我们两清,你明白吗?”
张掖泉忙不迭地点头:“明白,我明白!我不是想威胁你……”
杜雨臻猛然打断他的话,红唇因极度讽刺而有些扭曲,“这不叫威胁是什么?你不要当了婊子还要树贞节牌坊。滚出去!明天,甚至以后都不要再来烦我,否则有你好看的!”
张掖泉狼狈不堪地跑了出去。杜雨臻恼恨地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到了墙上,碎片四溅,丝毫没有消除心中被“嫉妒”吞噬的痛苦。
孟菲也站在窗前,凝视着海滩,从越青和尹向东潜水直到他们躺在沙滩上畅谈,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某个黑暗的角落蠢蠢欲动起来,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一角,无数阴暗的、压抑的、恐惧的、痛苦的记忆碎片闪电般掠过,她一直挺直的腰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弯了下去,她捂住头,哀哀地哭泣起来,完全被阴暗的情绪控制住。
“电都弄好了,可以玩了……孟小姐,你怎么了?”胡雁明满手油污走了进来,见孟菲痛苦的样子,急忙跑了过来。
听到胡雁明的声音,孟菲抹了抹眼,直起了身,长睫沾泪,楚楚动人。
“没什么,只是触景生情。看到越青,我想到了我夭折的妹妹。她如果长大了,应该也有越青这么大,而且她们俩的样子有些相似。”孟菲眼圈又一红,看来跟夭折的妹妹感情十分好。
胡雁明本来邀请孟菲在度假村里的泳池内玩那些水上游乐设施,可游乐设施还没通电,胡雁明到处寻找控制开关,在“星宫”地下的配电室找到了控制开关,摆弄了好一阵,才启动了电源。此时见孟菲情绪不稳,倒也不急着出外玩乐了。
由于外面的风情酒吧还没营业,所以二人所在的观景小餐厅临时设了个小酒吧。
胡雁明走了过去,在冰箱和酒柜里捣腾了一会,然后递给了孟菲一个长酒杯,里面盛着大半满的鸡尾酒,奶黄色的泡沫洋溢着,碎冰块在杯中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孟菲仰头猛地灌下了一大口,然后咬着一块冰,细细含了会,才称赞道:“真是幼滑芳香,既有酒的醇香,又有牛奶的安神,这是什么鸡尾酒,真好喝。”
胡雁明笑道:“没什么名字,我上大学时在酒吧打过工。这种鸡尾酒制作很简单,就是百利酒和牛奶半对半掺在一起,然后加上碎冰。喝了很提神。我自己给它起名叫‘朝阳’。”
孟菲细细地啜吸着“朝阳”,心情开朗了许多。
喝完后,她把酒杯放到了吧台上。对胡雁明展颜一笑,却说道:“我们开诚布公吧。你的纸条什么意思?我以为你会选择漂亮的杜雨臻或者是清纯的越青。”
胡雁明把玩着手中的冰夹,微微一哂,“从杜雨臻的言行兴止来看,她不是什么善类,我不想跟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什么瓜葛。至于越青,说好听些是太单纯,说难听点,她根本不适合我们这个活动。这是个注定充满了竞技、竞争、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的游戏,她绝对坚持不到最后。而你,我认为是最适合与我联手,赢取最大利益的同盟。”
孟菲开心地笑了起来,仿佛抓到了什么重点,“胡雁明,你有什么事隐瞒了我们吧。”
胡雁明嘿嘿一笑:“没错,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关于我的来历,我是没有说实话。实际上,我是打算自己创业,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软件公司,但我缺少启动资金,没有人肯投资,所以这个活动是我唯一的机会。
暖色系也就是双数的关卡都需要异性间的合作,所以我要寻找一个最适合我的同盟。我选择了你,你也并不吃亏。你同样需要一个异性靠山。
在四个男人中,尹向山像只狡猾的狐狸,没人能摸透他,要与他合作,小心被他反噬一口;雷健太孤僻,张掖泉太平庸,我才是你最佳的选择。既然我们是彼此的最好选择,为什么不让我们联手起来,一直闯过第六关,各拿一百万,开开心心离开?”
孟菲神色不明地打量着胡雁明,脸上露出不明意义的笑容,“你倒是全盘托出,就不怕我不同意,告诉别人?”
胡雁明倒很笃定:“既然最好的选择就放在你面前,你有什么理由不顺水推舟?我相信我没看错人,我们结为同盟对彼此都是最有利的!”
孟菲也很干脆,向胡雁明伸手:“好,合作愉快!”
胡雁明握住她的手,很高兴地说:“合作愉快!”
且不说不同房间里的拉帮结派或是结党营私的不光明勾当。被关注的主角——越青和尹向东却一直在沙滩上悠闲快乐。
海水起起伏伏,温柔地搔弄着他们的脚趾和掌心,白云和海鸟在湛蓝天空交替掠过,时而有沙蛤从沙下呼吸,将海水或远或近喷到人的身上,松软的沙粒仿佛水床,柔软舒适,让人极度想长眠不起,永远享受这蓝天白云、碧海黄沙、和风细暖、快乐无间。
越青糊糊快睡着了,突然听到了尹向东的声音,“你相不相信现在度假村里,结党营私和拉帮结派的勾当正做得热火朝天。”
“什么意思?”越青蓦然睁开眼睛,但并不表示她的神智也同样恢复清醒。
“本关的约会,其实就是要大家拉帮结派,形成自己的小队伍、小团体,增强斗争性。考验我们的人际交往能力,说穿了,就是在考验我们勾心斗角和算计拆桥的能力。”尹向东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将一个阴暗无比的现实毫不留情地抖落到阳光下。
“这其实比上一关还要无聊。”越青一语惊人。
尹向东好奇地翻了个身,正视着越青,“解释一下。”
“你想,尔虞我诈有什么意思呢?都是为了利益而暂时结合起来的。大难临头各自飞,只为了蝇头小利,还不知能交结多久,何若沾那一身腥。就这么些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我还真不相信他们在利益驱动下能结合长久。与其算来算去,不如以真诚待人,大家将心比心,和平共处,在有困难时相互帮助,有快乐时共同分享,这样的交往才是快乐健康的,也是长久的。”
“说得不错,可惜与现实脱节,现在的人心都那么复杂,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变得你想象的这样单纯。”尹向东摇着头,不肯认同越青的话。
越青笑嘻嘻地也转身趴在沙滩上,望着尹向东:“我相信人性本善。这么说你是相信人性本恶了?那咱们就走着瞧吧,看到游戏的最后,究竟是结党营私者胜利,还是真诚待人者胜利。”
尹向东低下了头,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嘀咕了一句:“那得要你能闯过这七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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