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狼烟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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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药柜抽屉,珍藏的诸多药材倒是委实不少,但与藏书一般无二,那些药材因同样的原因,化着药粒粉尘,成了无用之物,反呛得几人咳嗽不停,有人更是眼泪鼻涕齐流。
当石窟之内惟有丹鼎未遭破坏后,几人目光落在那露出的半截剑柄上,王展图自告奋勇,抓住半截剑柄,猛地一拔。
没有想象中的宝剑出鞘,剑柄纹丝不动,反累得他因错误估计形势,力道所用不够,差点前跌。
老脸微红,冲着几人尴尬一笑,他深吸口气,使出吃奶力气,憋的脖子通红,无论他怎样努力,却如蜻蜓撼石柱,剑柄依然纹丝未动。
“让开,让开,换我来。”李照临不信邪,还以为是王展图饿得没力气,他贼眉鼠眼地样子甚是滑稽,却又偏偏装成威猛不凡的样子。
吐口唾液,对搓几下手掌,他暴喝一声,紧握剑柄,奋力外拔。
面红耳赤,眼睛直欲喷火,可哪怕是用尽平生力气,但那柄剑犹如扎地生根一般。
“他们这是怎么了?”狐疑的许飞、凌小雁,挨个试过,情形完全无异于王、李二人适才表现。
无奈之下,几人将求助的目光射向陆子犯。
后者微微点头,几人立忙让开。
不像几人又是捋袖子,又是往手心吐口水,一味地使力蛮干。眼前之剑古怪至极,定然是羊皮纸上所说的“雨霖剑”无疑!
他再次将心神沉浸白玉简,将取剑、御剑之法熟悉一遍,念力向着“雨霖剑”扫去,以念力控物手段,套住“雨霖铃”,同时口中吐出那段雕刻石壁上的“雨霖铃”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伴随他低声吐字,先前几人用尽生平气力未尝撼动的“雨霖剑”,遽然大放光明。
晶莹耀目的白光透体而出,照亮了石窟,发出比夜明珠光亮数十倍的银芒白光,银芒如此刺目耀眼,白光中心的“雨霖剑”宛如小太阳一般。
随着陆子犯低沉缓慢地声音,银芒愈加明亮耀眼了。
受此强光一照,王展图不禁退后两步,以手搭额,眯着双眼,以看清白光中心的“雨霖剑”,可尽管眼睛刺得生痛,除了亮晶晶、白茫茫的一片之外,什么也看不清,辨不明了。他打了个机灵,赶紧知趣地闭上双眼。
若他能看见,定会发现,白光包裹的“雨霖剑”此刻正嗡嗡抖动,直欲破茧而出,丹鼎药炉此时从中开了几条裂缝,随着抖动的厉害,裂缝也是逐渐变大。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
原本低沉喑哑之音,忽的一转,变得抑扬顿挫,极富节奏感。
“雨霖剑”嗡嗡震响,像是在回应,白光也越发明亮了。
王展图忽觉大地一震,重心一歪,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脚下的岩石又是猛然剧烈晃动,一时间,钟乳石窟也抖了起来。
他们身体摇晃的厉害,正如身在动荡的车厢里,一阵前仰后翻,颠簸的难受。
俄尔,嗡嗡震动的“雨霖剑”,仿似被一只无形巨手牢牢握住,一寸寸抬高了,刺目的银芒前所未有的耀眼。
随着剑身寸寸突显,石窟摇晃得更是猛烈异常,斗大地巨石纷纷坠落,石窟里充斥着迷蒙地灰尘,如房屋坍塌似的。
而石窟摇晃抖动之猛烈,像是山崩地裂,又像是江河决堤,眼看着偌大的钟乳石窟,就要毁于一旦了。
陆子犯双脚如生了根一样,扎在那儿,对外界之变故充耳不闻,兀自吟唱着那首“雨霖铃”。
短短的一首词,共九十七个字,他足足吟了盏唱功夫,音调抑扬顿挫,时而低沉喑哑,时而高亢激昂,那“雨霖剑”竟随着他的声音节奏“载歌载舞”,嗡嗡震动中,发出“呜呜”的鸣叫声,似是在兴奋,在欢呼。
四周摇晃的厉害,石窟终不受如此剧烈震动,开出了数道裂缝,巨石纷纷陨落,密集如雨。王展图、凌小雁四人,吓得面目失色,狼狈不堪地踉跄奔走,来到出口铁梯处,纷纷向上攀爬。
大片的岩石脱落,地面裂开道道仿能吞噬一切的巨缝,剧烈颤动的地下石窟,眼见便要坍塌湮没了。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那句“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尘埃落定,“铿”的一声,有如龙吟,“雨霖剑”一下子挣脱束缚,发出道道光芒,欣喜地鸣叫着,飞到陆子犯手中消失不见。

他猛地睁眼,几在双眼突睁之同时,身形向后疾射。
脚尖轻点地面,那被踩到的花岗岩,蓦地现出深深前脚足印,借这一蹬之力,人如离弦之箭,迅疾如电闪雷鸣,向上弹射而去。
人在半空,仍不忘帮上一把正攀爬铁梯地王展图四人。
四人得他助力,人纷纷向上抛飞,由幽**出口,落在楼宇殿内。
陆子犯使的是柔劲,他们并未摔伤。
他飘飘然落定,但闻大片大片坍塌声响从幽**传出,腾腾狼烟雾起,大殿隐隐晃动,地下钟乳岩洞已经完全倒塌,被巨石掩埋了。
凌小雁兀自后怕不跌,这几日所经历之事,怕是她一生也无法忘怀。
王展图亦然,他拍着胸口道:“妈的,差点被活埋,这几天可真够窝囊的……”
李照临却是眼巴巴看着陆子犯,羡慕道:“如果我能有子犯老大一半身手,这辈子就算赚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子犯突然出声,“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真的?”李照临、王展图、凌小雁三人,露出不能置信地神色,继而大喜过望,李照临嘿然笑道:“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嘻嘻……”
陆子犯郑重点头。辗转混迹于魔界,他清楚知晓若靠一个人地力量,总显得势孤力弱。其实他早就想建立势力,只是在魔界时,一直颠沛流离过日子,生存尚不得保证,哪里能发展势力!
但是眼下就不同了,早在很久以前,他便是生活在人间界,如今再次回家,陆子犯的优势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若是能招揽“丧门星”转世的这几人为徒,便等于收服了“丧门星”张桂芳。
还有,柳永留下的羊皮纸上也明确说明,要求有缘人“择二三子以传之”,眼下情况,却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许非不知有何想法,却是并没表态,但这种事纯属个人机缘,岂可勉强!
凌小雁、王展图、李照临三人,不解地看着许非,心中均纳闷不已。
后者嘿嘿一笑,道:“不瞒各位,其实我也是修行之人,我师傅是‘天地正气盟’的,以前不便告知,还请原谅,呵呵……”
陆子犯再次发现,王展图几人听到“天地正气盟”几字时,发自真心的钦佩,绝非做作。
他心中猜想:“天地正气盟”一定是个修真大派,但心中却是大为不服。陆子犯相信,不久后的修真之林,当有“花间派”的一席之地。
陆子犯心中暗自盘算,他见李照临、王展图心性完全适合修魔,因魔道修炼正是讲究“心无羁绊,率性而为”的心境;凌小雁虽非修魔人选,但“花间派”的功法,尤其是无上绝学“花间游”,他倒是可以选择传授。
尤其是三人合在一处,便是整个一颗“丧门星”,至于如何恢复“丧门星”的实力,还是后话不提。
“你们真的决定修行了吗?再慎重一下,一旦决定,不可轻言后悔!”
“早就决定了!”王展图抢着道:“拜见师傅!”
李照临、凌小雁赶忙随后便拜,生怕落后一步,便宜都让王展图占尽了。
“既然如此,我就传你们些本事,不过现在,你们未免太过不济,我送你们点小礼物。盘腿打坐,什么也别想,仔细感觉身体的变化,一会无论发生了何事,不可喊出声……”
陆子犯微微一顿,两缕血气从指尖滑落,瞬时钻入王展图、李照临二人眉心,二人浑身猛地一颤。
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已按上了凌小雁头顶,操纵血气为其祛除杂志,伐毛洗髓。
几人本就在钟乳寒潭浸泡过,钟乳精华已融入身躯骨骼,此刻再经陆子犯的伐毛洗髓,更收事半功倍之效。
两缕血气行穿王展图、李照临身体内,二人只觉一条毒蛇正在体内游走撕咬,所过之处,疼痛麻痒,各种感觉袭上心头,但紧紧记住陆子犯的交代,咬紧牙关,硬是一声未吭。
待血气行穿一个周天循环,他并没收回,而是任由留在二人体内,使其自行循环,如此一来,无须刻意运转,二人便可尽得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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