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有一种证据叫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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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昏沉沉的,感觉身体多次被人翻动过,我想反抗却没有力气。身边的世界总是那么模糊,我想喊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条件反射地吐了好几回。
美酒让人醉,但是不该让人睡啊,吐出去的都是就价值连城的洋酒就更有点可惜了。朦胧中,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想回答却使不出一丝的力气。身边的世界开始动了起来,一开始是燥热的黑暗,然后是刺眼的白色,一会又是灰蒙蒙的绿色。
混乱中,听见有人说:“这人没事,明明就是喝多了。”
另一个温柔的声音说:“不会吧,这有血啊,不需要住院吗?”
我想喊,不要住院阿,我最怕打针了,我不住院。明明喊出去了,为什么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没有任何人回应。
世界又转了起来,我又吐了起来,辗转之后,我又进入了一个白色的世界。我感受到床的疼爱与抚摸,甜甜地睡了过去。
又过了很久,我终于顽强的醒了过来。喉咙里火辣辣的、干干的,伸手开始摸索起来,有杯水该多好啊。这时候,一只娇嫩的手递过一杯水来,我接过来贪婪地喝起来。
眼前的世界逐渐清晰,一个熟悉的轮廓出现在我眼前。她有着大多数女子会妒忌的健康肤色,也有着大多数男子会叹服的健美体格,这个人当然就是郭丝怡。我此刻是躺在一张白色的沙发床上,身上盖了一条雪白的进口质地羊绒毯,整个房间都是白色调的装饰,连吊灯都是通体透明水晶的。
“你终于醒了啊,把我吓坏了。”郭丝怡接过喝干的水杯,走到房间的一边又倒满水拿过来。
“这是你家?”我沙哑地问到,“我这是怎么了,是喝多了,还是晕倒了?”
“谁知道你干了什么坏事,”她淡淡地笑着,“我看见你倒在前进大街的路边,脑后还有点血,连忙就把你送医院去了。”
“医生是不是说我就是喝多了?”我苦笑着。
“是啊,你当时还有点意识啊?”她又把水递了过来,“医生说你就是个醉鬼,喝醉了自己磕着头了,没什么大事,简单处理下就把你推出来了。我还问人家要不要住院,人家说真正的病人都没床位呢,没地方招待酒鬼。”
我无奈地看了下她,还是没床位好,从小就怕住院,护士给我打针连蒙带劝都没降服我。我在身上摸了摸,想找我的手机,看看是几点了。一摸不要紧,根本就没有,再看身上的衣服,根本不是我原来穿的,裤子换成了一条时尚的睡裤,上身的衬衣也是纯白的,而我一向只买深色衬衣的。我惊讶地看了眼郭丝怡,不禁用毯子紧紧盖住了自己。
郭丝怡看着我慌乱的神情,呵呵地笑了起来,全身美妙的曲线也随之轻微抖动着,尤其是她那最傲人的女性资本,一下下地犹如像我点着头。没心思欣赏这眼前的春光,我尴尬地说:“不是,不是你,你给我……啊?不是我完全暴露过了吧?”
她掩住嘴,强忍住笑说:“当然不是,我没有那么色,也没有勇气受得了你吐得浑身都是的气味。当时你那种情形,我一个人也整不动你,只好叫了徐志来帮忙。他说晚间还有任务,给你换了衣服就走了。”
“衣服是你的?”我惊讶地问到,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要真是她的,指不定是为谁准备的,这有点刺探人家**的味道。
果然,她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眼神里透露着无限的哀伤:“恩,本来是想送给一个朋友的,结果……哎,就算没缘分吧,没想到你能穿,要不还得让徐志去取,他急三火四的,还说把你扔马路上就行了呢,省得下回你还往多了喝。”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衣服不是给吴刚准备的吧,那现在算不算是寿衣啊。
郭丝怡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她一眼就看穿了我心里在想什么,淡淡地说:“你放心,这衣服不是给吴刚的,我和他之间没发生过什么真正的感情,再说他个头比你矮好多呢,这套衣服他能穿吗?”

我一想,也是,不过心里又掠过一丝忧伤,这位美女看来是有过钟情的人,只是不知道谁是幸运儿了。虽然我很想和她暧昧地处下去,但是心底里的那个位置始终是留给王妍的,如果我为了搞清那些谜题而刻意靠近她,会不会再伤一次她的心呢?
气氛有点尴尬,我坐了起来,和她说:“我的衣服呢,给我吧,很晚了吧,我还是回家吧。”
她看了我一眼,哀怨的眼神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劲:“衣服都扔了,都磨破了,而且还都被呕吐物泡过,又有血,徐志走的时候自作主张替你扔了。他说任务完了,会替你取几件衣服过来。都这个点了,也没见他人,估计是有什么行动吧。我这里房间还是有的,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我让人送几套衣服过来。”
她替我换了杯热水,还告诉我床头有几本杂志可以翻,要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或者是冲碗面吃也行。临出门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倚在门那问我,是不是得罪了谁,身上的钱物和手机什么的都没了,应该是遭抢了吧。如果不行,还是去医院吧。
我摸了摸后脑,连纱布都没包,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就告诉她:只记得好像被人打了一棒子,既然财物都没了,估计是被哪个小混混给抢了吧,要是有人报复应该不会抢东西。我伸了伸懒腰,摆摆头,在向她展示。现在头已经不疼了,估计昏过去前的确是喝多了。我告诉她没事,放心吧。她也没多说什么,告诉我早点休息,就退了出去。
第一次在女性的房间里过夜,还是在郭丝怡的房间,不禁有点浮想联翩。虽然这只是客房,但也是我的第一次啊。昏迷了那么久,本来就睡不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后半夜1点了,真是百无聊赖。
我起身活动了活动,看看的确没什么大碍,就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这应该是她的客房,不过也有点像书房,因为房间里的书有不少,而且还放了好多专业类的杂志。我随手翻了几本,发现好多是英文版的,还有一些是港台版的,看样子是从海外带回来的。其中有本张爱玲的《金锁记》是乎被翻看了好几次,明显比其它书旧了很多。好奇心地驱使下,我翻开了书,只见开头那段文字,被划上了种种的下划线,书中这样写到:
我们也许没赶上看见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应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纸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后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亮也不免带点凄凉。
……
这一段文字的旁边不知道是不是郭丝怡写的,盈盈小楷娟秀细致,而语锋充满着幽怨:如果真的可以看到三十年前的事情,我们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无言以对?
对于一个爱伤感的女人,我实在是无话可说。天生我就是会逗人开心的奇才,可是如何去劝解一个心灵可能受到伤害的人,我还是束手无策。我放回那本书,又翻了翻别的。突然,在我拿起一本英文书翻阅的时候,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我拣起这张照片一看,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惊讶。这张照片居然和我在陈明一的小屋里意外得到的破损照片一模一样,我仔细一看,郭丝怡身边的人不是那个陈秘书,而是一个长得和他很像的另外一个人。至于中间的那个人,我一眼就看出来,是潘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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