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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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把根据地半径扩大为350里,附近的曹县、邹县、滕县、金乡、巨野、嘉祥、范县、梁山等目前正在闹农民起义军的地区也已经纳入了根据地范围,因此在此次新接收100万饥民的时候,曾经引起各路人马过来盘问,既有官府的,也有各支农民起义军的,我说我们是中华镖局的,只是救济饥民,不与官府为敌,也不与各路好汉们为敌,因此并没有发生冲突
五月十五日中午,在江北负责尾随清军的那一部侦察电台报告说清军已经全部过江,请示如何行动,我回电命令该侦察小组12位兄弟立即返回根据地。
五月十五日下午,地方官府突然派人来颁布命令,说是限制中华镖局的人手在一千人以内,限制中华镖局名下的田地在一万亩以内,以十日为期,也就是最晚到五月二十五日,多余的田地由官府统一收购,多余的人手由官府统一重新安置,今后生产的火柴和玻璃镜子一律由官府包购包销,若有违抗严惩不怠。兄弟们一听“严惩不怠”四个字,都把枪栓拉得哗哗响,我怕擦枪走火赶紧制止。
听完了官府的命令,我回想起最近无论是派遣共9690人共4500辆骡车的武装商队,还是购买1880匹好马和172967石粗粮,或者是在方圆350里范围内新接收100万饥民,每次都引来了地方官吏的严密盘问,但是当时我的判断是,自从两年前我来到这个时代,河南一直是处于军阀混战,甚至是政权真空状态之下,因此之前各路人马对于我们根据地一直是无暇过问,现在清国已经在河南建立了稳固的政权,但是我们依然是动辄派出近万人的火铳商队,动辄采购一、两千匹好马或者十几万石粮食,动辄接收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饥民,声势着实不小,并且最近新扩进根据地的一些地区正在大闹农民起义军,所以当时我判断地方官吏过来盘问一下是十分正常的,没想到官府这么快就下令限期清理整顿。
接下来,我对来颁布命令的这位小吏说,请问官府打算用什么价格收购我们的田地以及火柴和玻璃镜子?对方回答说,官府决定以不高于五千两的价格全部购买中华镖局名下多余的田地,火柴的官方收购价是一文钱二盒,玻璃镜子的官方收购价是一两银子一面。听了之后我心说,目前根据地一共有132303亩田,现在官府只允许中华镖局留用一万亩,那么就有122303亩是多余的田,当初乡亲们买田的时候,是按照市场价也就是每亩二两银子,这可都是乡亲们的血汗钱,现在河南地区的战事已经平息,因此田地的市场价格略有上升,所以这122303亩田,按照目前市场价格,已经是大约二十六万两银子,而现在官府只打算偿付乡亲们五千两,这几乎是无偿剥夺乡亲们的地权,然后再让155万乡亲们“自由选择”租地缴纳七成地租或者开垦荒地,这对于乡亲们实在是不公平,但是我又一想,目前清国初立,现在从四川湖北直到江浙沿海,清军正在全面大打出手,这就必然要向地方官府苛征大量的军资军费,因此现在河南地方官府愿意偿付五千两银子应该已经不容易,所以接下来我就说,中华镖局名下多余的田地一共是82303亩,目前市场价值大约是二十六万两,官府只偿付我们五千两,实在是可有可无,至于火柴和玻璃镜子,我们非常乐意与官府合作生产和销售,但是我们中华镖局制订的零售价是火柴五文一盒,镜子十两银子一面,这个价格是很公道的,而现在官府提出的收购价格,只是我们零售价格的十分之一,因此也是可有可无,至于限制镖局人手在一千人以内,我们中华镖局向来不与官府为敌,当初成立镖局,目的只是为了保护乡亲们的口粮不被抢夺,如果把镖局人手限制在一千以内,那么根本没有能力保护方圆350里范围内的155万乡亲的口粮不被抢夺,所以镖局留下一千人手这也是可有可无,因此,既然官府提出的田地补偿款、火柴镜子收购款、镖局人数这上述三者,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可有可无,那么我看不如这样,只要官府公开保证155万乡亲们目前每人每天4两半的粮食定额,那么我们就把目前中华镖局名下所有的田地、火柴和镜子无偿奉送给官府,并把中华镖局的人手减少到一千人以内。小吏听了之后赶紧回去报告。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十六的上午,昨天来颁布命令的那个小吏又回来了,传达官府的命令,说官府不能保证155万饥民每人每天4两半粮食定额,只保证多余的人手由官府重新安置,并且强调说,昨天的命令丝毫不能更改,最晚到五月二十五日必须执行,否则严惩不怠。
我说请问官府打算如何安置乡亲们,对方回答说,官府收购中华镖局的多余田地之后,饥民可以按照申报手续,经批准之后继续租种这些田地并按时缴纳七成地租,也可以自由开垦无主荒地并享有地权。我赶紧回答说,目前中华镖局名下一共有129803亩稻田和2500亩菜田,这些田里每年产出的稻子一共是778818石,一旦田地被官府收购之后,乡亲们就必须缴纳七成地租,那么只剩下三成粮食归乡亲们所有,只够维持155万乡亲们每人每天大约4钱口粮,目前乡亲们是平均每人每天4两5钱的口粮定额,即使这样都还严重营养不良,如果减到平均每人每天4钱口粮,那么根本无法维持生存。
小吏回答说,饥民还可以开垦荒地。我说开垦荒地在头一年几乎没有收成,而且接下来连续几年的粮食产量也是极低,而且如果乡亲们每人每天只吃4钱口粮,根本不可能有力气去开垦荒地。小吏点头认同,但是说目前只有申请租种官地和自己开荒地两个办法,别无他法。我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把田地白送给官府,然后由我们中华镖局组织这155万乡亲们生产火柴和镜子,进行生产自救,并且生产出来的火柴和镜子也白送给官府,然后官府用挣到的钱维持乡亲们每人每天4两半的粮食定额。小吏说官府已经明令限制中华镖局人手在一千人以内,严禁中华镖局继续结帮聚众。我暗示可以给予贿赂,小吏表示目前官军正在附近大举围剿土寇,禁止结帮聚众这是官府的严令,因此不敢接受贿赂。我心说,把田地火柴镜子统统白送给官府都不肯要,说明官府是铁了心,现在小吏也不敢收贿赂,看来官府这次是非要把乡亲们遣散不可。接下来我就说,那么乡亲们的活路在哪里?小吏回答说,如今天下饥民苦多,饥民的活路,那是圣上考虑的事情,在下只执行王法,但求不辜负圣上的浩荡皇恩。我听了“浩荡皇恩”四个字之后一愣,心说也是啊,自上古以来直到这个时代的人,能够自觉为穷苦人着想的实在是不多,即使各路农民起义领袖,也大都是以称王称霸一方、或者以建立王朝为最高奋斗目标,并没有解放天下穷苦人的政治觉悟。
此刻小吏已经被我点破了官府这道命令是根本不给乡亲们活路,双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算是彼此都旗帜鲜明、立场明确、图穷匕现了,所以此刻双方已经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因此都沉默不语,当然,沉默不语不等于理屈词穷,正如小吏刚才所说的那样,站在一个普通小吏的立场上,不让饥民们抱成团聚成伙那绝对是有理的,因为饥民们抱不成团聚不成伙,小吏的主子才能活得安心,这就是自上古以来直到这个时代的所谓王法,对于这个时代的像他这样的绝大多数小吏来说,主子就是王法,王法就是天理,是公平正义,是道德良心,反之,站在我的立场上,不让乡亲们抱成团那绝对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乡亲们不抱成团,根本没办法在这个大乱世求生存,乡亲们用自己的血汗钱买地,自己种地,自己生产火柴和镜子,自己卖,完全是自己养活自己,请问妨碍到官府了吗,凭什么不让乡亲们抱成团求生存!因此目前的情况是,官府没钱偿付田价,但是为了防止我们中华镖局聚众坐大所以必须剥夺中华镖局名下的地权,同时,地方官府没有能力组织155万乡亲们生产自救以维持乡亲们的基本生存口粮,但是为了防止我们中华镖局聚众坐大所以也必须限制中华镖局的人数和生产规模,而这些乡亲们是我在这个大乱世唯一愿意、而且能够、并且必须抱成团才可以彼此赖以生存的农民兄弟和工匠兄弟,因此我绝不能坐视乡亲们无法维持生存,因此这就是个死结,是个立场上的根本冲突,是地主和工人农民之间究竟谁可以聚众坐大的二选一的单项必选题。
接下来小吏的态度依然理直气壮,反复强调官府的命令丝毫不能更改,最晚到五月二十五日必须执行,否则严惩不怠。我一看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啊,因此我赶紧把小吏打发走,然后立即派出几百名兄弟,并指示4部边境电台立刻组织人员,共同快马紧急通知根据地的共717个驻地各派2名代表前来开会。
五月十七日傍晚,四拨武装商队陆续回来了,纷纷气急败坏地报告说,在路上遭到地方官府的拦阻并明令禁止中华镖局商队继续私自推销货物,因此被迫提前返回,四拨商队这次总共携带了四千万盒火柴和四万面镜子,结果只售出了四百万盒火柴和五千面镜子,折合七万两银子,扣除给7113名兄弟和随行的7200名乡亲们每人一两,还剩55687两,目前我手上只有这么多银子。四拨商队带回了没有卖掉的三千六百万盒火柴和三万五千面镜子,另外在商队走后的这十三天,乡亲们又生产的一千万盒火柴和一万面镜子,以及200辆大车,60门迫击炮,180挺重机枪,1300支自动步枪,各类子弹炮弹大约一百五十万发,再加上之前已有的,这样目前一共有八千六百万盒火柴和五万面镜子,5100辆大车和4900匹骡子,800门迫击炮,2450挺重机枪,26924支自动步枪,手雷27万个,以及各类子弹和炮弹一千万发,并且我自己又制作了4部短波电台,加上已有的10部,目前一共14部电台。
到了五月十八日下午,方圆350里的717个驻地的共1434名代表终于全部到齐了,在会议上,我把官府的命令通报给了代表们,然后我请大伙议一议。顿时1434名代表们群情汹涌,许多代表纷纷站起来发言,更多的代表则在下面三五成群、交头接耳,期间口沫横飞慷慨激昂有之,暴跳如雷气急败坏者有之,顿足捶胸唉声叹气者亦有之。等时间过得差不多了,我就请代表们举手表决一下究竟是同意还是反对官府的这道命令,我强调说如果反对,则意味着公开与清国为敌,因此希望大伙慎重抉择。接下来出乎我的意料,代表们全部拒绝表决,纷纷说自古以来扯旗造反没有举手表决这样的规矩,从来都是谁愿意领头谁就自己主动站出来,如果没有人敢主动站出来领头那就散伙。接下来许多代表纷纷要求我站出来领头。我心说,此刻如果多数代表支持造反,那么我当然可以领头,但是如果只有少数代表支持造反而其他人只是瞎起哄,那么我也不能现在就说我愿意领头,领头造反可是死罪啊。所以目前的局面是,代表们拒绝举手表决,而我又必须知道代表们的真实想法以决定自己是否参与造反,所以思考之后,我就说,既然大伙反对举手表决,那咱就不举手表决,然后我说,请同意这道命令的代表站起来,结果没有代表站起来,然后我说请弃权的代表站起来,结果有432名代表站起来,我说那么现在没站起来的诸位都是反对这道命令的,代表们都默不做声,这就算是默认了。现在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代表默认了反对这道命令,代表着超过一百万的乡亲支持造反,这下我心里有了底,我就说我反对这道命令。代表们听到我终于明确地反对这道命令,都大声叫好,我请432名站起来表示弃权的代表们重新坐下,然后我再问,请反对这道命令的代表站起来,结果呼拉一下代表们基本上全站起来了,包括刚才弃权的绝大部分代表也再次站起来了重新表示反对这道命令,我心说,没人领头跟有人领头差别这么大啊。最终表决结果是,总共1434名代表,1421名代表反对这道命令,无人赞成这道命令,13名代表弃权。

既然决定了造反,那么此刻的当务之急是建立政权,但是既然代表们不接受表决制度,因此我也不可能奢望代表们能够接受共和政体,那么自上古以来直到这个时代为止的历次农民起义惯用的首领制度就成了目前的必然选择,所以接下来我请大伙议一议首领的人选。接下来代表们又是一通闹哄哄的讨论,在去年十月初首次召集的政治协商会议上,代表们坚持各种立场的都有,而此时南明弘光政权已经覆灭,弘光帝朱由崧下落不明,李自成节节败退入湖北之后已是一蹶不振,白莲教在清军的打击之下也已经不成气候,目前唯一成气候的只有清国,却是代表们此刻的公敌,因此虽然代表们讨论依然热烈,但是我听得出代表们的立场分歧并不大。等讨论的时间过得差不多了,我就站出来请大伙安静,然后我说,虽然大伙的意见可能不完全一致,但是既然决定了造反,那么推举首领势在必行,因此请每个代表把自己心目中的首领人选说出来,顿时许多代表大声提议由我来担任首领,并说敢有异议者杀,接下来有少数几个代表提议其他人担任首领,立即遭到许多代表的暴力威胁,场面顿时紧张起来,大有火并的架势。我赶紧大声说谁再敢动手我绝不客气,代表们这才停手。我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考虑到是在这个时代,也说不得了,要知道自上古以来这个时代,立场不同的各支农民起义军的最终结果,不是被官府剿灭就是自相残杀,最终天下归一,所以此刻代表们由于立场不同而拔拳相向,其实是有着深厚历史传统和这个时代的实际社会背景的。
接下来,每个代表一一把自己心目中的首领人选说出来,经过统计之后,总共1434名代表,有1357名代表拥护以我为首领独立树旗,18名代表拥护以我为首领并在名义上尊奉李自成,23名代表拥护以我为首领并在名义上分别尊奉南明的各个藩王,12名代表拥护以我为首领并在名义上尊奉白莲教圣母,10名代表拥护伊斯兰教法,另外还有14名代表分别坚持其他的首领人选。接下来我表示同意出任首领并独立树旗,代表们再次大声叫好,欢声雷动,原本不同意由我担任首领独立树旗的77名代表见我本人已经明确表态愿意担任首领独立树旗,并且此刻现场气氛已经不容有人继续持不同立场,因此纷纷表示接受以我为首领独立树旗,见此情形,我只能心里暗自叹息这个时代权力斗争的残酷。这是五月十八日晚上。
接下来动员整个根据地的工匠们大力生产子弹炮弹,并且从155万乡亲们当中招募了4360名兄弟,训练之后全部补充进部队,之前部队连我在内已有7113人,这样目前一共是11473人。部队重新编成如下:
1、侦察排,共48人,48匹快马:
每人一匹快马,一支自动步枪和10颗手雷。
2、警卫连,共380人,380匹好马:
每人一匹好马,一支自动步枪和10颗手雷。
3、迫击炮营,辖3个迫击炮连,共576人,576匹好马
每个迫击炮连192人:每3人配备一门60毫米迫击炮和3匹好马,共64个迫击炮组,编成3个迫击炮排。
4、重机枪营,辖3个重机枪连,共693人,924匹好马:
每个重机枪连231人:每3人配备一挺重机枪和4匹好马,每连共77个重机枪组,编成3个重机枪排。
5、骑兵团,辖三营九连,共2925人,2925匹好马:
每个骑兵连325人:每人一匹好马,一支自动步枪和10颗手雷。
6、步兵团,辖三营九连,共3150人:
每个步兵连350人:每3人配备一挺重机枪,每连共50个重机枪组,编成一个重机枪排,其余200人每人配备一支自动步枪和10颗手雷。
7、辎重团,辖三营九连,共3700人,1850辆骡车:
每人配备一支自动步枪和10个手雷。
然后我把骑兵团共三营九连2925人,分成四拨,每拨配备一部电台,分别配置在以王家镇为中心半径170里的圆周上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驻守。从五月十九日开始到五月二十四日,这六天里,工匠们全力以赴生产了各类子弹炮弹三百万发,加上之前已有的,一共是一千三百万发,在此期间,地方官吏不断来催促移交田地并遣散乡亲们,我明确表示不能接受这样的命令,希望给乡亲们一条活路,官吏都严辞拒绝。
这就到了五月二十五日也就是最后的期限,上午,正在从扬州返回的那一部侦察电台报告说,已经接近根据地,我回电命令该电台在边境线以外50里负责警戒侦察,这样目前在边境线以外50里有2部侦察电台,边境线上有4部边境电台,骑兵团共4部,江南2部,以及我手上2部,一共14部电台。
中午,4部边境电台和4部骑兵电台纷纷发来电报,说是地方官吏正带着小股清兵在根据地内四下全面接收田地并驱赶乡亲们,正在田间劳作的乡亲们已经及时躲避,没有发生伤亡,请示如何处理。我回电命令已经配置在根据地中间地带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骑兵团共2925人负责驱逐这些小股清兵,尽量避免流血冲突,如果实在不能避免,则以避免我方人员伤亡为第一原则。接下来陆续收到电报,说已经用强大火力震慑住这些小股清兵,全都没有发生流血冲突,目前清兵已经撤退,乡亲们也已经恢复田间正常劳作。我回电表示满意。
五月二十六下午,正北方向的边境电台报告说,一股上千人的清军正从山东济宁方向进入根据地,目前正朝根据地内部进发,并在地方官吏的指引下,一路强制接收乡亲们的田地并驱逐乡亲们,目前已经打伤了十几名逃得慢的乡亲。济宁,离王家镇大约400里,也就是位于根据地半径350里的圆以外50里,我赶紧电令配置在正北方向的2个骑兵连共750人立即迎上去,尽量不流血解决问题,实在不行则以确保我方人员的安全为第一原则。
五月二十七日中午,正北方向的2个骑兵连发来电报,说战斗已经结束,彻底击溃这股清军,清兵遗尸82具,俘虏重伤员206人,轻伤员237人,缴获好马8匹,银146两,大刀长矛若干,兄弟们无人伤亡,乡亲们目前正在恢复生产。我回电说尽可能给予清兵伤员必要的救治,同时尽快把清兵伤员和尸体归还清国官府,没有受伤的俘虏经过教育之后愿意留下的可以和乡亲们一起参加劳动,不愿意留下的一律遣送出境,不得打骂虐待俘虏,缴获的好马和银两暂时存放你部,银两可以酌情用于救治伤员,大刀长矛一律交给附近的工匠们炼成铁。
五月二十八,接到潜伏江南的2部侦察电台报告说,在尾随而来的清军重兵压迫下,南明大将黄得功被其部将田雄、马得功的暗箭射中,黄得功随即自刎而死,南明弘光帝朱由崧则被田雄活捉,献给了前不久投降多铎的原南明大将刘良佐部邀功,至此,南明弘光政权彻底覆灭。现在是顺治二年五月二十八。接下来我回电命令潜伏江南的2部侦察电台一部前往江阴城外,另一部前往嘉定城外监视清军动向。
傍晚,正北的边境电台报告说,满家洞义军派人前来联络,请求共同抗清。我赶紧回电请来人到王家镇面谈。满家洞义军,这在后世历史上有所记载,所谓满家洞,是指山东济宁附近的嘉祥、巨野、金乡等四县周围二三百里的地区,因为有山洞千余,其中许多山洞彼此连通,形成地道,四通八达,明末荒乱,当地的穷苦石工们利用山上易守难攻的优势,以山洞为根据地,抗拒官府,其中最著名的有羊山、大义集、合家集、罗家屯等处山洞群,而满家洞则是其总称,这股义军最多时有二万余众,但是按照后世历史记载,此刻也就是顺治二年五月,满家洞义军已在清军肃亲王豪格亲自坐镇指挥的六千重兵围剿之下连战连败,已经处于绝境,并且按照后世历史记载,目前义军余部只能依托仅剩的两处大山洞群,内设重关夹道、储备干粮、暗伏火器与清军周旋,下个月也就是六月,清军将改用四面围困,堵塞山洞,断绝水源,不战自毙之策,先后堵塞二百五十一个山洞,最终农民军将士大多自缢身亡,宁死不屈,因此也是一帮好汉,并且目前满家洞地区所在的嘉祥、巨野、金乡等县都在根据地半径350里范围之内,而且这股义军也是穷弟兄,因此咱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五月二十九日,来人抵达王家镇,见面之后我一看,来人是个瘦削但颇为精干的中年人,满身血迹,风尘仆仆,显然是冒死突围之后再经过一路艰难跋涉而来。双方彼此抱拳施礼之后,对方说在下代擎天王问候中华镖局大当家。我听了一愣,从后世历史知识得知,满家洞农民义军的首领是嘉祥人宫文彩,自称擎天王,但是按照后世历史,此人应该已在今年初率领二十人突围的时候被清军豪格部诱斩,难道又有其他人继承了擎天王的称号,所以我赶紧问宫天王身体可好,语气上我故意着重强调了“宫”这个姓,对方回答说感谢大当家关心,擎天王身体很好。我听了之后心说,原本以为这个时代的历史应该从我干预扬州之战才开始发生重大改变,现在看来,至少从今年初开始,历史已经显现出了重大改变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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