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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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零星点点,幻术师们努力施展技艺,让飘雪幻化成柔媚的雪姬,在空中挥袖低舞,用绝美的舞姿来取悦默守在传送阵前的王,可是王一直没有放松紧锁的双眉,一条条皱纹在他英武的面孔上勾勒出难言的忧愁。望着传送阵的入口,王却在回忆……
“切记,只能有一个人!”
“哥,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能走出传送阵的人只有一个,如果你想出去,就拿出真正的实力吧!”
“杀!——”
…………
王猛然惊醒,自认为早已模糊的记忆又如梦魇般回到了脑海,幻影一样在眼前回放,五弟惨死时的哀求,大哥握着剑的背影,血……蓝色的血,染得每一个梦都弥漫着血腥。可是他不后悔,因为,他要生存!即使不做什么王国的君主,名动天下的英雄,他也要为了自己而活下去!现在,已经是他们进入幻灵殿的第三个夜晚了,王哪里都不想去,始终沉默地守在这里,不管怎样,至少……还会有一个,能从那里走出来,完成祖先留下的使命!
庸眺望着遥远的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走到那里,但庸感应到了周围越来越活跃的生命气息,这证明了他正在向那个地点靠近,庸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找回自信。幻灵殿危机四伏,庸亲自布置了结界,随后吃了一些东西,休息片刻后,继续寻找不知所踪的熬。
雪国的荒野,白雪茫茫,一缕淡红的身影破空而出,虚实不定的红影飞雪般旋落,落地的刹那,浩大的能量冲起白雪千丈,红影越来越深最终凝成妖冶的火红色。
“呵呵呵......我笑红尘终于重获自由了!这次到尘世再走一遭可要好好玩一玩!”
“四妹,你又要来闯祸了……”
一声低沉的问候在她耳边想起,笑红尘妩媚一笑道:“呀,被发现了,小妹向两位哥哥问好,咯咯,等我玩够了,会去看你们的!”红衣女子揽了揽身后的乌黑长发,娇笑着飞向雪国王宫的位置,绯色薄纱掩盖的脸上,火红的眸子里装满玩味的笑意。
伤每天必去的院落里,几树红梅突然开得异常红艳。小楼窗台上,被父亲禁制在家的蒙儿郡主单手托腮,陷入沉思,纯真清亮的眼睛在不知不觉间蒙上一层若有若无的清愁,红唇仿佛受委屈般微嘟着。好不习惯啊!啸月好久没来了......伤,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呢?......又想他了!好想念!他有没有在想我呢?......他想着我说的话了吗?他会安全回来吧?一定会的!.....想着,蒙儿忽而轻皱秀眉忽而莞尔而笑。
“郡主,风凉,小心冻着身子!”小丫鬟托一件雪青色的披风出现在窗口,惊醒了沉思的人儿。
“嗯!”蒙儿答应一声,转身消失在窗口,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瞧个正着。
轻飘飘地立在梅花枝头的笑红尘拨弄着一朵红梅,轻轻摇头自言自语道:"红尘千丈,无人可脱啊!......这小丫头长得倒是秀美,只可惜心思太浅,难免祸水......"此时她早就忘记了当年被大哥扣了个实实在在的“祸水”的帽子!
“妾有意,郎有情!那红尘娘娘就帮帮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吧!”笑红尘纤腰一扭,人已凭空消失。
光华流转的传送阵外,本来躲在角落里酣睡的啸月突然打了个机灵,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油然而生,激得它一下子睡意全无,警惕地望向幻灵殿的入口处。一缕若有若无的声音传进啸月的耳朵:“小雪龙,呵呵,小家伙别乱看!听我的命令,到幻灵殿里来!我在那里等着你!快进来.....”啸月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突然迷茫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站起,全身肌肉绷紧悄无声息地靠近入口,在众人不查的瞬间钻进光幕。
“应该就在附近了,哼,希望你不要死得太早!”在一堆篝火旁,庸利落地从身旁的一头猛兽尸体上割下一大块肉来,插在树枝上饶有兴趣的烧烤着,在火苗的烘烤下,肉块渐渐散发出阵阵肉香,这时庸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瓶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烤肉上。庸笑得很残忍:“大哥,强效催化剂肯定能帮你变得更强,那么,你就更能帮助我走出幻灵殿了。哈哈哈……”片刻后,庸再次释放追踪术,迈开步伐,紧追而去。在一片山谷中,熬正与一头凶暴的魔兽在拼命厮杀,这几日,熬没有一刻不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每次被魔物撕咬着从睡梦中惊醒,熬都要发疯一般与魔物浴血奋战,才能脱险,一直养尊处优的太子熬,哪里能经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呢?尽管快要濒临崩溃,但熬的动作还是那么疯狂,经历过太多的鲜血,仿佛他也已经变成一头猛兽了。
“嗷……”
“吼……”
熬已经力竭,拖着受伤的右腿后退一段距离,和对面的魔兽对峙,刚才拼命撕开了它脖子上的血肉,差点让它送命,所以现在它才不敢上前,只是它的眼睛还盯着熬,一边舔舐着伤口,一边盯着熬的要害。那种渴望血肉来滋润喉咙的**清晰地传达到熬的内心,熬忍耐着,尽力放松来积蓄体力,来面临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搏。
“嗷唔……”对面的魔兽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摇晃了一下,瘫倒在地上,它的脑后插着一柄长剑,流水般的黑色污血流淌了一地。庸的身影如一道闪电般从天而降,落在熬的面前。熬面上一热,羞愧不安地向庸望去。现在的他精疲力尽,没有半点反抗的资本。
“大哥?你没事吧……”
“庸……多谢你了。”
“大哥,你怎么这样说呢,在这个古怪的地方,到处都充满危机,只有我们兄弟俩相互依靠,才能有更多的希望活下去,我救你也是在救我自己啊!”庸从未表露过的亲情现在一下子对他敞开心怀,让熬感觉有点古怪,但这种感觉并不能影响到熬的思想,庸毫不吝啬的撕烂长衫,帮熬包扎受伤的右腿,那样细致入微的动作让熬不仅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庸,你怎么变得像个娘们儿一样啦,这还是你吗?”熬忍不住好奇的问,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话会不会引起庸的恼怒。庸在低头的瞬间紧闭了一下双眼,手缩进袖口中,但身体还是颤了一下。对熬的愤怒再强烈也不能打断他正在实行的计划,未免尴尬,庸拿出身上刚刚打来的野兽干肉,递给熬道:“大哥说笑了,你的食物已经不够了吧,这个拿去吃吧,虽然比不上宫里的美味,但后面的路可能更难走,你将就一下吧!”庸态度和善亲切,语气却因为过分镇定而显得生硬,他的一举一动都自然得有些异常,熬迟疑了一下,最终接过了庸的食物,现在的他连生肉都吃得下,哪里还会在乎是不是美食。
“恩,好兄弟,出去后我一定命令雪国最好的厨师为你准备宴席!呵呵,咦,那个废物没有和你在一起吗?”熬边吃边问,倒真的没把伤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然而庸的回答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二哥他死了。”庸垂下头,肩膀上的创伤特别醒目,熬也注意到了他的伤势,是使剑的右手臂,这对于一个剑士所代表的意义让熬不得不关心了一下。“二哥为了救我,被石像鬼刺穿了胸口,并永远地变成了一尊石像!我也受了重伤,以后都无法再使剑了……”
“伤死了!变成了石像?”熬皱了皱眉头,看着庸的面孔,却觉得他像蒙了一层面纱,总也看不清,很奇怪,但熬终究只能是熬,他摇了摇脑袋,仿佛要甩掉令人头疼的疑团,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啃起烤肉来“唔,没关系,这里这么危险,他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庸依然一脸忧郁的模样,受伤的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好像在担心无法走出幻灵殿,对于庸的沮丧,熬充满嘲讽地嗤笑了一番,可是他却没有发现庸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森然变冷,那是一个猎人嘲笑落入网中的猎物的眼神。被庸那样冷酷的眼神一盯,吃得正香的熬浑身一哆嗦,猛地跳了起来,警惕地巡视着四周的一草一木。
“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以为有魔物在附近呢。”
熬忸怩地丑态更让庸心中冷笑,等到熬终于吃完了食物,他们才重新上路,天空上的阴云早已不知去向,有了熬的帮助,庸应付起那些多如牛毛的魔物就更轻松了,在应对一只火烈鸟的时候,熬狂性大发,尽管身上焦黑一片,但他仍然麻木的攻击着,直到火烈鸟被他抓在手中,然后毫无意外的被撕成碎片,滚烫的火苗烧灼着他的双手,坏死的表皮迅速脱落,并长出更加坚韧的新皮,熬兴奋的大吼着,仿佛为自己的异能得到进化而欢呼。
庸默默地施展了一个引水咒,灭掉火烈鸟身上的火焰后,便拖起它那巨大的后腿,挥剑一斩,然后走到远处布置的结界中,安心的生火烤起鸟肉来,那挂在嘴角的冷笑一直保持着它的弧度。熬浑身充满力量,狂吼一声又冲向其他的魔兽,有了庸的驱魔珠,熬似乎更加狂暴无忌了,在巨大的魔兽群中,变身后的他竞毫不逊色,长满角质利刺的身体,在战斗开始时就一直没有停歇过……散发着肉香的肉块被庸从火堆中移开,然后拿出那瓶能刺激熬狂化的药粉,轻轻的拧开瓶盖,翻转瓶身,尽数洒在肉中,随后用手指敲了敲瓶底,确定药粉已经用完后,甩手一抛,丢在角落。庸看着双目猩红的熬,嘿嘿笑道:“这些麻烦的魔兽真是辛苦你了,可惜你的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那么,就再帮我最后一次吧!”
结界外,熬疯狂的撕开了另一只火烈鸟的身体,剩下的几头魔兽都发出凄厉的吼叫声不敢上前。这时熬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睛里漆黑一片,熬挣扎了一下,却猛然倒在地上,兽化状态快速的消退着,庸及时地出现在熬身前,关心地说道:“大哥,今天你的表现太勇猛了,现在也该轮到我上场了,就让我帮你收拾了这点残兵败将吧。”熬听到庸这样说,不禁嘴角扬了扬,大笑道:“哈哈,那是当然!小心点,别受伤了,我可不会帮你医治。”
“好的,我会小心的……”庸冷笑着回答到,目光投到剩下的那群魔兽的身上,纵使是没有情感的魔物,也不禁发出惊恐而绝望的叫声。熬永远也会不明白这样的叫声所代表的意义,真正可怕的人其实并不是他。
飘雪宫内,婢女按照日常的习惯进行着自己的职责,一处安静的院落中,正在洗衣的几个女孩对望了一眼,那种自然而平静的目光中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在确定周围没有多余的人之后,其中一个轻声问道:“灵魅之眼有新的发现吗?”
“没有,很奇怪,但我发现他并没有消失,反而正在变化……”
“变化?什么变化?”
“变得让我感到恐惧,那是一种令人战栗的力量!”
“明白!解散。”一切又恢复平静,或许,这里永远都是那么平静的样子,只是人的心难以安宁。
蓝准备了一下,打算再次前去传送阵那里守候伤尽快归来,一道身影突然闯近视线,是阿诺。
“你怎么这样莽撞!”蓝的表情有些紧张,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侍女们经过,蓝才放下心来。阿诺哈哈一笑,指着窗户道:“我从这里过来的,而且,我已经布下结界了,你这么紧张干嘛?”
“如果让殿下知道了,你让我……”

“哎呀哎呀,那家伙还在幻灵殿中呢,你太小心了吧,何况,就算他知道了至尊帮你提升实力的事……”
“住嘴!”蓝不等他说完就止了他,音量大得她自己都觉得失态。再看见阿诺一脸吃惊的坏笑,不觉又羞又恼,脸蛋微红,看起来很是柔媚。
“呵呵,”阿诺捂着被震得发颤的耳朵不满地走到一旁,挑着眉尖道:“你以为他不知道?”
“只要你不多嘴,不出现在我附近,他就不会知道!”蓝恨恨地咬牙道,一贯温文尔雅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阿诺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就难以抑制心里的怒火。可是她突然发现阿诺的话好像另有其意,不由反问道:“难道上一次你们带他去幻雪殿是……至尊他对殿下做了同样的事吗?”阿诺眼珠乱转,摆出一副观赏风景的样子,却不回答她,蓝气得跺脚,怒火一瞬间又冲上脑际,也顾不得羞,直接抓着阿诺的衣领,毫无底气地威胁道:“你说还是不说!殿下他究竟为什么会知道?”
“你猜……嘿嘿。”阿诺一副认打任骂的样子,在蓝即将崩溃的时候,突然平静的吐出一句话:“少主在幻灵殿中遇难了,至尊已经解除了火龙的封印,一场纷乱的争抢又将开始了。”
“什么?遇难了?怎么会遇难?”蓝被阿诺的话惊得突然慌了神,不知所措。
“赶快准备吧,少主很快就要出现了,不要再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了,即使是少主也不希望你是那样婆婆妈妈的女人。”阿诺说完又从窗口一跃而出,正在思考着阿诺所说的话,却又看到阿诺这么鲁莽的行为,蓝气得攥紧拳头,又因为隔音结界被阿诺撤消而不敢大声喊出来,只能对着那早已消失的背影怒目而视!
淡蓝色的天空浮动着几屡闲云,太阳温顺和煦,周围林木清新,虫鸣叫之声不绝于耳,一切都让人很容易放松戒备。庸默默地观察着这些雪国不曾有过的景物,心中却觉得这里似乎少了些什么,这让他感到不安。这里是一片枝叶繁茂的丛林,肥大的枝叶和凌乱的树藤遮盖着隐藏的危机,越深入那些浓密的林叶中,就会感受到越多的恐惧从乌黑的间隙中散发出来。这已经是第九个传送阵了,听王的叙述,只要过了这一关,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庸心中暗喜。熬吃完了庸给他做的最后一块肉,体内的能量像沸腾的开水一样涌动,猩红的双眼似乎快要喷出火来,他快步向前走着,双臂抽打在植物上发出的声音让他们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一些,庸跟在熬的身后,心里不禁佩服起熬的“无畏”了,耳边的虫鸣声越来越多了,好象周围到处都有虫子在爬动。
“咦?这是什么?”熬猛然停下脚步,盯着前面的某个物体疑问道。一直戒备着身旁的庸刚一察觉到危机,便立刻翻身后退。一些长满尖刺的藤条透过熬的身体,又笔直地向他冲了过来。庸冷冷地看着,左手抽剑,连斩,手臂粗细的尖刺藤条被瞬间斩断,抽搐着流出幽绿色的汁液,仿佛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庸明白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便想顺原路退回,不料却被身后一群绿色的身影拦住了去路。庸小心地防备着那些绿色的影子,发现它们只是一群女童模样的透明灵体,张着嘴,发出一串串急促的虫鸣声。庸终于解开了自己的疑惑——这里根本没有动物存在,哪怕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老鼠!
“庸,救我,啊——快救我!”熬被锯齿一样的藤条拖到半空,兽化后的皮肤虽然坚韧,但仍被尖刺拉出道道血痕。那些女童又叫了起来,嗡嗡直响,庸看到它们的下身连接在一棵古怪的植物上,那些长满尖刺藤条就从植物的身上快速地生长出来,鞭子一样密密麻麻的藤条围成了一个圈,而庸看着这个严密的圈渐渐缩小,却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吓——”在一阵绝望的尖啸声中,所有沾到黑线的藤条都瞬间变成僵硬的石块,接连而上,连同它们的根源,也都石化而亡。庸踢碎阻拦自己的石块,笑了笑,然后向前走去,不是顺着原路返回,而是来到了熬的身边。
“庸!救我啊,快救我!”熬在半空中徒劳的挣扎着,那些藤条上的尖刺越扎越深,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肉,血水滴滴嗒塔地落在地上的那些女童嘴里,引来一串串兴奋地虫鸣。
“呃哈哈哈……我当然会的!”庸突然发出可怕的笑声,然后伸出左手,一条黑线从他的指尖笔直地射入熬的胸口,熬惨叫一声,身体急速缩减回原来的样子,胸口变得像石头一样僵硬……力量就这样被庸轻描淡写的击散,他再也无法保持兽化状态,锯齿似的藤条终于刺破了他的皮肉,在他身体里欢快地**着,血水从那些被割破的裂口中喷洒下来,女童们兴奋地大叫,好象很久没有尝到人类鲜活的血液了!这些魔物折磨着熬,却又分泌出一种墨绿色的液体,刺激着他的**不断生长,不让他死去——它们要把熬当作植物一样蓄养,来提供食物!
“啊——庸,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啊——”
“真是愚蠢得可笑啊,怪不得冥王会选择你而不选择我!知道吗?我为了杀掉二哥,几乎赔掉一条性命,而对付你,我只用了区区几块肉!哈哈……啊哈哈!”
“伤是你杀的?”
“不错,”庸站在阴森恐怖的绿树林中,是那么淡然平静,仿佛与那些噬人血肉的阴灵融成了一体。他伸手一把扯回了悬挂在熬脖子上的驱魔珠,然后又笑道:“杀他是一个无奈,因为我不允许自己的敌人比我强!曾听父王说起过,幻灵殿中的每一关都可以用祭品来脱困,如果魔物得到了祭品,便不会再攻击其他人……现在,你明白父王同意让你进入幻灵殿的真正原因了吗?”庸注视着痛苦的熬,讽刺地笑道:“哼……熬,你投靠冥王,背叛父王,这就是你对父王最大的不忠,也是对我最大的威胁!你明白吗?这始终是你的错!”庸愤怒的面容渐渐平缓,又道:“你一直对父王的话不以为然,但你知道父王的话有多么重要吗?下一关的传送阵是由火龙守护的,注定只能有一个人进去。如果我现在不将你安置妥当,火龙看见了会很生气的。再见,蠢货!”庸回到了那个谨慎严肃的三皇子,礼貌地对熬笑了笑,然后欣赏着他的绝望,悠然离去,魔物们知道庸的可怕,也不再阻拦他,在庸走后一拥而上,贪婪地噬咬着熬的血肉,熬的痛呼声在魔物的噬咬下逐渐沙哑。
庸刚离开,笑红尘就出现在绿树林中,一身红衣无风自动,所过之处藤条像枯枝一样被火灼烧成灰,正在享受美食的魔物感受到来者庞大的力量,本能的停下噬咬悄无声息地后退,然后争先恐后地逃离。
几乎失去意识的熬松了一口气,连日的恐惧和疲惫让他在笑红尘还未到他面前时昏迷了过去,面目全非的身体气息微弱。
笑红尘一挥手,一缕柔和的火焰窜上熬的身上,将他身上残留的汁液和血水烧得一干二净,早已褴褛的衣衫也化成了烟尘。“好一个可怜的小家伙,居然蠢到被弟弟**!你小子遇到红尘姐姐我也算你三生有幸啊!呵呵,姐姐我正好缺一个奴隶!”笑红尘双臂如莲花一般舒展,施印的速度令人眼花缭乱,熬平躺在地上,身周若隐若现地浮起一片法阵,浓郁芳香的能量缓缓萦绕他的身体,滋润着破碎的血肉,让他利用自己放在里面的特质香气调养。或许这个家伙在必要的时候还是有用的。
啸月在进入幻灵殿之后突然醒过来,那引诱它的魔音也消失不见,扑面而来的黑暗让从小就被当宠物来养的的小雪龙顿时感到无边的恐惧,满脑子想的都是找主人。凭着与主人订立的契约,啸月小心翼翼的穿梭在这完全陌生的空间里。不知过了多久,啸月实在太累,停在隐约还有主人气息的石头上休息,还不时安慰自己大唱空城计的肚子,啸月一时伤心得差点落泪。
就在啸月分神时,未被伤的烈焰烧尽的魔物悄无声息地向这只误入绝境的可爱小兽伸出了魔爪,待啸月感觉到阴森森的气息时,看见眼前一片飞来的漆黑立刻展开肉翅拼了小命地向后飞,嘴里还爆发出今生最恐怖的大叫!
红影一闪而至,火光骤起,魔物伸长的爪子瞬间化作黑灰,一滴透明的液体滴到啸月的嘴巴里,小雪龙的身体在瞬间变得透明,两只亮晶晶的眼睛闪烁出晶莹的灵光。啸月没有再尖叫,抖了抖身体,以十倍的速度飞向主人的位置。
废墟上,啸月蹲坐在化作石像的伤的肩膀上,不时用舌头舔伤的脸庞,恍惚间有透明的液体被石像吸收。伤逐渐清醒了神志,眼睛周围的石头渐渐还原,伤睁开双眼,看到面前有个虚幻的红影,红影随着伤的清醒而变得越来越清晰。
“妈妈?......妈妈!”伤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的脸庞是那么熟悉!她就是他夜夜梦见的母亲!是曾经最疼爱他的母亲!伤没有怀疑那是幻想还是真实,他只需要有人安慰!
“伤儿!我苦命的孩子!”幻影开口幽幽的说,“孩儿,过来!到妈妈这儿来!”
伤不顾一切地挣脱石像的禁锢,僵化的身体爆发出一种悲恸的力量,挣得大地都颤抖了起来,啸月连忙逃命似的飞到空中,惊奇得看到主人的复活,原本掉的几滴宝贝眼泪也擦干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妈妈!我好累啊!为什么我不可以有亲人呢?为什么非要杀了我呢?”伤的流着血泪,为了靠近母亲更加用力地挣扎。
“不哭!孩儿,妈妈还在!一直都在!过来,到我这里来就好了.....”
"啊!!!”伤悲吼一声,身体放射出强大的能量波,石屑不断掉落,直到他完全还原,伤大步奔向面前的幻影,却发现怎么也追不上,恐惧慢慢爬满受伤的心。
端坐在空中的笑红尘看着伤追逐着自己的幻影,心里一阵纠结的痛,最终闭上双眼,双手结了一个简单的诀,幻影突然不动了,实体般被伤抱了一个满怀。
温暖......一如幼年时的温柔。“妈妈!妈妈......”伤闭上眼,平息了内心的恐惧,脸上也回归了童年时的单纯。
“伤儿,去完成你的使命!不管前路遇到什么,你都要坚持!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去吧……”幻影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最后实体都消失了。伤从悲恸中醒过来,望向母亲消失的地方,眼神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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