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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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书语将最先听到悲伤音乐时,所想起来父亲那首同样的曲子,以及小时候的回忆叙述给夏林,说到“从那天起,那首音乐开始额外的刺耳”时,程书语又联想到其他痛苦的回忆,也顺口说了出来…
自从那次之后,父亲不仅会打母亲,还会打她,察觉此事的老师已经多次来访,但都被父亲轰出去。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父亲高兴时也要听那曲子,生气时更要听那曲子,若是播放器坏掉,一定会拼命叫人来修好,甚至叫母亲去买新机器。
所以她偷偷弄坏几次播放器之后,就放弃这无谓的举动,在她印象中,只要待在家里就会听到这曲子,如果这是首歌的话怕已经可以倒着背出。
过了一年,七岁的程书语多次私底下央求母亲带着她离开这里,因为她感觉快要被逼疯了,才七岁的她,已经领悟到这词的意思,而且她也不愿看母亲不停被虐待下去,但性格软弱的母亲又怎敢离开?
两人身上的伤痕愈来愈多,会避开打脸这点却是父亲仅存的清醒举动,为了保护他自己的举动。程书语的性格也渐渐改变,变得会与父亲顶撞,甚至几天不回家。
人生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妈妈要被打,成天喝酒的爸爸可以打妈妈?辛苦养家的人不是妈妈吗?这就是书中说的“弱肉强食”吗?这样想着的程书语在夜里,坐在附近堤防坡道的草皮地上望着星空听着虫声。
也不知这举止是从哪一岁开始,每当她感到承受不了时,都会偷偷跑来这地方静静坐着,她感到这样子能够让心情宁静下来,不用再听那首曲子,可以暂时别离那个世界。
这时的程书语十岁,年纪小小却已经在想着人生是什么。
…小时候的回忆说到这,坐在地上的程书语又哭了出来,此时的她看上去十分软弱,与先前打倒一堆男生的她判若二人。
夏林静静的听她说这些,即使他说故事的能力有点笨拙,但夏林还是耐心的做了一个听众。
程书语哭声道:“妈妈死了,是被她老公打死的,如果…那时我有这样的能力,要是我更早学会打人,要是我快点长大,要是我比她老公强…但就算去监狱中把那人杀了,妈妈也回不来了,既然这样,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了!”
她愈说愈激动,夏林赶忙凑过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程书语也不清楚,平常坚强的她,为什么在这位叫夏林的男生面前会变这样爱哭,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性吗?
但她并不知道,其实是因为碰见夏林的温柔,她在这数年以来唯一得到的温柔。
学坏的她不被大人接受,因个性孤僻的关系,在同样学坏的人之中人缘也不好,恶性循环下养成独来独往的个性。
但她毕竟年幼,正是需要人多加关怀的年纪,从小就已经失去母爱,所以才会在夏林充满温暖的笑容之下,被击溃多年养成的心防。
能够消融冰雪的阳光,拿来形容他的微笑相当贴切,尤其是他那平凡的面容笑起来却是这样好看,额外令人有反差的惊异感。
当程书语心情逐渐平息下来时,原本模糊的记忆又回想起来,那刚好是在母亲被她老公打死的前一天晚上…
那时她快要满十一岁,在夜深人静时母亲和蔼摸着她的头道:“小语,妈妈想通了,过几天带你一起回外婆家,好不好?”
中间她自己说过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但她却记得母亲最后哭着对她说的话:
“只要你过的幸福,妈就够了,过去让你这么辛苦…妈对不起你。”
最后好像是两人抱在一起哭,我也忘了,但那时却感觉相当的幸福,妈妈,你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我是你的女儿,所以你生命的延续就是我,我会继续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可以吗?
…想起了曾经遗忘的这点,突然间,程书语过去所有的束缚仿佛都已解开,心中枯萎干涩的心田,瞬间绽放开满了鲜丽花朵般,耀眼阳光温暖了她的世界。
还没从回忆中醒来的程书语,摸着夏林的脸颊,梦呓般重覆地问道:“妈妈,可以吗?妈妈。”
夏林忍不住道:“我不是你妈啊。”
程书语一惊,醒觉过来后满脸通红,恼道:“是你要我讲给你听的,现在又抱怨!”
“是…是我叫你讲的?”夏林失声道。
程书语装作没听见的,望望四周,待脸上红霞消退后,她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口气道:“忽然感觉好轻松…好像压在胸口许久的大石头落下的感觉,又好像做了个恶梦,我想跟你说谢…”
夏林忽然一手轻拍她肩膀,中断了她的说话,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教室门口背对着程书语,低头侧脸,手扶门框平静地道:“其实今天…我心情很不好,非常的消沉,而弹那首曲子也是顺着心情弹,原本是打算那曲弹奏结束之后就自杀,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他抬头续道:“但你却突然冲进来叫我别弹了,还相当的坚持,那时我就想,啊…死不了了。”接着回头望着程书语,施以他那相当灿烂的笑容,笑着道:“所以,我才要感谢你,你救了我一命。”
夏林头转回前方,展开步伐直接离开教室,再也没有回头。
程书语听完以后整个身子软倒坐在地板上,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下,她已经忘记今天流了多少泪,也许是将过去几年没流的分量全补回来。
她泪挂脸上茫然的道:“被你这样说,我还能讲什么呢…明明是你拯救了我的人生,把我从那无止尽的痛苦回忆中拉出来,为什么说谢谢的人是你呢?”
我的体内有一团气,或许应该说它是能量。
从小到大,懂事以后就发现自己体内有这股能量存在,它一开始只是单纯存在体内,我也认为是理所当然似的,毕竟当我发现时就已经存在,我曾经相信每个人体内也都有这样的东西,至于是体内何处,我也说不上来,平常认为在身体躯干内,但有时又充斥着全身四肢,飘忽不定。
在大人不相信我这个发现以后,我就当作是自己的小秘密,也因此,稍微有种自己与其他人不同的骄傲感产生,原来只有我才拥有这样的东西。
当四下无人时,试图与体内的能量交流,已经成为我的习惯,也许因为一起生活好几年,总希望这它是活的。
但即使它不会理会我的自言自语也没关系,小时候的我自己认定是因为它没有可以说话的嘴巴,但它一定会静静地听着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为这个无法说话的小东西,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默光”,因为总是沉默的它,当我闭上眼睛时,时常能感觉到它在我体内散发着光芒。
在这一年,我上了小学,父母亲在我踏入学校的前一天,镇重的叮咛我,从今以后要以身公司的继承人为考量,我必须学习很多其他小孩还不必学的知识。
没关系!我这么告诉父母。因为我很喜欢父母称赞我,对小孩子的我来说,没有奖赏比得上他们的称赞,况且…我长相普通,从小到大,除了考出好成绩外得不到父亲的称赞,我看的出来,他并不喜欢我的外貌。
有一天,默光居然能回应我了,尝试多年都不会有反应的这东西,居然能够替我治疗伤口,被恶犬咬出血的地方,在一瞬间治好了,幸好那时身边没有其他人。
这件事也成了我自己的小秘密,绝不会告诉大人,反正他们也不会相信默光的存在,那天我已经忘记有多么兴奋,默光终于可以回应我了。
随着学年的增加,功课也开始困难起来,我的成绩也没法总是一百分,父亲看来有点失望,我好内疚,那天默光又静静的听我哭诉到很晚。
这时候,默光又帮了我,它居然可以让我不用睡觉也精神饱满,一点也不会疲惫,从此,我每天晚上都努力的用功读书,成绩也不会跟不上了,看见父亲满足欣慰的表情,我好高兴。
可能因为习惯没有睡眠的关系,我变的有些奇怪,感觉变的敏锐,心情也容易暴躁,即使如此,我还是得用功读书,马上就要月考了,与默光的交流只能减少了,我必须把时间投入在读书上面。
这一天,我不小心出手打了管家,虽然他平常对我很关心,但今天不知怎么,心情非常糟糕,这烦躁的情绪全部发泄在管家身上,虽然我是个小孩子,但他完全不反抗的让我打骂,等到他鼻青脸肿时,我心情才稳定下来,但也心慌起来,我打了人,反而是管家见我气消,向我行礼便退下去,仿佛没事一般,我连道歉也忘了。
很快地,父母亲知道这件事,但却没有责怪我,反而夸赞我一番,说这才有领导下人的风范,当天父亲还将那位管家辞了,理由是他惹我生气。
我知道更添心中内疚,毕竟管家一点错也没有犯,都是我自己控制不好情绪,还发泄在他的身上,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他默默地承受了我的怒火,让我情绪好多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父亲反而不高兴,还骂了我一顿,对于统御下属不可心软,这是那天父亲教导我最多次的东西。
当晚,默光又帮我治疗身体的伤痕。
为了不辜负父母亲的期待,我只好努力的去学习如何冷酷对待下人,但我每次总会失败,在父母亲不在时又向被我骂的下人道歉,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但也有时,会因情绪失控忍不住大发雷霆,有几次还差点打死人,对于这样的我,我很害怕,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我吗?
几次下来在其他人眼中,我变成反覆无常情绪不稳定的小孩,对父母而言,他们希望我总是那样冷酷无情,对下人而言,他们喜欢温和善良的少爷。
夜深人静时,读书时隐约听见其他人的打鼾声,我已有几年没作过梦了呢?
下个月就是国中的开学典礼了,我也要进入下一阶段的新课程,父亲要正式让我接触公司的实务,他希望我能在升高中前能胜任公司总经理的职务。
但在这时,我想像不到的事发生了。
我的身体忽然发生剧烈的疼痛,我无法控制的惨叫着,被送进医院的我,只有在注射止痛剂或镇定剂时才能乖乖地躺着,才不会发出哀号声。除此之外,全都一样浑身疼痛,这种疼痛痛入心髓,默光又完全不听我的指示,我只能承受着这无边的痛。
在镇定剂的帮助下,我进入了多年来第一次的梦乡。
梦中,我似乎遇见了默光,默光以我过去想像中的姿态出现,他就跟我们一样有着人类的外表,只是身体会发出光芒,非常温暖的光芒。
默光跟我打着招呼,我非常兴奋的上前跟他说了许多…我原本想要等它可以说话时想对他说的话。

默光微笑的听着,在最后,他落寞的对我招手向我说再见,我看见以后发慌的要上前抓住默光,但此时两脚怎么动都没往前进,反而是与默光之间的距离逐渐加大。
就在这时,我醒来了,眼前有父亲、母亲,医生与护士以及另一个我没见过的中年男子。
医生与护士确认我没事之后退出病房,留下父母亲与那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叫做杨师傅,是父母亲千辛万苦找来的方士,只有他看得出我的病情是什么。
我才刚因为终于有人相信,我体内有默光的存在而感到高兴,我才正想要大声告诉父母“我没有骗人吧”,但看见大人们脸色凝重,还是闭上了嘴巴。
杨师傅首先拿了一颗黑色石头给我,这颗石头约拇指头大小,椭圆状,外表有点像钻石般有棱角,石头呈黑色,还会不时发出七彩光芒。他让我拿好以后缓慢的告诉我,我身上发生的病是什么。
杨师傅是唯一一个发现我体内有默光这股能量存在的人,他告诉我,因为我滥用体内这股气又长年没有睡眠,身体都因缺乏休息快要坏掉,我之所以会发生剧烈疼痛,就是因为体内默光不听控制之下,胡乱冲击身体内部造成的结果。
虽然这次他帮忙稳定下来了,但依我的身体状况,这样下去将只能活到二十岁,这还是指我今后不运用默光的情况下。
因为杨师傅叮咛这些话时非常的镇重,我也就深深记在心里。
接着他又教了我如何使用这颗石头来稳定默光的方法,我一学就会,因为跟我运用默光的方法差不多,感觉非常简单,毕竟我对如何运用默光早已经非常纯熟。
杨师傅再三告诫,从此之后不得再使用体内这股气,若今后好好的养生,身体恢复过来后延长十年二十年的寿命并非不可能。
杨师傅叹了口气可惜地说,一些天赋异禀,成就不朽功业的伟人,大多像我这样子,体内有股异于常人的能量存在,凭着这股能量及过人的天资与毅力,每在不可能之时运用它,来完成别人无法触及的任务。
他还说,我对这股能量用的太凶,这种非常人可运用的能量,一般都足够让那些伟人使用一辈子,因为他们都是无意间使用这种能量。
但我却是主动地去使用它,在很多不需要用到它的场合都用,所以消耗的速度太快,即使体内能量没有失去控制,等到它耗尽时,也是只有死去一途。
听到这,我心中本有疑问,因为我体内默光从未有消耗的迹象,起码我没有感觉它有变小变弱过,但看见杨师傅说的兴起,也就没打扰他,毕竟也可能是我见识不够,判断错误。
况且可能是还没减少,那么我说不定还可以活更久,想到这点的我心中有几分窃喜…毕竟我还很年轻,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父亲对我的期望如此的大,我一定不能辜负了。
同时,第一次遇到相信我体内有默光,还知道体内其来历的人,心中不免兴奋起来。
这样说来,我就是跟历史上的伟人一样,才拥有默光啰?传记上描写的亚瑟王、爱迪生、贝多芬、曹操、李世民…我心中一一浮现我读过的伟人事迹,一想到我以后有机会跟他们并列,就更加感到心猿意马,浑然没想到杨师傅严肃的看着我。
他再一次叮咛我,体内能量不能再用,以后要甘心做一个平凡的人。
这些话,不啻给我浇下一桶冷水,马上让我的心情冷却起来。
杨师傅还是不忘提醒我,手中这颗美丽的黑色石头绝对不可以离身,它很珍贵也很重要,因为世界上可能只有这一颗,我体内的默光随时可能再发生暴动,若下次没有这黑色石头替我镇压住默光,我将连二十岁都活不到。
杨师傅站起身来,他不肯收下父亲写的高额支票,接着潇洒的离去。
奇怪的是,父亲追着杨师傅出去后再也没回来病房,只有母亲坐在旁边照顾着我,母亲的眼神看来十分悲伤,仿佛我仍然在生病。
我躺在病房里,很快就收到消息,这是因为父亲做了决定,他要放弃让我做公司的继承人,他要将心思转放在我年幼才七岁的二弟上…我那聪明伶俐,又长相可爱的二弟。
这消息是母亲隔天来病房探望我时告诉了我,同时也跟我说,从今以后不用担心公司的事,我只要好好渡过接下来的人生就可以了。
我无法接受,而且父亲为什么不来亲自跟我讲呢?我想要离开病床直接去问他,但母亲拉住了我…她只是流着泪向我不停地说对不起,看见母亲这个样子,即使我百般不愿意,还能再说什么呢?
在母亲的安抚之下,我重新躺回病床去,她握着我的手,她嘴里说的话我渐渐听不大清楚,意识模糊下很快地我又进入梦乡,感觉这几天把以前没睡过的份都补回来。
又睡了几天,父亲依然没回来看我,这天母亲也不在病房里陪伴,有过来的是父亲的秘书,以及他的新命令…他要将我送去花莲。
父亲是说希望让我在空气好的地方安养身体,也不想让我操心公司的事。生活费会按月寄,我只要安心的养病即可。
我拚命的反抗这命令,但以往听话的秘书,此时只是冷酷的漠视我说的话,还准备硬架我上车,大病初愈又是小孩子的身体,怎么抵抗得了,在中间还有医生过来给我偷打了一针,我马上又昏睡过去。
醒来时我已在陌生的房子里面,秘书说我们已经在花莲,我面对这一连串的变故,老实说已经愈来愈麻木,接下来是什么呢,天要塌下了吗?
秘书办好琐碎事务后,将相关文书丢给我就离去。
我躺在地板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一个人静下来时我才想起体内默光,这几天一直忘记它的存在,毕竟在病房中除了睡还是睡。
我照着以往习惯与体内默光联系时,再度引起了身体的疼痛,所幸这次我只是尝试与默光接触,并没有想使用它,所以疼痛并不强烈。
发现默光仍然存在,这点让我好高兴,大家都离开我的这个时候,它还在。
我忍着与默光接触的疼痛,一点一滴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它,就像以前一样,它依然静静的听我诉说,想起来,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子了呢。
对身体的事,我却没跟默光提起,我听了杨师傅的话也知道,这单纯是我自己运用错误,所以我认为身体会疼痛是自己的责任。
由于不能运用默光的力量消除睡意,我切断与默光的联系,乘着倦意进入梦乡。
父亲再也没与我联络,但母亲还是有与我通电,电话中听得出来她很后悔,她原本是反对让我一人前往花莲居住,但父亲的想法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公司,都是无上的旨意,没有人可以反对。
不过母亲也认为,在空气好的地方疗养身体比较妥当,她原本还建议父亲让我移民去国外更清境自然的地方居住,但父亲说没必要,所以作罢。
母亲说,接下来的人生,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即使不读书也无所谓了。她说这些话时,语气相当沉重,仿佛我真的要死了一般,我只能透过电话安慰着她。
学校还是要上,虽然父亲放弃了我,但我总觉得,只要母亲还关心我,那就足够,我依然还是家族的一员,也说不定我不会死…即使不是继承总裁的位置,但以后总是派得上用场吧?
原本消沉的我,因为这积极的想法而动起来,一厢情愿的相信父母亲是真心要我好好养身,那如果我身体恢复,就可以回去啰?反正我本来就不聪明,以后一心的辅佐我那乖巧的弟弟,似乎也不错。
心中燃起新希望,也告知自己,不能继续浪费时间,首先先要办入学手续。
知道我要上中学,母亲也不反对,原本我还期待她会过来花莲帮我办入学手续,这样就能看见她了,但父亲却指派秘书过来帮我办,心中失望之余也只能安慰自己,前阵子母亲为了照顾我耽搁太多工作,所以没空过来。
我进入的新学校叫做娓实国中,好像新创立没多久。
班上我隔壁座位有个叫做宫辰介的男同学,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就长的挺好看,却是语气粗俗的可以,不过我跟他似乎挺谈得来。
我再也不能运用默光,不可以用。所以读书效率下降许多,看来我以前真的太依赖它,至今它已经帮了我非常的多,所以还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听我说话,那也已经足够了。
我比以前要更加努力的读书,既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每天不睡觉,只好充分运用醒着的时间,很快地,我的读书态度获得师长赞赏,努力许久获得优良成绩以后马上得到表扬,还写在布告栏上。我心想,有这张奖状,母亲应该会很高兴吧?
当晚,我回到家后马上兴奋的联络母亲,她听了虽然高兴,但马上担心起来,要我不必太努力,我的身体要紧。这时她又说了,公司的事不用我再操心。
但我那晚实在是太高兴,所以一点也没听进去。
我要更加的努力,下次说不定父亲肯认同我,让我回去公司做。那时的我只是一心这么想着。
母亲每周联络我的电话中,话题已经渐渐离开公司,她关心我的身体与起居是否正常,嘘寒问暖的让我听了实在很高兴,虽然父亲不再理我,但还有她在…这样就足够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每天除了用功还是用功,虽然没法像以前那样每次都考一百分,但也渐渐成为名列前矛的学生,只有在睡觉前或想放松时,才会找上默光说话。
我也慢慢习惯了与默光联系时的疼痛,中间尝试过一次使用它的能量,但却让我后悔地惨叫到引来邻居的关注,可见我叫的有多大声,也知道对于这种使用能量的疼痛,我恐怕永远没法习惯。
当时很快地想起杨师傅给我的黑色石头,拿出来照着吩咐对石头凝神施念,我吃力地拿着它,想像以往运用默光的法门在胸前比画几下,接着感受到体内默光镇定下来后,疼痛也逐渐消失。
这次经验才让我感受到杨师傅给我这颗黑色石头有多么的重要,当周放假时赶紧去宝饰店订制一个银质外框,将石头安装在里面套牢以后,再以细铁链串着外框挂在脖子上贴身藏好。
当黑色石头贴在胸口时,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体内默光也被黑色石头吸引到胸口处,两者中间只隔了一层皮肉。
检查几次看默光没什么大碍,看来也不是被吸入黑色石头里面,也就没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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