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恶人吃亏少林寺 高祖病故父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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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恶人吃亏少林寺高祖病故父有疾
香裱叔也是红着脸,“唉,都是我和你和尚爷大意了,小看天下英雄,才出了如此的丑。当日寻仇打上少林寺,出来十三武僧,虽说这些家伙威名挺盛,但却还不放在我们两个眼中,把这十三个家伙放倒却是没费什么功夫。可是又出来一老和尚,叫做什么达摩祖师的,不知来自哪个地方的野和尚,听说好像是天竺的。又有一个大胡子的刀客,自称扶桑刀客。两人利害的很,我和魏和尚和这两家伙斗了半天,却落不得好,只好离开少林寺”。
我父亲听得脸色都变了,少林寺十三武僧可是李世民手中一张王牌,就被这两人随意放翻了。
“和尚爷,你的金佛了,怎么不见了”,我才发现魏和尚不离身的金佛身不见了。
魏和尚本就粉红的脸,此时红的滴血,竟是少有的不好意思。
“唉,少林寺附近还驻有大量官兵,其中也有一些好手。我和你和尚爷跟那大胡子刀客和达摩秃驴相斗的紧,都几乎耗尽了体力,所以离去时,那尊金佛也留在少林寺了”,香裱叔显是也有些不好意思。
“妈的,少林寺啥时来了两个外援,一个比一个利害。听说那达摩秃驴在少林当住持了。那刀客早晚要离去,将来我和香裱子再去,非把那秃驴的头打破”,魏和尚咬着牙根,显是上次很是狼狈。那尊金佛身可是他坑蒙拐骗大半辈子,才弄得来的,就这样丢在了少林寺,虽说这魏和尚匪号为不良,但却好胜的很,很好面子。
这次也亏大了,魏和尚惜财若命,却把如命的金佛丢在了少林寺,可见当时是如何的狼狈。
“和尚爷爷,下次叫上聚花道人,说不定就行了”,我对聚花道人,也就是妙树真人很是奇怪。
“不要提那个老家伙,她一般不出山的,请不动呀!”魏和尚看来对聚花道人也没有什么好感。
“唉,要是我奶奶神志还清醒,就去灭了少林寺”,香裱叔嘟着嘴。
真是没想到香裱叔在外吃了亏,也会想起家长来,亏得他们家还有个老怪物。不知老婆婆这个怪人是怎么会事,如鬼魅般神出鬼没,但却神志不太清。
“得了吧,要是老祖宗去了,说不定她最先打的人就是和尚我,还是让她少去惹麻凡了。”魏和尚显是吃了老婆婆不少亏。
“师父,你怎么遇见这两个老怪物了”,我有些好奇,不由得问起吴道子师父。
“这两家伙受了些伤,正好我行医到少室山下,遇到他俩,就结伴而行。后来才知道他们认识你,于是就一起来了”,师父说道。
两老家伙都低着头,如孩子般不好意思。以前老是在我面前夸海口,天下无敌,如今没出中原,到得少林寺,就弄得灰头鼠脸,也难怪两人不好意思。
想想也是,魏和尚和香裱叔也太横了,两人就要横扫少林,有十三武僧,达摩祖师再加上扶桑大胡子刀客,以及无数官府高手,能全身而退也就不错了,受点伤也在意料之中。
吴道子师父本来是想收我做徒弟,传了巫医衣钵的,可是我却被阿伊鲁封了脉道,于巫道中的精华却是修练不成了,只能学一些医术和一些简单的巫太。吴师父也是感叹,只能另寻慧根了。
“不提这些破事了,伤老和尚我的自尊,这一辈子老和尚我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魏和尚摸着自已的光头,对这次吃亏很是伤感。
“是呀是呀,不说了,妈的,且吃喝。对了,若男,香裱爷不是说要给你只鹰吗?这次就给你打劫来一只,送给你当礼物”,香裱叔老脸上透着高兴。
“刘笨蛋,快来把佛爷的鸟送上来”,魏和尚高声道。
却从外面走进一精壮汉子,肩上立有一大鸟。这汉子见得魏和尚和香裱叔不由得打哆嗦,好像腿直抽腿,看来没少吃两恶人的折磨。
“刘笨蛋,从今你和你的鹰就是这位少爷的了,要是有什么花花肠子,可要知道我两个的手段,就是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没有藏身之地”,魏和尚笑哈哈道。
看来这刘笨蛋也是被两个老家伙打劫来的,他听得魏和尚如此说,忙点头不跌道:“两位老爷,叫俺刘笨蛋往哪俺就往哪,要是不从,天打雷劈”。看来这家伙也是被吓怕了。
“这是什么鸟,长得这么猛”,我看着刘笨蛋肩上的鸟,这鸟长的刚爪和利嘴,很是好奇,但却不敢去摸。
“海东青”,刘笨蛋对着我谄笑道,一个劲向我点头,看来是想向我示好。
“刘笨蛋,就好好跟着小少爷,要是有个闪失你就可以自尽向少爷谢罪了,除非少父赶着你走,你才可回去”,香裱叔道。
“不,不,就是少爷不要我,我也要死心踏地跟着少爷”,刘笨蛋恐慌道,看来两个老家伙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于是游手好闲的驯鹰师在两个老恶人的淫威下就成了我的仆人。

我的人生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在恶人村,还有十二岁前在父母跟前的时光。
童年如梦般,充满着七彩阳光。除了带着刘笨蛋和海东青,跟着父亲去打猎,就在家学了巫医,练些扎针和巫咒。要么是跟着母亲读读经文,练练字。
也许是父亲对我出生时的境况有着深深的震憾,所以对我有着不一般的偏爱,母亲也是如此。就是元庆和元爽两个哥哥也相差的远,有些眼红我,总在暗中给我白眼。
我的人生有着几个阶段,从出生到十二岁是一段,十二岁到十四岁是一段。从十四岁入宫到太宗驾崩又是一段。从太宗驾崩到高宗驾崩又是一段。最后一段就是高宗驾崩到我死了。
童年的快乐时光曾让我回忆了一辈子,但却让我前半生充满着坎坷,撞得头破血流。
十二岁那年,也就是贞观九年(635年)五月初六日,高祖死于长安大安宫垂拱殿。也就是我父亲追随了大半辈子的真主李渊死了。我的不幸就从此开始了。
这一年我已是个不大不小的女孩子了。
我父亲本来就身体不好,自从李渊退位,他被外放做都督,为三品大员,做了十多年,还只是都督,无非是换了个地方而已。于官途他是无望了,心中总有些郁闷,这些年越发憔悴苍老。
李渊这一死,我父亲郁郁寡欢,彻底没了精神,如失了主心骨般,长躺在床上。
正是“屋漏偏遇连阴雨”,接着他又得了病。经得我师父吴道子一翻检查,他老人家直是摇头叹气,暗里对我母亲说:“节哀顺便吧!”
于是我家就笼罩在浓浓的哀伤之中。
母亲顾不得伤心,好歹我父亲也是三品大员了,所以后事也得办个像样,她还得为我父亲准备后事,忙个不完,就由我这个假小子守在床头,招顾父亲。
我坐在床头,握着父亲的手。
他那张脸皮黄得如香裱叔做的裱纸,除了一张黄裱般的皮,就余下一副骨头架子了。眼窝深深的可放下个鸡蛋,干澡的嘴唇,沉重的呼吸,微微颤抖的骨柴的手。。。。。。。
一切征兆着他要离开阳世的时光已不长了。
回想着父亲由一个农民起家,风风雨雨的一生。我试问自已,能有这样的心机吗?回想着父亲那有力的手,牵着我那小手,教导着我:“孩子,人生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坚强地去面对,不要放弃”。可是此时他心已死了,他准备要放弃了生命。他的手不再有力,他显得如此脆弱。
仿佛只有我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时,他才能略略有些安慰。
从此,他再也不能用有力的手牵着我的手,指导着我的人生。
此时我有些内疚,来到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自从恶人村回来,在这个家,吃喝无忧。我母亲就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如愿地再生个儿子。只有把我这个二女儿当做个儿子养着,我承受了太多的爱和期望。
回想着,父亲为了让我高兴,带着家人去捉兔子,去养鸟,去。。。。。。
可我为他做过什么,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只顾撒娇,只顾自已喜怒哀乐。。。。。。
无知地把他们的宠爱当做权力来役使他们。。。。。。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虽然我才十二岁,可是我的心智却显得更发达。但我心智的发达却只是用来想着青春怎样放射光彩,忘了当你接受爱的同时,一定也要把你的爱像阳光一样放射,一个人不能只接受而不付出。
可显然这么多年我是由着自已的意过的,很少想过要付出。
在前世我还为我父母端过茶饭,可是这一生,已经十来年了,我没有做过什么。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我有些悔恨,我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也许此时我才从内心里接受了这份父爱,也许以前由于前生的观点,我很难把他当做亲人。可是此时,我真的从心里接受了他,可是他去要离开了我。
人世上的事大抵如此,失去了才知珍惜。
也许一些东西本身并没有价值,它的价值就在于它要失去。
我握着父亲的手,往事一幕幕在心中显现,我有些难以自禁,泪水也流了出来。
来到这个世上,哭的机会真不多。
“少爷,你先起来,让奴婢给老爷喂点汤”,梅喜端来一碗参汤。
“梅喜,让我来吧!”我轻轻松开父亲的手,要接过梅喜的碗。
“少爷,还是叫奴婢来,你没有干过这种事”,梅喜也有些意外。
我身子一颤,是的,我从没干过这事,不要说给他们喂汤了,就是端也没端过。
我深深地自责,不得不说父母的宠爱,已是我的性子变得有些浮澡,有些自以为是,只以自已为中心了。
“还是让我来吧!”,我强接过梅喜手中的清玉碗。
梅喜有些慌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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