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似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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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那些亡灵的怨念消失了,本来扭曲,狰狞的面孔,悲凄的嚎叫声也慢慢的平息下来,剩下的就只有宁静祥和的气息。
夭儿从婚戒取出灵药,重新对她们的**进行淬炼,再以元神改造她们的脑域,恢复她们的正常思维,最後再炮制一份记忆,强行灌入她们的识海,同时在她们的潜意识里留下绝对服从於他的意识,最後分出一丝神识附着在她们的泥丸宫里。这样一来,夭儿不但可以绝对支配她们,还可以让她们拥有自己的思维。当然夭儿没有忘记运功开拓她们的经脉,并按照她们的体质为她们选择合适的功法。在夭儿留下的神识指导下,她们可以寻着夭儿开拓出来的行功路迳自行修炼。
在她们的引路下,夭儿找到了出路。轻嘘了口气,夭儿轻缓的推开那道石门。清凉的和风中夹带着浓浓的草木清新之气,灌进了通道内。夭儿探头往外看去,顶上一片蓝天,但石门外只是一处两丈宽窄的平台,突出在一片耸峭的山壁间,高不见顶,平台下却是云雾迷漫不知有多深,依稀可见远方云雾间层峦迭嶂峰峰相连,而下方却是急湍的水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兽吼鸟鸣之声,闻声似极为深远。夭儿站在这平台之上,望着下方烟雾缭绕、深不可测的深谷,轻然一笑,纵身跃下,降落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
这片碧绿的草地上笼罩着圣洁的光芒,娇艳的百花争相竞艳,幽蓝清澈的莲池默然如镜,镜中一朵朵的莲花,不是普通的凡品,而是用水晶雕琢翡翠为叶的晶莲。
细看之下,那朵朵晶莲竟隐约是一座浮在水面上的桥梁。夭儿踏着晶莲,淩波微步,飘飘然的。莲池上方,淡紫色的樱花倚崖而生。只要微风拂过,便会纷纷扬扬的轻盈飘落,激荡起点点忧愁的涟漪,凄美而绝丽。
莲池中央,又有座巨大的莲台。莲台中有一朵仅有巴掌大的冰晶莲花,玲珑剔透,泛着七彩的华光。那光并不刺眼,反让人觉得温暖安心,被这光照到会有种净化心灵的感觉,使所有的疲劳和愁绪都消失。
「妈妈,我都已经来到这儿了,你还不肯相见吗?」夭儿悠然轻语,淡淡的温暖而威严的气息自他弥漫。
晶莲缓缓浮起,直到与夭儿的额齐高。素衣女子的身影自莲心浮现,与夭儿对望。两张近似复制的绝色脸孔就这样默然对视,不同的是一个是漠视天下的银瞳,一个是魅惑天下的金眸。
素衣女子叹了口气,轻挥水袖,唤来一灵鹤:「衪,还给你了!」
「你真的要和爸爸一起丢下我不管吗?」夭儿伸出软舌轻轻的舔了一下嫣红的唇,眼中闪着邪魅的光芒。
「你长大了!不要随便让人看见这样的你。」看着那绝艳而妖媚的光芒,素衣女子无奈的叹息。
「你当我是孔雀吗?」夭儿的脸色禁不住变得有些难看。
素衣女子水袖掩着小嘴,叹声道:「抱歉啊,夭夭。」
察觉素衣女子暗含的笑意,夭儿没好气地说:「想笑就笑吧!」
素衣女子立刻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
「我知道我留不下你们,但是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夭儿悠悠的声音在素衣女子的耳边轻然响起,笑声嘎然而止。
「夭夭……」素衣女子黯然的眼让夭儿不忍凝视。「即使是那人,也不行吗?」
「有可能吗?」夭儿转身召过灵鹤,声音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如雪。「我不要在这古代当女子!古代女子不能读书写字,不能经常外出,没有自尊,一生受人摆布!这麽痛苦的命运,我不要!我要继续当男人!当一个可以自主的男人!」
「神农,我是不是错了?」望着夭儿离去的背影,素衣女子幽幽的轻声问。
「不……你没有错,谁都没有错……」一名庄严美丽的男人在天空中浮现。「除非,把“命运”……」
「我改变了她的“命运”。」素衣女子唇角轻扬,仿若春花灿烂,盈盈桃花含笑。
「我和你,以後恐怕不会再见面了!」男人浑身被金黄幻焰包围,闪着柔亮光泽的漂亮披肩黑发,金色的眼睛温雅淡然、尖耳上一对名贵的红宝石耳饰。象牙白的面容上五官细致清丽如白牡丹,但眉宇间一股英气又添了几分男子特有的阳刚。「对不起了,又要留下你一个人了。」
「说什麽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干吗那麽客气!」素衣女子哑然失笑。
「这一次,就不说再见了!」
「呃!」
不再说再见,因为已经再也不会相见。
夜逐渐夜,天上的乌云散开,一轮血红的圆月照红地面。
绯红之月,那样的美,却自古以来就被人称之为不祥之象徵。如今出现,是否意味着无可避免,那孩子以後的日子也如绯月一般…染上鲜红的血?男人金黄色的眼眸显映着绯红色的月光,像是失去焦距般的空洞、无力……
四周,和煦的晚风骤然转变,刮起阵阵的狂风,树上的樱花花瓣翩翩凋落。花瓣覆往那孩子的身影。在这绯红之夜,重楼的金色魅瞳看见了未来。他早已下定决心绝不再让他想要保护的人受到任何伤害。即使再一次逆天,他也要试!只要他还存在,即使费尽万苦,他也绝对不让他们受伤害!就算……受伤最深的,可能是自己…………………

又一阵风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夭儿孤身一人,循味寻去,见到一个血淋淋看上去应当是人的物体正吃力地爬啊爬。
他不愿意就此倒下,不甘心就这般撒手人寰。只是……艰难地再挪动一下,他唇边不由浮现一缕苦笑:看来,真的是要埋屍在这荒山了啊!咬咬牙,不论如何,他求生的意志绝不能有丝毫的减退,否则,就真的——半点希望也无了!
所以,他继续艰难地挪动着。他竭力维持住心头的一丝清明,不让自己就此沉睡。尽管他身心俱疲,真想闭上眼好好睡上一觉啊;只是,若真的睡了下去,恐怕就没有醒来的一刻了!
昏昏沉沉间,他听到一阵悦耳的声音在他耳际悠然响起:「要我帮你麽?」
略带童音的声音,彷若珠落玉盘,一下子惊醒他所有的神智。他浑身一振,全神戒备,暗暗凝聚身上所有尚余的那一点点功力,以备最後一击之用。
微微抬头,最先撞入瞳孔的是一对玉足。一对晶莹如玉的赤足,纤巧嫩白,就那麽踩在一地的枯叶上,让人不由得暗暗心疼,惟恐为那腐叶伤了这完美的艺术品;十个圆圆可爱如婴孩一般的脚趾不安份地轻轻翘动着。再抬头,看见一个素衣胜雪的少年。然後,一对如梦如幻的凄迷美目映入他的眼帘,也映入他的心尖。
很美的人!少年无可挑剔的绝色中透着一股深深的凄凉,犹如天上藏在乌云後的明月。一对迷茫如雾的眸子,内里似若蕴含着无尽甜蜜的梦境,期待和等候着你去找寻和发掘,更使人沉迷。
眼神由警觉与戒备转至惊艳与放松,然後……“嘭——”一声,他不动了。看了看这个男人的伤势,夭儿皱了皱眉;他伤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带着浓烈的腥臭之味,像极人死後屍体**的臭味,看来中的是来自魔界的黑铁兰之毒。而伤口周围呈现黑青色,肌肉也慢慢腐烂,更显然是魔道的独门功夫,噬血消魂。不管是凡夫俗子或是大罗金仙,只要中了此招,先是伤口周围的肌肉慢慢腐烂,最後全身连骨带肉全部化为血水,就连魂魄也会飞散,非死不可。
夭儿连点他周身大**,阻止毒素侵入他的心脉,一只纤秀细腻的玉手轻轻放在他的伤口上。小脸泛着圣洁无瑕、今人难辨正邪、使他的美丽更异乎寻常的光泽,一双秀腻的玉手中凝聚一团金色的光芒。金色的光芒缓缓扩大,完全包住男人的身体。自受伤後一直处於烈焰焚烧和冰寒彻骨交相煎熬的男人,忽然感觉到一股清凉冷意退去自己身上的痛苦,也让他的神志短暂的清醒过来。他微睁双眼,朦胧中只见到强烈耀眼的光芒,以及光中模糊的人影………
迷糊间,他只觉得有一股很凉很润的东西灌了进来,然後有股温蕴的气流窜过奇筋八脉,在体内各处运动来运动去的。然後又不知过去多久,他醒转过来,发觉怀中有微微的吐息,心中一惊,全身绷紧,小心望去,却不正是昏睡前所见之伊人?
伊人正好眠间,星眸微闭,吐气如兰。长长翘翘的睫如休憩的蝶悄然不动,阴影撒在微微泛着粉红的玉颊上,宛若幻梦一般美丽而惑人的精灵,似乎一放手就会消失无踪,再无处可觅得。
他双手不由一紧,却换来怀中人不满地蹙眉嘟唇,可爱得……让人想咬上一口呢!而他,也真的悄悄咬了下去。轻轻沾上一沾,如初初花的蝶,旋即分离。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咚,慌忙欲捂胸,免得这惊天的响动扰了伊人美梦。手方动,他就後悔了。他的手臂,正搁在伊人腰间。这一挪动,肌肤那种丝般润滑的触觉,牢牢吸引住了他的手。他如痴如醉,只想再多品尝一口这甘美异常的味道。偷偷的,他的手抚遍了伊人的上身。下面的,他可不敢去碰触。就怕,碰了,自己会忍不住将伊人压倒,不顾一切地索取。要忍住已近成形的**,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不敢再玩火,忙将手乖乖复位,静待伊人的醒来
如清晨欲展翅的蝶,伊人羽睫微微扑扇,眼还未张开,先小小打个呵欠。看来睡意似乎很浓,伊人居然又开始入眠。只是……他不知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的苦笑;伊人居然拿那软软滑滑的脸蛋一个劲地猛蹭自己胸膛,还一副很开心很舒服的神情。有美人投怀送抱,本是妙事一桩。可若是不得不做柳下惠,就不是那麽幸福的了。他竭力忍住开始反应的身体,却止不住激烈的心跳,终於惊醒了半梦半醒的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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