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买卫生巾时遇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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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校,李罡疯狂地踩着自行车,带着王佳往支队卫生队方向前行,二十来分钟后,他们到达支队卫生队。
支队卫生队有点象战时的野战医院,虽然有两栋两层楼的住院病房,但初步感觉好像是“敬老院”改装而成的,因为在进卫生队大门的上方,敬老院三个字虽然被铲掉,加上了“武警ХХ支队卫生队”几个字,但“敬老院”三个字的痕迹依稀可见。这里离支队司令部大院只有一墙之隔,方便领导看病。病房里面条件设施一般,没有空调,也没有电视,但卫生很干净。本来这里只接待部队同志看病,但伤科技术在市里医院中是最好的,因此,地方老百姓也经常来这里看病。
李罡一边走,一边把支队卫生队的情况告诉王佳。虽然他到支队报到上班还只有两天,但原来他经常来卫生队,亲不亲家乡人。因为与他同村(一个大队)一起入伍的战友李书笃在这里当卫生员,他经常利用星期天来这里串门。
王佳觉得李罡把她带到这里来,难道唐微出了车祸?因为在走廊两边的病室里,不是看见病人用纱布包扎头部,就是用纱布包扎腿部。看来唐微十有八、九是受伤了,不然怎么会来这里。
王佳的想法很快得到验证。李罡把她带到二楼的213房间,这是一个单间,考虑到照顾方便,李罡的同乡战友李书笃特意找卫生所长安排的。王佳一进门就看见唐微穿着夏季短袖运动装躺在病床上,再走近一看,左、右腿漆关节绑满了纱布,右小腿用绷带绑着石膏板,两腿其他地方被磨破皮后,零零散散分布着擦拭消毒碘酒的痕迹,王佳直观看到唐微伤势不轻。
见王佳他们进来,唐微想爬起来,但很快被王佳拦住了,并说,要她躺着休息不要乱动。紧接着唐微哭诉着说:“王佳,我好倒霉啊,快要高考了,出了这样的车祸,我可怎么办啊”。唐微哭得很伤心,弄得王佳眼睛也是湿润的,甚至也是一把鼻滴一把泪。李罡受不了这种伤感揪心的气氛,站病室外的走廊上,任凭两个女孩在里面哭诉衷肠。
经过王佳的劝通说服以后,唐微伤心的、悲痛的情绪慢慢得到缓解。她强隐着伤口的疼痛,慢慢地说出了上午受伤的经过。
唐微拉着王佳的手,要王佳坐在床后,声音低沉地对王佳说,上午课间休息时,她曾对王佳说,她要上厕所一事吗?王佳频频点头有这回事。
到厕所后她发现这个月的例假,不知不觉地来了。因为之前买的“护舒牌”卫生巾用完了,本来这几天要去买的,可是这几天事情多,又是高考摸底考试,又是“舞厅”的事,她没有时间出去。结果现在已经来了,她在厕所简单用卫生纸垫好后,走出了厕所,接着走出了学校大门,到校门口几家小卖部问了,都没有这种“护舒牌”卫生巾。没有办法,她觉得还是耽误点时间,去市中心的前进百货大楼买,那里品种比较多,原来一直在那里买的。
妈妈也曾经给她说过,女人的卫生问题不能马虎,稍不注意就会留下终生的妇科病。现在市场上假的东西多,嘱咐她一定要买品牌,品牌的消毒严格些。基于这一告诫,唐微从来不敢乱买,她使用的卫生巾都是用“护舒牌”。
于是,她在校门口吆喝了一辆无牌摩托车,告诉摩托车司机往前进百货大楼去,唐微坐上摩托车一路呼啸而去。
当摩托车行使到贺嘉土路段时,同向而行的一辆货车为避让横穿马路的行人,突然往右边人行道上靠。由于摩托车速度快,行程距离短,摩托车也跟着往右靠,导致摩托车掉进了人行道边的水沟里,顿时人鸟马欢,人、车栽倒了水沟里。摩托车由于往右倒,所以唐微右腿伤得最严重。真是倒霉,唐微叹气地说。

唐微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现在回过头来看,好在摩托车司机反映快,如果不往沟边倒,那就会钻到货车低下,那可能我和司机都没命了,你我也不在这里说话,也还万幸。
王佳劝唐微说,千万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经过这次事后,说不定厚福多多呢。那这个当兵又是怎么回事呢?王佳以疑问语气问唐微。
看到这俩个女孩聊兴正浓,心情宽松多了以后,李罡进入了病房,听他们讲述历险的经过。
唐微再一次隐着疼痛说,我可能坐摩托车没有经验,伤得最重,司机好像不严重,他的手脚只是擦破了皮,流了一点血。当时摔倒以后,我简直没有办法爬起来,腿痛得简直有点揪心。无赖,司机把我扶起来,坐在人行道边的花坛边上,他还抱歉地对我说,小姑娘,实在对不起,看我把你摔成这样了,我真是对不起,我愿意赔偿医药费,这你不用担心。但是,现在我身上没有带多少钱,刚出来身上只带了五十元零钱。这样吧,我先回去拿钱,把我老婆也叫来,好照顾你。
你看,行吗?
唐微看到司机说得这样诚恳,况且他也不是故意的,点头表示同意。说完后,司机整了整他的摩托车,掸了掸身上的泥巴和灰尘,发动他的无牌摩托车走了。
可是问题来了。唐微继续说,我看了看表,司机骑摩托车走了两个小时了,仍不见他的踪影,这下我可急坏了。时间已近中午,太阳暴晒,肚子很饿,腿伤又痛得要命。
我坐在路边多次请求过往的行人帮忙,可一些人只是问问我的情况,一看到我腿受了伤不能行走,他们就走远了。无赖,我只有等待好心人来帮忙......
快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当兵的骑着单车过来了,当时我就觉得很高兴,觉得当兵的有社会责任感,不会见死不救吧。
接着唐微指着李罡说,当时他骑车到我跟前时,我说,解放军同志,请你帮一下忙,好吗?因为几次不成功后,我只能试探着问。
李罡接过唐微的话题,对王佳谈起了事情的经过。在听到唐微的求救话语后,我赶快刹车,停好单车来到唐微身旁。听完唐微的事情经过,考虑到自己身上钱带的不多,我觉得唐微这个样子肯定要住院。那么唯一能够解决问题,是上支队卫生队,因为那有我的老乡在那,完全可以帮忙。于是我二话没说,扶着唐微坐在单车后座上,推着她上了支队卫生队医院。
来卫生队后,我首先找到我的老乡李书笃,要他赶快安排医生给唐微诊断,并要他安排照料一下,我自己去支队筹钱,卫生队离支队机关只是一墙之隔。
等我把钱交了以后,唐微正在进行照片、验血......等系列检查,一个小时后诊断结果出来了:右小腿轻度骨裂,左右两漆盖骨表皮严重擦伤,右边更严重。医生说,这个样子至少要住院半个月,请准备住院费。为了方便照顾,也看到是武警的亲属,医生给唐微安排了一个单间。
李罡接着说,我把唐微安排好以后,给她在外面买了一份水饺,吃完饭后,我问了唐微的一些情况。后面我骑车找到你们学校,找到了你。
唐微接着说,我和这位武警哥哥就这样认识了,他真是个好人。
听完唐微车祸的过程,王佳深受感动,她觉得唐微确实受苦受累受痛了,特别在高考的时候,她受这么重的伤,实在是给她打击太大了。想起这些,她也有愧疚感。当时不跟她赌气就好了,或者与她一块出来也行,不至于变成这样的结局,王佳好后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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