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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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真的是逃进原始森林了,进入这里的时候只知道逃跑还没有发现这里是如此的荆棘密布。我们每前进一步,总是会被一些长着刺的不知名滕蔓给刺伤。所以我的凤麟少爷才前进了几步,就命令我走在前面了。我们在不见天空的太阳的茂密森里走了大概两时刻就坐在一棵树下休息了。
等我坐在铺满落叶的地上,身上就传来针刺般的痛。我真想掳起自己的袖子和裤脚看看到底哪里被荆棘刮伤了,可是我不敢。因为在我们这里未出嫁的女子是不允许在男子面前裸露皮肤的。我和少爷是围着大树背靠大树坐的,用眼角的余光偷瞟了眼少爷。他一脸疲倦,白皙的脸露出厌烦之色。
真是的!道路都是我开辟的,他难道就不会关心一下我嘛!
“少爷~“,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有什么事吗?!”他用平常对待下人的不耐烦语气说。
我心生不悦,可我只是丫鬟!
“啊!梅喆,你的脸怎么那么脏,”他好奇的把头靠近走,不可思议的说:“还有些血痕啊。你是怎么弄的?”
我有股想骂人的冲动,但因为对象是我的少爷,所以我只是很恭敬的回答说:“少爷。因为我走在前面,这里有很多荆棘和小树,我的脸是被划伤的。而且这些小树上面还有蜘蛛网、灰尘之类的,所以脸就被粘黑了。”
我抬头往上望,密密麻麻的树枝和树叶织成了一张厚实的大网,我根本分辨不出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我是在东还是在西。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我不会和少爷永远都走不出这个森林吧!
“少爷,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要往哪儿走?!”我充满希望的望着他。
“这个~~,”他迟疑了下,“我记得书上说:可以根据太阳的判断升落在确定东南西北,还可以根据树冠的方向来确定东南西北,还可以根据北极星辰、、、、、、”我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少爷,在这里根本就看不见太阳和树冠!”
他认同的点点头,不再发表高论。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我刚说完就记起了放在我脚边的蓝色包袱。
“少爷,快点来看看老伯伯给我们留了什么?”
他点点头,我立刻打开包袱,只见里面有一把刀刃雪白的小刀,一捆制作精良的金叶子,一个不知名的圆盘子还有一些红红绿绿的小瓶罐,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甚至连一块干粮都没有。有那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少爷懒得动示意我把包袱放在他跟前,我会意照办。
他先把一捆金叶子拨向一旁,拿起小圆盘细细的打量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激动的说:“这是方向盘,有了它我们在哪里都不怕迷路!”有细细摩挲了好久才放下方向盘,专注于那些小瓶罐。
他一个个的开开瓶盖,一个个的闻了又闻看了又看,才犹豫不决的说:“这些红色的似乎是我门密传的剧毒【凤凰沫】,而绿的这些好像是我门密制的【凤凰火】是一种极其有效的治疗内外伤的药。”
我拿起其中的一个红色瓶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并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再轻轻的晃晃,一股红色的液体轻盈的绕着圈圈。我摇摇头,放下。又拿起绿色的瓶子打开来看,也是没有味道但液体的颜色是绿色的。我正想要倒出些绿色的液体,少爷手快的阻止了我。
“别倒,”他着急的说,“有可能我弄错了!要是这瓶绿色的是剧毒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惊恐的放下绿色的小瓶子,发誓不再碰它。
突然,一股带有**气味的风滑过我们的脸颊,我们立马站了起来,警戒的向四周望去。
不一会儿,一头健壮的老虎就追着一头美丽的梅花鹿从我们眼前经过。也许是我们惊呆了,老虎没有看到静止的我们,也许是老虎太专注于追梅花鹿了顾不上我们。可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想太多了,我们本能的往方向逃跑。
等我们慌不择路的跑了很远,感觉已经跑不动感觉没有危险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蓝色包袱被我们给丢了,而我们也不可能能顺着原路去取回包裹——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往哪儿走。幸运的是,少爷手上抓着方向盘。而我慌忙逃跑时左手随机抓了红绿个一瓶小瓶罐,右手抓着那把小刀的刀柄。
这个意外告诉我们森林也没有想象中安全,我们必须做好自卫的准备。
槽糕的是,经过这么一跑,我们体力严重消耗,肚子也感到饿了。
我正准备给我的少爷分析一下眼前的情况,少爷就开口了:“我们必须做些事情,否则会死在野兽的嘴里。”
我非常赞赏的点点头,感到一丝安慰。
他又接着说:“我实在没有力气了,肚子还很饿。做些防卫工具的事就交给你吧。梅喆,你要努力些。”
我感到一阵晕眩,可是谁叫我是丫鬟!
少爷似乎异常的信任我,在离我们最近的一棵树下坐下,并且闭起眼睛休息。
我还是有些生气了瞪了少爷一眼,可当看见他左手上的伤痕累累,所有的怒气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怜惜和心疼。
我也坐下来,并且努力想着我能做些什么武器。突然,一股异常坚强有敏锐的思想冲进我的脑袋,我感觉身上的疼痛已然消失并且充满了力量,而一些想法也在我脑袋中产生。
我开始挑选一些坚韧的小树木——因为大的我根本就割不断,少爷又已经睡熟了,然后用那把大概一尺长的小刀割锯小树们,还好小刀很锋利,所以在我倒下之前还是割倒了四颗我理想中的小树。每颗小树都很细长,所以我没费什么力气就大概削好了40多枝自认为还算锋利的树箭。接着,在每支树箭尖锐的箭头都抹上了小瓶罐中的液体。因为分不清哪瓶是毒药,每瓶药各大概抹了20来枝树箭,我又割了些藤蔓编成一个简易的装箭背篓,并把两种抹了不同的药水的箭严格分开来。
当我做完这一切时,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我像烂泥一样瘫痪在地上,有些纳闷刚才的那些劲儿是从哪里来的。
这时我发现原本就阴森的森林似乎比原先暗淡了许多,我只能勉强辨认出身边的事物。我的心一凉,夜幕已经慢慢袭来了。
我立马挣扎着爬向靠着大树已经熟睡的少爷,边摇边喊:“起来了,少爷。快到晚上了。”
少爷很快就醒来了,也许他睡的并不熟,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见他说:“梅喆!晚上了吗?!怎么办,我们没有火啊。”
我摇摇头表示理解和无能为力,用手指了指我背上的小背篓说:“我已经做好防御工具了。”并把自己的想法解释给他听,希望引起共鸣。告诉少爷,这是我制作的剧毒树箭,只要能把箭射入生物的躯体,凭借着我门密传剧毒,一定能毒死任何生物。
他点点头,随即问:”那要是射不进它们的躯体呢?“
我沉默不语。
就在我们交谈的几分钟内,黑幕已经完全笼罩我们了。我的背突然传来莫名的温度,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我身边了。他似乎在颤栗,于是我又说:”我们爬上树休息吧。这样可能安全点。“他点点头,迅速站起来,爬上了那棵刚靠着睡觉的大树。
我全身无力,但一想到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也颤栗了下,然后摇摇牙根,爬上了我白天观察过的树杈较多又较低的树,并且尽全力爬的高一点。
“梅喆,梅喆,你在哪里?”
我知道少爷所在的那棵树和我所在的树大概只有三尺远。
“我在这里,你别害怕。”
“我才不是害怕,我是怕你害怕。”然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突然我脚底传来一个声音,“害怕吧。没有事,少爷我会保护你的。”
在白天并没有感到凉,可是到了夜里,我甚至感到了冷。
我不住哆嗦着,少爷也好不了多少。我可以听到他不断搓手掌和牙齿打架的声音。
“少爷,你以前不是也有通宵未眠的历史吗?把今晚当成不需要睡眠的夜晚吧。”我哆嗦着说。
“情况不一样啊。以前是因为父亲禁止我看凤凰杂史我又很想看才彻夜未眠的。”少爷也哆嗦着说。
我用手摸摸自己树枝的长度,发现够粗够长再容纳少爷后,就说:“少爷,我很冷啊。要不我们靠在一起取取暖吧。”
“好啊。这可是你冷哦。”我小声的恩了声,少爷就爬上来和我坐在一根树枝上了。我又害怕他会掉下去,就建议说:“我抱着树干,少爷抱着我吧。”少爷同意了,并且再次声明是我提出要求的。
浓稠的黑幕里,森林里充满了风刮过树冠的声音,偶尔夹些一些动物的叫声,这些声音经过我们脑袋的臆想成了吓唬自己的原因。少爷不时的哆嗦着问,是不是有什么野兽过来了。我回答说,是啊,所以你要千万警惕别睡着了。他似乎点了点,我偶尔回头可以看见他的眼睛里明亮的光彩。
夜越来越深,我都可以闻到露水的味道了。夜也越来越寒冷,我们都在不停的打着哆嗦。但因为背后的温暖,所以心并不觉的冷。而我很害怕少爷会睡去,他要是睡去就一定会生病,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对我们来说都是致命的。我们也许永远都走不出这个该死的森林了。
“少爷,少爷”。我轻轻叫唤,生怕他睡着了。
我感到他动了一下,温热的鼻息吹到我的脖子上,“干嘛?”听得出来,他睡意深深。
“你还记得你以前拿着蓝花女侠的画像舍不得放下的事吗?那时候的你真是丢人死了。”我有些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悲伤,所以我小心挑着话说。自己的眼眶却红了。
“是吗?也许——,可是我真的好喜欢蓝花女侠啊。她的故事真是太让人惊奇和佩服了。”他的兴趣被提起了。
“那有什么故事啊,让你那么着迷。”
“这你就不知道了。<蓝花逸状>里说,蓝花有无穷无尽让世人震惊的想象力。例如,她是第一个能在我国任职的女人,她统辖的吉贝地区是我国最富裕,公民最有正义精神的地区,。。。。。。、”
他在滔滔不绝的说,我的兴致也被挑起了,我也很认真的听着。并且发现他有很强的说教天赋,因为饿哦我感觉自己也成了蓝花的拥护者了。例如,他说到蓝花有多么的美,美如晨雾中的兰花。他说蓝花多么的聪颖,经商几年便富甲天下。他说蓝花有多么的迷人,多少男儿为她倾倒,可她毫不为之所动。他说蓝花有多么的善良,挽救施援了多少人等等。总之,是一些前所未闻的事。因为是他熟悉的热爱的事,所以他不知疲惫。因为是我从未听过的新鲜事,所以我也未感厌倦。这样,我们暂忘了恐惧也没那么在意时间的缓慢黑夜的漫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当我们发现光线突然间变亮了,没有任何过渡的。我们从来没有感觉森林里的光线如此之亮过。我也发现,不知不觉我们还是睡着了。但是很庆幸,除了全身酸痛我没有感到其他的不适。“少爷少爷”我急忙叫唤他。他应了声,似乎也睁开了眼睛。哑着声说:“天亮了啊,”我发现他好像也没有病,感到十分高兴,他接着说:“肚子好饿啊。”他一说,我感觉自己也真的好饿啊。可是我们都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一个东西砸在我头上又继续下落,突然一头全身黄毛的松鼠跳起来截住了,前双肢捧着咬。我和少爷很有默契的对望了眼,立马开始搜索那种果子。少爷比较敏捷,很快就发现在离我们头顶不远的树枝上就挂着这样的果子。他还尝了个,然后高兴的喊:“很好吃啊。有很多汁。”
不难想象,我们就坐在树枝上吃了很多果子---尽我们的全力。
又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体力似乎回来了,突然觉得冥冥之中一定有神明在保佑。
我们又摘了一些果子储存起来,为了以后着想。
少爷拿着方向盘在前面引路,我则吱呀吱呀的跟在他后面。因为我的简陋背篓里又增了一些重量,所以一直落在他的后面。
他每走一会儿就要回头确认我有没有跟丢,并说:“你活该,说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山了,不用摘那么多果子,你还要拼命摘。”
我不说话,就用眼睛狠命的瞪他的背影。
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只是少爷突然叫了声。我兴奋的问:“快走出森林了吗?”
少爷回头望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越发急促,“别那么高兴啊,小心乐极生悲。”他没有理我,手却颤抖的指着斜前方,天啊,一头巨大的蟒蛇正盘旋熟睡。
轮到我张大嘴巴,惊恐万分又难以置信了。
少爷回过神来,捂住我的嘴巴,拉扯着我往后退。
我边被扯着后退,边往背篓里摸箭,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头蟒蛇,生怕它有任何动静。
后退大概三米后,少爷放开我,紧张小声的说:”我们从别处走。"我点点头,手上的箭却握的紧紧的。
突然,一阵潮湿带有浓烈腥味的阴风扫来,风力如此强劲,把我和少爷刮倒了。接着,蟒蛇粗壮的躯干就缠绕住了少爷。我在离少爷大概三寸的地方,头晕乎乎的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切。
“快~~救~~我~“少爷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知道他命在旦夕!
蟒蛇的身体还在不断的收缩。
可是它滑腻闪着光的青皮倒映在我的眼里,我只有感到恐惧。
少爷的目光牢牢的钉在我身上,我看的出他在叫祈求我的帮助。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我想到了手里的箭。
一股莫名的力量取代了我的恐惧,我起身用力拉弦,起初被我握在手里的箭竟笔直的没入蟒蛇的体内。我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力气竟有这么大。
鲜血从青皮流出,蟒蛇愤怒朝天的吼了声,有力的尾巴扫向我。我躲闪不及被甩出5.6米,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
我已经爬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厚厚的落叶上,听天由命了!
砰一声巨响,片片或旧或新的叶子落在我身上。接着,一声声的咳嗽声传入意识尚存的我的耳朵。

“少爷!你没有事吧。”我一阵狂喜,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艰难的翻身,朝少爷望去。他似乎没有什么事,正坐着用力的咳嗽,双手拍着胸脯。
“我没有事!但这头大蛇怎么了?“
我看了眼瘫在沉积着厚厚落叶上巨蛇,推测道:“兴许是{凤凰沫}的毒性发作了。”同时,一阵后怕爬上我脊梁,如果箭上图的不是{凤凰沫},而是{凤凰火}的话,那——
“那是我的命好!”少爷翻了个白眼,赌气的说。
我没有应声,而是费劲的爬向他。
他则坐着四处扒索东西,不一会儿,高兴的喊:“还好,方向盘被我找到了。而且没有摔坏!”然后把它抱在怀里,仿佛珍宝。
我好不容爬到他身旁,有气无力的望着他,等待他的安排。他看也没看我,雄心壮志的说:“今天我们一定要走出这片该死的森林。”
我点点头,但眼里一片无奈。
他永远不会考虑别人。
当我们启程的时候,他依旧抱着一个方向盘精神奕奕的在前引路,而我背篓已经丢弃了,左手还握着根拐杖——自己随便检的根比较韧性枯枝。
这次我们很小心的前进,也很有运气的没有遇见什么危险动物。只是遭遇了一直青绿色的蜘蛛,被几个鸟窝砸到,偶遇几群蜜蜂,踩到及对不知名动物排出的粪便而已。
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我发现树木越来越稀疏,光线越来越好了。我偶尔抬头竟然还看到了久违的太阳。当然,这些少爷也发现了。他异常激动,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开始颤抖了。我非常理解,因为自己的手也在抖。他越走越快,包裹在污秽破烂衣服里的身躯似乎充满了力量。终于,我们看见了房屋,听见了远远传来的吆喝声,闻见了不带有潮湿**的气息。
“这是银华镇。”少爷激动的说,“我就知道一直往北走,穿越这片银华森林后就会到这里。”这时,他已经停止了走路,站在荒芜的田野上。
我追上他,并肩站在旁边,后知后觉的说:“怪不得,你那么有信心。原来你早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是。我记得《徐行之游记》里记载,这片森林因为不见天日,不知其所有,所以连他自己都没有进去过。如果不是方向盘指路的话,恐怕。。。。”说完,又叹了口气。
“可是我们走出来了啊。”我高兴的提醒。
“爷爷一定把这一切到料到了。”他幽幽的说。
我没有转头看他,但我知道此时他参若星辰的眼眸里一定有一片没有尽头的悲伤。
我们并肩站着,没有再说话,感受着微风徐徐抚过脸庞,感受着暖暖阳光的沐浴,感受着清爽略带青草香的空气。
等我们消化完这巨大的喜悦,心跳渐趋平稳后。严峻的形势再次摆在了我们的眼前。
人间亦同森林,对于一无所有、精疲力尽的我们,生存一样困难。
我悄悄叹了口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少爷的后面。
不一会儿,一块还算华丽的镇门迎接着我们。我们站在镇门前,好好的打量着镇牌。龙飞凤舞三个字:银华镇。
镇门边还矗立着块大理石路基,上面依然龙飞凤舞三个字:银华镇。
一迈入银华镇,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也许他们见过乞丐是怎样,但还没有见过像我们这样的。
我知道,少爷俊美的脸庞已经被无数的伤痕和厚厚的污垢给掩埋了——除了双熠熠发光的眼眸,而他身上的白色锦服早已破烂不堪赃物层层了。我就更不用说了,披着杂草般凌乱不堪的头发,脸上身上估计比少爷还恐怖。
少爷当然受不了这样侮辱的眼神,凡是望向他的人全部狠狠瞪回去了。我则无所谓了,跟在后面,心里悼念着,管他呢,管他呢。
少爷快速的走着,很快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里。然后找个墙角,一**歇下了。嘴里却愤愤的说:“有什么好看的。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我挨着他身边坐下,脑子里想着经过包子摊时看见的冒着袅袅热气的包子。那该有多香啊,要是能给我一个多好啊。边想肚子边响。舔舔下唇,拼命的想。
“喂,”少爷狠狠推了我一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咕咕,他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发出响声。
奶奶啊,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凤凰门虽然是个大派,但我从小只管少爷的生活,哪有出去过外面。只是听门里的弟子们说说而已。
可这些话我不敢说出口,咽了咽口水,怯怯的说:“不知道。”
“那我们不会饿死吧”,少爷以退为尽。
该不会。我出去看看好了。”
好站起身子,心想出去乞讨好了——这是我唯一想到的法子。
道我一站起来,少爷也霍的从墙角站起来,“一起去好了。”
不敢说不好,只是心想这下更找不到吃的了。他的自尊心那么强,怎么会允许我使用我唯一的法子??
我脸黑黑的走在前面。
巷子,往左拐再走几步,就又回到闹市了。耳听身边哄哄的各种声音,眼看各种香喷喷的食品——我的眼里只有吃的,脑袋晕乎乎的。我只顾往前走,当然偶尔不忘瞟一眼刚才经过的包子摊——高记包子(现在才看清楚)。哪里知道该怎样使别人把吃的东西免费赠给我们。
走了一会儿,我发现一个摊位,这个摊位旁立着一块硬纸片,上面赫然写着:高价收购蛇皮。我头一阵晕眩,差点没站稳。这不是......,没那自己的头发揪光。早知如此,当初那头巨蛇的皮就辛苦一点的剥下里好了。我回头一看,少爷的没有也紧皱在一起。“快点走开,别挡了我的摊子!”摊位老板看我们停顿良久,开始赶人了。我一低头,拉着少爷继续往前走,不理会心中浓浓的酸楚和愤怒。少爷的眼睛始终狠狠的瞪着摊位老板,一副要冲上去但又拼命克制自己的表情。我心中更感酸苦,眼睛竟蒙起了一层雾。
往前走,只专注与脚下的路和被我拉着但紧握拳头的少爷。
巷子尽头,习惯性左拐,进入另一条巷子。这条巷子也很热闹,也许是愤怒没有那么多了。我开始观察并收集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当然靠眼睛和耳朵。通过眼睛我发现,银华镇虽然只是个镇并非大都,但也非常繁华。这个告诉我,镇上肯定有不少富贵之人。这些富贵人群中不可能没有假意慈善或真心慈善之人。也就是说,一定有人可以暂时投靠。
身穿青色布衣的男子边说边走。一个说:“明天就是钱老爷70大寿了啊,这样的大富人家办寿一定不简单!”
个说:”是啊。排场自是不必说的。我还听说,因为钱老爷平时慈善有加、乐善好施,乐都还特意派大使来祝寿。“
他的面子不是很大了。”
“是啊......”,
边说边与我们擦身而过。很好,我的耳朵捕到了最重要的信息。我回头和少爷对视了一眼,深表其然。
我们身边的人十有**都在讨论着钱老爷的70寿宴,神秘大使的来访。看来这个钱老爷在镇上的名望确实厚重,神秘大使的身份也不俗。
少爷都感觉对钱老爷的背景了解差不多了——做米粮生意、无子但有一女,家庭和谐、曾三次在银华镇闹饥荒时挺身而出、等等,便默许我拉住两个正在津津乐道该如何如何某女的男子其一。”非常抱歉,但是请问钱老爷家怎么走?“我迫切的问。
拉住的男子用力甩开我的拉扯,厌嫌的说:“又是想投靠钱老爷的人吧!”我老实的点点头,凄苦的说:“我从外地来,很久没有吃饭了,听说钱老爷慈悲为怀......”。
“诉你吧,钱老爷明天70大寿,为例迎接乐都大使的大驾,决定拒接要来投靠的人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条巷子直走,拐过第二个路口,看见一条大理石铺成的大道,然后再直走就到了。钱老爷的房子整整占了半片山!你不怕卡不见的!”说完,两人拂袖离去。依旧谈论着某女。
们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我叹了口气。
掉头就走,不理会我的哀叹。我们按照指示,很快就走到了大理石铺成的大道上。
禁惊呼了声,这条平色大理石铺成的道路竟然这么宽。足足有我们刚才走过巷子的两倍那么大。两侧的围墙上已经秘密麻麻支起一片鲜艳、明亮的大红灯笼。而道路的尽头就是那座占了大半个山的钱家大宅。说实在,凤凰门的屋宅大概也只有那样一半大。我自己认为凤凰门的实力已经不弱了。据此推算,那钱老爷不是——。
这样的设计不仅壮观,更让人有一种敬畏感。也许设计的目的就是如此。
屋宅大的吓人,但并不缺少人气。
望去只感觉来来往往的人在热闹的忙碌着,无非是扫陈翻新挂红灯笼系红丝带。
忙碌,但我们的出现还是引起了注意。
很快不用我们走上去,就有个人朝我们走来。一走到我们面前就说:“明天是老爷大寿,两位后天来吧。”
那人望去,一身青布衫,腰系红丝带身材适中,面露不耐。难道在我们之前已经有类似的情况了?
既然这样,我们要达到吃饭的目的就必须显得与众不同了。当然我们不会暴露身份。
“大哥,请问有没有你们缺什么人手?”我突然记起我们还有些武功,当然不强。
“没有!你们还是回去吧。”他转头就要走。
“大哥,我们会武功!”
注意到他的身形一顿,又转回头,眼睛有些发亮。
“两位就是丐帮派遣的援助人员吧。那太好了,老爷等你们很久了。”
我和少爷对了眼,心领神会的说:“是啊。”
进入钱宅后发现,心里更加肯定了钱老爷的多金。
亭廊楼榭,假山、花草,小湖,样样精致,雅素,与外面的雄伟样貌大有不同。
曲回来折,难知归路也。
走到长廊尽头,一间雅致的小房尽入眼帘。
朱门紧闭,微风拂过,淡淡沉香传来。
我和少爷都不禁有些紧张,毕竟是赝品。
“老爷,两位丐帮弟子已到。”
“进来吧,”钱老爷的声音有些疲倦,但是透着威严。
朱门开启,沉香香味更浓。青布衫男子领着我们进去,然后退出把门带上。屋里光线很好,可以照见每一件朱红色的梨木家具。屋内就一桌一椅一书架,书架上有个壁龛,供着一尊佛,仔细一看是慈眉善目似乎在微微笑的观音,有几柱散发袅袅青丝的香。
“两位辛苦了。”一个慈眉善目,头发黑白夹半,身材略微发福,但面色红润,一脸富贵之相的老年人从椅子上站起,态度恭敬,一脸微笑。
“不苦不苦。”我也微笑答道。因为少爷一直沉默,所以我似乎变成主子了。
“帮主可有吩咐?”钱老爷炯炯有神的眼睛慈祥的看着我们。
我却冒出一身汗,这是不是还有什么暗号啊。我就说哪有那么简单冒充的。
“帮主交代我们一定要竭力帮主钱老爷、听候老爷的吩咐。”我非常客套的来了一句,可是心里在喊完了,露馅了。用余光瞄瞄少爷,他安之若素。
“哦。那多谢帮主了,两位先去休息。稍后在详谈。”说完,转向紧闭的朱门,“啊顺,好好招待两位贵宾。”
一瞬间,原来那个青布衫男子就推门而入,鞠躬尊敬的说:“两位请。”
我手心沏满汗,感觉暴风雨要来临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啊顺给我们分别安排了间房间,给我们上了一桌的山珍海味,给我们些锦罗绸缎制成的衣服,给我们分派了两个丫鬟。一切都像对待贵宾的样子,难道我想太多了?
可不管怎样,我们饱饱的吃了一餐,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美美了睡了一觉。这种待遇,离我似乎有几辈子之远了,如今能享受到,就算死也值了。我一直是这样想的,不知道少爷是不是。因为我和少爷是分开的,他和我男女有别。不过我们的房间是相邻的。
第二天天,一大早,丫鬟就把我叫醒了。
我问丫鬟有什么事?
丫鬟低着头回答:老爷有请。我瞄了眼绿罗裙的丫鬟,故作平静的说:“能把隔壁的少爷请过来吗?”丫鬟点点头退出门。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少爷,小姐有请。”“我刚想来找她。”伴随着少爷好听的声音,门被打开了。我突然想起了两位不怀好意的笨贼清晨密谋的画面。
等他合上门,我立马叫:”少爷~~"嘴里的话还没吐完就惊呆了,好一个美少年呐。
少爷除去了污垢,露出本来俊美的脸,星目剑眉、琼鼻薄唇。黑玉般的乌丝用金丝带束起,身着金色锦服,活脱脱一个富家风流俊公子!他的剑眉一挑,怒喝了声,"别发呆了!快想想怎么办。“
回过神来,脸却不禁发烫,有点结巴的说:”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看他俊脸发黑,我立马补充说:”也许他没发现我们是冒充的。“声音越说越小,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这话。
“不可能。那位钱老爷一脸精明,不可能不瞧出一些倪端。再说,既然我们是假的,那真的想必早已来了。还有是钱老爷请两位江湖人士,想来是有什么重要人物需要保护,深怕出了乱子。”
“乐都大使!有钱的一般要攀住些权贵,好相互保护。以银华镇能养出钱老爷这样的家世,里面肯定不简单。”我顺着他的话说,“最重要的是,钱老爷既然知道我们是假的,不但不揭穿还好好的招待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来请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如果是要揭穿我们的话,不需要那么客气的!”少爷说。
“可是我们现在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啊。钱家大宅不但大,而且庭院繁杂,我们连路都认不出。”我说。
“那还是去吧。”少爷轻轻叹了口气。
沉重压抑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流转,感觉要去走一趟凶险难明的地狱。可是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方向盘,扯了扯他的衣袖,问:“那个圆圆的像太阳一样的方向盘,你放在哪里了?“一出森林,我似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圆盘了。
“嫌它麻烦,一出森林,我就丢了。”
“可惜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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