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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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合作
话说周江正为无法打探消息而手足无措,却被辜小二提醒,义和团成员遍布直隶、山东地区,即使在关外也有不少的人员分布,但因为关外人烟稀少,条件艰苦,不似关内那么活动频繁,组织也松散的多。由于义和拳一直是以习练拳脚棍棒为主要活动形式,那么这些暗匪里面肯定有义和团的成员,那么找其中几个打探消息不是手到擒来么?
当下他放心不少,便取出了文房四宝,按照义和团揭贴的方式写了几十张帖子,叫辜小二拿去四处张贴,请当地义和拳成员明日入夜时分到镇东小树林一聚。
话说周江办完这事后,有如心头放下了一块巨石,轻松不少。当下准备休息并静观其变。
姚镇风雨欲来,但凡消息灵通的都感觉到不安,但都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何等事体,不知是洋鬼子占了北京不算,还要来东北或者是那些黑道人物要在镇子附近火并,都惴惴不安。
姚镇以北150余里的虎头山,一座破败的神庙,此时正灯火通明,从山脚开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明暗岗哨到处布设,身穿黑衣,肩背鸟枪、旧式步枪、手提大刀的土匪从山脚一直排到山顶庙外平台!所有人都用警惕的眼光互相对视着。
庙内的大堂内,十几个满脸狰狞、充满暴戾之气的汉子正围着一个火堆坐定,火堆上烤着一只山羊,油水烤化后滴入火堆发出嗤嗤的声音。每个汉子面前一只大碗,背后均站着一个抱着酒坛扎着紧身要带的精壮青年。
坐中间的中年汉子端起酒碗:“各位,今天请各位当家的到此,是一桩大买卖要与大家合计合计,先干了这碗酒再说,我先干为敬!”
底下的十余人闻言站起,端起酒碗叫道:“干!”把大碗的酒倒入嘴中,响起一片的吞咽声。
坐下首的一个精瘦的约50岁左右的汉子说道:“秦当家所言的买卖,大家多少都有点耳闻。秦当家的既愿分我等一杯羹,我等自是感激,只不知要如何行事?”
秦当家的笑答道:“自然是要各位前来出谋划策。”
另外一个土匪道:“秦当家的实力雄厚,我等自是唯当家的马首是瞻,你说怎么便怎么吧。”
秦当家的站起来指着一个猥琐的年轻土匪道:“这位便是在那窝子附近立暗窑的孙三瓢把子,把情况给大家说说吧。”
那孙三站起来抱拳道:“见过各位大当家的。在下已在那肥羊附近观察多时,经多方打听,方探的那具体情况。护院家丁共有18人,都有长枪。据内院的人交代,那肥羊家资不下百万,在直隶均有商号买卖,每隔三年便将在外经营所得转运回旧宅,今年正是回钱了账年头。往常附近缕子实力不济均不能够下手,我在那地方经营多年,现安了几个暗桩在那里,若各位当家的去取,自是能够。最近的官兵是离姚镇也有200多里地的山海关,便是来也奈何不得我等。”说完便坐了下去。
众土匪闻的有如此财宝,都惊的半晌不语。恐点子不是好相与的故踌躇难定,到底是贪念占了上风,均大叫一声道:“如何不取!”
那秦当家的说道:“如此大买卖,我等任一、二家均别想拿下,故请各位前来商议,共同发财,只做的这一趟买卖,足够各山头生活半辈子!”
众土匪见人多势众,怎么也能拿下,均表示同意,公推了秦当家的做头,那精瘦汉子赵猴精做军师,谋划联络。当下商议定了分账比例,主要目标内财物共同起出按照出人数分配,外围的小目标自由劫掠,谁拿到算谁的。
一土匪头目道:“怎么不见胡癞子?这胡癞子算是地头蛇了,如此生意怎会不来?难道那胡癞子发了横财或者着了横祸?”
秦当家的看向孙三,孙三皱眉头道:“三日前就派人通知,应该到了的啊!那胡癞子最是贪财,怎会不来?难道……”说完看向围坐在周围的土匪。
各土匪自是明白孙三的意思,均摇头道:“我等怎会做那火并之事,孙瓢把子不要胡乱猜疑,乱了军心。”
孙三突然一啪脑袋,高声道:“听说半年前老鹰坪来了一伙外人,看样子都是练家子,也做过两单生意,难道他们火并了胡癞子?”
众土匪闻言一惊:“那胡癞子半年前得了几把快枪,实力大增,怎会如此被人灭了?若真的如此,此事不妙!”
赵猴精沉思片刻:“孙瓢把子,你可通知那老鹰坪的人参与此事?”
孙三摇摇头:“没有,那伙人平日里也不怎么下山,与他们无什么交情,不清楚底细,便没有通知。”
赵猴精道:“如此甚好,此伙人来历不清,又火并了胡癞子,怕是不好相与的,这事便先瞒着,待此间事了,我们便趁此机会探一探他们底细,若他们不识相,便趁早灭了以绝后患!”

众土匪皆点头称善。便又商量人枪如何出,有出20人的,有出50的,最大的秦当家连全寨出动123人,带快枪20把,赵猴精可出人75,枪13把,总共凑得人620余人,枪45把。
计议完毕后,一土匪问道:“按往常规矩,要在年前或除夕之夜下手,现在不足十天,怕准备不足。”
孙三笑道:“那正主子三年结算一次,这关外又少有钱庄票号,大量的银钱转运不易,一般都要到正月过后,2月中旬才能完成,我等这次便故意等到那时,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赵猴精也笑道:“如此甚妙,只不过不能放过了每年的例行打年货,免得他们生疑。只是那老鹰坪的人,可要盯好了,万万不能在他们身上出甚妙纰漏。”说完,咬牙切齿的道:“若实在不行,我和秦当家的先去灭了他们也行!”
姚镇姚志强正在家中安排过年事宜,本年是姚家所有商号买卖的清盘年,琐事繁多,加之土匪猖獗,强人横行,早就通知所有买卖金钱全存入租界的洋人银行内,所有商号俱只带账本和票据回此结算。
不过姚志强自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若大一个家业,没人眼红才是怪事,每隔3年便紧张一次。这些年也花了不少银钱在护卫上面,可总是不放心。这次感觉隐隐不妥,却不知道祸将安出。这姚镇没有政府驻军,常被土匪骚扰,好在商号运输都有护卫,也能勉强图个安稳。但他也清楚,有满清驻军还更麻烦,不但对付不了土匪,还是引狼入室,比土匪更凶。这些年光景不好,洋人闹的厉害,满清连京师都丢了,各地啸聚山林的更是层出不穷,姚志强这两年都在想找个稳妥之计一劳永逸的解决土匪威胁,苦不得法。镇子里面也有施大康和曹千亩两个地主,还办了个小小的团练,不过除了恐吓一下外乡人也没什么作用,连流匪都无可奈何,姚家自百多年前到此创出一番家业,连镇子都是由此命名,如有意外,可怎么对得起祖宗?自己那十几个护院虽都是高价从直隶、山东聘请而来,对付小股土匪还勉强凑合,可万一来了大股土匪呢?在野马集、盛京那边的马匪可动则千人!
姚志强在家中为安全的问题伤透了脑筋,现在外面商号的管事人员也基本回来,自己的两个儿子有孱弱不堪,该当如何是好?这姚志强为匪患苦恼,连平日里最疼爱的五姨太来撒娇都被臭骂了出去,害的那婆姨哭了2天,睡觉都转身背对着,说什么都不肯转过来。
第二天晚上周江带着4个充足伙计的义和团师弟到了镇外小树林,发现树林里面已经聚集了十几个见贴而来的年轻人。待周江走近,便抱拳道:“再下叶大彪,是这姚镇的二师兄,敢问来的是那家坛口的师兄?”
周江抱拳还礼道:“在下直隶永平府坛口大师兄,周江,各位兄弟有礼!”
当下那十几个人都抱拳道:“见过大师兄,不知大师兄何事传贴相召?”
周江也不客气,说道:“我见这几日姚镇颇多可以人物出入,似乎是黑道的踩点,怕是有大事发生,因人生地不熟,不能探听消息,特来请教各位兄弟。”
那叶大彪与其他人对望几眼,才说道:“我们也是才得到消息,好像是十多个山头的土匪要对姚镇下手。”
周江大吃一惊:“十多个山头?消息可准?”
叶大彪道:“那踩盘子的是暗匪孙三手下的喽罗,平日里也来纠缠学些拳脚工夫,多次想拖我等入伙,均被我等婉言谢绝,这消息还是今天下午孙三的一个亲信来学拳脚的时候透露的,还说要严防老鹰坪的人,那伙人前不久火并了胡癞子,怕是这次要一起对付。”
周江更是吃惊,连忙道:“叶师弟可曾记得我义和拳戒律?”
叶大彪正颜答道:“时刻不敢忘记!勿贪财、勿欺善、勿**、张侠义!”
周江道:“既如此,可愿为我等做事?”
叶大彪道:“敢不从命。”
周江对叶大彪道:“我义和团在此处有基业,将来还要做更大的事业!实不相瞒,那老鹰坪便是我义和团兄弟所在,你可千万小心在意,我就在镇上望福酒楼,那里全是我师兄弟,你赶紧去探听消息,若能够假意加入最好,有消息立即教可靠之人前来通报。”
那叶大彪听说义和团在此已有若大规模,心中万分激动,自八国联军占了京师,满清鞑子铁心议和卖国开始,团民日子便难过起来,据说还要缉拿拳民,这附近的拳民都已跑了不少,现在就余十多个和自己贴心的师弟还在苦苦支撑,正不知如何是好,待听到还要做大事业,便下定决心,那怕丢了这颗脑袋,也要把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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