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县之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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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能有这样的奇遇,骑上车后唱起《我梦我成功》的声调都升高了半拍,一直唱着唱着,唱完之后又是呵呵的笑声,好像世间上能有如此美事,就好似女儿国办婚事——难得有一回。
继续前进着,大伙的眼睛似乎也变了模样,从一个枪口一般的眼睛,变成了一个探灯似的雷达电子眼,什么地方有好风景稀奇事,全希望能接收到讯息。
吃过中饭不久,就在饭店的电扇下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的队伍,又准备了前行。中午吃的面,在饭桌上,大家同样如期的早中晚各三次争论南北饮食问题,北方的以东诗王、暖洋洋、莲子粥为营,主张北方的馒头和面好吃,南方以石垒坟、最消肿、曲中兽为营,主张南方的米饭好吃——阿芝是安徽人,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北方还是南方,所以她不参加争论,她也自己表示,什么饭食都能吃,就好似老毛闹出来的两个“凡是”,遇到问题用他解决,错不了。争论的战争从第一天中午饭开始,就从未间断过,争论了这么多次,没办法,现在还处在北方境内,虽然南方队伍势力好像稍微强一些,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况且现在还要低着头吃北方的饭,所以南方营暂且占了下风,北方营以莲子粥为代表,狂得没边了!休息了半小时,队伍再次出发。
这一次的出发,每人意识到马上就会出现整个旅途中的第一次挑战。
车行不远,没想到平平坦坦的路就此结束,进而出现的是连续的上坡路,一个接一个的坡,坡坡不断,有如老牛拉稀屎——接连不断,又正是大中午大太阳的,确实让又已经三天没洗澡的大伙难受不已。
骑习惯了平路,一下就碰到如此变态的坡,确实很不适应,特别是最消肿,刚刚学会自行车,还没见过什么叫大坡儿,根本无法跟已经有十几年的车龄的大众比较,他们还算大风大浪经过一些,最消肿连见大风大浪的机会都没有。上下坡最郁闷的另一条就是,上坡要使劲儿的往上蹬,可下坡还必须得捏刹车,按大伙出发前的行车规矩,必须的控制行车速度,所以好不容易登上坡顶儿,下来的时候还不允许享受一把,惨啊,惨啊!
曲中兽首先不乐意,在不知道是第几个下坡的时候,一个人不捏刹车,直接脱离队伍滑翔了下去。东诗王与最消肿都在大喊停下停下,可曲中兽就是不乐意,仍然向前飞去。大伙一到坡底,最消肿就叫停车休息,大家都知道,意思不言自明。曲中兽也有自己的理由,振振有词的说道:“要是每个坡下来都必须捏刹车的话,那把所有闸皮摩擦完了都没用,前方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坡!”大伙听到这样的理由确实感觉正确,可最消肿不知今天是吃了什么补药,一下的理由也充分了起来,“既然知道前方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坡,就应该知道前方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危险!”“危险,这个——危险,我会注意的……”曲中兽的底气不足,胜败不言而喻了。
最消肿掏出地图,很明显,一般的实用地图看不出山地高度,也看不出来公路的坡度,所以前方还有多少的上坡下坎,根本无法预测。大伙都坐在地上闲聊,现在除了水凼凼选择性坐下去以外,别的地方差不多都能直接坐下去,俩女生还算讲究一些的,仅有的讲究也就在将要坐下去的地方吹拂一番,然后光明正大的坐将下去。
休息了好一会儿,肖墙继续鼓励着大家继续努力着,一看地图,似乎好像就快出山西了,所以大家努一把力,争取明儿就出山西,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大家也按照《壮志在我胸》中的歌词描述的方式:拍拍身上的灰尘,我振作疲惫的精神——只是把“身上”二字置换成了**,轻装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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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寂寞。寂寞,在旅途全是爬坡上坎的时候,体现得最为淋漓。
公路盘旋而上,上到了坡顶,虽然有低微的下坡路,但这些根本缓和不了上坡的艰辛,然而最气氛也最想不通的就是,有好长一段路程的坡,下坡都还好要踩踏板才会向前动,起初谁也没有注意这一怪现象,只是在各自猜测是不是自己车的刹车皮卡住了。连续几次下坡都是如此后,大家就相互在问,哥们儿的车是不是下坡都还要踩踏板呀?“就是就是”回答之声不断,接连着的就是骂声不断,曲中兽骂的最是厉害:“妈的,老子还以为是刹车皮卡住了呢,没想到大家的车都是如此,依我看那,应该是修这段公路时死过不少的人,那些烟魂不散的死鬼们,用了自己的灵魂扰乱了这段路的地磁场。”
栀子花听得毛骨悚然,特别是曲中兽用着他较为恶心的语气念叨出“烟魂不散的死鬼们”,差点就让栀子花的双手擅离职守,去保护正受凌辱的双耳。曲中兽听见了莲子粥骂着自己“死鬼,你说什么呀,你不说能死吗?”曲中兽刚想回应莲子粥“不说就是要死,而且还要变成死鬼来缠着你!”的话时,略微有些感觉莲子粥在生气,于是转过头来,莲子粥是气势汹汹,栀子花则是神情黯然,曲中兽似乎收获到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当看见了石垒坟的表情之后,就几乎明白了几分。
坡陡实在上不去了,于是就只好下来推车。骑着车实在是上不去了,也只好下来推车,也可活动活动筋骨,缓解腿部酸碱不平衡的情况。
沉郁顿挫暖洋洋虽然不一直怎么说话,但他也一直笑眯眯的对待一切,似乎天下都是美好的,参加也活动也是比较积极,但似乎别人就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是一味的乐观,还是根本没有忧伤。下车推车上坡已经是第四次了,上一个坡顶就要休息几分钟,于是在第五次下车推车的时候,推在最后的暖洋洋笑眯眯的大声说道:“来,我给大伙讲一个笑话,以缓解大家推车之苦,大伙说行不行!?”大伙听到沉郁顿挫暖洋洋说话了,就是一种高兴,于是大家都呼啦呼啦的说道好好好!于是暖洋洋发挥出了他经常当主持人的声音优势——“这个故事非常短,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学生初中的时候非常淘气不可一世,自以为自己身在城市里,并且母亲就是老师,父亲也在国企里工作,看不起他们的英语老师,于是英语老师就考他到,‘请问香蕉的单词是怎么拼写的?’于是那个骄傲的学生回答到,‘bananana’学生还有继续说下去的阵势,于是老师就问到,你会拼写吗,学生回到说,‘老师,我会,可我只是不知道在哪儿停。’”
大家笑过一会儿之后,最消肿笑呵呵的总结性的说道:“这不就像我们攀援的‘W’类型的路吗,永远都是一上一下的,不到尽头。”众人纷纷评说就是就是,可听了一个笑话当然不过瘾,而且这一个不怎么笑,而只是有点深意罢了,石垒坟感觉大家还没有笑够,于是说道:“既然暖洋洋献上了一个笑话,我石垒坟——”大家听到石垒坟已经自我称呼为“石垒坟”,似乎就是一个笑话,纷纷表示好笑好笑。石垒坟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但不好意思停下来,“我石垒坟今儿也献上一个笑话,供大家乐呵乐呵,大伙说好不好?!”“好!”曲中兽的声音果然就是曲中兽发出来的。“这笑话也比较短,故事是这样的:某人和妻子吵架后,气得抱着才八个月的儿子来到我家,诉苦说:“结婚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哪知正在一旁听着的小弟弟搭了腔,一副侠之大者风华正茂的说道:“不入虎**,焉得虎子!”
爬上了山顶,栀子花莲子粥都还在笑着,特别是栀子花一直掩着嘴,一阵儿一阵儿的笑,有面疙瘩补锅——只想抵挡一小会儿的嫌疑。大伙也一直没有搞清楚过这栀子花的为啥这般地练习微笑,只好随之任之,让着她,一个人儿一阵儿一阵儿的乐呵着。
石垒坟看见大伙似乎都比较喜欢笑,于是石垒坟准备再出一道思考题,让大家活跃活跃头脑,也顺带考考通行的两位女生。“大家伙,我说的笑话够味吧,呵呵,为了缓和大家的骑车劳顿,我只好身先士卒为大家做做贡献,想了一个带消化性质的思考题,大家说喜不喜欢听?!”“喜欢!”看见大家如此踊跃,于是一边说话一边往俩女生处多转悠了两圈,“那好,这个笑话性的思考题是这样的。有个国王占领了一座城池。进城之前,他发出一条命令:城中妇女皆可免于一死,明天天亮以前,她们可以携带自己最值钱的东西离开城池,国王保证她们的安全。第二天天一亮,只见全城妇女个个都背着沉重的包袱,累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出城门。国王知道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后,气愤不已。大家请猜,妇女们带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完石垒坟的叙述之后,大家纷纷猜测到,莲子粥首先说到是“记忆”。石垒坟骂道:“你傻呀,记忆是虚空的,你多带一件东西走,记忆也跟着自己走了呀!”莲子粥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是,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傻。曲中兽说是所有的钱,暖洋洋高调的说是与爱情有关的信物,最消肿傻里傻气的说是顶顶顶,栀子花最后说,她虽吸取了莲子粥被石垒坟骂的教训,但还是孤注一掷的说道,是爱情。石垒坟听到这最后一个答案后,笑看着栀子花,但时间自知也不能太长,不然首先是栀子花受不了,然后是大家紧跟着受不了,于是石垒坟揭示了妇女们的选择:原来,她们各自背走的是自己的丈夫。
东诗王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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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的风格就是我的风格。
最消肿掏出随身地图册一看,好像出山西只还有两个县了,而现在到其中的夏县估计不到四十公里,可一看装配在东诗王车上的码表,今天已经跑了八十三公里了,差不多达到了往常的平均水平了,而且今天爬了这么多的坡,时间也已到了三点。但最消肿一直清楚,大家的情绪非常高涨,原因就是想尽早出离山西,怨言也颇多,主要就是说,我们的速度太慢,要是出山西都需要一个星期,那剩下的四个省我们还如何跑啊,所以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出离山西,也出离灰尘环绕的苦海,好几天了,就洗了一次澡啊!于是再三斟酌,想出了两种方案,最消肿站起身来,对坐在地上队员们说道:“我看了一下地图,经过再三考虑,也跟东诗王合计了一下,现在有两种方案,第一种,就在附近村镇驻扎,但估计明儿刚出山西或者出不了,因为前面的坡还有多少,我们压根儿不知道;第二种,我们马不停蹄,在天黑前赶往夏县,恰好东诗王在夏县有一个同学,我们于是就在夏县休整一天,但估计还需半天左右,就能出山西了——大家意见如何,请各自定夺吧。”
话一出来,俩女生首先说有点累了,意思不言自明。倒是除东诗王和最消肿之外的三个男人都表示继续往前赶路吧,休整一天也是很有必要的,毕竟洗洗澡也是很必要的。不到一会儿,莲子粥首先表态,休息好了,我们还是往前走吧,然后又嬉皮笑脸像是想到了占大便宜的妙招,款款深情的说道:“大伙儿,我们往前赶路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宰东诗王的同学,我们自个儿少花一点点钱了,也为我们的旅途成功做了一份贡献。”大伙儿听到莲子粥如此说话,好气又好笑,东诗王首先摇了摇头的苦笑,是也不是,不是也是。石垒坟曲中兽更是夸张,极力赞同莲子粥的说法,出门在外,能宰到同学也是一种缘分哈,于是瞬间全票通过第二种方案,东诗王也马上开始联系他的同学,不到一会儿,东诗王的同学回话了,说是可以住两晚上,而且非常欢迎,大伙知道这一消息,直想超越东诗王,三两下就奔到夏县,吻上一吻,结果东诗王告诉了有这想法的石垒坟,他的同学是男的,石垒坟又一次极其失望的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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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诗王是在省道结束后,在通往夏县的略带下坡倾斜的宽阔道路上,发的疯。
路过水头镇的时候,先是最消肿的车被玻璃扎了,紧接着又是石垒坟的车也被扎了,莲子粥的车也被扎了,最消肿的车一个孔,石垒坟的三个孔,莲子粥的一个孔,石垒坟笑道:“还是补自个儿的车胎最值啊,一次就补三个眼儿!”时间耽搁了不少,因为每次补胎,肯定得把一绑再绑的鞍包给卸下来,而这个过程,就是一个极度费时的过程。东诗王似乎等的不耐烦了,说同学已经在某处等候多时,希望以后骑车多注意注意,免得再被扎了。

不料石垒坟不仅是死不要脸,只要自己有点道理,也有蛮不讲理的天性,很明显,石垒坟回应东诗王道:“也不是我们愿意扎的呀,真实的情况是我们也不愿意,但老天就得让我们体验被扎的感觉,老太太扎鞋底——还千真(针)万真(针)的呢!我们有时候还希望别人扎自己几下,以提醒我们保持清醒呢,难道不是吗?”石垒坟这话固然没错,可自古以来都有一个定理,就是话说太得多,不表示很能说,祸从口出,一直教导着我们。
东诗王本是个长期沉浸在文字中的人,一般不太爱说话,虽然和最消肿石垒坟保持着虚竹与段誉乔峰之间类似的关系,三人之间的话语自然是要多些,但乔峰对虚竹,三人共同抗敌的时候自然是站成一条直线,但平常不外乎就是嘘寒问暖,一个人听了另外一个人说了太多自己不想听或者不习惯听的话,也自然不太舒服。东诗王倒是没有对石垒坟说什么,只是心里在想着事情,到底想着什么事情,又怎么能轻易的说出来呢?金庸的小说里,男女主人公有什么想法,都是用急死观众的手法,在越想知道的时候,他就不告诉你对方,随便去猜,等猜得不想猜了,在快发火的边缘了,他就说出来了。
搞文字的人是孤独的,幽默大师老舍还是百里草原仅此一人家——孤孤单单的呢,更何况一般的人文墨客呢,像东非这种还没入流的墨客就更是寂寞了,一边想着写好自己的文字,一边还得想着如何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能不寂寞?能不孤独?
——写诗的人更寂寞。
东诗王一个人在前面奔着,没有回头看,或许有前几天的经验的做依据,东诗王头也不回的直接向前奔着,他那一身黑色的犀牛状的自行车也是头也不回的把速度加到了最大,一个人的战役能够打得很好,一个人的旅途当然自由——或许就是几天以来,后面老拖不走的情况,让埋怨队伍速度慢自己骑车又很慢的人,郁闷郁闷。
东诗王一开始发疯,曲中兽就发现了,于是嗔嗔的跟了上去,不到一分钟,莲子粥就很明显的跟不上前面的队伍,整个队伍的速度也明显大了起来,但莲子粥明显没有那样的速度,但石垒坟向来都说整个队伍速度慢,况且这一下也来了在俩女生表现表现的机会,于是也嗔嗔的超过了莲子粥奔了前去,最消肿连忙在后面喊东诗王慢一点,可是不知道是东诗王没听见还是他不就想听见,反正就是没听见。前面的人没听见,于是石垒坟也没听见最消肿的喊声,这就是新世纪的又一定律:前面的人没有听见后面的人的喊叫,处在中间的人又怎么听得见呢——怎么看怎么看,都有点像贫富差距巨大的国家里,极为富裕的人要是不提倡带动贫穷的地方发展经济的话,中等富足的人也是不愿意提倡的。于是队伍分成了两拨儿,前面一拨儿嗔嗔的骑出了老远了,后面一拨儿俩男俩女,要想追上前面的人已经不可能了,前面的人就是用全速行驶,后面的速度就算一样快,也是弥补不上那个时间差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栀子花的车链子又掉了,最消肿、暖洋洋赶快停下车来,为栀子花安放链条,当安好链条后,前面的人早已经没有影子了,于是四人只好不急不缓的骑着,黄昏渐渐的像个小姑娘一般,缓缓的沿着很少有车辆过往的公路上走来……
东诗王骑在最前面,开拓着道路,曲中兽一直追逐着,可惜自己的车没有东诗王的好,赶上去了一会儿,又被东诗王甩开。当初一起到二手市场买的时候,确实也是东诗王先看见他现在骑的这一辆,于是只找到车不好的理由,曲中兽好不郁闷!死不要脸石垒坟由于反应时间晚了一步,加速时间上更是晚了一步,这就好比一片痴情再加上一片痴情,或者一个疤瘌眼上又长了一个疮,两片痴情两个眼儿都不好对付。
队伍就这样被分成了两半儿,前一半儿第二个追第一个,追上了又被甩掉,第三追第二个,始终追不上。后面一半儿则是逍遥自在的享受黄昏,反正追不上,还不如慢慢骑。最消肿看着骑在后面的四个人的表情,也很是无奈,还有俩女生陪伴着一起在自行车上享受第一个黄昏,还算有些情调。
从水头到夏县,有十三公里左右的直线距离,当东诗王一口气骑到夏县,曲中兽和石垒坟也一口气“气(生气之意)”到了夏县,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等最消肿们赶到曲中兽们休息之处时,曲中兽异常光荣似的说道:“哎,我们才刚休息15分钟,你们骑得不慢嘛!”莲子粥听到这种非常欠扁的话自然很气氛,“你厉害,东诗王借了你一个衣角,你当然厉害了。”曲中兽那这种话自然是手足无措,也只好忍气吞声,装着没发生任何事情。
东诗王接到他的同学后,天已经全黑了,石垒坟一看东诗王车上的码表,码表显示,共行路程是134.7公里。东诗王和同学推着车在前面走着,他的同学说,大伙儿累了吧,不好意思,还要劳烦你们推两步,也没多远,一会儿就到。大伙儿纷纷表示走几步没什么,只是除了这样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出离宽敞的街道,向一个小巷子里转去,又转了三个弯,就到了东诗王同学的住处,在不算很大的院子里把车整齐的停下之后,于是东诗王的同学就说,“大伙儿都很饿了,要不我们这就去饭馆,招呼大家吃顿饭,大家看如何?”大家都回答好的,曲中兽不想回答,直接就朝这门口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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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县城是个小县城,有多小,当然能用初生的娃娃——小手小脚的“小”来形容,不过“吹糠见米,本小利大”的“小”到是更为贴切。夏县就一横一竖十字交叉两条街,这样的县城,全国颇为少见,倒是城内的建筑除了矮点儿小点儿都跟别的县城没啥区别,就走这俩条街的话,还有正走在北京某一边巷的感觉。
当天晚上是去的四川火锅城里吃的炒菜,骑车好几天了,总算吃到了米饭,而且有带辣椒的菜,这不得不感谢奋斗在全国每一个小镇上的四川老乡们,也感谢川菜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全国每一处都能见到亲切的川菜。狼吞虎咽,菜不知不觉就吃了个干净,而且米饭也是一钵又一钵的让服务员添加得直冒烟儿,吃完了饭也不知道这地儿的川菜是啥味道,也许大概可能的确真的还是颇有差距的。
东诗王同学的家在巷子深处,80年代流行的青砖小瓦,单一层儿,流行贴地板砖以后,也在里屋贴上了地板砖,进屋就能看到一个祖传似的大闹钟,挂在堂屋里,同时显示着的红色字幕的日期与温度和压强,知道了那是现代品。恰好他父母不在,就他同学一人在家,俩女生睡在客房,其余所有人都挤在了堂屋打地铺,凉凉的地板砖正好可以卸卸火。第二天早晨大家都起得很晚,就像在学校里,不上课的早晨总是要把上帝赐予的晨光享受得浪漫满屋——阳光撒满**。
前几日,就在国道烂得不成样的灵石段处的时候,或许是那道路实在烂得太有水准,放在鞍包里的电脑出了点问题,虽然是IBM的,可毕竟是二手电脑,也还是有出点差错的可能,那电脑屏幕全是花的,没有一丝纯色,放眼一看去,像是中华民族大杂烩,啥色儿都有,但以白色居多。根据东诗王短期使用电脑的经验,估计是屏线有点松动,于是在上午的时间,东诗王就和最消肿去修电脑了。
大家再一次感受到了,中饭和早饭一起吃,就是非常值,以前也就只在大学校园里体验过这种非常值的事情。大伙一起坐在好不容易找到饭馆里,一个靠窗的位置,窗户就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墙。暖洋洋叫老板倒好茶水之后,就对着东诗王问道:“电脑修的情况怎么样?”
东诗王也总算露出了笑容,“嗨,别说了,这事儿正让我觉得惭愧又好笑呢!”正在看菜单准备点菜的俩女生说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石垒坟也正有想看菜单的眼神和他眼神表达出来的**。暖洋洋继续说道:“怎么个惭愧法,又怎么个好笑法呢?”东诗王看了看正准备发呆的最消肿,对望了两三秒钟,相视一笑。此时曲中兽已经提前抢了过去石垒坟非常想看的菜单,东诗王便对暖洋洋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先把菜点好后,再说吧。”“好!”
俩女生已经点好了一个鱼香茄子,一个油麦菜。曲中兽正和石垒坟争论到底是点一个大盘鸡,还是点一个水煮鱼。最消肿看二人有挣个你死我活的嫌疑,他们根本没想到,这只是鸡与鱼你死我活的战斗,没想到还把曲中兽和石垒坟牵扯进去了——也难怪,一个是兽,算是动物,一个是坟,算是死后的归宿。最消肿最后解决了争论,说道,“还是一样点一个吧,既然是休整,我们吃好一点也无所谓,”最消肿把目光投向了财务总管莲子粥,争取着财务总管的同意,莲子粥点了点头,于是两个菜都点了下来,但曲中兽和石垒坟的眼神也还你死我活的继续了一会儿。暖洋洋又点了一个糖醋里脊,东诗王点了一个土豆,最消肿则点了一个紫菜汤,只是谁也没想到,紫菜汤是第二个上来的菜,不到一会儿,就被大家一喝就光,俨然成了最容易消化的菜,大家纷纷说到,最消肿真的不愧是最消肿,连点的菜都最消化。
东诗王再次受暖洋洋应邀,于是便述说着今儿上午的修电脑之旅。东诗王润了润嘴唇,“就我猜测啊,估计就是屏线松动,于是我想去找买电脑处的商店,这种商店倒是找见了两处。进去的第一处地儿还挺大的,到处都是搁的电脑,于是我就问道,‘这个地方可以修电脑吗?’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回答到,‘可以呀,这儿的每个人都可以修。’于是我就叫他帮我修修看。他意气风发一打开机子,屏幕当然也是花的,于是他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就说估计是屏幕后面的屏线有点松动,只需重新安放一下就行,因为以前也这样松过。打扮精良四处找寻,最后回来告诉我,没有这种螺丝刀,实在不好意思,三点头两鞠躬的,闹得我只好退将出来。”大家听到东诗王第一次栩栩如生的描述一件事情,不容易,于是象征性的投资一点微笑,只有栀子花最消肿像是真心的笑,都笑出了严重的声音出来。暖洋洋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和最消肿继续往前走,转了一个弯,又看到一个地儿有点像又卖电脑,又卖电脑配件的,于是我走了进去。那一个老板一个服务员的店子倒是不夸口,看了看电脑的病状,就慷慨的说道,‘修这个电脑,我不太会,你要真想修的话,这,是工具,自己动手试试吧!’于是我就那起改锥,卸下了表壳,把屏线拔了下来再重新插上后,打开电源,好了。那老板一看,嘿,大说佩服佩服。我渐次装上了电脑,谢过老板,以及谢过老板的工具。那老板说,谢工具就行,不用谢我。然后我和最消肿就到一个五金店子买了一个改锥,防止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修东西啊,还真得自个儿动手!”
大伙听到东诗王有如此本事,都夸赞道,“东诗王真的不愧是我们的东诗王啊,在诗歌文艺方面,我们当然自愧不如,再怎么愧疚,也还是不如,我们发现啊,用不了多久,你又是别的方面的‘王’了!”东诗王听到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大表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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