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暴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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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山顶,曲中兽拿了一卷手纸找到了一个悬崖拉屎,人猫着,没人看得见。天上乌云集聚一团,像是一队穿着黑色西服马上就要作案的黑色会队伍,徐徐移动着,就像是言语逼供时的挑衅。
大伙刚刚休息了不到十分钟,雨点儿就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还没等曲中兽回来,下了也就一分钟,大伙儿还没想好到底遮不遮行李,暴雨就一瓢一瓢似的泼了下来。
曲中兽赶了回来,也如同大伙一样,马上扯出雨衣和塑料胶布,穿在身上后,再遮上了鞍包。每一个人都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东非把头盔戴在了雨衣的上面,看了看大家,大声的说道:“我们必须下山,现在已经是下午点多了,在山上根本躲不了雨,也找不到住的地方,所以我们只好冒雨下山——大伙同不同意?!”所有队员们沉静了一会儿,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的回答到:“同意!”
队伍在暴雨中徐徐前进。
谁也不知道在这暴雨中会不会出现问题,谁都是第一次冒着暴雨骑车下山,而且驼着50来今的行李,谁也不想预料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队伍徐徐的走着,东诗王极力的压着行车的速度,极力的防止事故的发生——谁都知道,在整个旅途中,只要出现了一次事故,全盘都没了意义……
坡度越来越大,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驾驶着这小小的车,也驾驶着自己小小的生命。暴雨一直像瓢泼下来的水一样下着,丝毫没有减小,似乎一直在增大,然而就是增大了一些,这时所有的人也注意不到,因为此时的大家没有了念头,只剩下一颗小心翼翼的心——坡度越来越大,东诗王在前面行驶的速度也逐渐加大,不到一会儿,曲中兽喊道:“东诗王,你快一些啊,我的车都快撞到你了!我的车快控制不住了!”
所有人听到这样的喊声,全都吓出了冷汗!无奈下山的路才刚刚开始,爬了这么久的上坡,相信这个下坡的距离也很长,也不可能下车来推着车下山,这么陡峭,这么重的行李,推着走更加的危险!经东诗王同意,曲中兽离开了队伍,自行下山,但是也在最小速度之下。渐渐地,所有人的速度已经没了章法,曲中兽离开了一会儿,莲子粥也如同火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只听见口中喊道:“我的刹车失灵了,控制不住了!”最消肿自知自己的车也必将失控,在莲子粥喊出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何不用脚当刹车?于是最消肿在最后面喊道:“所有的人可以把一只脚伸到地面,在全部捏着刹车的情况下速度还很大,就可以用脚刹车!”最消肿的话还没说完,在一个坡度非常大的转弯处,自己的车不由自主的先前飞了出去……
一路上,一直没有看见一户人家……
最消肿控制好了方向,把车靠到了公路的左边,就算出了问题,这样也可以避免撞着大伙,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前面的曲中兽和莲子粥,早已经没了人影,众人看着泪雨如注的公路,能见度不到200米,前方的坡一直还没有完结的意思,每个人的心里一片茫然……
又在一个转弯处,东诗王眼前一亮,大声吼道:“路旁有一户人家!”顿了顿,但顿的时间不到一秒,“走,大伙进去躲雨!”大家看到这户人家,心里面突然冒出一种重生的快乐。东诗王和栀子花他们很快就停了下来,只是最消肿还一直小心翼翼的先前滑行着,东诗王看最消肿还在往前走,他当然知道最消肿不会脱离队伍之事,于是说道:“肖墙,你怎么了?”最消肿头也不回的回答道:“我的刹车失灵了,我现在用脚在停车!”东诗王注视着肖墙,没有一丝转移……
最消肿滑行了一百多米,最终也停了下来,最消肿把车推上了东诗王他们停车的地方。躲雨成功,没有人在喜悦。
最消肿说道:“不知道曲中兽和莲子粥在前面怎么样,也不知道躲上雨没有?”东诗王和最消肿也一样,注视着公路的前方,只是雨一直在下着,像是所有的神仙一同约好了,就在这一个时段这一个地点,同时哭泣。东诗王缓缓地说道:“他们有可能在前面等我们。”
最消肿掏出电话,开机,拨了曲中兽的电话,关机;又拨了莲子粥的电话,还是关机!“糟了,联系不上!”
东诗王想了想,说道:“别担心,假如他们也在前面躲雨的话,眼看我们还没下去,应该也会开机的。怕就怕他们没停下来……”
后面这句话,让最消肿的脸色变得铁青……
试了几次,终于通了!知道通了之后,最消肿挂掉电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说我们在第一户人家处躲雨,你们躲上了吗?不到一会儿,收到了莲子粥的回话:躲上了,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别担心。过了一大会儿,最消肿才发现,现在已经5点左右了,今晚的住宿还没解决,“下着瓢泼大雨的,上哪去找住的地方?”最消肿又一次陷入了惊恐之中……
这一段的人家较少,最消肿首先就问了躲雨处的那户人家,大叔说道:“下这大雨的,住是住不了的。”没办法,所有人的都陷入了担心和害怕的心里陷阱,此时湿透了的衣服也已经开始变冷,所有的人都在不停的抖着。莲子粥他们还没来,但肯定已经出发,现在已经来不急叫他们在前面找一找,看有没有人家收留我们。经大叔的提醒,最消肿和东诗王按照大叔指的方向走去,寻找着晚上能够收留大伙的人家。
当莲子粥和曲中兽推着车子回来的时候,最消肿和东诗王也用微笑接待了他们,晚上有着落了——所有的人都拍出了激动的掌声,只是在闭着眼试图仰望的时候,才发现,眼角已经有了泪水……
雨水打湿的小心
横躺在
每个人的记忆里
再也不用寻找更大的祝福
来为朋友欢笑
或者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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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是在一个青年夫妇的家里打住的。吃豆角挂面,尽管有些咸,但死里逃生的大伙,感觉这顿饭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味——并且接待大伙的青年夫妇也是非常的好,一直面带着笑意问我们需要什么帮助,生怕大伙吃了多少的苦头。虽然大伙的衣服已经湿透,还好鞍包里的行李还没怎么湿,东诗王最担心的电脑,也没有出啥问题。青年夫妇给俩女生铺设了床,男生就在堂屋打的地铺,这一晚,每一个人都睡得非常的踏实。
雨一直下着,第二天早晨起床,大伙都不知道雨是啥时候停的。只见院子里的睡能够淹完脚背了。和大哥大姐照过相后,大伙准备继续往前赶路。大姐接忙道歉,说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就又要走了,而且早饭也还没吃,实在不好意思。最消肿石垒坟当然表示已经很麻烦大姐大哥们了,实在歉疚。莲子粥和栀子花则表示非常喜欢大姐,说会时常想念的。莲子粥掏出二十元钱的伙食费给大姐,可是大姐坚持不收。结果莲子粥把钱偷偷地放在了柜台上。大伙走后,大姐把所有队员送到了公路上,看大伙走了之后,才缓缓回家。

住过的每一处,东诗王都留下了地址,以便回校后寄送照片。
离开半个小时候,暖洋洋听见公路旁边的田里有蛙声,这蛙声也真是出现的很是时候,于是暖洋洋准备掏出手机来录制。掏了半天,暖洋洋最终发现,手机肯定丢了,而且是丢爱大姐的家里。队员知道后,面面相觑。暖洋洋当机立断,回去取。石垒坟负责修车,当然和暖洋洋一起回去。虽然此时的暖洋洋有点七总管死了——六神无主,但还是颇为镇定。其余人员继续往前赶路,准备找个饭店吃早餐,结果一直骑了二十公里左右,在要到鲁山之前的一个岔路口,才找到了饭店。正好,此地又可吃早饭,也可等他们。
太阳像熊熊的烈火,渐渐地升了起来。
暖洋洋和石垒坟赶上大部队后,石垒坟说道:“大姐发现了放在柜子上的钱,非得要给我们,我们硬是没要,所幸手机也确实掉在了大姐家里。”众人对大哥大姐更是一阵好评。
临近中午大伙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热度。恰好看见路旁有一个西瓜棚,一个身材较为壮阔的大叔光着上身,像守株待兔一般蹲在地上。曲中兽停下车,问道:“大叔,你这瓜怎么卖的?”大叔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一下站了起来,肚子上的肉由于惯性定理在作怪,不想轻易改变运动状态,可是肉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得不以晃动来表示自己存活不易。“四毛。”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曲中兽下得车来,看了看瓜,掂了又掂,很老练一般地说道:“还能够便宜多少啊,你看我们这么多人的。”
老板或许顾及肚子上的肉不老实,于是就小声的说道:“不能便宜了,你看我们也挺不容易的,要不就3毛5吧。”石垒坟也下得车来掂了掂瓜,西瓜较小,但是不知道味道是否过关。老板看出了石垒坟的意思,于是就手起刀落,顺便开了一个瓜,叫石垒坟品尝。吃了瓜之后的石垒坟说道:“甜,真甜!”曲中兽听见了,知道此时吃的瓜是免费的,于是马上就奔了过去,也拿了一块吃了起来。石垒坟擦了擦嘴,不急不缓地说道:“老板,要不这样吧,我们一个人按一块钱吃,管我们吃够,我们其实也吃不多了少,男生也就一两斤左右,你看,还有俩女生的,她们有过一斤就够了,您看如何?”
老板微微地低下头算了算,似乎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大声的说道:“中!”老板一点头,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下老板要亏本了,各自压抑着自己的笑声,可是曲中兽还是笑出了声来。这几日以来,所有人的食量都不同程度的增加,而且在平陆的时候大家吃桃子的时候就积淀了经验,要把老板吃来亏本,那自然是容易的。
话说:有9只羊在羊圈里,1只羊在牛圈里,打一个成语。最消肿虽然傻里傻气,但平日里喜欢看歇后语谜语,与石垒坟的账本可以分庭抗议。最消肿说出这个谜语出来之后,没有一个猜出来。于是最消肿就提示道:“可以看着正在吃西瓜的石垒坟猜一猜。”众人看了半天,还是没人猜出来,结果却被石垒坟猜了出来,“是‘抑扬顿挫’吧,1只羊在牛圈里,不就是一羊蹲错了吗?”众人倾倒。众人的目光看将过来,这石垒坟吃瓜的样子到真的是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西瓜一般。后来还是石垒坟自己说了出来:“我是从来没有吃够过西瓜,今天难得一次管够。”众人佩服不已。
曲中兽自进入河南开始,便经常把车队里准备的藿香正气水当成了饮料。正值酷暑,中暑什么的,难以预料,只能防备,这藿香正气水便是防备和医治的良好药品。这藿香正气水准备得不少,栀子花是医药护士,自然由栀子花给大伙发放,然而大部分人受不了这苦味,曲中兽正好,大言不惭的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不做人上人,我防止病中病也行。”便把所有不喝藿香正气水的人的份额给占了过来。自己喝。可是天不随人愿,喝藿香正气水最多的曲中兽,最先中暑,而且到了终点最终也知道,就曲中兽一个人中暑!
从洛阳出来,曲中兽的肚子就开始有了明显反应,凡是只要休息,就必须得上一次厕所,以至于休息的时候,必须得找加油站,到了加油站,就可光明正大的上厕所,至少不用在公路后面躲躲藏藏。这样一直下来到了湖北,也还是拉个不停,上加油站的厕所次数多了,日后只要一看见加油站,曲中兽就会对着加油站行五秒钟的注目礼,以示无限感激。
话说正在吃西瓜的曲中兽此时虽然高兴,可肚子里一番咕噜咕噜的叫着,好似消化功能过于旺盛,一到肚子里的东西,立马化成了植物所需的养分。曲中兽左顾右盼的,乘人们不注意,跑到了瓜地里解决了问题。正准备离开,一下看了两三个大西瓜,想到老板给我们吃的都是小西瓜,于是心道,“反正老板都说任我们吃,我现在又拉了一堆出去,自然更能吃了!”三下两下的,摘了三个西瓜大摇大摆的走了上来,嘴上还说着:“哥们儿,努力吃啊,我又给大伙摘了几个大的、新鲜的,包你们爽!”老板一看,嘴角也不包装一下,大声说道:“坏了坏了,那些瓜没熟!”曲中兽一脸愕然,一边嘀咕道:“我敲响了的呀,怎么会没熟呢?”
曲中兽手起刀落,瓜开了,里面全是白芢,夹着少许的红色而已。曲中兽接连手起刀落了三个瓜,瓜的芢都是如此,而且曲中兽的“手起刀落”,只是比老板差了一个世纪的技术而已,刀,还是那把刀。
老板的脸颊上、胸肌上和肚子上的众多肥肉对着曲中兽虎视眈眈,老板最后表明:我摘下的瓜,没熟,可以不吃;你们自己摘下的瓜,没熟,买走,四毛钱一斤。
此时的曲中兽全然没了兽性,不然老板的“虎视眈眈”也自然不怕,打个招呼,那老虎就回去了,只剩下“视眈眈”,自然就不可怕了——只是刚刚曲中兽才在大家的面前做了错事,也不好狡辩。肚子又在咕噜咕噜的叫了,曲中兽看了看大伙,虽然各自都还在吃瓜,但也知道,自己一帮人摘了老板的生瓜下来,也不好意思。在肚子里的战鼓擂擂的鼓励之下,曲中兽那起了案桌上西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曲中兽手中的瓜被最消肿取走之后,不久就来了穿着或发型都表明是非常时髦的两个年轻人,站在肥肉丛生的老板旁边,瘦瘦的两个年轻人与老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后面的两个人保护前者,倒像是前者准备为后面两个人开通道路。
称过了生瓜,一起算下来,也就11块钱,莲子粥递上了20元,老板也规矩的找了9块,整个过程中两个年轻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群人。
唱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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