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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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台区金杯路8号小白楼内,阿阳正在吃午饭。今天这张餐桌上的饭菜明显讲究起来,花色品种也丰富了许多,因为他昨天刚雇到一位厨师,而且是一位地地道道专烧中国菜的华人厨师。今天不光饭菜有变化,人员也多了不少,除了红嫂和那位新来的厨师,还有3位男仆,分别负责小白楼的卫生和户外环境的整理,其中还有一位就是为阿阳开车的司机。这些人的到来真够红嫂忙一阵子的,她已经成了小白楼名副其实的大管家,他让仆人在厨房用饭,而且还告戒他们许多注意事项,所有仆人都被安排住在一层的房间了。
平时看到忙乱不停的红嫂,阿阳也于心不忍,现在有这么多人照料小白楼会让她省点心,这些雇用的人都是他亲自去劳务市场挑选的,都是外地人,岁数小又没有牵挂,而且阿阳给他们定的工资很可观,对他们来说能得到这样一份工作也确实不容易。
午饭后,阿阳上楼直接进了书房,他只想在这躺一会儿,他有睡午觉的习惯。
下午2时整,阿阳从小白楼出来,司机这时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正抓紧时间擦拭车身,见阿阳走下台阶,麻利地打开车门,阿阳钻进车厢,司机也急忙回到驾驶室。这辆绿色奔驰牌轿车还是他去宏泰食品厂之前买的,虽然是辆旧车,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过毛病。
“去皇冠大酒店。”阿阳吩咐了一声。
“是。”司机起动轿车驶出便道,向海滨区驶去。
皇冠大酒店门口,江文手提公文包正在焦急地四处张望,他和阿阳约好一同到这里签署一份合作合同,合作对方要求总经理亲自前来参加签字会。对于签字会前期的工作他已经基本完成,剩下的事只有总经理来走走形式而已。
3点多一点,江文看见一辆绿色奔驰车驶进酒店的停车场,急忙迎上去。来人正是阿阳。“总经理,您可来了。”江文边走边打招呼。
阿阳面对江文这种认真负责的工作精神不免有些自责地说:“江文,辛苦你了,我迟到了吧?”“现在刚过几分钟,还算准时。”
他们寒喧几句这才一同走进酒店。
皇冠大酒店一共有49层,外形高贵大方,内部豪华典雅,是一处典型的以餐饮娱乐住宿购物为一体的综合服务场所,可以说是龙城同行中最有特色,最具规模,最令人满意的去处。
走出电梯,阿阳跟着江文穿过一条金壁辉煌的走廊,来到一块标有“外事裁决厅”的金色牌子前,他们对面就是一扇金属框架的玻璃雕花大门,看来这就是外事裁决厅了。
这时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接待台,一位漂亮小姐正在向他们打招呼。江文过去出示了名片,那位小姐认真看完又看向阿阳。
“小姐,这位先生是你们孔妮洋总经理特意请来的贵宾,难道还有疑问?”江文不满意地说。阿阳对这种事并不在乎,按照要求也递上证件。
“对不起,先生们,你们可以去接待室等候,一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去见总经理的。”接待小姐把证件还给阿阳。
“什么?还要等?我们可是已经约好了。”江文认为这次让总经理出来实在丢面子,如果光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对不起,先生们,未经总经理办公室同意,我不能放你们进去,我现在就去请示,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接待小姐彬彬有礼地说。
“好吧。”阿阳不以为然地说。
他们按小姐的指点走进接待室,有专门服务人员送上了饮料。
“这简直比进中央情报局还麻烦。”江文在一边不耐烦地说。
坐在豪华的真皮沙发上,阿阳开始很有兴趣欣赏起周围的一切。江文却无暇顾及这些,他正满脸焦急地盯着接待室的门发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接待室的门这才被推开,江文霍地站了起来。那位小姐没等江文问起,便主动告知说总经理同意见他们。他们在迎宾小姐的领引下来到一个豪华套间里。
“先生们,请稍等一会儿,总经理马上就来。”那位小姐说完便退入另一个房间。
江文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空白合同,说:“这家酒店实力非常雄厚,老板就是我上次向您提过的那个女人,昨天我已和她秘书定好,一会见面只要你们二位在合同上签个字就行了。”他这是在办事前给阿阳明确着准备工作,他办事一向非常认真。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位约20岁左右的漂亮姑娘慢步进来。
“啊,孔总经理……”江文慌忙站起来。
那位姑娘用手把潮湿的长发拂到耳后,扫了一眼江文,又把目光移向阿阳。
“阳总,这位小姐就是孔妮洋总经理―――孔总经理,这位就是我们阳总。”江文急忙相互介绍。
“你说他是谁?”孔妮洋好像没听清,重复问了一声。
“哦,这位就是我上次向您提过的陈九阳总经理。”江文回答。
“嗯。”孔妮洋不屑一顾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坐到沙发上。
对方这个举动倒是大大出乎阿阳的意料,他没想到这位小姐有这么怪的脾气。
“阳总,孔总,我还是先把合同给您二位看看吧。”江文忙周旋道。
孔妮洋自从坐下后一直没有抬头看他们,时不时用手将身上穿得那件类似睡裙的休闲服下摆向下拉一拉,她不想让自己雪白的腿露出太多,如果不是接待台请示得急,她也不会穿成这样来见客。
阿阳一直注视着她,而且非常惊叹她的美貌,自从来到龙城,这是他所见过的最美的姑娘。当然,他更吃惊这么个小姑娘竟然会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真是不敢想象。
江文此刻也不知道该不该把手里的合同交给这位无心与他们谈话的孔总经理,不禁有些愣愣地站着。
“先生们,我请你们进来可不是为了相面,有什么事说吧。”孔妮洋不愿再耽误时间,说话时竟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孔总经理,是这样,”江文正要说明签合同的事,有一条狗从半敞的门缝挤进来,甩着湿漉漉的长毛来回跳跃。
“呵,我的来克,我的宝贝,毛还没干怎么就跑出来了?咦,你瞧,你们用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把这只小爪爪洗干净。”孔妮洋看见这条狗立刻兴奋地抱住它,嘴里还一个劲地乖乖呀、宝贝呀地叫着。
阿阳已经失去了任何兴趣,看来今天下午除了看到一位美女和一条漂亮的狗以外什么也干不成了。江文也不知所措地看着阿阳。
“小姐,对不起,您还是再去给这条狗洗一洗吧,我们先告辞了。”阿阳到底是坐不住了,江文费劲争取到的这笔生意对他本来就没有多大吸引力,如果不是江文说一定要他来,他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但他不想让江文看出来,毕竟江文是为了剑神。
“你说什么?你要走?难道你们不愿意挣这笔钱了?”孔妮洋不禁奇怪地问。
江文也急切地看着阿阳,他认为这样走了实在不甘心。
“我当然想挣钱,不过我非常讨厌狗。”阿阳很不客气。他很奇怪这位小姐是用什么方法来管好这么大一家酒店的,难道是给狗洗澡洗出来的?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孔妮洋也听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把怀里的狗扔到地板上,呼地一下站起来,神情娇嗔地叱问。
“孔小姐,请原谅,我并不怕钱多烫手,只是看您无心谈生意,我也只好走人,谢谢您能在百忙中见我们。”阿阳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站住!”孔妮洋怒不可遏地说:“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她今天本来心情很好,没想到却被这个人给搅和了,她觉得无法忍受,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不敬,所有认识她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耐着性子忍受她的娇纵。
阿阳没有理会,朝门口走去。江文也只好抓起公文包跟出去。
孔妮洋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蛋也胀得通红。
“小姐,这还得了,太无礼了,我打电话叫人拦住他们。”
“算了。”孔妮洋稍微冷静了一下,摇了摇头。
阿阳他们从皇冠大酒店出来,直接来到停车场。
“这个臭丫头真厉害。”阿阳想起刚才的事还不由自言自语道。
江文在皇冠大酒店的停车场与阿阳分手后便直接回公司了。
阿阳还打算去别处转转。
在行驶的车里,司机问:“先生,我们要去哪儿?”
“去红灯区的红影大街转一圈,然后回家。”
“好的。”司机重新调整了方向朝红灯区驶去。
在红灯区红影大街,阿阳吩咐司机停车,然后又让司机去给他买一盒香烟。
司机走后,阿阳把一侧车窗放下,向大街对面看去。这个时候天色渐渐黑下来,与他目光相对的是一栋5层漂亮的楼房,刚刚点亮的霓虹灯管编成几个大字在楼房顶上非常醒目——虎王夜总会。从外面停满的车辆和进出不断的人群,看得出这家夜总会的生意相当不错。这段路面是红灯区最热闹的街道,阿阳前几天特意来过一次,里面的服务项目、娱乐设施非常齐全,是集茶座、舞厅、餐饮、包厢、赌场为一体的综合娱乐场所,几乎每晚都是爆满。
这时司机把他要的一盒软包装的哈瓦纳雪茄香烟买回来,阿阳这才收回视线吩咐回家。
回到小白楼,阿阳钻出车子刚刚步上台阶,突然有一个声音把他叫住。
“陈九阳先生,请等一等。”
他这才注意到有一个人已经从不远的一辆轿车里出来,向他走过来,他认出了那辆轿车,当然也认出了这个人。
这时对方已经来到近前说:“陈九阳先生,很抱谦这个时候打扰您,我是第一警察局重安组的陈克,因为有一件事需要和您谈谈,您不介意吧?”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阿阳。
阿阳面对这位既陌生又熟悉的陈克疑惑地问:“我有问题吗?”
“我来只是向您提一个小小的问题,说实话,您这里可真不好找。”
“那么,请进去谈吧。”
“不用,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
“嗯,好,请问吧。”阿阳知道他要问什么,也知道他早晚会来主动找他。
“听说您以前在宏泰食品厂干过?”陈克显得很随便,眼睛也无意地看向别处。
“是的,我在那里干的时间不算太长。”
“您是什么地方人?您父亲是干什么的?”
“我从小是个孤儿,没钱没地位,而在5年前才无意中得知我父亲还活着,我父亲是个漂泊不定的珠宝商人,后来我们一起去了日本千田县居住,这5年我们过得很幸福,不幸的是我父亲在去年去世了,我继承了一笔财产便迁居到了龙城。”
“您刚才说是日本千田?”陈克追问一句。
“是的,唉……”阿阳好像不愿再追忆那些痛苦的往事。
“您父亲叫什么名字?”
“您为什么要问这个?”阿阳显得有些不高兴。也许对方会认为他是不愿再提到死去的父亲,其实他只是在磨蹭时间好编一个父亲的名字,他知道对方要调查自己,也想过不少应付的办法,可他却想象不到对方会从哪些方面入手,所以只好随机应变。
“我只知道他有个日本名字叫原上和,至于其他的,他从不对我说。”
“什么?难道您父亲还有其他名字?”陈克发现被阿阳领着绕进了死胡同,他本来就怀疑阿阳,虽然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他凭借一种直觉认为这个陈九阳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好吧,陈九阳先生,我的问题完了,请原谅,再见!”陈克不再问什么,转身离去。
阿阳也重新走上台阶。
“陈九阳先生,您知道蒋干父子去什么地方了?”陈克走出两步突然发问。这个问题问得很快,主要为的是让对方无法提防。
“知道,他们回家乡去了,他们家乡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你要找他们一定很容易。”“好,再见”陈克的问题终于问完了。
当阿阳目送对方离去,这才细细回想刚才每一次话有没有漏洞,包括每一种表情。他刚才所以提到日本千田县是因为那里去年发生了一次大地震,死了许多人。
“我可不希望再见。”他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开门进楼去,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到陈克是一种潜在的危险。

还不到中午12点,白启明已经提前到达了牛凤山约他见面的地方——七门炮要塞,他身边只有10名兄弟,只带了一些短枪。他观察好地形,把手下人都安排好。
“明哥,快看,来了!”一名兄弟喊起来。
白启明急忙跳上石台举起望远镜,只见一行黑色的车队清晰地出现在视线中。
“明哥,我们怎么办?!”有的兄弟害怕得要死,因为他们看见至少有15辆轿车向这里开来。
“怕什么!”白启明大声训斥了一句,又用望远镜观察起来。其实他心里也非常紧张,毕竟他还是头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场面,他尽量控制着自己抖动不停的手。
公路上,一行飞驰的黑色车队越来越近,再有几分钟就要开到眼前了。白启明身边的一名兄弟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慌乱,跳下石台躲了起来,其他人也一样心惊胆战。
白启明毕竟是当大哥的,仍然站在石台上,兄弟们招呼他下来,可他好像没有听见。黑色车队轰轰震响着冲到距离白启明不到几十米的地方一字排开,迅速刹住的车轮带起一阵阵烟尘。烟尘散去,牛凤山的60名枪手已经隐蔽在各自理想的射击位置上,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一位身体肥胖的男人钻出轿车,白启明一眼认出,那个胖子就是牛凤山。
这时牛凤山的一名手下挡在他前面,目的是怕遭到冷枪,而牛凤山却推开了手下人,他根本没把白启明放在眼里,在龙城混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敢向他打冷枪的人。当他看清白启明就站在前面的一块石台上时不由恨得牙根发痒,想到儿子的惨死,他不禁向前紧走两步破口大骂:“白启明!你这个混蛋,你认识老子吗?!”
“牛叔,小心点,不要再向前走了!”手下人不放心他的安全。
白启明站在高处也大声辩解起来:“牛叔,您冤枉我了,您儿子不是我杀的!我太冤了!牛叔,您好好想想,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我才混了几年,怎么敢和您作对呢?您好好想想―――!!!”他捶胸顿足竭力表明自己是清白的。他的确感觉冤枉,他在龙城就是借上十个胆子也不敢和牛凤山斗,无论什么时候见面,他都会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牛叔”。
“你这个混蛋,少在我面前装死猪,你不承认杀了我儿子,好!你现在就告诉我是谁干的,如果说不出,你今天就死定了!”牛凤山已经认定他是凶手,至少也有关系。
“牛叔呀,谁在暗地里捣鬼我怎么知道,您应该相信我的话,这样吧,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查出是哪个混蛋在陷害我!”白启明急切地摆着双手:“牛叔啊,您不能上了别人的当啊,我是冤枉的――!”他还是想尽量说服牛凤山,可当他看到对方阴阴的冷笑时才明白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姓白的,这样吧,看在你今天能来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而且我保证不找你身边任何人的麻烦。”看来这是牛凤山对他最好的关照了。白启明彻底绝望了。
“大哥,快下来!”当一排子弹在白启明脚下溅起一阵碎石时,躲在石台后面的兄弟一把将他拉了下来。
紧接着,激烈的枪战开始了。白启明手下兄弟关键时刻表现得很勇敢,他们凭借有利地形,拼命抵抗着对手的攻击,一时间枪声大作,碎石乱飞。由于实力悬殊,他们根本挡不住对方疯狂的冲击。牛凤山的手下个个都英勇善战,再加上一色的冲锋枪,得心应手,不一会,他们就把对手压制在一堆石头后面动弹不得。
一直躲在轿车后面观战的牛凤山不禁得意地笑起来,他笑白启明不识好歹,刚才如果放下武器,起码能保证他家人和手下兄弟的性命。
石堆后面,白启明和几位兄弟挤在一起,他们一点也没有还手的机会,密集喷射的子弹让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大哥,今天我们是完了,您快跑吧,我来拖住他们!”一名兄弟不顾一切喊道。
他们听见对手已经越来越近,叫声、枪声、脚步声已经快压在他们头顶上了,现在就是想逃也不一定能活着出去。白启明看看周围,发现身边只剩下4名兄弟还活着,那位把他从石台上拉下来的兄弟已经被子弹打断了胳膊。看到这,他从身上拔出一支手枪举到了耳边。
“大哥!您要干什么?!您疯了?”手下兄弟不禁慌作一团,谁也没料到他们的大哥竟然这么脆弱。
这时白启明已经扣动了枪机,伴着一声尖利的哨音,一颗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随着这颗滑过天空的信号弹,就见离他们500米远的那两座象大门一样的石山后突然冲出2辆军用吉普车,而且每辆吉普车上都架着一挺机枪,灵活而迅速地冲向牛凤山的车队,2挺机枪同时喷射出火舌,毫无防备的牛凤山等人被打得落花流水,痛苦的哀嚎声和枪击声不绝于耳。
这场拼杀整整持续了40分钟才渐渐平息下来,爆炸起火的汽车浓烟滚滚,中枪的死尸到处都是。牛凤山在手下人的拼死保护下才杀出一条血路,落荒逃走,还有一些枪手也慌不择路四散逃窜了,15辆车只逃出去2辆,60名枪手,已经扔下了36具尸体。
这时白启明向吉普车挥手致意,那两辆吉普车上分别下来了他的弟弟白胜和朋友何潜。
“快离开这儿,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想拍个照吗?”白启明大声提醒人们,他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多待,警察一会儿就会来。他们把能带走的人都带上,重伤员干脆就地被解除了痛苦。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3点,小狸猫这才从一家名叫丽人的旅店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这家旅店其实就是寻欢做乐的男女喜爱的留宿之地,他昨天刚认识一位伴舞女郎,而且从相识到相爱竟连2个小时都没用了。
昨天下午,他约那位女郎来丽人旅店见面,说要和她谈一件正经事。他还不到16时30分就来了,他来不全是为等那位舞女,而是要在丽人旅店门口的电话亭等一个电话,是阿阳的,因为他们每天下午16时30分到17时之间都要联系一下,这是阿阳规定的,这段时间从未间断过,他只要等电话就行,不用主动打给阿阳。他每次接完电话后便将选好的一个电话号码提供给阿阳,以便阿阳下次找他,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但非常保险,如果在这个时间遇到别的情况耽误了联系,那么就要在第二天早晨6时到6时30分之间依旧用这个号码由阿阳再次拨电话给他。
这时就见那位约见的舞女已经出现在旅店门口,他只好先送她回房间,最多耽误不了10分钟,可当他把那位舞女送进旅店房间后并没有在10分钟之内出来,而是过了10个小时还没有出来。这时传来一阵电话铃声,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想起昨天下午没有接阿阳的电话。“咳,***……”他不由懊悔地拍了一下脑袋。他昨晚正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汇报给阿阳,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粗心大意。想到这儿,决定要等到6点钟。当他看见赤身**的舞女睡得正香,他不禁瞪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独对落地灯的红光呆呆出起神。

早晨6时20分,小狸猫接到阿阳的电话,他告诉阿阳昨天结交了牛凤山的一名手下,打听到牛凤山要在七门炮要塞与白启明决斗,估计白启明这次要有麻烦了。当他听阿阳说昨天晚上电视台已经对这一事件做了现场报道,而且查明七门炮要塞古战场发生的火拼是黑社会大规模仇杀所造成的,死亡人数达42名等等这些消息后,小狸猫愕然了,看来昨晚就是把这件事告诉阿阳也已经晚了。但有一点他清楚,对任何身边发生的事,如果发现得早,一定会找到某些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他对昨天下午为什么没有按时接电话告诉了阿阳,他不愿意说谎,因为那样做他会很不自在。
阿阳在电话里并没有责怪他,只是劝告他找女朋友就正经找一位好姑娘,不要和什么舞女勾搭。当小狸猫无精打采地从电话亭出来,那位舞女正好也从旅店出来。
“喂,亲爱的,我还以为你半夜溜走了呢。”舞女摇摆着走过来说。
“是嘛,亲爱的,怎么会呢?”小狸猫露出一种可爱的微笑说:“不知你今晚有没有空,我想我们的爱情还没有发挥到最佳状态。”
“是啊,当然。”舞女高兴也展开双臂,张开的嘴里露出了一口发黑的牙齿。
小狸猫也笑着迎上去。舞女双臂一抱,小狸猫却机灵地从她身边滑过,快步走进旁边的巷子里。
当小狸猫驾驶自己的雪狐400跑车从劳累一夜的地方出来还忍不住在想:“去***爱情吧,真***不开心,昨天晚上接吻,我怎么就没注意她的牙是黑的?看来以后干这种事最好不要在夜里。”
红灯区红影大街虎王夜总会已经有一个星期关门停业了,往常有好多在这附近摆摊做生意的人也都不见了。
虎王夜总会的办公室内,白启明兄弟正在对饮着喝不出滋味的烈酒,何潜躺在床上摆弄着一只手枪。白启明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白胜还是那种令人难以琢磨的神色,而何潜表现得满不在乎,他认为白启明把虎王关了一点没必要。
白启明手下的兄弟们分别待在一层和顶层里,楼顶上也有轮流放哨的兄弟。自从七门炮要塞事件过后,何潜一直没有回家,他决心留下来帮自己的朋友度过难关。
从七门炮要塞回来后,白启明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两名兄弟把他妻子秘密护送到澳大利亚。夜总会的人都集合在一起,除了每天出去打听消息和购买食品的人员以外,其他人都不许随便出门。白启明只能这样做,因为除了对黑社会不甚了解的何潜以外,其余人都能感觉到一种危险随时会降临身边,他们不但害怕七门炮要塞一战走脱了的牛凤山,更害怕牛凤山的一个靠山,那就是让他们想起来连头皮都发麻的龙王黄易,如果他们亲眼看见龙王,恐怕这里有一部分人当时就会尿一裤子。
“我说明哥,还是把夜总会的门开了吧,让那么多姑娘都放假了,还要发薪水,这也太不合算了。”何潜躺在床上有些无聊地说,他总觉得没那么严重,何况这条街上的警察又多。
白启明本来就心烦,再加上酒喝的不少和睡眠不足,眼睛有些发直,他看着何潜说:“你少说几句吧,如果牛凤山不找麻烦,我何必如此小心,那家伙没有不敢去的地方。”
“就凭他在要塞那熊样,我看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何潜考虑得是简单,就得了一次便宜,他便认为牛凤山已经吓破了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龙王是什么人。
白启明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愿意让何潜产生太多的顾虑,万一事情有变,像这种大胆的人总是可以帮他折腾一阵子的。
白胜向来很少说话,他给人的印象总是沉默寡言,有时连他哥哥都不了解他的想法。比如这次对付牛凤山,其中有一些事就让白启明非常纳闷,他们在要塞使用的那些起了关键作用的机枪都是白胜不知从哪儿搞回来的,而且没花夜总会的一分钱。像这样特殊的武器就是花大价钱也不容易在龙城买到,因为这种步兵武器杀伤力过大,不过对这件事白启明并没有问,他知道,就是问他也不会说的。他们还在喝酒,何潜把手枪压在枕头下面,翻过身去,他有点困了……

七门炮要塞事件之后,牛凤山一直躲在离龙城40公里远的农庄里,这是一处他已故父母留下的,他就出生在这儿,这个地方一般很少有人知道,记得他从这里去龙城做工时还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乡下佬,经过几十年的奋斗,他总算混到了如今这种程度,没想到现在却裁在一个晚辈的手里,差一点把命也搭进去。他一想到这就气不顺,儿子的仇不但没报成,自己的手下又死了那么人,有一些人还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他这些日子还不能回荔枝园,他需要凑钱把手下死去的人都安顿了,如果不立即解决这个问题,将来谁还会再给他卖命,这是一条黑道上必须遵守的原则,这条原则如同一块能够支撑黑势力发展壮大的基石,他最清楚这个道理,他目前负责养活的人口已经有200多人,其中有为他进监狱或上绞架顶罪的亲信,也有为他杀人越货的潜逃者,更多的还是那些跟随他东拼西杀的手下,这些人都需要他来抚恤。这次七门炮要塞一战所带来的损失比任何一次火拼行动都要惨重,31名死去的人,每人按最低标准付20万美元,也得是620万美元。虽然这个数目发分到每人头上不算多,但对他来说就不是个小数目了。虽然这次吃的是白氏兄弟的亏,可他更气愤龙王,为了帮龙王销货,把儿子的命都断送了,而这次龙王又乘人之危要求他把荔枝园变成一个毒品销售点,否则就不插手白氏兄弟的事。
“看来我早晚死在龙王手里,为了分得一点点白货利润,牛力算是白死了,也许我这个木头脑袋与出身有关。”他这几天翻来复去想着这些事。
今天早晨不到6点,牛凤山就起床了,手下人见他起来也都不敢再睡了。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不算太大,所有的房屋都很破旧,院子里也杂乱不堪。正房与西房一共5间,是典型的农庄建筑,房屋因长期没有人居住料理,西房的墙壁已经坏了,牛凤山他们都住在正房里,这个地方比较僻静,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跟他同来的一共有6名手下,另外的手下人仍然留守在荔枝园帮忙。
就在这时,有一辆轿车停在院门外,一名眼快的手下急忙说:“牛叔,快看,是乔叔回来了。”乔叔就是乔汉,这个人和牛凤山30年前就认识,他们是最知心的朋友,而且他们的出身也很相似。
“哎呀,老哥,你可回来了。”当牛凤山看见乔汉进来时立刻高兴地扔下水桶迎上去。
周围的手下人也不约而同地笑了,这几天,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牛凤山的笑脸。
牛凤山和乔汉紧紧拥抱在一起。牛凤山注意到门口停着的轿车上好象还有人,不禁问:“那是谁?”
“是黄百万和肖潘年。”乔汉小声告诉说。
“哦……”牛凤山松开手点点头。
“那就请他们进去吧”他示意了一下转身回到房子里,因为他还穿着一件睡衣,他需要换件衣服招待客人。
院门口停的是一辆豪华的加长卡迪拉克牌轿车,乔汉过去将黄百万和另一位叫肖潘年的中年人一起请下来。
他们进屋前牛凤山的手下要对来人进行搜身,黄百万回头笑着说:“怎么,用不着这么复杂吧?”
“算了,都是朋友。”乔汉一挥手。他们被放进去,不过黄百万带的一名保镖被挡在门外。
“牛老板,这里的环境不错呀,怪不得你不愿意回去!”黄百万用手指拨掉一块墙皮开玩笑地说。
“那当然,谁想来我这儿住,至少要按五星级饭店的标准来收费。”
“牛老板,你躲在这儿享福也不和我们兄弟说一声,为了找你,我都快把龙城翻一个底朝天了……”那个叫肖潘年的说。他是龙城第三警察局的现任局长,牛凤山的荔枝园就在他的管区内。
牛凤山知道肖潘年和龙王的关系非常亲密,所以直接了当地问:“肖局长,你既然和黄老弟一块来了,一定有什么事要说吧?”
“哈哈,牛老板,几天不见,性子也变直了,好吧,”肖潘年看了一眼黄百万继续说:“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七门炮事件,也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那家伙如果再闹一次事一定会被我抓住。上面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昨天5个警察局的局长都被叫到警察厅挨了顿臭骂,命令限期破案,看来我们这次又要被取消假期了。”他说话时一直盯着牛凤山,表情严肃,他这是告诉牛凤山此事闹大了,再不当心,他也帮不上忙了。
“可是―――***,我真不甘心!”
“牛老板……”黄百万也站起身,把手里拎着的一只密码箱放到桌上说:“这件事从开始,我父亲就不同意你这么干,这次你一意孤行,不但没得了便宜,差点裁进去。不过我父亲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困难,所以让我给你送点钱来。”他把密码箱推过去继续说:“这是300万美元,如果不够说句话就行。”
“多少?300万?!”牛凤山惊奇地看着对方一张充满同情的脸,不由得把脸扭到一边不再作声了,剩下的也只有在心里痛骂龙王不是个好东西,因为今年光他给龙王帮销毒品还未分取的提成就已经超出了这个数,看来龙王要用这点钱就把他打发了。
“牛老板,你要记住我的话。”肖潘年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牛凤山勉强点点头,看来平时的好处没有白给,到时候对方多少还是能帮点忙,如果荔枝园没有这位局长的庇护,早按法律程序被抄了。
肖潘年说完先出去了,因为黄百万要单独与牛凤山谈几句话,他可不想听,他这些年来能升官得宠无灾无难的秘决就是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尤其和这些黑道人物打交道,就要睁一眼,闭一眼,钱又多,事又少,何乐而不为呢?
肖潘年由乔汉陪同出去后,黄百万与牛凤山主要的谈话内容就是在荔枝园增加一个销售白货的项目,因为龙王已经决定要在龙城市中心发展一个大规模的销售网络,他目前不满足在海边交易,零售总比倒手挣得多,而且荔枝园又在肖潘年管辖范围内。就目前的处境,牛凤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同意龙王指定他做为荔枝园管理毒品销售的负责人,而且他还会得到20%的纯利提成,他很清楚,一旦出了事,那么冤大头就是他,这些年来各国政府对毒品深恶痛绝,打击也愈加严厉。不过为了给儿子报仇,硬着头皮也要干下去,所以他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让龙王帮他把白启明兄弟和那天差点用机枪打死他的那小子一起抓来,要活的,他要用这些仇人做儿子的陪葬品。
龙城第一警察局是一个最忙碌的地方,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已经成为这里固有的声音,就像音乐排练厅的乐曲一样,从早到晚。
陈克匆匆忙忙赶回来,因为听同事说他们的局长要调走了。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顾不了许多,直接冲进局长办公室。正在收拾东西的尼尔德局长不禁被突然闯进来的陈克惊愣了一下。
“局长,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您这就要走吗?”陈克几步跨到办公桌前着急得不知该怎么说。
“哦,是陈探长,请坐吧。”尼尔德局长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他拿起一张照片架端详了一下,然后放进提包。
“局长,您为什么要被调走?”陈克继续追问。
“陈探长,你应该去做你的工作。”尼尔德局长平静地说。
“尼尔德局长,我现在要向您报告一些工作情况。”陈克大声说。
尼尔德停住手里的活,说:“陈探长,你是一位好警官,虽然这句话我从未说过,不过你记住,无论是谁来当你的局长,你都要和现在一样,所以还是那句话,你应该去工作了。”
“是的局长,您的话我永远铭记,可是我有一个问题要问问您。”陈克没等对方答话接着说:“如果一名好警察在检查毒品时总是找不到毒品,查妓院时见不到一个妓女,查军火时看不到一粒子弹,那时候该怎么办?如果找到了这些东西,会不会也要像您一样被调走或撤职?请您告诉我。”他清楚尼尔德局长被调走的真正原因,他同时对社会上的一些问题也更加迷惑不解,他不明白是自己变了,还是世界变了。
“陈克,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尼尔德觉得应该和这位正直的年轻人谈谈心了,刚才那些问题,他何尝不是在想,但问题总有被解开的一天。
“不!局长,您常说做人一定要讲原则,这句话我永远也忘不了!”
“好样的,如果我不走,也许会告诉你正确的答案,可现在只有靠你自己去寻找结果了,我坚信你一定能找到,我走了,还有别人,龙城不只有我一个愚蠢的人。”
这句话有何等的力量,也只有陈克能感受到,就是这个原因,他一直是尼尔德最看重的人。在这个金钱万能的社会里,有钱就当探长、警长,甚至局长,而他没有钱,他3年前无非只是一名从警校毕业的穷学生。就是尼尔德提拔了他。在他心慕中,尼尔德是一位清正廉洁的好警官,他对社会有责任心,虽然毒品泛滥、妓女满街、械斗凶杀的社会不能容忍他,但他还是要去制止,要针锋相对,就算力不从心,也一如既往,这就是尼尔德局长被调走的原因。另外,在半个月前;尼尔德特意给市政府写了一封解决社会问题的公开信,主要提出了两个方面的措施:一是政府部门以权谋私;贪污**;贿赂成风的问题及解决办法,二是针对各种黑势力盛行、犯罪成风问题的压制办法。而这封公开信并未被公开,当他满怀希望地等待结果时却收到了一份公开的降职调令,理由是他对犯罪问题制止不利,就差被扣上一顶接受贿赂的帽子了。
当陈克目送老局长离去的背影,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孤独之感,他在回想局长临走留下的一句话。“陈克,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相信,我们的努力早晚会有结果的!”
过了一个星期,陈克突然看到电视上的一则报道:在龙城向西的汉林杰公路174公里处,原龙城第一警察局局长尼尔德因车祸不幸身亡,随车还有他的女儿及外孙。
“这些混蛋!这些混蛋!他们竟然连他的家人也不放过!”陈克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

钉头儿是牛凤山手下的一名成员,他跟随牛凤山已经有6年了,因为以前他曾和别人为50美元打过一次赌,就是用图钉按在头上,看谁按得多,输者不但要付钱,还要当众称呼对方大哥,为了一个脸面,他竟然往自己头上按了60枚图钉,阳光一照闪闪发光,有了那一次胜利,钉头儿这个外号也就被叫响了。
他今天回到龙城是奉命去荔枝园结算帐目的,因为这几天,牛凤山要留乔汉住在农庄里,所以对荔枝园的监管工作也只好另派可靠的人每天跑一趟。他干完活便早早从荔枝园出来,但并没有直接回农庄,而是来到一家小酒馆门前,因为他和一位叫小狸猫的朋友约好下午16点整在这儿见面。
还不到时间,他只好一面听音乐一面等着。他和小狸猫的相识很有意思,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几天前的一个下午,也就是这个时间,也就是这条街,他开车路过赶往农庄,当他的车刚拐过前面的一个路口,不想有辆黑色跑车像失灵一样朝他冲来,他急忙躲避,可奇怪的是那辆黑色雪狐牌400跑车好像就跟他过意不去似的紧随不舍,直到把他这辆漂亮的朱古丽轿车后尾灯全部撞烂了为止。他当时火冒三丈,下车找那家伙算帐,可是当他面对这位点头哈腰、再三赔礼的肇事者时实在无法将火气发泄出来,最后他还是认为要点钱算了,没必要为这种事计较。意想不到的是那位肇事者不但付给他所要的损失费,而且又另外多给了一倍,好像是钱多撑得难受,专门上街来撞车玩的。当那位撞车人为了再次表示歉意还特意请他去吃饭,他便欣然答应了,他认为和这种出手大方的人接触没什么坏处。当天,他们就在这家酒馆里痛痛快快地吃喝了一顿,而且上的菜都非常讲究,他不仅为对方出手大方而惊讶,也为对方那种温顺的性格和真诚的言谈所吸引,到分手时他还真有些恋恋不舍。后来小狸猫又约他见了两次面,而且都是在这家酒馆。其实他也是个直率的人,能碰上这种比他更直率的人当然是情投意合。记得在喝酒时,他有好几次想把对方给他的赔车钱还了,怎奈外面的欠债不少,所以收回了这种想法。今天,他打算来做东请小狸猫。
当小狸猫来到这家酒馆门口,一眼看见钉头儿的轿车停在那儿,钉头儿正不耐烦地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书摊旁。当钉头儿听见小狸猫的汽车喇叭声,这才高兴地迎上来。
“小狸猫,我真希望你能和我一样不准时。”
“是吗,其实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准时。”小狸猫这句话说得是实话,他向来赴约不是早就是晚,自己都说不清这是什么毛病。
他们走进酒馆,找位子坐下,招呼老板上菜。
“钉头儿,我们是好朋友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可我对你却一无所知,你也谈谈,省得我心里总觉得别扭。”
“哦,这个当然,”钉头儿考虑了一下说:“我是一个贴广告的,为一家公司工作。”他本不善于撒谎,他正说着,忽然想到一个贴广告的人不应该拥有一辆漂亮的朱古丽轿车时不由又笑着补充道:“当然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现在嘛,当然是喝酒了。”
小狸猫不禁笑了,他心想这个家伙笨得连句完整的谎话都编不出来,为了跟踪对方,他已经往那个破农庄跑了好几趟,要不然大街上那么多车,干嘛非要撞这家伙的**,又不是钱多没处花了。
这时酒馆老板把他们要的酒菜都端了上来。
小狸猫拿起一瓶酒笑着说:“钉头儿,我最喜爱喝这个牌子的酒,这是法国白兰地,你今天也喝这个,这可是我特意为我们准备的,我有许多心里话要告诉你……”他又把那种见了朋友格外亲的表情露出来。经过几天的接触,他看出钉头儿只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打手而已,所谓说说心里话只是换个角度讲。他们举杯对饮,一同喝下这杯心意不同的法国白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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