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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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霞儿并不知道,就在昨天傍晚,她的二师兄阿木和肖云峰才刚刚拜访过柳林谷。要不怎么那位二庄主铁雄一下就猜出了眼前这个会打火掌的小姑娘,就是官府要捉拿的“小妖女”呢!
为了能在谷口截住霞儿,那天半夜,阿木和肖云峰连夜骑快马直奔柳林谷,午后时分便已到达了谷口。
看在肖云峰的面子上,铁英兄弟极不情愿地把他们接入山庄,连寒暄之辞都显得十分勉强。当肖云峰提到三个孩子小镇丢宝之事时,铁氏兄弟的回答令阿木大失所望。
“我说云峰老弟,这你可就有点儿不够意思了啊!”大庄主铁英不高兴地说,“咱们弟兄关系不错,你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大哥脑袋上扣啊!再说,这个月份是柳林谷的‘祭神月’你不是不知道,别说是我们兄弟,所有柳叶山庄的人这个月都不能走出柳林谷半步,这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
肖云峰似乎恍然大悟,他一脸歉疚冲铁英道:“实在对不起,大哥,都怪小弟一时着急,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季节给忘记了,真是该死,该死……”
铁雄瞥了一眼阿木,凑近肖云峰小声说:“该死还不至于,不过以后不准再把什么人都往柳林谷带!”
肖云峰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说:“是,是,小弟记下了……”
看得出来,肖云峰跟这位二庄主说话倒好像更随便一些。
片刻,肖云峰问铁雄:“二哥,今天可曾有一个小姑娘来过山谷?”
“不曾,你们是唯一两个来给我们添乱的人。”
……
关于霞儿的消息,铁氏兄弟的确没有撒谎,因为此刻,小姑娘大概还在深山里跟那帮恶狼“较劲”呢!
铁氏弟兄的冷漠,早就在肖云峰的意科之中,眼下他和阿木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本来吗,即便东西真是人家拿的,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谁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吐出来,否则那还叫什么“贼”呀。虽说日常大家在江湖之上称兄道弟,彼此之间也免不了往来照应,但真要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所谓的“江湖面子”也就无足轻重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都是常有的事儿……不过肖云峰也深知这铁氏兄弟是最讲江湖道义之人,相信只要把莫尔斯师兄妹的来历和遭遇他们讲说明白,兄弟俩会深明大义的。
哪知道肖云峰刚刚把话题引到这方面,那边铁大庄主却已经下了逐客令——看来人家根本不想听他罗嗦。好在此时恰有庄丁来报,说谷口有人找鸡鸣山寨主有要事相告,无奈肖云峰只好就着这台阶儿,拉着阿木退出了柳林谷。
二人出了谷口,果然见有两个派出寻找霞儿的猎人在此等候。猎人们报告,他们在大山中发现了霞儿的踪迹。这消息仿佛酷暑中的一场甘霖,一下冲散了肖云峰和阿木此次山庄之行的不快,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飞身上马,随猎人急驰而去。
猎人们找到的正是霞儿与狼群搏斗的现场。肖云峰和阿木一见这满山满谷人兽混杂的尸骨狼籍,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他们带人分头向四周扩大搜索范围,在不远处的山包上又发现了被箭钉在树上的头巾和头发……
“这是霞儿的头巾!”阿木攥着师妹的头巾心中顿时一颤,一种不祥的恐惧充斥了小家伙儿的全身!“师妹——!霞儿……”阿木发疯似的朝四周奔跑着……呼喊着……
天黑了,人们再也没能找到更多的线索。肖云峰安慰阿木说:被狼吃掉的尸骨都是成年人的,这说明霞儿肯定还活着。接着他一面命猎人们在山林中找一个歇息的地方,一面派人连夜回去调动人马,明日天亮之时以此处为中心继续向四周搜寻。
第二天,搜寻的人们遇到了一个采药的小和尚。和尚说静云寺昨天来了一个听说会打火掌的小女施主,后来又听说她是个朝廷正在捉拿的小妖女,让方丈用药迷倒抓了起来。方丈一大早就令人打造好了木笼囚车,准备亲自将小妖女解往京城,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肖云峰听了一跺脚:“该死,我怎么把这老家伙给忘了!”
毫无疑问,被捉的肯定是霞儿!事情紧迫,已容不得他们多想。肖云峰知道静云寺去京城只有一条小路,且险隘颇多,崎岖难行,量他囚车走不尚远。于是便带领人马一路追了下去……
阿木寻找师妹心切,也顾不得山路险峻,一直摧马跑在前头。众人翻山越岭地一直追到天黑,也没见着囚车的影子。休息一夜,第二天又追出去有几十里,还是没有发现一点儿和尚们的踪迹。阿木越追心里越犯嘀咕,越追心里越没底:和尚们要真是用木笼囚车押解师妹,怎么会追了这么远都没发现一点踪迹?再说,囚车的速度也不可能走这么快……
“肖大哥,此去京城还有没有别的路?”阿木问肖云峰。
“有,那就是官道……”
……
看得出,肖云峰此刻对是否继续追赶也已有些犹豫:
“静云寺的无修方丈是一个武艺高强且极其诡秘的家伙,他走过的地方没留下痕迹这倒不足为怪。不过……”
“他们会不会走官道进京?”阿木又问。
“不,这绝不可能!”肖云峰思忖片刻忽然对阿木道:“会不会是那小和尚……”
“小和尚?”。
“对!也许我们太相信小和尚的话了。也许无修和尚根本就没有进京,而是把霞儿妹妹押往别的地方!”
“你是说……龙平?”
“对,龙平,肯定是龙平……事不宜迟,阿木兄弟,现在我们立即兵分两路:你带些人沿路继续追赶,我顺原路返回静云寺,一有了霞妹的消息我马上派人通知你们!”
尽阿木此刻心急如焚,但自己在这里人地生疏,两眼一抹黑,也只能一切听从肖云峰的安排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肖云峰又往进京的官道上派出不少秘探,密切注意进京的所有人马车辆。
两路人马调配停当正准备各自起程,忽然就听不远处的山头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战马嘶鸣。这声音乍一听起来似乎与其它马的叫声没什么两样,但叫声过后却总是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余音。
听到这马叫声肖云峰忽然一怔,同时兵丁中也有人喊道:“好像是二爷的坐骑!”肖云峰急忙叫手下去把那马匹找来。时间不大,那马儿被几个人牵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坏了,山虎他们出事了!”肖云峰一见急步迎了上去。
那是一匹青灰色的高头大马,没有笼头和鞍鞯。肖云峰来到马儿近前抱着马头安慰似的拍了几下,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在马的身上反复地闻了又闻。马儿先是像见到亲人似的在肖云峰身上亲热了一番,接着它围着肖云峰他们转了一圈儿,然后一声长嘶顺着东北方的一处平缓的山坡急驰而去。肖云峰一见心领神会,他一面交代人火速回山寨搬兵来援,一面朝身边的手下喊了一声“跟我来”!随即一马当先追了上去。
原来,这匹大青马正是鸡鸣山二寨主山虎的坐骑。整个鸡鸣山大小头目,三山五寨的娄罗兵,没有不认得这匹马的。这倒不是因为它是二寨主山虎的坐骑,而是因为它那摄人心魄的叫声实在是令人听了不舒服。据说这匹马若在两军阵前一声长嘶,能让所有的战马浑身发抖,丧失战斗力,人送外号“夺命无常”。就连江湖之上一提起此马,也是颇有名气。
这匹马原来本是当朝一位大将军的坐骑,山虎当时是将军的马童。后来将军因功高爵显遭佞臣陷害,山虎一气之下烧了奸臣的府邸,骑着宝马进山当了强盗。平日里,山虎与马儿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情同手足。战场上,大青马也不止一次地帮助过它的主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霞儿那边还不知道生死呢,山虎和莫尔斯这边儿又出了事。
“肖大哥,我师兄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阿木紧跟在肖云峰身旁,边走边担心地询问。肖云峰告诉他,从大青马身上的气味判断,莫尔斯他们很可能是遭到了江湖怪侠“圣手道人”的“七窍**雷”的袭击,但同时他又坚决否认这是圣手道人本人所为。
肖云峰他们跟着大青马走了一天一夜,傍晚时分,马儿在一座山梁之上停住了脚步。众人俯瞰山下,只见山坳中座落着一个美丽的村寨。在晚霞的余韵中,村寨内外松竹掩映,溪水潺潺;炊烟缭绕,短笛悠扬。远远望去,宛若一幅梦幻田园的山水画卷。
肖云峰对这里并不陌生,他指着山下的村寨告诉阿木:这个庄子叫陈家庄,庄主陈青就是圣手道人的大徒弟,人称‘五色毒魔’。他的‘五色**雷’是在圣手道人的‘七窍**雷’的基础上自己独创的,威力大,毒性强,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的师傅。这小子仗着自己这一手独门绝技在江湖上没少干坏事,再加上他是龙平知州那个狗官的亲戚,两个人官匪勾结,狼狈为奸,所以在江湖上名声很不好……
“莫尔斯和山虎他们是中了这小子的‘五色**雷’的暗算。”肖云肯定地说。
阿木听着肖云峰地介绍,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没想到跑了这么远,还是没能逃出那个黑心贪官的手掌心。
“肖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木问。
肖云峰说:“要是莫尔斯他们还没被送到别处的话,那我们只能破庄救人!陈青这小子是个无赖,跟他不可能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肖云峰叫众人先在山坡上陷蔽下来,然后他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摸出假胡子、假发等一大堆零碎——看来这是他平时行走江湖从不离身的宝贝。肖云峰本来就是个驼背,只要稍一打扮,活脱儿就是一个花甲老人。他让阿木领众人在山上等候,自己先进庄打探一下情况。临走时两人约定:他若二更不归,则很可能是遇到了麻烦。阿木他们等鸡鸣山人马到来之后,即刻向陈家庄发起攻击。陈家庄寨墙不高,且兵丁皆乃乌合之众,估计天亮之前占领陈家庄不成问题。肖云峰还嘱咐阿木和手下,陈青的“五色**雷”十分厉害,进攻时一定要让大家用湿布罩住口鼻。

事情果然如两人所约,二更过后,肖云峰真的没有回来。阿木依其所言,让兵将们堵好口鼻,率众攻下山来。战斗也正如肖云峰所料,村寨没怎么费劲儿就被攻破了。众娄兵喊叫着拥入庄内,不堪一击的庄丁们丢盔卸甲,四散奔逃。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儿过于顺利了,随娄兵进入寨门的阿木刚刚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忽然就听震天动地的一声炮响,庄里庄外火光四起,杀声一片。也不知从哪里一下子拥出了那么多的官军,当时就把阿木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来,这陈家庄庄主陈青手里,有通过龙平知州的关系弄来的兵符令箭,遇事可随意调动驻在附近的任何一部官军——看来人家这是早有准备。
鸡鸣山的娄兵抵挡不住蜂拥而至的官兵的攻击,眼看包围圈儿越来越小,娄兵们被挤在一块儿打成了疙瘩。四面的官军强弓硬弩严阵以待,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一见这种架势,不少娄兵扔刀弃枪、举手投降了,而恰在此时又听城楼上有人喊道:“鸡鸣山的弟兄们,你们的寨主已经被我擒住了。我陈青不想与各位为敌,我们要抓的是危害百姓的外夷妖人!各位兄弟可高举双手从寨门走出,各自逃命去吧!”
显然,这喊话的人就是庄主陈青。火光中只见那家伙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好一副得意的样子!被困的众娄兵一听说可以活命,早就一窝蜂地拥出了寨门。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偌大的包围圈儿里就剩下阿木一个人了。
陈青看着下面孤零零的阿木,忽然一阵哈哈大笑:“怎么样,小家伙儿,想不想去会一会你们那位神鼠侠?”
“我师兄在哪儿?”阿木拉下嘴上的湿布冲城楼上嚷道。
“想知道你师兄在哪儿,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跟我入伙儿!”
“入伙儿?”
“对……这位小兄弟,听说咱们练的是一路活儿。你会摄魂术,我使**雷,今后我们俩要是能合作,定会天下无敌……”
阿木听了略一沉吟,说道:“要我入伙可以,但你得先放了我师兄!”
“这……这恐怕不行……”
“那就少说废话!”阿木说着一摆手中的钢刀扑向逼近自己的官军。
“站住!”陈青厉声喝道,“小家伙儿,你以为你能冲出去吗?”
“不知道。不过我想试试!”
陈青摇摇头,似乎很无奈地冲阿木道:“小兄弟,陈某是真不忍心再看着你这么白白的送了性命……实话告诉你吧,小兄弟,不是我不答应你的条件,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因为你的那位师兄前两天已经被我的手下误炸身亡了……”
“啊?!”阿木一听这话,当时脑袋“嗡”的下儿,连手里的钢刀都掉到了地上。“你……你胡说!”
陈青奸笑道:“小兄弟,眼下你已经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你说我还有必要骗你吗……说实话,我倒是真的希望他没有死,因为活的要比死的值很多钱……不但如此,而且我还听说,就连你那个小师妹也已经在柳林谷死于非命……”
陈青边说边朝下面招了招手,时间不大,就见两个庄丁把紧闭又目的莫尔斯抬到了阿木面前。
“师兄——!”
阿木上前一把抱起莫尔斯,只见师兄真的已经气绝身亡了。
“师兄!师兄……我是阿木……”阿木抱着莫尔斯,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泪如雨下。“师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阿木……我是阿木啊……”
这时就听城楼上的陈青又道;“算了,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我看你还是为你自己的死活好好考虑考虑吧……只要你能跟我合作,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阿木止住悲声,抹了两把眼泪,说道:“那……好吧!”
“什么条件,你说。”陈青一听有门儿,快步从城楼上奔了下来。
“让我先杀了你!”阿木大吼一声,抓起钢刀疯了一般扑向城楼!
陈青一见吓得又赶紧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只见这家伙恼羞成怒地把手一挥叫道:“火箭手伺候!”话音一落,只见包围阿木的官兵们“哗”的一下退到了黑暗处,随即,四周一下拥出数不清的火箭手。点燃的火箭已搭在弓上,弓弦拉得“咯吱吱”响。这时又听陈青叫道:“小家伙儿,陈某佩服你的侠肝义胆,既然不能合作,那在下就只能成全你们弟兄一起上路了!”这家伙说着,慢慢地举起了右手。
阿木知道,只要陈青的手一落,那自己就得被射成刺猬,烧成灰!阿木是个“木头人”,箭对他来说倒是无所谓,但他最怕的就是火,而且火刑对于阿木来说,比任何死法都要痛苦千百倍!
与其让人这么活活烧死,倒自己给自己来个痛快!
绝望的阿木来到莫尔斯身边,双膝跪倒:“师兄慢走,小弟随你来了!”阿木说着,举刀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天空中突然一声娇喝:“二师兄!你先别着急死,小妹来救你了!”随着这喊声,四周的官军中顿时火球滚滚,爆炸声一片。城上的陈青和众多火箭手被纷纷炸翻在地,血肉横飞。阿木一眼认出这是霞儿火路无形剑中的“一招十八剑”,当时咬牙切齿地冲空中叫道:“打得好!师妹,打得好……”
从天而降的霞儿姑娘一阵猛打之后,趁官军们混乱之际,飞身落到包围圈内来救二师兄。说时迟,那时快!小霞儿来到阿木身边,拉着二师兄刚要走,猛然就听耳畔“轰、轰”两声爆炸,一团五彩烟雾腾空而起,霞儿和阿木当即被炸翻在地,失去了知觉。
毫无疑问,两个小家伙儿也是中了陈青的“五色**雷”!
怎么回事?城楼上陈青的不是让霞儿的火剑给撂倒了吗?是谁又向霞儿他们发出了这致命的一击?”
原来,霞儿刚才的第一剑的确是直奔陈青下的手,但是由于这家伙在城楼上老是东摇西晃的没个老实劲儿,霞儿又急着去救二师兄,所以这一剑并没有击中陈青的要害。不过,别看只是受了点儿轻伤,这一下也把陈青这家伙吓得丢了三魂,走了七魄。他抬头望望天上的星月心里纳闷儿:怎么回事,这晴天朗月的我怎么挨了雷劈啦?老爷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恶事呀……等他爬起来朝下边儿一看,这才恍然大悟:这是有人要帮那个小妖人逃走啊……这可不行,煮熟的鸭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它再飞喽!于是,这小子随手便甩出了两颗“五色**雷”。可怜霞儿姑娘,救人不成,自己反倒遭了暗算。
其实就是在刚才,那陈青也没想真的要阿木的命。劝阿木入伙儿是真,而弄那么多火箭手拉弓点火儿的,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小家伙儿,让他知难而退罢了。陈青心里十分清楚,那围在人圈里小妖人是什么?那是白花花的银子,是自己的锦绣前程!火箭一放倒是痛快,可自己能落着什么?为民除害的英雄?给亲戚报仇的好汉……呸!见他娘的鬼,傻子才那么干呢!
本来,陈青以为阿木练的是摄魂术,自己的**雷对他不一定能奏效,正琢磨着用什么法子拿下这小家伙儿呢!没想到这会摄魂术的小妖人,居然也怕他的**雷!看来不是人们传说的有点儿“玄乎”,就是这小东西也是个“徒有虚名”。
什么妖人,今天老子先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这个恶人!
陈青装腔作势地掸掸身上的泥土,来到近前哈哈地一阵狂笑:“没想到我陈某这‘放马诱人’之计,一下子‘钓’来了一窝。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哇!”他像唱戏似的,得意忘形地学着女人的样子围着地上的孩子们转了三圈儿,一会摸摸这个,叫一声小乖乖;一会又扯扯那个,喊一口小宝贝儿……本来,前天抓住了那个“耗子脸儿”的小妖人,就已经让这家伙兴奋不已了;如今三个小家伙儿让他一个人给“包原儿”了,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陈青随即命人把莫尔斯他关入早已准备好的铁囚笼中,接着下令将已逃出去的鸡鸣山娄兵全部押回寨中。
原来,这家伙怕走漏了风声,早已在庄外埋伏了大批官兵。所有参战的鸡鸣山娄兵,一个也没能跑出去。
该怎么处理这三个小东西呢?高兴之余,陈青可就琢磨开了。按理说,自己跟龙平知州乃是至亲,而且这些年来也多亏了他老人家的照应,应该把三个小妖人交给知州大人处置;但是,如果从其他方面考虑的话,这三个小妖人还应该有更好的去处,只不过这么做可就有点儿对不起亲戚了……
不过陈青这家伙很会给自己找辙:没办法,这事也怨不得我陈青,谁让皇上也“喜欢”这三个小家伙儿呢!我陈青总不能“因私废公”吧!对不起亲戚事小,对不起皇上事大啊!再者说,我只要把这几个小妖人往朝廷那么一献,那可就是首功一建哪!皇上一高兴再赏我个一品二品的,到那时候儿,一个小小的龙平知州,在老子眼里还算个什么狗屁官儿!
陈青越想心里头越高兴,越想前途越光明。冥冥之中他仿佛已经坐上了那前呼后拥的八抬大轿,走进了那心仪已久的“金碧辉煌”!
他决定把这三个小家伙儿直接送到京城,献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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