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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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0日 星期五
早上正要出门上班,王前江打来电话,他说后天要来我们学校进行资产评估,他提前一天就来了,晚上想请我吃饭,问我赏不赏光。我笑道,有人请吃饭还不好,我还希望有人天天请我吃饭呢。他说,那好,晚上我就在“红玫瑰大酒楼”等你。
放下电话,我又想起我们在“山情饭庄”里发生的事情,自从那次王前江在我们学校和我分手后,他还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还以为他生气了呢,我心里骂自己自作多情。
下班后我如约去了“红玫瑰大酒楼”,王前江已在那里等着我。
王前江很随意的招呼我坐下,我也没有上次的拘谨,我们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感到轻松而随便。
他点了比那次在“山情饭庄”更有档次的菜。我调侃说,不要点这么多山珍海味了,晚上吃多了吃好了会堆积脂肪长成一个肥猪儿的。他笑笑说,你身材永远像芭蕾舞演员一样,怎么吃都长不成肥猪儿。我红着脸说,你总爱乱夸我。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很有风度地说,本来就是嘛。
我们天南海北的闲扯着。他说,晓风,最近工作还顺心吗?如果你觉得在这儿工作不顺心的话,就调到我们单位去吧。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点本事 ,调到你们那里去扫厕所都是抬举了我。我在这里工作很好,金校长对我的态度完全变好了。
他接着又问我道,你还写作吗?我说,我就这么一点爱好,又不爱接触人,又不会打麻将,现在打牌不赌钱别人是不会和你玩的,钱打小了人家说会瞌睡。他笑着没有说话,不停地给我碗里夹菜。
我对他说,前江你爱上网吗?他说,我很少上网,主要是没有多少时间上网。我听了,心时暗暗高兴,他最好不要上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日记。
突然,我想到了他的妻子,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还是上次同学吴幼容有一次和我摆谈中提起过他妻子的一些情况,说王前江的妻子比王前江小几岁,长得娇小可人,是个美人儿,都30几岁的人了,那皮肤像刚挤出来的牛奶那样纯静嫩白。她是成都中医院毕业的硕士生,几年前在重庆观音桥开了一家私人诊所。据说她的诊所很有名气,因此财源滚滚,比当官的王前江收入还可观。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王前江,前江,你妻子好吗?他说,她是学中医的,她通过一个朋友帮忙到加拿大开诊所去了,还把我15岁的女儿也带去了。我诧异地说,那你现在是留守男士了。他说,应该是吧。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我看着他,一种微妙的、难以表述的情绪从我心里掠过。
这时,金校长来了,跟着他后面的是学校正副领导还有他的夫人赵爱贵和他们的女儿。金校长一眼就看见了我们,还意味深长地向我笑了笑,然后笑容可掬地向王前江伸出手,说,王主任,你好!王前江很有礼貌地站起来和金校长握手寒喧。金校长热情地说,王主任,来,我们一起用餐吧。王前江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我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金校长见王前江执意不肯,就说,那你们老同学好好聊聊。说完话他带着那行人进了包间。我看到金校长他们来了,感到很不自在,就对王前江说,前江我们走吧。王前江知道我在想什么:“好,我们出去散散步。”他朝服务生招手买单。服务生提了一袋装黄精美的大礼包走了过来,对王前江说:“先生,你们的帐刚才那姓金的先生给你们结了。”我说多少钱。服务生说,不多,一共960元,金先生还送了一瓶茅台酒和两条烟让我们转交给您。服务生说完礼貌地把那个包双手递给了王前江就转身走了。

我朝王前江张大嘴说,妈呀,一顿饭这么多钱,还加上这包礼品,我起码要工作两个月才够这点礼品钱,金校长真够大方的了。前江刮了刮我的鼻子说,你真是一个小傻瓜,这还用金校长破费,你搞财务的还不懂吗,今天包括那一路人的全部吃喝全在财务里报销。我又伸了伸舌头,张着嘴半天闭不拢来。
王前江看着我这副傻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突然觉得王前江笑起来很好看,那是一个成熟男人的笑,那种笑很有风度,还有一种如兄如父的温暖。我突然有一种想吻他的冲动……为了平定慌乱的心绪,我赶紧走出了“红玫瑰大酒楼”的大门。
王前江尾随着跟了出来,对我说,晓风你们金校长是老虎吗?他要吃你,你这么怕他,走得这么快。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张说,当然怕他,他是我的领导,我咋不怕他。
夜幕悄悄的降临了。我们走在街上,微风吹佛,卖花人手里的玫瑰花香从我们身旁路过,留下一路浸入心脾的花香,这样的夜晚真叫人浮想联翩。我深深地作了一个深呼吸,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王前江,冲动得想挽王前江的手臂,想依偎在他的胸前……但我努力地克制着那种情绪。
为了控制那种对王前江从未有过的冲动,我对王前江说,前江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了,我想你也一定累了吧。王前江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才8:30分,还早着呢,就要回家了,我们还走走吧。
我说不了,你看街上有好多熟人,人家看见了多不好。王前江见我执意要回家 ,也不过分挽留。说,好吧,反正我在你们单位还要呆一段时间,见面的机会还很多,有空我再找你,我们好好聊聊。说完,他那英俊挺拔的身躯融进了美丽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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