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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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顾伊忽然一恍惚,陡然间脑袋就昏昏沉沉起来,眼皮都好像要睁不开了,满腔的欲火似是只一瞬间化做了无穷的睡意,他暗道古怪,忽然心里一突,莫非是酒劲发作,还是我身体有问题?他虽然没有男欢女爱的经历,但平时在书上或听人说,也了解到男人会有这方面的疾病。不过,还没等他再转第二个念头,他的身体已被那无穷睡意征服,倒在一边就沉沉睡去。
黛丽丝含羞带怯地闭眼等了半天,却没感觉到顾伊再有什么动静,听着旁边的呼吸平稳,一推顾伊,才知道少爷竟已睡着了。她心中暗笑,却没来由地一阵失望,下床点燃灯,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顾伊,心中思潮起伏,转着小女儿心思,不知过了多久,才起身离去。
顾伊醒来时,仍是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心中大骂酒后误事,好端端一件旖旎无端的美事竟然变做了一场大睡,是个人肠子都得悔绿了。睁开眼,便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一动之下,竟然没坐起来,他立时感觉到,自己是被人捆起来了!果然,定睛看去,自己被捆得严严实实平躺在地,腿下还压着一人,却是黛丽丝。她的遭遇也跟顾伊一样,此时睁着双大眼睛,见到顾伊醒来,道:“我们被人抓起来了。”
顾伊朝身周看去,见此时正在大厅之中,厅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桑鲁坦和桑切斯也在,萧远图和萧贝儿也在,山谷内认识的人都在,只不过全都被捆着,一个个成了虾米。
厅中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正看着众人嘿嘿而笑。这两个人顾伊认识,分明便是山谷里的人,年长点的顾伊依稀记得他的名字好像是叫高森,而年轻的那个顾伊平时跟他还有些交接,名叫克克塞尔,顾伊记得很清楚,掳自己上山的人中其中一个不会说汉语的就是他。而显然,这里的好事都是这两个人干的。
“内奸。”顾伊在心里给这二人定了义,转头看了看黛丽丝,见她发丝稍乱,似乎有些不敢看向自己,想起昨晚的美妙情景,顾伊忍不住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大家都醒了吧。”高森站起身,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可能是因为克克塞尔不懂汉语,他用大陆通用语开了口,“昨晚睡得可好?”
“睡了你妈,我操你奶奶!”脏话总是最直接的人最先骂出来,鲁曼就是属于这种人,虽然他的声音够大,骂出了所有人心里的话,不过他的脏话显然把辈份搞乱了。
萧远图的声音显得很平静:“说吧,你们想干什么。”高森嘲弄地看着自己以前的主公,现在的阶下囚,笑道:“不要忘了,你们的生死都掌握在我手中,没有资格命令我做什么,现在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说,对吧?请你稍微给多一点耐心,慢慢地你就会明白的,我的主公。”说着走到厅外,提了一桶水过来。
二人一人拿了个水瓢,捏着众人的嘴巴,将桶里的水一个个往嘴里灌,顾伊见众人似都全身无力,任他们摆布的样子,自己也试了试,果然浑身提不出一点力道。
灌到顾伊的时候,他自觉地就张开了嘴巴,倒省了高森捏他嘴巴的力气。高森心道:“这小子是沃特家族的少爷,可是个值钱的宝贝,这种贵族少爷果然娇生惯养惯了,都是些软骨头。”看了看顾伊身边的黛丽丝,似是觉得她没什么威胁,就没有灌。
灌完水,高森拍拍手,道:“有没有感觉到水的味道有些不同?实话告诉你们,那里面有一种特殊的药剂,可以让你们全身酸软,使不出一点力气,只可惜它的时效太短,我们隔几个时辰就要服侍你们一次。当然,昨晚的酒里面还多了点让你们昏睡的东西。哦,对了,这种可以让人昏睡的东西时效很长,也可以让人在一段时间里用不了魔法,所以要提醒大家的是,千万别指望用剑气和道法,因为这样做你们会很不舒服,而且,我会很生气。”
众人见他阴阳怪气的说话,心里都不禁泛起一阵恶心,心道:“平时的高森沉默寡言,怎么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可是眼前的这人,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决计错不了,由不得众人不信。
萧远图仍是很平静地道:“你捉住我们,总归是有目地的吧?”他试过运气凝结剑气,但经脉受阻,内气刚从丹田出来,便似是被一股大力掐住,胸口忍不住就是一阵气闷,知高森并未说谎。这人用心良苦,特地拿了限制大家的药物,将大家一举成擒,这件事显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筹划好的,他刚掌权便遇到这种事情,就想弄明白这高森究竟想干什么,竟然可以和朝夕相处半辈子的兄弟反目成仇,这才出口套话。

高森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却看不出一丝笑意,轻轻地道:“我当然有目地,我说过我会慢慢告诉你,但是你不许问!”说着忽然飞起一脚,将萧远图踢了个筋斗。
那克克塞尔一直没说话,此时忽然道:“好了,高森,咱们叫人过来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高森转过头,将手捧在胸前,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副很享受的表情,道:“克克塞尔兄弟,你难道不觉得现在这样很美妙吗?为什么不多享受一会呢?可能过了今天,你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机会了,我真希望能把这一刻永远地刻在脑海里,就像初恋那样永生都不忘记。”他虽是含着笑意在说话,可是众人都感觉到那话里有着一没阴森森的寒意,加上看到这高森似是见了鬼般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行径,不禁都有些毛骨悚然。
克克塞尔不耐烦地看了看一地的门众,转过头不说话了。高森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忽然转身走向桑切斯,一句话没说,上去就踹了一脚步,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啮着牙道:“桑切斯大人,这一脚的滋味如何?”不等桑切斯回答,走到桑鲁坦跟前照着样子也是狠狠的一脚,嘴里的语气又是转温柔:“桑鲁坦大人,我知道您武技厉害,所以用的力气大了些,您别见怪。”
桑切斯和桑鲁坦被他一脚踢得都是痛入骨髓,铁青着脸没说话。高森陡然间跳了起来,高叫道:“叫啊,骂啊,怎么听不到你们的声音了?你们平时不是很威风的吗?”
鲁曼躺在桑鲁坦的身边,大声骂道:“我操你奶奶,要杀要刮你他奶奶的尽管来,别他妈的像个娘们,吱吱喳喳叫得老爷心里烦!”高森侧眼看了看他,很怜悯的样子摸摸他的头,道:“你不过是个小角色,是个跟风的可怜虫,是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有什么资格跟我废话?”抬起手,忽地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鲁曼的脸上。
鲁曼还待再骂,高森手掌不停,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过去,不一会鲁曼的脸就肿了起来,嘴角溢出血,挂在胡子上直往下滴。桑鲁坦沉声道:“高森,平时大家待你不薄,我记得有一次你受了重伤,是鲁曼把你从几百里外背回来的,当时他的腿上也挨了一剑,后来发炎差一点废掉,先不说他是你十几年的弟兄,就凭这一点,你现在就该住手了。”
高森眼睛眯起,冷冷地道:“你是在命令我吗?那我应不应该听呢?”话一说完,又是几下打了过去。鲁曼虽然身体壮实,但这几下重的一挨,还是支持不住,晕了过去,昏迷中血仍不停,不一刻便把地板浸红了。
众人纷纷大骂不止,高森在厅中暴跳不止,指东打西,仍是把骂声压不下去。他眼睛一扫,已有办法,拉过萧远图,大声道:“都给我住口,谁再说一句话,我就打他一巴掌,说两句说打两下。”众人倏地住口,面面相觑,心知这巴掌打到自己脸上倒没什么,可这打到主公脸上,主公受辱,那大家的脸都要丢光丢尽了。
高森得意一笑,道:“看来大家倒是忠心得很啊,可惜一个个全是愚忠!”说着话音突地提高,脸上又现出怒不可遏的神色,指着萧远图道:“就为了这么个人,这么个废人,你们全都可以抛妻弃子,跟着他亡命天涯?你们有没有想过,妻子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亲,老人没了儿子,他们的心里会有多痛多伤?你们有没有想过,日日风餐露宿,天天吃苦挨饿,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被人抓起来,吊死绞死杀死?你们这群傻瓜!”他一番话说完,见众人虽然都眼中喷火,显然是一肚子话想说,却慑于自己手中的萧远图,不敢应声,不由大感无趣,笑着一指高大个子的扎吉因,道:“你说!”
扎因吉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便是死又怎的,大不了慷慨赴难,仍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子。你既然贪生怕死,舍不得妻儿老小,那你六年前尽可以走,又没人拦你,何必要等到今天,像条疯狗一样在这里乱叫?”
高森一噎,道:“六年前是六年前,我现在反悔了,不行吗?”扎因吉噗地一声冷笑,道:“原来是个放了屁还要收起来闻的懦夫,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高森恼羞成怒,跳起身就向扎因吉踢去,边踢边道:“我是懦夫,我是懦夫?那你上次下山,见到你兄弟丘尔克,动手的时候为什么手下留情,只打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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